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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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的想法不谋而合，又充满了干劲，于是几乎立刻决定往前走。
只不过这次大家明显有个分工：
樊九、陈格和小蝴蝶打头阵，陈叔和贺席川压后，方毕、季言其余人就在中间的位置。
其余的军人按照大家的评级，交叉站列。
前方通往的是未知，即既为未知，是机遇，也是风险。
但樊九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凡是加班必有她，买彩票一个没中过。
于是十分地谨慎。
在场只有她和贺席川两个人的精神力等级是3s+，若不是遇到高阶的虫族群殴，两个人加起来几乎是坚不可摧。
然而这个坚不可摧，在他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垮了。
因为，贺席川出问题了。
或许是他这么久没有发病，让樊九他们几乎都忘了，他的精神力状态本来就有问题。
现在根本就不能找到他的专用药剂。
贺席川直接捂着头，单膝跪在地上。
强撑着不让自己暴动。
四溢的精神力给其他人带来很重的压迫感，甚至可能一个稍不注意，精神力评级低的人就会被高阶的摧毁。
不止贺席川自己胆战心惊，其他人更是怕他失控。
没办法，樊九只能收起整个屏障，然后缩小范围，将自己和贺席川裹在里面。
但这样一来，外面人保护层就削了，只有靠陈格和小蝴蝶他们高度保持警惕。
“他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樊九靠近蹲在地上的人，自己也微微蹲下，试图用同等级的精神力安抚他暴动的感知。
出乎意料的，竟然有一丝作用。
贺席川似乎是感觉到舒服了点，直接抓紧了樊九微微搭在他背后的手。
被抓住的人条件反射性地想抽出来，想想算了随他去，就当是关爱病患了。
“不知道。”方毕作为贺席川最熟悉的人，也是最熟悉他病情的人，最有资格发言，他摇摇头，“以前就算有药剂，阿彻的精神状态以后也会变得特别不好。”
“如今没有药剂……情况说不准，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方毕的脸色很严肃，他检查了一下贺席川的状况。
发现他的精神力状态在剧烈的波动中。
但他只会药物的研究，最后还是让身为治愈者的季言来。
“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试图去干预他的感知。”
“是……樊姐姐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点点头，继续道：“他的身体状况很差，几乎是一个全部紊乱的机体，但……”
她微微皱眉，道，“又很奇特的组在一起，竟然一直没有崩盘。我猜是他精神力的奇特作用，但如果一直没有缓冲的药剂，到最后……他会承受不了这种力量，而……”
“而……肢解的。”
“肢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季言被方毕抓着手焦急问道，她觑了一眼樊九，小声道，“就是字面意思。”
如果凡胎□□承受不了这个力量，那就只能被力量撑破。就像一个气球，到里面的气过于饱和的时候，整个气球就会爆破。
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现在他们的最强战斗力已经倒下了，才稍稍振奋起来的一点士气眼见着慢慢地垮下去。
不能再继续任由他们消沉。
樊九随即做出决定，她一边任由贺席川拉着她，然后朝众人道：“现在我们确实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处境，就算你们贺上将倒下了又怎么样？”
她指了指周围的几个人，
“陈格，作为军校未来一代的机甲天才，精神力评级s+。”
“方毕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季言我们唯一的治愈者，有她在你们上将恢复之日也不会太久。”
“还有……”
她手指向陈叔，尽管樊九心里知道陈叔一定有所隐瞒，但对于他的真实身份仍然存迷。
可谁知道陈叔直接自爆了：
“远征军1417部队，暗杀小队前队长，后加入第一军区。”
“暗杀小队！？”
有人忍不住惊呼，然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憋住了。
却还是忍不住和身边的同伴解释：“远征军各各都是军中翘楚，暗杀小队更是精良部队，如果说他们的前队长……”
那个人回忆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他们的队长由于违纪被开除，还引起了军中好一阵议论。
没想到最后加入了第一军区。
在精神力的辅助下，樊九耳力惊人。
虽然什么远征军暗杀小队什么的她不太熟悉，但听的人的描述，陈叔在军中的身份绝对不低。
然后樊九突然一笑，在她有意地渲染之下，把陈叔塑造成一个战无不胜、隐性埋名，一般不出手出手，绝不会空手而归的军方高手。
然后在大家慢慢稳定了的气氛中，再次平淡的开口：
“最后一点，如果你们介意的是一旦你们上将昏迷过去，就失去了可以保护你们的3s+精神力，那我接下来我要说的是——”
“鄙人有幸，也是将将3s+，虽然运用的不如你们贺上将那么熟练，也不如他全能，但在危险关头护住各位，我们我们这些人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我们要走出这片黑天，一定……能够找到真正的塞港。”
细碎的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嘈杂。
陈格和方毕两个人领头，樊九搀着贺席川两个人走在最后。
他们拿着两盏能源灯，一前一后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所有人的感知都被樊九勾连成一张网，即便有些昏暗，他们能够在队伍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至于走散了。
奇怪的是，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樊九的精神力感知辐射范围最广，就连她的感知也没能察觉到任何异样。
除了时上时下的通道，就是一个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就像是刚才火烧危险，只是他们的一场幻觉。
说是房间其实樊九看来更像是一个个陵墓。
只是或许在星际已经没了古代墓寝的概念，这里被当成了一个个房间。
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等等。”
樊九突然叫停的所有人，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的严肃。
“前面没有路了。”
正当众人以为前面又有什么洪水猛兽时，却突然听到这么个结果。
不由得松了口气。所有人脑海里都飘过一个想法：还好，只是没了路。
没有路好办，那就返回再岔路从重新走一遍就得了。
陈格皱眉：“我们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条路可走，怎么会没了路？”
“前面确实没了路，”正如陈格所说，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岔道，如果走到了绝路，只能是，这条路需要他们费功夫找一找。
贺席川已经昏睡了过去，但即便是在昏迷状态，樊九的手也被他死死地捏着。
她想自己先去前面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正准备让陈叔扶着一下人，结果，这人就跟牛皮糖似的，感觉到精神力会平静一点后就死也不放手。
“算了，我拎着他一起过去。”
单靠樊九一个人的体力还不足以支撑住贺席川一个187的男人，于是她叫上陈格，让大部队先留在后面看情况，三人先去探路。
他们拿走了一个能源灯。
临走前，樊九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他们说：“你们可以先把灯灭了，一方面可以节约点能源。再则……”
然后她没说出口，因为她也不想在这样的氛围中吓着人。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黑暗中亮着的那盏明灯，就是死亡的宣示灯，仿佛在给暗中的人指引你的方位。
“总之先把灯灭了，我会继续和你们所有人勾连感知。”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贺席川走了。
这条短小的走廊尽头又是一个阶梯，而且阶梯很长，如果他们要走下去的话，相当于又往地下走了五六米。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没有使用能源灯，而是陈格跟着樊九走。
三个人依次下去。
结果下去之后的通道刚走没几步，就只看到了一面非常高的墙壁。
“果然是死路。”
樊九伸手摸了摸四周，材质一模一样的、光滑的墙壁。
“你听说过一句古话没？”
“什么？”陈格看着她还在四处摸摸索索。
以前玩密室和剧本杀的时候，樊九总是能快速地找出钥匙或者找到关键解密点，尽管可能到了星际时代，人的思维在进化。
但一些古人早就总结出来的、屡试不爽的道理总是通用的。
摸到了一点点凹凸不平的痕迹之后，她才有功夫和陈格调侃，
“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随着她的话，那能源灯被她点亮。照耀的墙壁上，有密密麻麻的文字。
“又是军方密文？”
这些樊九不认识的字体，作为军校生，还是顶尖的那一批的陈格自然是认识的。
但好巧不巧，他认不全。
樊九：……
十来分钟后，樊九看着解的七七八八的密文，终于决定放弃。
陈格还在原地抓脑袋：
“不是，我真的认识，只是我们培训的时候，他只教了我们基础的字词，写的也是最官方的字体。这怎么写得奇奇怪怪？看啥啥不像啊？”
“少年，别为你学艺不精找理由，咱坦诚点。”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膀。
用光脑扫描完毕后，他们准备回去，让陈叔他们看看。
两人继续搀扶着贺席川，准备往回走。
“咔嗒。”
脚底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脆响。
“你……你你你踩到什么了？！”樊九颤着声音问。
“不是啊！我什么都没……”陈格还原地跳了几下，以示自己安然无恙。
等等。
他反应过来。
“我靠！”
指着樊九脚下，
“樊姐你别动啊！你千万别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