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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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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人少,四处寂静。

水榭旁有一竹屋,是刚修建的,流水潺潺,竹林内空气新鲜,是一幽会的好地方。

顾锦瑟将烛光晚餐安置在竹屋内,夜色凉凉如水,月亮悄悄越过柳梢头,竹屋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阵凉风,烛火被吹得四下摇曳。

两人对面而坐,顾锦瑟勤快地斟酒,明祎在她对面端着,把玩着琉璃盏,脸上微热。

顾锦瑟坐下,望着她,“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该说什么呢?”明祎淡淡道。

烛火黯淡,明祎面上映着烛火,烛火朦胧,带着一层又一层的神秘感。

“说说你的过去。”顾锦瑟抿了口葡萄酒,“我也可以说说我的过去,你先说,我想多了解你。”

“我七八岁的时候跟随陛下回宫,做了他的养女。这些年来,我利用他的愧疚,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他。”

“陛下优柔寡断,有情,却乱用情。”

“外人都说我与陛下苟且,是他们不知陛下看我的时候是在想我阿娘。他看着我,也等于是在看我阿娘。他们都不知我欺负我阿娘的人是当今天子。德妃一直以为是她的容貌好,入了陛下的眼,才有赵家今日的地位。”

“你可知晓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自以为是,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德妃每回见我都说赵家百年世家,地位更上一层楼,赵家子嗣昌盛,赵家子弟才学斐然。其实呢,不过是阿娘用她的命换来的。”

言罢,她端起酒饮了一大口。对面的顾锦瑟眯了眯眼,在明祎唇角勾住的时候,她的心抖了一下,眉眼微皱,问道:“陛下为何不说呢。”

她不大理解这样的关系,为何所有的罪责都落在女人身上呢。

明祎晃着酒盏,抬头笑了笑:“因为那时他刚登基,地位不稳,太后可以废帝。他没有能力、嗯、下半身思考……”

夜晚冷风阵阵,香风习习,烛火随着轻曳,陡然添了几分暧昧。

明祎脑袋微晃,摇晃、摇晃,哦豁,喝多了。

顾锦瑟莫名,不过三杯葡萄酒罢了,怎么就醉了,她看着明祎,微笑道:“你醉了。”

“嘘,我阿娘也是,那回夜宴酒醉,他诓了我阿娘。其实,赵家的姑娘不会喝酒,喝了就会醉。”明祎将手指放在唇角边,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射在脚下,她冲着顾锦瑟眨了眨眼睛,问她:“我醉了,你会欺负我吗?”

顾锦瑟唇角动了动,她很想,真是很想,尝过一回以后,她就恋恋不忘,但明祎开口了,她就不能。

她摇首,心虚地垂下眼皮,“不会。”

对面的明祎却伸手,掐着顾锦瑟的脸蛋,“顾锦瑟。”

顾锦瑟拂开她的手,“别碰我。”

“你生气了。”明祎托腮,粲然微笑,“顾锦瑟,你很小气。”

“哪里小气?”顾锦瑟不解。

明祎继续说道:“你有仇必报。”

顾锦瑟:“?”

“我咬了一口,你就还我三口,不是小气吗?”明祎唇角弯弯,往日冰冷的眸子里显出几分温柔的笑,没有那股深邃,似冰雪消融,表面的冰雪开始融化了,漾着水泽。

顾锦瑟瞪着她,抓起她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明祎险些炸毛了,“疼、疼呢。”

手腕上多了一圈深深的压印,明祎握着手,要哭了,磨磨后槽牙,不经思考扑向了顾锦瑟。

两人从凳子上翻了下去,哐当一声,竹屋外的春月听到了,下意识皱眉,想推门去看,耳畔似乎掠过夫人的声音:“屋内的动静,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春月探上门的手又收了回去,似乎听到了明相的声音:“你打过架吗?”

被她压着的顾锦瑟蓦地懵了,以前觉得明相接地气,好家伙,现在钻进了地表层,别说接地气了,简直是女流氓附体。

明祎利落地掐着她的脖子,目露凶光,自问自答道:“我打过很多回,抢吃的、抢袄子吃……”

顾锦瑟发笑,“那你现在抢什么呢?”

“你咬我,我就坐以待毙吗?”明祎不满,掐着她的手微微用力,顾锦瑟脸色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好强啊。”

明祎笑了,得意道:“我本来就是最厉害的,快喊姐姐。”

顾锦瑟想笑,憋着笑,“姐姐、姐姐。”

明祎这才松手,爬坐起来,桌上的烛火散落在她的面上,明灭不定。随后,顾锦瑟摸着自己的脖子爬了起来,以前,她只看到了明相风光霁月的表面,冰山显露的一角,今夜显露出另外一面。

好家伙,吓死人。

明祎靠着她的肩膀,鼻尖散着一阵香气,她慢慢地开口:“顾锦瑟,我有许多追求者。他们都说倾慕我,说的话与他一样,唯独你不一样。”

顾锦瑟:“……”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一样。

她生气,明祎蹭着她的肩膀,“你直接亲我了。”

顾锦瑟羞得脸颊通红,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心虚得不行,“你再胡乱说话,我就不喊你姐姐了。”

“随便你,我有许多妹妹。”明祎轻哼一声,拂开她的手,掰着手指算了算,鼻音轻轻,“我有好多呢,你不算。”

“明祎,我想亲你,可以吗?”顾锦瑟被她蹭得心头发热,“我是不一样的,我不会哄你,就会亲你。”

明祎接过话:“还会咬我。”

“对,还会咬你。”顾锦瑟重复一句,明祎的头发扫过自己的脖子,痒得不行,她有些痒,道:“明祎,你叫什么名字?”

明祎是陛下赐名,那她原来叫什么?

明祎继续蹭,低声笑了,“不告诉你阿娘常喊我花奴。”

“为何取这个名字?”顾锦瑟奇怪。

“我经常生病,后来是陛下请名医治好了我,阿娘对他感激不尽。”明祎轻轻闭上眼睛,不觉露出痛苦之色,“后来,她们骂我是我是扫把星,如果不是我生病,阿娘不会委身于那个男人。”

顾锦瑟沉默不语,低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明祎勾住她的脖子,呼吸烫得她立即绷紧了神经,“顾锦瑟。”

脸颊上扑来一阵热气,熏得肌肤痒,心口上似有羽毛轻扫,让人心口难耐。顾锦瑟轻吸了一口气,“我叫阿瑟。”

明祎立即皱眉,想起那夜顾锦瑟举止,轻笑道:“阿色。”

谐音字,顾锦瑟没有发现不对,俯身抱起她,“睡觉啦。”“给我讲个故事。”明祎盘算着,“我想听故事。”

竹屋内备了床榻,还有柔软的被子,就连洗漱用的水都有,顾夫人为女儿办事费心又精心。

人躺在床榻上,明祎闭上眼睛,脸色潮红,轻吸了一口气,翻过身子去找被子,然后将自己裹成粽子。

不用顾锦瑟说故事就睡着了。

绞尽脑汁准备说个小红帽的顾锦瑟眯住了眼睛,胸口有股郁气,自己回去接着喝酒。

户部失火一事,由三皇子挨打五十板子而结束,赵家受到训斥,丢了爵位,德妃跪在陛下寝宫前,脱簪待罪。

明祎照旧出入朝廷,又因办了几件事受到皇帝嘉赏,赏赐不少金田地。

明祎阔气,都送给了顾锦瑟。顾锦瑟的产业又添加一笔,顾夫人笑得很开心,告诉女儿:“这个女人做不成媳妇,做个朋友也不错。”

婚期定在八月份,过了夏日,主要是明祎抽不开身,一切以她的时间为主,两家互换庚帖,交换信物,顾锦瑟也以明祎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各家酒宴。

明祎不能喝酒,顾锦瑟在结婚协议上添加一条:甲方不在,乙方不能和其他人喝酒。

明祎干瞪眼,顾锦瑟嘚瑟地喊了一声:“姐姐。”

明祎气得拂袖离开。顾夫人担心她得罪了明祎,心中惶惶。

“阿娘,我与她是要日夜在一起的,倘若话都不敢说,我为何还要答应婚事。她生气,我哄一哄就好了,原则性的问题必须要坚守到底。”

顾夫人对女儿刮目相看,拍掌叫好,顾锦瑟微微一笑,“阿娘,她就是个小孩子啦。”

“别玩火上身,陛下面前,都要礼让三分。”顾夫人好心提醒女儿,明祎是个危险人物,要时刻保持清醒。

相比较顾夫人的担心,顾锦瑟很开心,算着自己产业,问母亲:“顾锦桓怎么样了?”

“不知道,就当死了,我让你爹纳妾再生一个儿子。”顾夫人莫名烦躁。

顾锦瑟悄悄说:“您才三十四岁,自己也可以生的。”

“不想生,让你爹生去,过继到我的名下就成。”顾夫人不应,自己这么大的岁数了,一只脚迈在鬼门关里,生他娘的生。接着,她叹一声:“男人为何不能生孩子。”

顾锦瑟捂住耳朵,懒得劝谏母亲,她的这个母亲有许多问题,比如男人为何穿裤子,不能穿裙子。

女人为何就生孩子,男人不能生。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玩个女人都能三六九等,女人为何就不能三夫四男。

从小到大,顾锦瑟听得太多了,这个时候他爹就会露出愤懑的表情,指着自己的妻子,质问她心里只有没有他。

她娘就会很肯定的点头:“我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儿,没有一个男人。”

然后就揪着她的耳朵大骂,都说女儿是前世的情人,她觉得她和顾老爹是前世相爱相杀的情人。

过完春日,皇帝移驾去行宫避暑。他的身子不好,每年都要去避暑,明祎留下坐镇,除去养伤的三皇子外,其他皇室子弟都跟着去了。

顾锦瑟留在京城,顾老爹偷偷入京。他是地方官吏,无诏不得入京,来后不敢露面,只好留在客栈内,让顾锦瑟去见他。

顾夫人不肯让她去,自己领着吐吐去了,并告诉吐吐,见到情况不对,上前可以揍人。

吐吐哪里知晓见到的是顾老爹,拍着胸口答应了,雄赳赳气昂昂。

顾锦瑟去户部当值,户部没有部长了,暂时没有人选,明祎暂时亲自督管,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夏日里酷热,她买了些西瓜给同僚们,自己屁颠地端着一份冰镇的果冻去找明祎。

相比较她的淡然,明祎忙得焦头烂额,尤其是顾锦瑟父亲入京,若是被泄露了,便是杀头大罪。

明祎生气,吩咐下属将人打包送回余杭。

顾锦瑟敲门进去,明祎依旧怒气难消,她从地表层里钻出来,返回天上了。顾锦瑟说道:“热不热?”

“不热。”明祎不领情,眸色深邃,就差脑门上贴了几字:不待见你。

顾锦瑟道:“那我送给侍郎大人吃,他们可眼馋了。”

明祎侧过身子,不去理会,额头渗出汗珠子,顾锦瑟将果冻递了过去,“吃一口,很甜的,不生气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生气,但伤了身子不好。”

“顾锦瑟,你给我惹了很大的麻烦。”明祎不肯接,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几乎咬了牙齿:“我很生气。”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侍郎刚才夸我办事进步许多,许多东西一看就懂了,还有我娘也说我近日聪慧许多,都说跟你时日久了也会成为女强人。难不出有人离间你我,告诉你我出去沾花惹草了?”

“明相,你放心,我做错事都不会出去撩其他女人,我没那个本事啊,所以,我做错什么了?”

明祎扶额,直言问她:“你爹来了,对不对?”

顾锦瑟呆了呆,心里啐了一口,将顾老爹骂了一顿,“有吗?我不知道呀。”

“顾锦瑟,你骗我。”明祎凝着少年人,目光沉凝,对方立即投降,“他是我爹,我不是他娘,他要来,我也管不住啊。”

明祎直言:“今日黄昏前,他必须离开京城。顾锦瑟,他不走,你顾家大祸临门,倘若有人告他入京结党营私,你顾家满门都要受到牵连。”

“这么严重吗?”顾锦瑟还未曾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在现代市长去隔壁市或者去北京旅游,也没有错啊。

“若是不严重,他为何偷偷摸摸入京,不敢去顾家找你呢。”明祎反问。

“我知道了,我回去劝他离开。”顾锦瑟将果冻放下来,匆匆离开。

明祎坐在案后并没有去追,而是点头看着透的甜点,里面包裹的是西瓜。她好奇,拿手戳了戳,甜点弹了起来。

指腹又戳了戳,接着,又弹了回来。

明祎忽然不生气了,玩了会果冻,下属来见她。三皇子贪渎的银子悉数都补上了,填补亏空。

明祎接过账簿,细细看过后颔首,道:“好。”

下属出去了。

她看着水晶般的甜点,拿起木勺戳了戳,甜点晃晃悠悠,就像是婴儿的肌肤。

勺子拍一下,晃一下,玩了不知多久,她笑了,想起一物,也是这种触感。

不大厚道。她捂脸笑了,很快,恢复镇定,不苟言笑,继续做事。

顾锦瑟不知自己的果冻被明祎玩坏了,来到客栈,遇见了父亲身边的大管事顾通。

顾通也看到了他,有些惊讶,快速走过去,“您是姑娘吗?”

“父亲不该铤而走险,余杭到底怎么了?”顾锦瑟询问。

“太爷很生气,让老爷带您回余杭呢。您该知晓太爷的性子,您毕竟是女子,倘若事情闹大了,倒时候祸连顾家,便是您的罪过了。”顾通压低声音,目光看向周围行人。

顾锦瑟冷笑:“是我的罪过吗?是谁逼着我入京的考试,又是谁考过会试后挑衅我,故意不去靠殿试。”

“可您该知晓,现在是您不愿回余杭。果在您这里,因已经不重要了,您就回余杭吧。”顾通哀求,“家里都乱了,公子郁郁不振,几度寻死,幸好被人发现。您若不回去,只怕公子活不下去了。”

顾锦瑟懵了,“他寻死?”

顾通颔首,“对,您回余杭吧。”

“他死了最好。”顾锦瑟不上当。

话音落地,房间内也传出来一句话:“死了最好,免得祸害人,顾少清,他死了,我就当没养这个儿子。你若不回去,我就去明相跟前举报你,私入京城,意图不轨,让你吃牢饭。”

还想开口说话的顾通吞了吞口水,顾锦瑟叹了口气,与顾通说道:“我知晓你的态度,顾瑾桓是顾家唯一的男孩子,将来会是顾家家主,但我也告诉你,顾锦桓肆意妄为,他犯下大错,不可饶恕。”

顾通垂首,不敢言语了。

顾锦瑟不敢进去打扰父母,且顾老爹只有母亲才制得住。站在门外,心沉如海,她告诉顾通:“你们最好黄昏前离开,明相知晓你们来了,她若要动手,你们跑得掉吗?”

顾通脸色大变,心里咯噔一下,“我劝劝老爷。”

片刻后,顾夫人出来,见到自家傻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做什么?今晚你婶子过生辰,你去买些贺礼,别和疯子一起玩,不然你的小命玩完。还有……”

她顿住,回身看向屋里的男人,告诉他:“从你将聘礼扣住的那日起,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与你和离了,你还年轻呢,续弦娶妻,再生儿子。”

顾锦瑟:“……”完了,自己没娶到媳妇,阿娘先离婚了。

顾锦瑟大败而回,木木的在明祎对面坐下,明祎笑得十分和气,“你这是怎么了?”

“明相,我阿娘要和我爹和离。你说我们还没成亲,他们怎么就要和离呢。”顾锦瑟兀自吐槽,未曾注意到明祎态度急转弯大改变。

明祎托腮,吃过果冻,嘴里都是甜的,从她的角度去看,少年人垂头丧气,背对着阳光,脸隐在阴暗中,白得发光。

“和离是好事,我记得顾家有个女儿,这里有问题?”明祎指着自己的脑袋,皱起了眉,“她被灌了药。”

顾锦瑟震惊,“不可能,我阿娘不会这么心狠的,我阿爹对阿姐也不错,说要养她一辈子的。”

“你慌什么呢,稍安勿躁。”明祎示意她坐下,“我听人提过,那年你娘成亲,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你阿爹身后,爹爹长爹爹短。那时可不是傻子,她怎么傻的,不是灌药是什么呢。”

顾锦瑟的心沉了下去,明祎说道:“你阿娘对你阿爹没有男欢女爱的感情,不会和一孩子计较……你不记得你落水前的事情了?”

顾锦瑟摇首,“不记得了。”

“罢了,往事多说无益。听闻你今晚赴宴?”明祎及时止住话题。

“婶子过生辰,我也是刚刚得知的,你怎么知道的?”顾锦瑟心神不定。

明祎笑而不语,看着少年人的眼睛,顾盼生辉,生机盎然。

两人一道下衙,去买礼物,顾侍郎的夫人年过三十,两人挑了些首饰后奔赴侍郎府。

顾侍郎保住官阶后,就与余杭断了联系,毕竟对他没有帮助的亲戚寻常来往即可,给他惹麻烦的还是断了为好。

顾夫人已经到了,和自己的嫂子一个劲地吐槽自己的丈夫,说得一无是处。

顾锦瑟习以为常,倒是明祎,轻笑道:“你阿娘喜欢好看的,行事不大靠谱,听闻及笄那年喜欢一书生,日日追着她,后来那书生无奈下解开衣裳,原是一女子。你阿娘大哭一场后,便定了你爹。”

顾锦瑟噗嗤笑了,“她儿子的债,她还了。”

两人入席,顾侍郎不在,来的都是些妇人,后院里有些公子们吟诗作曲。

两人坐下来听着八卦,顾夫人吐槽过一通后,各家妇人都笑了,哪家都有糟心事。在她们看来,顾老爹不纳妾,便是最大的幸福,顾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锦瑟心想:还是阿娘人间清醒,男人都靠不住的,不纳妾就是给女人的情分。屁,那就该是本分。

她无趣,低下脑袋,不经意间看到了明祎搭在小腹上的手指,心中一动,悄悄伸手,勾住了明祎的尾指。

明祎皱起了眉,拂开她的手,顾锦瑟不肯,再度勾了上去,问她:“果冻好吃吗?”

“挺好玩的,很弹很滑。”明祎点点头,目光扫过顾锦瑟的脸蛋,身上莫名燥热,立即挪开视线。

她的举止有些奇怪,顾锦瑟好奇,“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让人不耻的东西?”

明祎不答,拒人千里之外。

顾锦瑟继续说道:“我知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到了屁股?”

有一道甜点,就是明祎想的那种,当时风靡网络,她还尝过。

明祎整张脸又红又烫,狠狠的瞪了顾锦瑟一眼,诡魅的樱色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耳后根,顾侍郎夫人蓦地说:“明相,你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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