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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068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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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激辛味道,秋阁抬头对上解冰似笑非笑的眼眸。

“解冰!”

秋阁艰难地挪动着嘴唇,时刻面临危险的重压在这一刻全部瓦解,全身的力道瞬间散尽,身子一软就朝解冰倒了过去。

解冰也是一惊,赶忙将她身子兜住。

两人互相紧靠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静静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你这个混蛋!我还以为你……”秋阁咬住了唇,将哭腔忍住。

解冰却发现了她声音中隐藏的细节,变幻不定的目光里波澜万丈,几次想要开口又全都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更用力地将她抱紧,“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屋外的嘶吼声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秋阁从解冰的怀抱中挣开,努力平复着情绪。

她原本准备见到解冰之后,好好骂骂这个混蛋,凭什么总是自己想着逞英雄,可当她看到衣衫褴褛的解冰之后,那些责备全都变成了心痛,“你受伤了……”

话说出口,她便觉得自己可笑,解冰就连444名片都扔到一旁,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解冰身上的衣衫破损,偶有血迹渗出,衣衫破口里多处绑了绷带,可以看得出他这一路以来的艰难,也看出这栋诡楼的恐怖。

他拦住秋阁伸向他伤口的手,柔声回应道:“都是小事。”

秋阁听得更加心痛,之恨自己没有治疗伤势的能力。

“对了!”她才想起自己的怀里的444名片,赶紧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解冰。

阿四也不知怎么了,自从穿越过镜面之后就完全没了反应,以至于秋阁都差点忘记了它的存在,“它好像坏了?我记得它可以帮忙治疗伤势。”

“没坏,只是受到了一些空间震荡,过一会儿应该就能恢复过来。”解冰将名片反手推了回来,“在这栋楼里,你比我更需要它。”

他不等秋阁回应,便追问道:“你是从镜子穿梭过来的?空灵那个孩子……你见到了?”

秋阁呐呐收下名片,被转移了注意力,“是个苦命的孩子。”

解冰点了点头,目光忽得望向秋阁的脖颈,“这条项链……”

“是空灵留给我的。”秋阁将水晶项链展示给解冰看,随即将自己重新回到楼内后发生的事情和解冰简单说了一遍。

秋阁说得轻描淡写,她尽量删减了自己遇险的细节,可还是让解冰听到眉头紧皱。

在她告一段落的时候,解冰忽然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你不是余烬的成员,没必要……”

“有必要!”秋阁打断了他,倔强地扬起目光。

两人只是目光微触,解冰就明白了秋阁没说出口的那些话。

她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再次进入诡楼,为的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说解冰没有丝毫触动,那都是假的,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心,可是……他该拿什么去回应?

他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暴毙,凭什么去回应?

秋阁注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等一句话。

解冰慌乱地移开目光,不敢再有半点回应。

两人之间重逢的喜悦被迅速冲淡,就连身体也不自觉地离开了对方一些。

解冰忽然一皱眉头,想起秋阁所说故事里的另一个人,“你是和鬼疰一起来的?他有没有发现你的血脉有什么问题?”

秋阁干巴巴地回应道:“他有点怀疑,但应该不能确定。”

“只是怀疑吗?”解冰摸了摸下巴,“我对组织里的其他成员没什么关注,听说他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还得多加小心。”

这话要是让鬼疰听到了,也不知会怎么去想。

他一直以来都把解冰当成一生之敌,结果这个一生之敌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对了,解冰是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不知道这样的答案会不会让鬼疰觉得好受一些。

秋阁一边在心里替鬼疰默哀,更关心另一件事,“所以我的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冰再次保持沉默,秋阁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冷笑道:“好啦好啦,我就知道是机密,不能……”

解冰却突然开口道:“不,既然你已经进了这栋诡楼,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说给你听,能让你在楼里更安全一些。”

秋阁也是一愣,她其实也没指望能从解冰这张铁嘴里撬出什么话来,谁知解冰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怀疑你的血脉来自空族,那是一个早就被人遗忘的异人种族。”

跟随者解冰富有磁性的声音,秋阁被他带到了苍茫的远古时候。

“曾几何时,这世间到处都是山精妖怪,魑魅诡异,那时候人类还十分稚嫩,只能在大自然的威胁和这些异族势力倾轧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为了改变这种艰难的情况,远古时期的人族祭司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设想,在人类体内植入诡异的血脉,以求获得对抗诡异的能力。”

“在付出了无数死亡的代价后,他们成功了。”

“世上出现了许多怀有特异功能的异人,各大部落在不同异人的守护下繁衍生息。这些异人成为了部落的图腾,也成为了部落的守护神。而在这些异人之中,有一个最为强大的种族,名为空族。”

“和其他偏向单一能力的异人部落不同,空族一如其名,万物皆空,万物皆允。”

“空族能够通过和不同诡异之间的精神联系,将诡异们的能力纳为己用,甚至奴役诡异,组成诡异大军。如此强大的能力,远超其他异人部落的现象,在当时被所有其他的异人部落所畏惧。强大的力量也带带来了无尽的野心,空族部落不断壮大,不断侵蚀着其他部落的生存空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畏惧将其他部族团结到了一块儿,战争爆发了。”

“空族实力强悍,一开始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受制于空族自身血脉上的巨大缺陷,当战争被拉长到百年千年的单位,空族还是在众多异人部落的围攻下遭遇了惨败,最终惨遭屠戮,被杀得一干二净。”

听完“空族”故事,秋阁忍不住浑身一震。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空族?”

“可我爸妈都只是普通人啊,最多,就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更会赚钱一点?而且你都说了,空族都被杀光了,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后裔?”

解冰苦笑摇头,“世上总会有漏网之鱼,而且空族血脉特殊,并不是每一代空族人都会显露出能力,而且空族血脉还有一个极大的弊端,就是我刚刚说到的血脉缺陷。”

说到这里,他分外认真地看着秋阁,“空族虽然能够奴役诡异,与诡异的精神联通,但也很容易受到诡异的影响,直接产生异化。这使得空族的成材率极低,稳定性极差,正是这个缺陷,让强大的空族在部落战争中败下阵来。”

秋阁瞬间回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紧张道:“那岂不是说我身上也发生异化?”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异化成怪物的模样。

“在坦腹村时,你只是看过几次幻象就产生了一定的精神污染,这就让我对你的血脉产生了怀疑,之后发生的事情,直接让我确认了你身上的血脉来源。”

“只有空族血脉,才能做到和半降临的邪神正面对抗,你太容易和诡异之间的精神频率产生共鸣了,这也是我一直不想让你深入诡异事件的原因。”

说到这里,解冰顿了顿,“我希望你能隐藏自己血脉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在我们余烬内部对你们空族后裔只有一种处理方式。”

“杀无赦!”

血淋淋的杀字让秋阁听得脑瓜嗡嗡乱响,“为什么?空族被其他异人围攻已经很惨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被余烬追杀?”

“因为每一个空族后裔都是一颗不可控制的定时炸蛋,余烬为了维护人类世界的稳定,绝不允许这么危险的种族存在。”

解冰抓住秋阁的肩膀,“所以你答应我,决不能把自己是空族后裔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从这里离开诡楼之后,也绝不能再参与到和诡异相关的任何事情里来。”

秋阁知道解冰是为她好,可她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

她轻轻推开解冰,“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你看看我,其实空族也没那么……”

解冰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口打断,“你觉得这栋诡楼怎么样?”

秋阁闻言一愣,诧异道:“很恐怖?”

“是非常恐怖。”解冰强调道:“从余烬建立之初,这栋楼就已存在,至今超过五千年的历史。余烬把最难控制,最难对付的诡异一股脑地塞进了这栋楼里,说实话,就连我都没信心能战胜这栋楼里的所有诡异,但是这栋楼却安安稳稳地存在了五千年。”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阁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想,却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解冰沉声道:“因为这栋楼的主人,就是一个空族人!他活了不下五千年,见证了历史的兴衰,凭一人之力镇压了满楼诡异五千年!”

“这!就是空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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