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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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绒饿的很，顾喻给他小蛋糕时，他看着那颜色犹豫了一秒还是张口吃了。
香爸爸给他的，不管难吃好吃他都吃。
白绒绒咬了一口就眯起了眼睛，真好吃啊！
顾喻做的黑暗小蛋糕，品相不怎么好，味道不错，里面还有夹心的水果丁，不甜不腻，松软可口。
“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白绒绒鼓着腮帮子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你觉得好吃就行。喝点果汁。”顾喻笑着说，小孩很给他的面子，看表情都像是吃了什么好吃的不得了的食物一样。
胡萝卜桑葚加橙子做的果汁，颜色有些诡异，喝着味道却是不错。
白绒绒喝了几口，嘟嘴亲了下顾喻，感觉很满足。
顾喻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两人很快到了导播室一侧充当导演办公室的房间里，总导演陈导在里面等着他们。
白绒绒只在直播间里呆了很小一会儿，已经很有人气了，这会儿都吵着让白绒绒来录节目。
因为前一天周啁带白绒绒去商场的游乐场玩儿时，“打工”的视频被人拍下来放在网上，由于太可爱了，经过一夜发酵，点赞过百万。
最关键的是白绒绒还是一个“走失儿童”，这给节目组带来了很大看点。
总导演陈导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如果不留下白绒绒，让白绒绒离开，那节目组会失去这个话题，同时可能类似的节目会把白绒绒挖走，抢走属于节目组的流量，对节目组来说也是损失。
所以白绒绒是必须要留下来的。
陈导很热心的让白绒绒坐下继续吃东西。
“绒绒小朋友这么可爱，观众都很喜欢。我问过公司那边，小朋友可以留下来。之后跟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参加节目，我们也会免费宣传，帮他找到家人的，等联系到他的监护人，我们会把通告费给他的家人的，若是期间人气上涨，接到广告，也不会亏待小朋友的。前提是需要签约祁晟影视，这需要找到他的家人后正式确认，不签约的话，分成比例会有一点小变化。总之是一件好事。小朋友，你愿意吗？可以挣钱哦。”陈导看向顾喻和白绒绒笑的很亲和。
顾喻吃了一惊，原本他还有些忐忑，陈导会说他违约什么的，没想到节目组竟然看中了白绒绒，想让他参加这个节目，还有通告费拿。
顾喻不太清楚其他几个小朋友会拿多少通告费，不过绝对是比顾喻高的，而且没有淘汰制，录制一个月的话，是一个可观的收入。
小家伙在原生家庭生活的似乎并不好，“渣爸”对他一点也不好，跟着顾喻几天吃的喝的玩儿的，都几乎没有什么需求，一个两块钱的小玩具都能开心好几天。
参加节目玩了也还能挣钱，这对白绒绒应该是好事。
而且若是白绒绒出名了，获得更多的关注，到时候若是白绒绒的爸爸真的如白绒绒说的那样渣，迫于舆论影响，他也不敢对白绒绒不好。
还有一件事要说清楚，即使“渣爸”来了，也不能把钱给“渣爸”，要给白绒绒单独存着。
“可以挣钱？”顾喻还没问陈导，白绒绒瞪圆了眼睛看向陈导问。
“是啊。比你搬砖可挣钱多了。会有很多很多，能买很多好吃的。想不想留下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儿呢？”陈导笑道。
“我……”白绒绒犹豫了下，留下来会不会被臭爸爸抓走呢？
可是留下来可以挣钱给香爸爸啊！
香爸爸很可怜，没有钱，他要帮他挣钱的。
“顾喻，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把小朋友给小李抱着，收拾好东西就走吧。补位的艺人很快就来了。”陈导看白绒绒在思考就对顾喻说了句。
之前还以为顾喻和小孩有什么特别关系，原来也是萍水相逢，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
这两天，顾喻已经拉足了恶感，被骂了不知道多少条了。
顾喻淘汰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不然后面的安排就乱了。
“我要和爸爸在一起，爸爸走，我也走！”白绒绒听到陈导说的立刻抱住了顾喻说。
“小朋友，他不是你爸爸啊，你认错了。你上节目后，不但可以挣钱，还可以让你的亲爸爸来找你，这样不更好吗？”陈导说道。
“不好。我只有一个爸爸。我们不会分开的！”白绒绒抱住了顾喻很坚决的说。
“你要和他一起参加节目吗，那可不行，他已经被淘汰了，没有获得一个笑脸娃娃，这是游戏规则。你知道吗？”陈导说。
“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白绒绒鼓起脸神色凝重，执拗又坚决。
“……”顾喻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绒绒留下是好事，但是顾喻要走了。
节目组不是说留就留的。
签约好的两天，必须要走了。
“你跟这孩子好好说说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合约就是合约，不会改变的。你若是想利用他留下来是不可能的。他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你提前帮忙指路等，有很多可能。他来之前还有个点赞过百万的视频，就像是在做铺垫。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和你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你并不能左右他。让他开开心心留下，你欢欢喜喜离开，挺好的。别让大家为难。”陈导看向顾喻笑着说道。
顾喻失语。
白绒绒怎么来的，顾喻也想知道啊。
至于什么点赞过百万的视频，顾喻根本不知道。
但是情况就是这样。
顾喻的风评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弱势者。
被恶意猜度，却百口莫辩。
即使顾喻没那样做，可能也会疯传成幕后真相。
这会儿即使顾喻选择不要白绒绒挣钱，硬是要带白绒绒离开，都会有难度。
“陈导，我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想让他更好。你们能先离开下吗，我跟他好好说说。”顾喻暗暗吐了口气说。
“好。那就等你了。”陈导又露出了笑脸说。
白绒绒没太懂陈导的意思，但是感觉陈导的神色很讨厌，他不喜欢。
陈导和助理几个人很快出去，留了顾喻和白绒绒说话。
“绒绒，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是你留下来的确对你有好处，可以挣很多钱。还可以让很多人都知道你。我已经不能留下来了，你也听到刚才那位叔叔说的了。没有笑脸娃娃，会被淘汰的，这是游戏规则。不能破坏的。这里有很多很好的叔叔阿姨，他们会对你非常好的。”顾喻温声对白绒绒说。
顾喻想了想，让白绒绒抓住这个机会留下来挣钱，是对白绒绒最好的。
顾喻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白绒绒眼睛里攒了两泡泪。
给爸爸挣钱，还是跟爸爸走？
为什么不能一起呢？
“爸爸，规则我知道。周叔叔说，要是谁叫了你爸爸，你就有五个笑脸娃娃了。我叫你爸爸了啊。”白绒绒愁的不行时，听到顾喻说游戏规则，想起周啁给他说的游戏规则。
“……”顾喻一愣，若是白绒绒是节目组的，那还真是。
只是大人的逻辑可不像小孩一样。
他要真想办法在直播间无数人眼里从几个小崽崽手里赢得一个笑脸娃娃公仔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那可就违约要赔很多钱的。
白绒绒即使是节目组的，也不能让他留下来。
“可是在你加入这个游戏之前，我就被淘汰了。你明白吗？你想我的时候给我打视频电话好不好？只是留下来一个月，到时候你想见到我还是可以见到的。”顾喻跟白绒绒说道。
白绒绒瘪嘴要哭了。
他好不容易才又抱到了顾喻，又闻到了他的味道，绝对不能分开的。
为什么生活这么难呢？
“爸爸，你等等我！”白绒绒想了想对顾喻说了句，从凳子上溜了下来就冲出了房间。
“……”顾喻看着白绒绒小短腿跑到非常快，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赶紧跟了出去。
“前面就在镜头范围了。不用跟着了。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手机和一些个人用品都在里面。时间差不多了，马上补位的一人就来了。你不用担心那孩子，等下他发现你不在，哭一会儿就忘记了，别忘记这里还有专业的育儿专家，会转移他的注意力。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的玩儿，他不会无聊的。”一个声音响起，顾喻转头看到了自己的跟拍导演拿了顾喻的东西给顾喻，在他一边的正是陈导。
这个跟拍导演和顾喻的经纪人苗惠有关系，跟完了他，就会跟下一个。
而下一个可是经纪人苗惠的亲儿子。
这是催自己走呢。
“……”顾喻看了眼跟拍导演和陈导。
虽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还是有些难受。
不知道小孩知道他离开会有多难受，会哭多久。
只是想想就有一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我要是不走呢？豁出去违约，赚一把流量，把节目的内幕都抖出去，谁的损失大呢？”顾喻露出一个笑对两人说。
“顾喻，你敢！”跟拍导演吃了一惊，没想到顾喻会这样说，陈导也收了笑脸，紧皱起眉头。
“我怎么不敢？有一家筹拍类似节目的公司联系过我。我给他们消息，他们就能闹大了。”顾喻真真假假的说。
“你……”跟拍导演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想做什么？”陈导看着顾喻沉声问。
“希望你们对他好一些，该给的钱都给了。钱必须是他独立账户的，不要给监护人。到时候你们若是坑他，我不介意撕破脸皮。”顾喻笑道。
“就这个条件？”陈导一顿问道。
“就这个。”顾喻严肃道。
“那是自然。公司不差这点钱。大人有剧本，小孩可没剧本。”陈导松了口气，刚才顾喻的眼神，看着还真像不怕死的。
顾喻看着陈导答应，他这边项链的录音也录了，吐了口气，再看了眼白绒绒，拿了行李，从没有摄像的一侧离开农场主建筑。
此时主直播间里，白绒绒闯了进去。
“请问，你们能给我爸爸一个笑脸公仔吗？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如果你们能给我爸爸一个笑脸公仔，我就和谁做好朋友，做最好的朋友！”白绒绒看向几个正在玩儿游戏的小孩说，声音奶气，说话语速很慢，似乎是边思考边说出来的。
按照顾喻说的，既然游戏规则是那样子的，他就来向之前玩游戏的人要一个笑脸公仔给顾喻。
几个小孩看向白绒绒有些懵。
他们并没有看直播，都不知道白绒绒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笑脸公仔只给喜欢的人，讨厌的人才不给。”一个大一点的小孩说道。
“你爸爸是谁呢？你怎么在这里呢？”在带着几个小崽崽玩儿的苏景溪到了白绒绒跟前语气温和的问道。
苏景溪面上带着得体的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白绒绒，小孩长的很好看，颜值很高，不过身上的衣服有些脏兮兮皱巴巴的，而且，还有开线的地方，鞋子是最廉价的那种塑料鞋。
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会让这样的小孩进入直播间镜头范围。
“我爸爸叫顾喻。和你们一起玩儿过游戏的。我想和我爸爸一起和你们玩游戏，在这里挣钱，所以需要一个笑脸娃娃公仔。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呢？”白绒绒奶声奶气的说着，看向其他几个小孩，将自己的想法再次清晰的表达出来。
他们似乎都没有意思给白绒绒笑脸娃娃公仔。
“那个顾叔叔好可怕，我才不要给他呢！”之前被顾喻凶哭的小女孩艾米说道。
“我也不要给他！他差点烫到我了。”另外一个男孩子应和。
“……我用我最喜欢的玩具和你们换，也不行吗？”白绒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弹力球，眼神明显很不舍得。
这个弹力球是顾喻给他买的，他已经将这个小弹力球列为他玩具排行榜的第一名了。
几个小孩都不稀罕他这个弹力球，更是不为所动。
白绒绒瘪了瘪嘴，想着再用什么办法时，却是感觉到肩膀被轻轻碰了下，一个小拳头大小的笑脸公仔娃娃递向了他。
拿笑脸公仔娃娃的小孩，是一个表情酷酷的眉心蹙着显得很高冷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