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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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是什么？
是一种精神攻击的方法。
也可以借助当前场景所蕴藏的各种信息, 包括物质、声音、画面……等一切，使对手精神恍惚、产生幻觉。
对手陷入幻觉，保持清醒的幻术师想要做些什么……那不就很简单了么？
无法反抗, 就能轻易摆布。
“幻术之上，还有‘有幻觉’。”
库洛姆有些拘谨的讲授着幻术师的专业知识。
“有幻觉能将现实与幻觉相互转化，使本该虚幻的‘想象’变成现实存在的‘物质’。”
乖乖听课的一树同学不禁吐槽：“这无中生有凭空造物的能力，听起来像是神的权能。”
“人只会将自己无法理解或认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归咎为‘神迹’。”侧身躺在被炉里、懒散的翻阅着漫画的弗兰突然开口，“幻术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想要骗过别人, 首先得骗过自己。”
“语言, 眼神，暗示……你得是天生的欺诈师与表演家。”
“当然, 这只是基础的幻术入门常识，me当年听西秀讲课时，直接就睡过去了。”弗兰抠了抠鼻孔, 一脸嫌弃，“比起理解，还是直接凭着直觉去做吧。”
另一个弗兰突然出现在矮桌的对面，剥了满桌的橘子，含糊不清的嚼着：“你一看就是那种想的越多越没法用幻术的类型啦。”
“还是直接演示给你看比较好。”又一个弗兰蹲在库洛姆的身边, 双手托腮盯着一树。
“那么，哪一个是真实的我？”
三个弗兰一起问道——声音并没有保持一致, 各自欺负，混乱到强迫症能暴起打人的程度。
“这个。”深水一树指着看漫画的弗兰。
蹲着的弗兰蛙跳到一树面前，伸出双手去拍他的脸：“现在呢？”
明知道对方是虚像, 但那真实的皮肤相贴的触感与温度, 还有尽在咫尺的呼吸……
深水一树不禁握住了弗兰的手腕。
很真实。
“如果你一直存在……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真的？”深水一树问道, “即使你只是个幻影，却能让人产生你真实存在的错觉……不，当强烈希望一个人存在时，幻影便亦可为真实，是么？”
弗兰歪了歪脑袋：“虽然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幻术师虽然会相信幻觉存在，却也明白幻术就是幻术。”
深水一树充耳不闻：“‘有幻觉’……能制造出原本为虚影的人类来吗？”
库洛姆诧异的望着小师弟。
弗兰呆了呆：“目前好像没有这种记录……你想试试吗？听起来很禁忌，但对幻术师来说，幻想本就不该有限制。”
“我是指……我只是举个例子。”深水一树冷静道，“比如，有人患有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的精神疾病——病理学而言那确实是精神病——然后，他的第二人格第三人格甚至更多人格都存在于他的身体内，大家公用一个身体，并不怎么方便吧？”
“但是这个时候，他，或者他的人格中，出现了一位幻术师。”
“那么，如果‘有幻觉’能制造出人类的躯壳，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解放自己所有的人格，让那些该被心理医生治疗到消失的人格真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弗兰：“……”
弗兰：“小师弟，你好像不是在单纯举例子……你是多重人格？”
“应该……不是。”
“你这犹豫很让人害怕。”弗兰好奇，“能问问你的第二人格是怎样的吗？或者说，你才是第二人格？”
“……”
【你可以把我描述成导师型人格。】黑鸦看起来并不介意被公之于众，【当然，前提是你确实能以有幻觉的形态证明我的存在，否则，我就只是你的臆想，只能碰触到你，被你碰触，是不存在于这世界的幻影。】
[黑鸦想要触碰这世界吗？]
【我可以使用莉莉丝。】
[我是指，以你自己的模样，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意志，不受拘束的，作为自己而活着。]
【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我建议你对外的解释是太过想念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如果一定要现于人世，我希望永远都是少年。】
“我明白了。”一树松开幻影弗兰，“劳烦师兄师姐教我幻术了，我确实想让某人继续活下去。”
“刚刚所举的多重人格的案例，同样适合将死者复活，不是吗？”
库洛姆瞪圆了双眼。
就连弗兰也将视线从漫画上移开，颇为惊异的打量着新入门的小师弟。
“不愧是西秀非要招揽的人，果然有那什么……大病。”弗兰丢下漫画，翻身坐起，“很好，我们来练习吧！”
“本节课主题就叫[奥义·大禁忌之人体炼成·奇迹复苏]好了！”
弗兰扎着马步，右冲拳，然后胳膊抡一圈的姿势，最后高举右拳，看起来能立即化身光的战士！
姿势很热血，过程很迟缓，语气很慵懒，最终定格在最中二病的场景。
深水一树顿了顿，语气真诚的夸奖道：“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不愧是弗兰师兄。”
库洛姆：……
就离谱。
师门就不能有个靠谱的师弟吗？
骸大人快回来管管啊呜呜呜qaq
布拉德里克家族制药公司的研究所确实炸了，但也仅仅只是一座。
而且，就算被深水一树梦境中的怪物伤到了精神，潜入一个连火炎都不怎么会用的普通mafia家族调查情报，对世界顶级幻术师六道骸而言，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遛弯般从容自得。
他顺着那座研究所负责人的梦，一路调查，终于发现了同样让人直觉不对劲的几处设施——不属于布拉德里克家族，大多是正规的医院和制药公司，相同点是都直接或间接受黑衣组织的资助。
最奇怪的是那些设施里某些工作人员的梦境里所透露出的信息——
不知通往何处的、被锁死在墙壁内的、绝不会断电的特殊电路。
没有不对劲的人事调动或失踪案件。
但到底是……
灯管闪了几下，档案室内寒气四溢。
目光穿过长长的资料架，六道骸在资料架的尽头，看到了白色的死神。
不，那只是一位穿着白色长风衣的白发青年，上半张脸戴着骨白色面具。
能看到漂亮的下巴，雪白的皮肤，淡色的单薄嘴唇，还有隐藏在刘海之下的、镶嵌在面具眉心的菱形红宝石。
他手中拿着枪。
手中的子弹，与脚下的冰河荆棘，一起向着六道骸攻去。
‘冰……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