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破碎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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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伯的配合下，昨天才发布格林德沃越狱警告的奥地利魔法部今天就宣称格林德沃已经被捕。
各国魔法部的联络人收到消息时表情都很微妙。
说实在的，这些年大家一直都有一个疑问。这格林德沃到底是真被关住了，还是自愿的？
介于当年格林德沃是决斗的时候输给邓布利多才被囚禁的，他背后的势力基本上保存完好。为了防止这些人触底反击，国际上协商之后只能对格林德沃进行囚禁处理。
可问题又来了，该关在哪里？哪家魔法部敢拍胸脯保证绝对能不会让格林德沃再次越狱？
于是大伙互相推诿之后，这件事就踢给了奥地利——谁家的人谁管。奥地利能怎么办？势单力薄只能捏鼻子认。转头它就找邓布利多帮忙了。至于这两个关系复杂难辨的家伙会不会有私下协议，奥地利魔法部并不在乎。要是格林德沃愿意东山再起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孤堡，居然能让格林德沃老老实实呆上二十六年。到底是邓布利多魔法造诣高深，还是格林德沃已经厌倦了这人世，天知道哪个才是正解。反正国际魔法界觉得只要格林德沃不出来兴风作浪就万事大吉。
所以这次是格林德沃呆烦了打算出来放放风吗？
格林德沃越狱的消息可谓是一石惊起千波浪。哪怕奥地利魔法部已经宣布格林德沃再次被捕也没办法按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各方势力在暗地里都开始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务必得弄明白格林德沃到底想干什么，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其中就有伏地魔。
理论上，消息本该控制在各魔法部高级官员之间不得外传，但架不住出身纯血家族的巫师几乎占据了英国魔法部大半职位。追随伏地魔的这部分纯血巫师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传递给了他们所追随的主人。
对伏地魔来说，格林德沃的复出绝对是计划之外的重大变数。
伏地魔正处于拉拢纯血家族组建私人势力的阶段，固然拥有了一部分死忠，但大部分纯血家族还在观望。你会赢到最后吗？你能给我带来多少利益？这些在名利场里沉浸多年的老狐狸不到最后关头从不轻易下注。
伏地魔深知此时自己但凡流露出一点怯势，这群比古灵阁妖精还势利精明的家伙就会立刻出卖他倒向另一边。
只要高举纯血至上这面旗帜，任何人都能成为他们的领袖。他能，格林德沃也能。
一个势力只能有一个代言人，而他伏地魔绝不会屈于任何人之下。即使对手是格林德沃，他也毫无畏惧。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囚徒罢了。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管过去有多辉煌，也抵不过岁月侵蚀。但他伏地魔不是，他早已飞跃了死亡。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都不足为惧。
虽然自认已处于不败之地，残存的谨慎还是让他连夜召集了自己的心腹。
古老魔法庄园里，伏地魔正高居首位，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模糊五官在阴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恐怖让人捉摸不定。这让被召集而来的食死徒们愈发恭敬地垂目立在一旁。
他的目光淬满了戾气和血腥味，像游蛇一样从下属们的脸上蜿蜒而过。
而被这目光扫视过的人，无一不战瑟，即使不被允许抬头和他们追随的主人对视。狂热与敬畏的情绪也通过他们微微战栗的肢体向伏地魔展现了他们最致诚的效忠。
不过，他们的忠诚是否表里如一对伏地魔而言并不重要。
能站在这里的人不多，但无一不烙上了黑魔印记。连生死都只在他一念之间的蝼蚁，他压根不需要给予多少关注。就算他们动摇、懊悔，那又能怎样？
伏地魔用那仿佛蛇类嘶鸣的嗓音说到：“那个人又开始活动了。”
食死徒们知道他是在说谁。
伏地魔的语气轻蔑，和其他人提及他时的隐晦代指不同，他不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似乎只是觉得不值一提。
这种傲慢和矜骄极大地鼓舞了食死徒的斗志。
“我要知道他的所有的动向，”伏地魔简练地下达了指令，又另提起了别的事，“给尤金妮娅·詹肯斯（现任魔法部部长）那女人送点礼物吧。她最近看上去立场可不怎么坚定呢。”
埃文·罗齐尔忍不住露出了点狞笑：“您觉得几个泥巴种的头颅怎么样？”
“不错的礼物，你看着办吧。”
其他没来及抢先发言的食死徒颇有些嫉妒地看了他两眼，争先恐后地献出自己的计划。
“主人，我们可以袭击几个麻瓜给她添点麻烦。”
“俗套！还不如送她几个黑魔法来得直接！”
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伏地魔随手一抖朝地上甩了个钻心咒。瞬间食死徒们又安静了下来。
“按你们想的去做吧，别耽误打探消息，解散！”
随着简练的指令，限制移形换影的禁咒暂时被停止了。食死徒们接连扭曲了身影离开房间。
自认颇受伏地魔倚重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却留了下来。与她那些恭顺地低着头的同僚不同，她是唯一渴望也敢于直视伏地魔的人，哪怕只是背影。
这位玫瑰花一样娇艳带刺的美人才刚从霍格沃兹毕业不久，还带着点玫瑰色的梦。即使是这样，她的忠诚，她的头脑，她的家世，她的黑魔法造诣等等等等都足以让她一毕业就在伏地魔身边拥有一席之地。
不过她是对的，伏地魔确实对她有所偏爱，虽然这并不是因为那些玫瑰色的东西。
不低的智商加上一定的偏爱，这让她能够问出其他人发现却不敢询问的东西。
今天晚上集会的主题看似给詹肯斯点警告，打听格林德沃的消息不过是附带。但只要联系下时间，不难看出伏地魔的真正意图。
贝拉困惑地问出了口：“我不明白，不过是个过时的失败者，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关注他？”
一时间房间里静地只剩下纳吉尼缓慢游走发出的摩挲声。伏地魔眯着眼打量起他新收的下属。
他这位女下属那黑曜石一样闪耀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痴迷和狂热，就如同她的姓氏一样纯粹。那不只是信徒在瞻仰她的上帝，更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崇拜。
无聊的东西。
但伏地魔却深知这无聊的东西有多顽固，能够让这女人为他奉献上一切。
基于此，伏地魔倒不吝啬于对她多说几句。
“哈！你怎么不明白？”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看没有比你更明白的了。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明白。”
贝拉捕捉到了伏地魔语气里的危险气息，她立即单膝跪下伏在伏地魔的脚边：“布莱克家族永远效忠于您，我的主人。”
“是吗？”，伏地魔的语气玩味，“布莱克家族属意的继承人，是叫西里斯对吧？他似乎有点不同的看法。”
贝拉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茫然，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堂弟又闹出了什么乱子，但就他平时的叛逆言行来看，他迟早要给布莱克家族带来灾难。只是，闹到让主人都知道的地步，贝拉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是的。他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吗？主人，请相信我，他只是暂时被那些泥巴种蛊惑了，我会教训他的，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正确。”
“你还不知道吧，”伏地魔伸出手漫不经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抚着贝拉的脑袋，“你的堂弟，成了一个格兰芬多，这可真让人意外。”
贝拉冷汗都下来了：“主人，布莱克家族绝无此意……”
她急切地像要吐露更多话语来表达她和家族的忠心耿耿，但伏地魔阻止了她。
“够了！你能代表的只是你自己。”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贝拉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冷透了。
确实，她只能代表她自己。布莱克家族目前真正的掌权人是沃尔布加·布莱克，那个嫁给自己堂弟来彻底掌控布莱克的女人。而在布莱克的下一代中，她那两个儿子彻底粉碎了贝拉成为布莱克家族继承人的可能性，除非她向这位姑姑学习。
而沃尔布加，她此时还没放下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惯有的矜持，哪怕她也觉得布莱克家族的出路在伏地魔身上。
但这浅薄的支持落在伏地魔眼里，就是不忠！他要的是彻底的臣服。
伏地魔此时发难绝不是简单的敲打。如果他真的想逼迫布莱克家族立刻做出选择，就不该让她这个没有继承权的旁支转达。
显然他意不在此。
“我听说你母亲最近在和莱斯特兰奇家族接触……”
果然，贝拉惨白着脸听着伏地魔提起这件事。
“……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长子，一个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多好的机会”，伏地魔的手滑到了贝拉脸上，大拇指随意地抹开贝拉眼角不自觉滑下的泪水，这像是玫瑰花瓣上划过的露珠。极美，但看见它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你好好想想，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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