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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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地上世界。
如果看见了，他们一定会感到惊讶。紫雾墙外，传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响动。
“轰——轰——”一下一下震颤着。
随着一声声巨响，德莱星地区所有的建筑物都跟着摇摇欲坠，甚至直接在一瞬间垮塌。
荒漠地区，四散的沙粒也随着震动扬起，甚至在城市四散游离的丧尸和变异生物，也纷纷逃窜。
紫雾墙上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
联邦指挥中心，年郁和褚元帅盯着光屏，视线一刻都不敢离开。
光屏上的画面，赫然是那紫雾墙，而仔细看，紫雾墙外悬停着数十艘星舰，将德莱星这颗小行星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一艘超体战舰正在对着紫雾墙发动攻击。银色的光波有序地朝紫雾喷发，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和德莱星内部听到的一模一样。
然而，显然无济于事。
“太坚硬了……”
通讯里传来宁瑜的感叹声。银色光波劈上紫雾墙，摩擦产生放射状的火花，足见紫雾墙之坚硬。
大约十几分钟后，年郁叫停了一切行动。
事情得从三日前说起。
宁瑜实验室联合生物科技研究所提出了一个计划，破开紫雾墙。
乍一听，异想天开，但是随后，宁瑜给出了一组研究结果。
“这个紫雾是生物不错，有活跃期和安眠期。处在活跃期，就是我们所说的紫雾爆发，会释放毒素，感染一切生灵；处在爆发间歇期的紫雾，是处于深度睡眠状态。虽然爆发或者说苏醒的条件我们还不能确定，但是……”
宁瑜将资料投射在光幕上：“我所和生物研究所的蔡教授一起奋战了一天一夜，我们一致认为，这个紫雾生物，在休眠期的触发条件99不是外在的力量所致。”
“……德莱星已经被困了将近一个月了，再不采取行动，我怕……”
“所以，我们有个计划，如果没有办法驱逐紫雾，那就打破它！”
宁瑜提出了这个计划，一开始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原因无他，主要是考虑到里面的幸存者能否遭受这波冲击。
而且，如果真的试图去打破紫雾形成的墙，要是毒雾被“惊醒”扩散，不仅幸存者再度有感染的风险，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人也会被殃及。
但是两大实验室联名写下了保证书，研究结果显示，这种紫雾休眠期形成的墙并不是生物本体，而是一种保护壳，或者可以理解成“分泌物”，比起干等下去，实验人员强烈建议试上一试。
争论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各方人员激烈论战，最后，还是让年郁作出定夺。
破！
别无二法，目前唯一的方案就是这个。
但是以防万一，被派去执行任务的人员全是舰船系的精英，且都配备了最先进的保护罩。
宁瑜和蔡教授作为计划的提出人，主动请命前往现场，两人的自告奋勇鼓舞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对这次破墙行动抱有希望。
然而，随着一声声巨响，众人脸上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紫雾墙，丝毫不动。
破墙计划，宣告失败。
可能唯一有所安慰的是，确如两位教授所断言的那样，紫雾爆发的开关不是外力。
所有人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联邦一区。
而德莱星继续在黑夜前行。
这次计划的失败，所有人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首相和褚上将两人开始变得剑拔弩张，宁老师带领的实验室保持中立，一心科研。
但显然，实验组成员个个面露难色：这次计划，他们已经穷尽了所有的方案。
至少短时间内，如果继续无法提取到新物质，是无可奈何的。
“我将带领组内人员继续奋战，不破解，不罢休！”
宁瑜留下这么一句军令状，不管两位高层如何，带着助理径自离开了会议室。
一区。
众目睽睽之下，本来已经回军区的宁瑜，此时正坐在军校办公室内。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刚刚传过来的几组数据。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刚刚破墙时光脑里来的声音。
“……你……是……同……”
“是……同……”
声音沙哑粗粝，就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一样，断断续续，只能听清楚这么三两个字。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宁瑜观察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他们都在认真盯着眼前的紫雾墙。
她可以确定，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
不动声色的，宁瑜打开了录制开关，成功录下来了这个声音。
沙哑的声音一直不间断地循环，直到半个小时后，宁瑜才把它关掉。
周遭寂静中，她难得有时间松懈下来，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贺席川。
黑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深深叹了口气。
正深思，加密通话里，有人传来了消息：【组长，你要的紫色颜料已经给你送过来了。】
她看着熟悉的暗号，连忙起身，从某个保密库中拿出了另一个光脑。
打开。
一个弹窗文件立刻出现在首页。
宁瑜快速解锁，文件里第一页，赫然印着两个字——樊九。
半个时辰后，一区军事b236资料室。
换班时间到。
一道身影极快地闪过去，紧接着又一道身影急速掠过。
一区的构造图宁瑜已经烂熟于心，现在她要去的机密资料室。
最终指引宁瑜来这里的，是传来那几个资料中隐晦传达出的信息——樊九背后有人。
连她的人都没有办法查清楚这个平平无奇女孩子的背景，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可想而知。
然而，宁瑜找遍了德莱星的资料库，樊九这个人，自始至终只有短短几行字：
——星元3161年生于德莱星，精神力评级：c。
与此同时，地下城陷入了新一轮的沉寂。
十几分钟剧烈的、有节律的震动之后，众人又屏息凝神等了很久，终于，没有等到再一次的地动山摇。
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樊九他们起身，确认没有人受伤后，才率先走了出去。
然而，地下种子库的门似乎被堵住了。
“刚才的震动如此强烈，恐怕地下城落满了碎石。”陈叔断言，其他人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
“只是碎石还好说，”樊九用精神力查看了门外的情况，继续道，“就怕这次震动导致整个地下结构被破坏，这个地下城……已经不再坚固。”
一边说着，她清理完了门口堵住的石块。
大门一开，所有人下意识朝远处看去，但外面果然不出所料，光源照耀下，依稀能看见建筑物的影子，但是灰尘有些厚重，能见度降低，粉尘笼罩下地下世界变得雾蒙蒙的。
地下城的医药物资并不完备，季言现在又身体虚弱，总不能一味依靠她一个人。怕呼吸道感染，樊九和贺席川，连同其余所有能使用精神力的人，建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精神力屏障。
将粉尘隔绝在外，同时，也能防止有人被落石砸伤。
众人抱团慢慢移出了地下种子库，朝着宿舍的方向移动。
情况不明，他们还是决定先带着一批人去探探，其余人留在宿舍待命。
路过晾晒地的时候，樊九看到被覆盖的麦子，突然感到一阵肉痛。
“这里交给我，保证还你金灿灿的麦子。”司安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的、耐心的听她和周围人说话。
有时候也会插两句嘴，但一般都会导致空气瞬间凝固。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在意。
倒是樊九看着他，觉得怪可怜的，忍不住搭两句话。
毕竟是名义上的弟弟。
“好。”既然他这样说了，樊九就不推辞了。
从地动开始，她就注意到司安时不时地往上方看，不过既然他没开口，自己也就暂时没问。
除了他们几个，樊九和贺席川他们分别找了几个人。
这些人他们一直观察着，不论是干劲儿还是能力都要比其他人略胜一筹。
“第一基地，齐阳、罗成山、祝义。”
“实验基地，张三，李四，王……五？”
念到这几个名字的时候，陈格声音一顿，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
被叫到的人依次走出队伍。樊九看了一下，除了齐阳看起来和陈格差不多大，其余人都有二十**岁的样子，年轻力壮，看起来十分老成。
临走前，司安终于垂下眼，拉住樊九的一个衣角，附在他耳边。后者被他拉得一顿。
“这次地动……和紫雾有关。”
果然。
樊九对此并不意外，这次有节律的震动并不像是地质原因，如此解释倒是说得通。
她点头表示知道。
司安微微一笑，嘱咐她注意安全，等收回视线，猝不及防对准了贺席川看过来的的眼神，那感觉……怎么说，就像是……
自家的宝贝被人觊觎了一样。
在樊九看不到的地方，司安恍然笑笑：有意思。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宿舍区，每个人都用精神力防护罩保护好自己。
然而灰尘还没完全降落，十一个人分成了五组，走着走着，就渐渐分散了。
没人注意到，原本三人那个组突然只剩下了两个人，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朝着樊九和陈格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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