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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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被这阵仗震慑得脑子都木了。
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惊呆的贝尔摩德和琴酒之后, 瞬间意识到不能掉逼格的少年艰难维持着游刃有余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权当没看到黑鸦做作的模样，缓缓的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用幻术辅助, 保证了声音的正常。
“上一任主人的恶趣味，可真是吓到我了。”一树屈指撑着下巴, 开玩笑似的轻笑着, 在贝尔摩德和琴酒的眼中愈加神秘莫测起来, “引路吧, 我要招待这两位客人。门口的那位，务必一直保持他的昏迷状态。”
“是。”
穿着咖啡女仆厅风格的长款黑白女仆裙的金发绿眼机械人偶们站起身来, 最靠门口的一位垂首向外走去，利索的掰开手指拽开朗姆的衣领对着侧颈一针扎下后扛起了对方；另一位作为向导, 伸出手臂引路。
其他半跪在地的人偶，在一树带人走过之后, 才会缓缓起身，列两列队伍跟在他们身后缓缓前行。
嗯……非常有逼格, 简直像在拍皇太子的登基大戏。
一树维持着皇太子该有的形象, 实际上他的大脑已经很难正常运作了。
城堡的大门缓缓关闭。
狭长走廊刚好放置着三十位机械女仆，一树走到尽头时，金属大门开启, 面前是由两列承重柱撑起的中式长廊, 金属建材上雕刻着东方的祥云, 而回廊周围, 直到尽头的城堡主体之间, 是天顶密闭的绿色温室。
天花板上有各种灯光、温控、降雨设备, 巨大的环形庭院里修葺着各式小径与亭台, 植物种类从苔藓到巨树参差不齐，假山之上流水潺潺，蒸发的水汽在庭院里飘荡，朦胧暧昧，却又让人无法忽略其严格按照某种要求制造出的呆板感。
科学怪人？机械革命？
已知爱因兹贝伦是人偶大师……他做的人偶，到底是树脂人偶，还是机械装甲？
这里是俄罗斯，在雪山之上修筑堡垒……虽然奇幻，但也有几分牵强的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只有主人身份。
幸运的是，在看到机械女仆对朗姆的操作后，贝尔摩德和琴酒全都不敢随意开口，生怕惹到坐拥可怕女仆团的榛酒给他俩一人一针扛进去——错过了解爱因兹贝伦堡的机会，绝对会抱憾终身的！
贝尔摩德也是第一次知道这里，原本因boss不露面而生出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观景主廊走到尽头，女仆从胸口扯出一根线插进门上隐藏的接口，片刻之后拔回，厚重的大门便缓缓的向两侧移动，逐渐露出了门内仿佛未来科技帝国画风的机械工厂。
堡内空间呈圆柱状，螺旋状的回廊贴墙而建，人型或非人型的机械在回廊上搬运着不知名的物件，时不时进出墙壁上的暗门。
从扶栏向下眺望，可以看到巨大空腔内各种缓缓运作的机械臂，层层叠叠，互不干扰，生产着一看就很危险的各式载具和武器。
一树：……
一树转向贝尔摩德：“贝尔摩德，组织集会的时候，一般都做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魔女小姐震颤了下，面上一片空白：“就……就是互相交流一下情报……有boss交代的集体任务就说一下，和一般的商务会议没太大区别。”
“这次的议题是什么？”
“将您介绍给大家。”
“boss有要求所有参与人员必须到场吗？”
“这倒没说……”
“我明白了。”一树转向之前负责带路开门的女仆，“你有称呼吗？”
人偶抬手指着自己左胸口蕾丝装饰上的工牌：“编号1-236。按照人类的称呼习惯，您也可以为我取名，主人大人。”
“那就叫伊丽莎白。头发能换成白长直吗？”
“是，可以。”
“很好，伊丽莎白。”一树点点头，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很普通，说出的命令对同僚们而言却没那么友好了，“还有意识的男女分别是琴酒和贝尔摩德，昏睡的是朗姆。将他们三人分别关在能保障人类生存条件的空房间内，然后换上白长直的头发来找我。”
贝尔摩德瞪大眼睛：“榛酒！你要做什么？！”
琴酒却被女仆直接钳住双手扭摁在地上，差点儿掏出来的□□被女仆直接收缴。
一树靠着栏杆，语气懒洋洋的：“有什么要求可以通过女仆告诉我，我不打算用对待朗姆的方式对待你们。我会尽快搞清楚这个堡垒是什么情况……希望你能理解我不能和你们分享这一切的事实。”
贝尔摩德哑然。
这座堡垒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幸运的是，榛酒并没有为了保守这个巨大的秘密，而将他们仨当场干掉。
贝尔摩德缓缓举起了双手。
“我明白了。希望你能尽快释放我和琴酒。”
“当然。”一树点点头，“我看得出来，你们该是我这边的人。请给我一些时间。”
琴酒也是聪明人，顿时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伊丽莎白很快就回来了。
还换了一树要求的漂亮白毛。
“伊丽莎白。”
“是。”
“你和别的女仆……信息库随时共享吗？”
“是。”
“那就你跟在我身边，其他女仆作为行走终端处理事务就好。”
“是。”
“现在，带我了解堡垒里的所有设施与生产项目。”
“是，请随我来。”
一树的任务界面一直挂着，但在进入堡垒后并未有探索进度。
所以，他猜测，不是看到了就行，而是要了解。
具体如何，接下来便是尝试探究的过程。
两天过去，任务探索进度已达70。
伊丽莎白在对深水一树的身体进行扫描后，强烈建议肝帝主人去休息。
一树：……
满脑子都是军火装甲的少年疲惫的去睡了——他这两天疯狂接收的根本不是个高中生该知道的消息。
但是，天价积分就在眼前，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一边听着伊丽莎白满嘴他听不懂的科学术语，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黑鸦往他要学的技能任务里添加各种可怕的理工学科目课程！
死记生啃着伊丽莎白的讲解词，两天只睡了三小时，一树将任务探索进度拉到70之后，明显感受到了接下来的艰难。
干脆顺着伊丽莎白的警告去睡觉。
梦里都是自己坐拥了足以毁灭世界的军火库，手握滔天权力，纸醉金迷，被酒厂boss策反、错失ur奖励，最后成了新的世界boss，被沢田师兄率人亲手剿灭。
一觉醒来，似乎还能听到沢田师兄痛心疾首的嘴遁斥责，以及糊面而来的x burner。
深水一树懵逼着脸呆滞平躺，思索片刻，爬起来去敲开贝尔摩德和琴酒的门，毫不客气的用催眠术要求两人对冬之城内部真正的情况、以及他会使用催眠术一事，守口如瓶。
这之后，一树大方的带两位酒厂劳模参观了几条生产流水线，与装甲武器库存，并煞有其事的告诫他们“这是组织最高机密绝不可在成大事前泄密”，以并不存在的组织大义的名义，杜绝了被两人上门借物资的可能。
……虽然还不明白榛酒的身份是怎么回事儿，但一树已经能熟练使用该身份来办事了呢。
可以想象，得知他坐拥组织最大的武器资源生产库房、又能随时使用催眠术篡改操控他人意识的事实后，贝尔摩德与琴酒只会选择站在他这边，由地位关系决定，成为他的亲信或随时能用的打工人。
一树没再深入调查冬之城的内部——回廊无限向下延伸，一层一层的机械臂交错工作着，一树怀疑制造这里的人将整个雪山的内侧都挖空了之后，或许还在往下扩展生产空间。
越深入就越会被送上门来的权与力侵蚀诱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境是警示。
过犹不及。
一树拿走了一只小号的伊丽莎白人偶，当着贝尔摩德和琴酒的面催眠洗掉了朗姆上山后的记忆，一句“雪盲后晕倒”直白的糊弄了无能狂怒的朗姆——结下梁子的同时收获了知情的前两者更多的敬畏。
即使朗姆再怎么不甘心，爱因兹贝伦堡已经再度封闭，除了榛酒、贝尔摩德、琴酒，没人知道里面具体的模样。
知情的三人绝不会说出其中的任何情报，冬之城自身的封闭保护措施等级又很高，强攻基本行不通。
四人再度裹成球下山。
安全屋里又多了几位代号成员，都是上了山敲不开门又退回来暂歇的。
一树与他们打了个照面互相交换了称呼，便宣布本次聚会结束，带着绿川和安室离开了雪山。
“深水大人，您手中的人偶是爱因兹贝伦大师的作品吗？”
‘哪儿来的大师作品，全都是工业流水线产品……’
一树当然不会这么回答。
“应该可以这么认为吧？”一树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总之，她叫伊丽莎白。”
六分大小——也就是三十厘米左右的球关节人偶娃娃，有着精致的妆容，银色的及腰长发，碧绿的双眸。
她穿着黑白色的女仆装，一动不动的被主人抱着。
缩小版伊丽莎白的智能系统被做得很小，像是精致的电动娃娃，即使偶尔动一下，或被海关扫描到内部的大致构造，也算是在“玩具”的正常范围内。
回到日本境内的时候，一树本以为这就是此次旅程的平淡落幕。
他甚至赶得及第二天的高三开学！
然后，就在家门口，被绫辻行人给堵了。
补充说明，是随身携带着异能特务科监视人员的绫辻行人。
一树：……
和杀人侦探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已经脑补了找琴酒给对方套麻袋然后进行催眠封口的全过程。
——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呢，催眠术善后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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