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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静文说往事.还山非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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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说:他们是表兄妹,

这小子有点倔脾气。我都送到香港了,他就是死活不上船回日本。

非得要回来看到他表妹安排妥当才肯。

也不知抽了哪根筋,也不早说。妈了巴子地,净给我添麻烦。”

刘静文和丈夫一样,想起当年的往事,泪眼婆娑。

低头沉吟一下,咬咬牙毅然抬头对宋青霞说:

“宋厂长,你也是我刘家的救命恩人,这时候我也不瞒你了。

我是日本人,本名大藏美纱子,我父亲抗战前在华夏国经商,是一名彻头彻尾的商人,他叫大藏勇夫。

我是大藏家族我父亲这脉唯一的后人。

那个半大小伙子是我表哥他叫原田一郎,从小就在我父亲身边和我一起长大。

我们这支高祖后裔,与第四任山阳公刘秋,同宗同辈。

祖上刘阿知为躲避战乱,率族人两千四十人漂洋过海。

于日本应神天皇二十九年九月初五到了日本。

仁德天皇六十年(公元三百七十二年)四月八日,被赐姓‘坂上’。

再到雄略天皇十六年(公元四百七十一年)十月初一又改赐姓为‘大藏’。

刘阿知的曾孙直掬和日本第三十五代女天皇——皇极天皇结婚。育有:坂上、大藏、内藏三子。

大藏家族由大藏春实之后,一直担任长门守、太宰大监等显要职务,世代相传。

大藏家族一直负责朝廷的财政,成为现在日本大藏省(财务省)名称来源。

所以,我身上即有汉高祖的皇族血液,也有日本天皇的皇室血统。

祖辈规矩:不与外人婚配。

当年黄宣武叔叔——我只知道他当时叫这个名字。赶到我家时,我父亲已经自杀了。

他们没有约定,那种情况和条件也无法约定。但我父亲坚信他一定会来!

我父亲曾经和我说过:他是他唯一的兄弟、朋友、知己。

我父亲自杀前,给他留下一封信,并给株式会社心腹成员留一张纸条交代:务必等候黄宣武来奉阳,一切事务绝对服从黄宣武的安排处理。

记得我父亲留给黄宣武叔叔的信上有这样一段话:

‘作为日本国人我是华夏国死敌,

作为高祖嫡系后裔,华夏是我的故乡;

作为高祖嫡系后裔,日本国理应也是我的敌人,

作为日本国人,东洋同样是我的家乡。

呜呼哀哉无可奈何!

留爱女于故乡,助我族人回家乡……拜托老弟。’

那时我虽小,但是恍恍惚惚也理解父亲矛盾的心情和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只是个商人,无力回天。可父亲往日里偏偏自责不已长吁短叹。

父命不可违的道理是知道的。我也相信黄宣武叔叔。”

宋青霞对于刘静文的身世没感到太惊讶。

而对当时处于敌对营垒的黄宣武和大藏勇夫俩人这份相知、这份信任、这份难得的兄弟情义,万分感动。

眸子里隐现一层水雾……

她记得那年八月十四日晚上,山下的‘踏线儿’(土匪黑话侦查情报的土匪)上山报信。

他思索一下,当即决定:把山上事情交给师爷钟致远和二当家的秦青海(后来成为宋青霞的丈夫),马上下山。

之后,匆匆收拾一个包裹,带着他们夫妻贴身‘十二铁卫’和妻子九月菊星夜下山。

众人纷纷劝阻。一直到山脚下,苦口婆心还是劝不住。

山谷间只回荡着他撇下的一句话:我兄弟大难临头,前面就是刀山剑丛我也得去救我兄弟!

夫妻俩和十二铁卫,快马而去。

刘静文顿了顿接着道:

“株式会社的心腹骨干都是大藏家族的人,从七月份开始各种消息就闹的人心惶惶。父亲怎么能不知大局呢。

可是安排撤离各地的株式会社成员、家属,再处理株式会社的资产、善后等等,留在父亲身边的几位心腹骨干已经来不及走了,

他们前几天就不愿意撇下父亲回日本,坚持要和父亲一起走。

八月十五日当晚,苏联红军已经兵临城下。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当晚,带着我父亲留给我的两只皮箱,我和黄婶子以及她四个女卫士住进奉阳市鸿宾楼旅馆。

夜里,黄宣武叔叔和他的卫士上了火车,一路护送株式会社的心腹骨干经北平再到上海,又南下广州再到香港,通过关系找到一条去日本的货船……

我表哥悄悄和我说,他们一路上历经艰险坎坷,多亏了有黄宣武叔叔和他方方面面的朋友。

小酒馆里,黄宣武叔叔和宝田详细说了我和我的日本父亲,

最后说:美纱子的父亲和你一样,是我患难与共的朋友。而且我们还是知己,都反对日本这场侵华战争。

今天我把美纱子交给你,你的命可以没有,她的命必须安全!我会时刻关注你们。

宝田对他大哥的话,向来是听的。更无二意。

因此,我就以老家给宝田找的童养媳的名义住进了刘家。

再后来,我婆婆看到了我脚掌的刺青,确信我们是同宗同族。

八年以后,我就真正做了刘家的儿媳妇。

我和宝田五五年有了思宁,五七年九月初又生了个儿子。

但,这个孩子出生就经常抽搐。

那是快‘十一’的那天下午,我记得是九月二十九号星期天、初六。

孩子抽搐的更加严重,宝田急忙送我们母子去医院,没多长时间孩子就夭折了。

我们夫妻在走廊哀求大夫,想再看看那个短命的孩子。

大嫂怀里抱着襁褓急匆匆来了。

我嫁了宝田,婶就逼着我让我改了称呼叫她大嫂。”

刘静文说到这,不用想,宋青霞也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军方、警方、和八荒山精锐尽出查遍了奉阳市,甚至翻遍了整个辽省都没找到这个孩子。

刘宝田夫妻用半个月大、襁褓中的小还山顶替他们还未满月就夭折的儿子回家。

孩子太小,加上刻意隐瞒,左邻右舍当然无法弄清。

最后不得不惊动远在米国的祖婆婆回国料理。

“然后呢?”宋青霞明知道最后的结局,但还是关切同生共死十四年的姐妹当时情形。

刘静文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大嫂急切的说:我听你们邻居说你们带孩子来医院。

我来不及问别的了,孩子和你们各有天命。

你大哥前几天就和我说过:文儿和这个孩子无缘,尽人事看天意吧。

你们也什么都不要问我,按着我说的做。

我这里有封信,宝田一会马上寄出去。这个孩子从此以后就是你们的孩子。

长大了,觉得配得上思宁,思宁就是我的儿媳妇。配不上,他们就是亲姐弟。

说着从随身拎着的花布手袋里拿出一封信和一黑一红两个金丝香荷包,

说:这是给我儿媳妇的聘礼,或者给我大女儿的嫁妆。

一切随缘。

里面任何一件东西都足够让你们活几辈子的。

只是,不到万分艰难,不要动它。

那封皮我瞅了一眼,记得是寄给奉阳市本地小河沿一个叫风语芷的人收转。

大嫂说完这些,又叮嘱我们保重,千万不要找他们。转身匆匆走了。”

刘宝田爬到炕上,从炕琴柜紧里头一个包袱里掏出两个香荷包,递给宋青霞。

“这是大嫂留下的最后物件,再难再穷,我们也没打算能卖掉它。”

刘宝田睹物思人,一阵嗫嚅。

宋青霞知道,就是因为收到了他寄出的这封信,才紧急请山里派出大批好手出山。

坐镇奉阳市的风语芷风二姨也是古董级的前辈,交游广阔能量不可小觑。

伸手接过刘宝田递过来的荷包,撘眼一看便知:这是凤羽凰翎金丝香荷包。出自玉清宫。

细瞧果然不差。

两只荷包上都绣着‘日照荒土屯.光耀荒缈峰’。

字体娟秀飘逸,婉约中蕴含着一种大气。

正反两面用金丝银线凤羽凰翎掐嵌绣着一凤一凰,凤羽凰翎彩霞万道在云端里展翅翱翔,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取凤凰于飞之意。

底下两个小字:磬婉。

这是锁仙堂主、玉清宫长宫主、他族姐-风磬婉的闺名。

宋青霞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宋青霞十一岁就提枪杀寇血战沙场几经生死。

多少战友和兄弟姐妹倒在她身旁的血泊里。泪水早已流干了。

可这时候,

想起他当年种种不易、里外煎熬;

想起他不顾各种非议和家族警告、永难归山痛苦的折磨;

想起他宁愿放弃尊崇之位、忍受碎骨抽筋的苦楚也要娶了外人之女的那种男儿魄力……

更想起二梁山他新婚之夜当着满山寨兄弟姐妹面,面朝荒土屯方向,最后跪拜家乡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应该知道,他再也回不去荒土屯、八荒山了。

那个时候,他也应该能想到千里之外玉清宫苦守闺房的长宫主……

宋青霞清楚的记得,也是那天夜里,他派出族中精干子弟连夜把他过去象征身份的饰物、用品、、信物送回荒土屯。

毅然决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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