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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第2部侠肝义胆 第3章 中山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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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马如飞很快出了山谷,入秋后的北方天黑得快,两人出谷走不多时,天色就渐渐暗下来了,过真定府后离定州尚有四五十里,天已经完全黑了,知道今天到不了地头,要在野外露宿了。纪渔自不必说早已习惯了,聂欢近年风餐露宿的也习以为常了。

十一月的夜晚还是颇有寒意,两人找一避风处燃起了篝火,坐在火堆旁吃着干粮,聂欢说道:“纪大哥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纪渔说道:“无妨,你有什么疑问尽管提。”

聂欢说道:“大哥所学是少林的正宗武学,伏魔功乃少林的不传之密,即使少林门下弟子,也要经过重重考验才能习得。不知大哥习得此绝学,又怎么成了丐帮的护法?”

纪渔说道:“兄弟你是不知!当年魔教横行,而中原武林是一盘散沙,能与之相抗的只有少林和丐帮,少林都是出家之人,打打杀杀实在不便,丐帮弟子虽然众多,但武功出类拔萃的并不多,因此本帮帮主和少林方丈商量,让丐帮暗中选派一些品行、和武功都拔尖的人,由少林暗中培养,以增强对抗魔教的实力。”聂欢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纪渔一身少林绝学,却在丐帮充当护法。

纪渔说道:“我们一众人等,从少林学成,回帮不久就参加了由少林主办的武林大会,争夺‘英雄令’。”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说:“想当年艺成下山,信心满满,总以为‘英雄令’非我莫属。却不想那华山派的任重天纵之才,年纪轻轻的一身武功就深不可测。”聂欢又一次在纪渔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罗汉堂,主持智远说起过他。

聂欢也好奇起来问道:“难道他比得过纪大哥的金刚伏魔功?”纪渔听聂欢这么说苦笑了笑说:“当年别说那任重了,就是昆仑的封玉,青城的左千里,峨眉的静慧和‘神针门’的聂凤仪,都不是省油的灯。”

聂欢听他说到封玉连忙问道:“那昆仑派的封玉也去比武了?”

纪渔说道:“那当然,想当年他的混元霹雳功,和我的金刚伏魔功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最后只能依平局收场。”聂欢问他面貌长相,纪渔说道:“江湖四少之一能长的差吗?”这和智远大师说的一样,长相和徐先生相差很远。

聂欢好奇道:“唐小千的‘兰心慧剑’就很厉害,那静慧师太应该更厉害,大家都这么厉害,华山派的任重又怎么赢你们的呢?”

纪渔说道:“那时静慧还未出家,俗家名字叫柳月,慧剑还未练成,倘若那时她使出‘兰心慧剑’估计我们也只有投降的份了。只是……只是不知她后来为什么出家了?……唉!想当年她的仰慕者也很多。”言下之意是可惜了,这么美好的一个人。

纪渔继续说道:“当年那萧笛和罗清芳也去了,只是罗清芳没能走到最后,现在看来那萧笛居心叵测很久了。”

聂欢说道:“是呀!隔了那么多年,萧子龙还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英雄令’,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纪渔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道:“这就叫天意,天佑咱们大宋,让那些宵小不能得逞。”

聂欢问道:“那任大侠是何许人也,竟然赢得‘英雄令’?”

“唉!”纪渔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服那任重的地方了。”聂欢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少室山比武时的场景。

“我们经过几天苦战,到最后就剩任重、萧笛、封玉、柳月、聂凤仪和我,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英雄令’志在必得。原本抽签任重对我,萧笛对柳月,封玉对聂凤仪。那柳月不知何故突然就放弃不比了,变成了萧笛轮空。要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能少比一场都是好的。”

聂欢心想:“顶尖高手之间比武,内力稍有不济就有可能落败,那萧笛得此良机自是胜算又多了几分。”

果真纪渔说道:“现场立刻就有人反对,那姓萧的平时在江湖上人缘好,出手大方,许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虽有反对却没有多少人支持,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突然问聂欢“兄弟你看见过大海吗?”

聂欢不明白纪渔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道:“看过,在登州。”

纪渔接口道:“我和那任重就好比那海浪和礁石,任凭我攻的多么猛烈,他都有余力化解。”聂欢听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明白当时比拼肯定非常的激烈。果然纪渔说道:“本帮除了帮主能习练‘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外,能习练的最高深武学就是‘擒龙手’和‘逍遥游’。我仗着伏魔功刚猛强劲一味的抢攻,百招以后终于寻得机会……当时也是求胜心切,用了“降龙五形”的虎靠、龙翻、鹰飞、熊抱和猴登。”说完纪渔示范了一下,聂欢坐在一旁也能感觉到他拳掌发出的劲道。

“当年我练这五行,虽说只有五式,却费了我数十年的时间,数棵一人合围的大树,最后枝枯叶落。功成以后,碗口粗的大树一靠就折,一蹬就断,何况人呢?当年我志在必得,不顾一切的使出‘降龙五形’。当我靠上去的时候,发现好像撞在棉花堆上,使不出劲道。当即也不假思索,马上使出猴登和龙翻。任重右肩着了一记龙翻,他竟然将力量传到了脚下的台板,人往后退出好远才把劲道化掉,当时台板都被他的化劲震裂了。他抱拳行了个礼下了擂台,我本以为自己赢了,等仲裁判我输了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任重用指玄功,让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在我胸口的衣衫上捅了两个洞眼。那衣服是柔软之物,根本就不着力,若是真的动手我性命都恐怕不保。我当时是又羞又愧,不得不佩服他的武功和人品。”纪渔眼中流露出一种敬仰之情。

“那任重年纪轻轻,指玄功就已达化境,又如此的不露痕迹,实在让人佩服!”按照纪渔的描述,当时两人的交手肯定激烈异常,化劲把脚下的台板都震裂,可见二人内力之深厚。

聂欢问道:“那位前辈现在还在吗?”

纪渔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自从退隐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华山弟子从此也很少下山,就连那封玉也没了消息。”说到这里神情也有些黯然,打个哈欠说:“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聂欢见他不愿再说,也只能作罢。盘膝而坐,修习神功。

半夜刚过聂欢突然惊醒,推了推纪渔低声道:“有人来了。”纪渔屏息凝神,隐隐听见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聂欢拿起长剑飞速的迎了过去,纪渔看着聂欢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动作,很低的身姿,快速又无声的消失在黑夜里,纪渔的直接反应就是只猕猴。

过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好像有许多人在朝这里走来。果然在火光映照下,出现了几十个身影,聂欢也在其中。

出现在纪渔面前的是几十个老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为首一人四五十岁,看见纪渔上来见礼,其余人等均都瘫倒在地。纪渔询问为首之人来自何处,那人回答道:“我们是定州周边的百姓,金人昨日到了定州北,我们来不及收拾连夜逃命,看到这里有火光就奔这方向来了,后来就出现了这位少侠。”说完用手指了指聂欢。

纪渔问道:“那定州现在情况怎么样?”那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聂欢他们是练武之人也不多问回答道:“城内情况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四门紧闭,城上都是将士。二位大侠若是要去定州,恐怕是进不去了。”那人说的不错,如果明天金兵将城围了,两人再想进城恐怕就难了。

纪渔问道:“你们现在想去哪里?”那领头之人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先去真定府再说。”说完对躺倒地上的老老少少说道:“再休息一会,咱们出发,明天一早争取能够入城。”众人虽然疲惫,但逃命要紧也只能咬牙坚持。纪渔问明了前往定州的道路,两人飞身上马直奔定州而来。

两人在黑暗中策马狂奔,在离定州不到十里的时候天亮了,远处传来了号角声、和轰天雷的爆炸声。纪渔高呼道:“金兵开始攻城了!”两人快马加鞭,上了一个高坡,透过晨曦的薄雾,远远的看到了巍峨的定州城,城上大旗招展。城外已被金兵团团围住,金兵正架着云梯攻城。两人对视一眼,知道现在定州已被围得像铁桶一般,想要入城势比登天还难。

纪渔说道:“定州城中只有数万将士,被金兵大军围困,若无外援必定凶多吉少,不知道李堂主他们联系上义军没有?”

聂欢说道:“他们先咱们出发,按道理也该到了。”说话间,只见有一队人马从旁杀出,既非宋军,也非金兵,正是和尚洞和五马山的义军。

其实张关羽、赵邦杰,早就有时任宣抚司廉访使的马扩,和早年由马扩招降的另一支义军董宠儿协商好了,由董宠儿把部队摆在前路,张关羽、赵邦杰在后路游弋。前两天他们刚刚在保州打败兀术,迫使郭药师、刘彦宗撤出进攻保州的部队。今天张关羽、赵邦杰,从保州驰援中山府,配合中山府知府詹度,守卫定州。

义军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金兵的攻势,他们立即派出一支骑兵进行截击。但凡金兵出征都是一人、一骑、一槊、一弓或两弓、羽箭数袋。义军以步兵为主,占不得优势。但义军刚刚打赢保州保卫战,士气正旺,两下里在定州城外打成一片。

聂欢和纪渔催马冲下高坡,两人冲入阵中,聂欢长剑连续砍翻了数骑。金兵马快槊长,占有优势,聂欢武功虽高,却有鞭长莫及的感觉。正好有一耳带银环的金将,见聂欢连续砍翻数骑,拍马挺槊向聂欢直冲过来。

金兵所用马槊长九尺,杆长七尺,槊头为铁、长二尺,两边开锋,属于重装骑兵装备。聂欢见那金将持槊向自己直冲过来,也不闪避,拍马迎上。

金将马急槊快,直刺聂欢胸口。聂欢待槊尖及胸,身子忽的一闪,那槊贴身而过,聂欢左手抓住槊杆,一运内力。那银环将见槊杆被抓刚要回夺,忽觉杆上传来一股巨力,顿时拿拈不住双手脱开,人也被抛起摔落马下。

聂欢左手持槊,右手持剑冲入敌阵中,槊挑、剑砍打倒一片,但见人影幢幢四面八方都是金兵。自己虽有以一敌百的本事,但在这千军万马面前,也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由于是混战,金兵的弓箭发挥不了作用,随着义军人数的不断增多,打到下午,金兵的防线也渐渐的开始后撤了。聂欢和纪渔,及义军奋力拼杀,金兵阵脚大乱,只得撤出阵地。

众人见金兵退却齐声欢呼,聂欢、纪渔和李堂主他们汇合后,一起来和张关羽、赵邦杰见面,众人不免客气一番。聂欢见他们身旁有一位全身穿盔戴甲的将官,心中暗想“估计这人就是廉访使马扩了。”果然张关羽对那位将官说:“兄弟,麻烦你走一趟和那詹度说一下,放我们进城,一来弟兄们好休整一下,二来商量商量后面的抗金大计。”那军官抱拳应了,翻身上马直奔城门。金兵虽然已经退去,但是城里的守军依然四门紧闭,无奈,马扩只能坐在从城上放下的大篮子中,让宋兵把他拉了上去。

众人当晚就在城外宿营,白天打了胜仗,义军从上到下都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聂欢、纪渔和先前到达的武林豪杰,聚在张关羽的帐篷里,听他讲述如何在漕河、满城预设阵地引兀术入毂,打败他的精锐骑兵。而对于今天伯德特里补的部队,义军大有不屑一顾的意思。

金兵一路南来,基本没遇到什么抵抗,只在保州和定州吃过两次败仗,而这两次败仗都和义军有关,不觉之中滋长了轻敌思想,对于金兵的卷土重来,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以至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马扩入城以后,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义军只能在城外等待。众人在焦急中并没等来马扩的好消息,等来的却是金兵进攻的消息。

张关羽、赵邦杰、董宠儿各率兵马分别迎战。伯德特里补的骑兵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义军大部分是老百姓,从未见过这个阵势,并且平时训练也不够,当时就有许多人慌了,产生了怯意。张关羽一看情况不妙,现在一旦后退,那就是兵败如山倒。当即身先士卒骑马挥刀向金兵冲去,聂欢、纪渔紧跟在他身后。

金兵射出密密的箭雨,义军瞬间就倒了一大片。聂欢他们舞动兵器,一边拨打箭雨,一边向前冲去。

聂欢冲入阵中,马槊直刺、横扫,所到之处金兵纷纷坠马,非死即伤。金兵虽然训练有素,但哪里是聂欢他们的对手啊。

与聂欢隔着数丈,一名汉儿手持亮银抢,与几名金兵合战张关羽。张关羽身上已多处受伤,那汉儿武功不凡,长枪犹如毒蛇“左右献花”、“蜻蜓点水”张关羽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取胜,其中一金兵见有机可乘,马槊直刺张关羽后背。

聂欢隔着数丈施救不及,见张关羽危险,运功将手中马槊掷出。马槊去势如电,穿过盔甲直刺入金兵体内,将他带着从马上直撞下来钉在地上。

聂欢从马上跃起,半空中抽出长剑,身剑合一凌空直击汉儿。那汉儿原为义胜军一统领,投降金人后与常胜军一起南下攻打大宋。汉儿所用装备均为大宋所制,比义军的装备要精良许多,但今天遇上了聂欢也该他倒霉。

他见聂欢来势迅猛,双手持枪抖出碗大的枪花,力刺身在空中的聂欢。却不想聂欢在空中使出了泰山派的“直入云霄”平地向上一升,那汗儿一枪刺空,枪还未收回聂欢已到,汉儿反应也算敏捷,立即一个铁板桥人仰躺在马背上,聂欢长剑刺空,左掌立即下压,一掌打在那汉儿护心镜上。那汉儿虽然身穿铠甲,聂欢这一掌也打得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那马受惊直冲出去,汉儿手中长枪拿捏不住掉落地上。

聂欢捡起长枪翻身上马,这时纪渔和李堂主他们也已杀到,聂欢说道:“纪大哥,咱们去把金人的帅旗夺了,杀杀他们的锐气。”纪渔和就近的几人高声附和“他奶奶的!豁出去了,杀光这帮鞑子!”

城外打得天翻地覆,定州城依然四门紧闭无一援军,城上宋兵见万马军中有几匹战马劈波斩浪一般朝金兵阵中杀去,聂欢在前,纪渔和李堂主他们在后。

聂欢夺得亮银抢后如虎添翼,有两个金环、银环将骑马挺槊,向聂欢直冲过来。两人左右夹击,马快槊急,双槊直刺聂欢胸前。聂欢拍马挺枪快若闪电,长枪一抖磕开左右金环将的长槊,枪尖直刺银环将咽喉,那金人骑术一流,手中马槊来不及格挡,人往外大幅度偏离马背。聂欢一枪将他耳环挑落,那金人惊出一身冷汗不敢追赶。

聂欢长枪封、闭、扎、挤、推一路向前,越往前杀,人越多,眼看离中军帅旗越来越近,渐渐的慢了下来,待回头,发现原先跟在自己身后的纪渔,和义军都没了身影。

原来聂欢在前开路,后面紧跟着纪渔他们,当离中军越来越近,金兵也越来越多,聂欢枪快、马快,身后人没跟上,金兵犹如潮水一般截断了他们的队伍,聂欢第一次上战场,没有经验。全然不知后面已被金兵截断,加之战场上杀声震天,哪里听得到后面的呼喊声!等到发现不对,哪里还找得到纪渔他们,满眼都是金兵,犹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涌来。聂欢调转马头,迎向敌人重新杀回阵中。

聂欢此时一手持枪,一手持剑浑身溅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此时金兵已取得优势渐渐向前推进,义军逐渐后退,金兵将他和义军完全隔开了。

聂欢现在好比风暴海上的一页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纵使他有百人敌、千人敌的功夫,此时面对数以万计敌人也无能为力。

聂欢还想再杀回去,-已比登天还难。金兵一人一槊指向他,马槊密如猬刺挡在面前,并且箭如飞蝗。聂欢只得将长枪舞得像风车一样,不住的拨打箭矢。

眼看金兵的帅旗渐渐的靠近城下,试了几次想要冲进阵去,都被箭雨射了回来……金兵已在架梯攻城,城上滚木、擂石犹如雨点一般砸向金兵。

从上午打到下午,人马都未进食,身下战马四蹄打颤,随着义军的退却金兵渐渐围了上来。原本杀声震天的战场,厮杀声渐渐的远了、小了。

聂欢看着围上来的金兵,心想:“再打下去凶多吉少,暂且退去等待时机。”有几个金兵立功心切拍马赶来,聂欢假装败走,待金兵离自己一个马身,人往后仰长枪快若闪电贴着左肩刺出“回马枪”,只见红樱闪动金兵纷纷落马,其余金兵见势勒住战马,惧怕他功夫了得,看着聂欢慢慢离开不再追赶。

聂欢在河边勒住了战马,清洗了一下伤口,饮饮马,将马上干粮拿下。虽然腹中饥渴,聂欢还是没有心思进食。心想:“不知道纪大哥他们怎么样了?义军怎么样了?不知道城里的宋兵守不守得住?”

这一仗双方都伤亡惨重,金兵损失了几名银环将,和金环将。义军首令张关羽力挽狂澜身中数箭身亡。义军由于平时训练不够,骑射击刺比不上金兵,持久作战比不上金兵,作战纪律、和作战意志、也比不上金兵,此战以后义军再也没有再战之力,董宠儿率部到金兵后方作战,赵邦杰撤到和尚洞调养生息,金兵由于所带给养不多,也不敢恋战绕过中山府,继续向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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