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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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小美被明神一挥袖子扇回了老家，随后整座魔神殿便被设下了禁制，且只针对她。这让她十分气愤，这不明摆着是明神那老家伙不信任她吗？
玄锦看着她如驴拉磨一般在殿内转了一圈又一圈，甩甩发晕的脑袋，提议道，“少主，不如属下陪您玩游戏？”玄锦挥了挥手中的骰盅。
“本尊想让它是几个点它便是几个点，没意思。”元小美坐在石阶上捧着脸，兴致缺缺道。
“您可以不用神力。”玄锦丝毫没有被拒绝后的失落，想到少主不能去找那个碍眼的太初，他的心情反而更好了。
元小美烦躁地摇摇头，不想玩什么骰子。
“那属下给您捉两只鸡回来，我们斗鸡？”玄锦凑过去笑吟吟道，“或者给您偷两只小凤凰回来斗也行。”
元小美：“”没听说过还有斗凤凰的，那玩意有什么趣？
“您想干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和属下说说，属下保证给您办到！”玄锦信誓旦旦的保证。
元小美想了想，脑海中猛然蹦出一个念头，“你真能帮本尊办到？”
玄锦生怕她不信，使劲点点头，“只要您说出来，属下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好！”元小美跳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帮本尊把太初偷来。”
话一说完，玄锦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
“你方才保证不会让本尊失望。”元小美斜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
玄锦气鼓鼓地回视着她，倏然起身怒道，“少主，您让属下太失望了！呜呜”说罢，他呜咽着跑了出去。
偌大的大殿只剩下元小美一个喘气的了，元小美站在原地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气得原地跺脚，“本尊干什么了，你就失望？！”
此刻，剑灵宗内的太初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遍遍的往天际看去，暗暗期待着元小美能回来，可惜一连半个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出现。想到那日扶光岛上的情形，他的心里越发难以平静。
太微本是来寻求指点的，结果便见他师兄时不时望着天空走神，八卦之心瞬间燃起，揽着浩岚和元宿小声问道，“师兄最近怎么了？”
浩岚虽然只有一根筋，但是见识过太初和元小美的腻歪，多少能猜到太初的心思，便显摆道，“可能是饱受相思之苦吧。”
“啊？”太微一听立刻兴致更浓了，“快给我说说，师兄是不是和少主”他双手攥拳，拇指相对弯了弯，笑得有点猥琐。
浩岚龇着大牙乐开了花，使劲点点头，“我跟你说啊”
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路上的小情况，边说边笑，浑然不察一道清冷的视线落了过来。
“咳！”元宿干咳一声。
两人没有反应，捂着嘴咯咯直笑。
“咳咳！！！”元宿抖着胆子再次发出提醒，还伸手拽了拽浩岚的衣袖。
浩岚一把将他的手扒拉开，讲得唾沫横飞，“师兄自己都承认他和少主”
话未说完，便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我承认什么了？”
“合修啊。大师兄和少主合、修。”浩岚没反应过来，直接说秃噜嘴了，直到看见他大师兄面无表情地站在两步外，后背一寒，说话也开始结巴。
太微蹭的一下跳出老远，拿着剑装模做样地比划。
浩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动作，又向元宿求助，却见元宿早就小步挪开，离他好几米远。
浩岚哭丧着一张脸，立刻认错，“对不起大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宗门第十条门规是什么？”太初神色如常淡淡开口。
“不可妄议是非。”浩岚低着头乖乖回答。
“宗门第十三条门规是什么？”太初继续问。
“不可谎言乱语。”浩岚的头埋得更低了。
太初颔首夸他，“看来门规你倒是记得很熟。”
“大师兄我错了，我不该和二师兄妄议你和少主的事情，也不该谎称自己不是故意的。”浩岚可怜巴巴地瘪着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太初点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对上他饱含希冀的目光继续道，“此次便不让你去罗长老那儿领罚了。”
“谢谢大师兄！”一听不用挨揍，浩岚的脸上乐开了花，飞快道谢。
“正好我今日无事，便指点一下你的剑术吧。”太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剑。
浩岚表情一僵，笑容就此凝固。
让一介大乘修士指点他一个小金丹？这不是明晃晃找揍吗？合着揍人之事是不想假手于人，必须自己亲自动手才行？！
浩岚干笑一声，哆嗦哆嗦后退两步，摆着手道，“哪敢有劳大师兄啊。”
“出剑！”太初言简意赅，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
浩岚想找人求助，却见两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瞬间大失所望，迎着他师兄搜搜飞刀子的目光，颤颤巍巍祭出本命剑，足尖轻点飞身刺去。
太初也不躲，身子极快地后退，在他逼近之时，指尖一弹隔开利剑，反手一掌将浩岚击飞在地，仰身摔了个屁股墩。
“再来。”太初居高临下看着哀嚎的浩岚，沉声道。
这一日，浩岚足足被摔了半个时辰，若不是他乃金丹修士，只怕这副身子骨直接就散架了，便是有修为护体，浩岚依旧摔得浑身酸疼，爬都爬不起来。
自此，师兄弟三人明白了一个道理，背后说说大师兄可以，但是不能说他和少主酱样酿样。
太初将浩岚教训了一顿，直接回了观微居。
可惜没有等到元小美，倒是等来了一个震惊仙门的消息——御灵宗覆灭！
午夜时分，剑灵宗山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外门弟子出门查看，只见浑身是血的莲清长老被几名弟子搀扶着站在山门外，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未消的惊恐，一见有人开门登时七嘴八舌的哭喊起来。
待太初得到消息来到无相殿时，莲清已是瘫坐在椅子上，出气多进气少，擅长医术的王长老虽全力救治，却也无济于事，只能冲着灵虚子无奈摇头。
莲清表情麻木，脸上带着死气，然而在看见太初的瞬间眸中有了些许光彩，颤颤巍巍地冲着太初伸出手。
太初连忙上前，恰好被她一把拉住。
“太初，景湛没有死，是他，是他带人屠我宗门。”莲清表情狰狞，死死攥住太初的胳膊，情绪十分激动。
听到这个消息，太初下意识皱眉，本想再问，却见莲清嘴角留下血丝，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于是只好安抚道，“长老先保重身体，其他事宜待稍后详说。”
莲清并不领情，攥住他的胳膊不放，甚至强撑起身子坐直，目眦欲裂，“本座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景湛带来的都是魔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对手。”
说到此处莲清大口地喘息着，缓了许久才咬牙道，“那个畜牲亲手杀了掌门师兄！他还杀了我的灵瑶你一定要帮我杀了他，找少主帮忙杀了他，你答应我一定要杀了他！！！”说到最后，莲清抓在太初胳膊上的五指深陷，惨白的脸上带着浓烈的恨意，好似透支了所有生命力化为癫狂。
太初与她对视片刻，点头应下了，“好，晚辈答应您，定会手刃景湛为御灵宗上下报仇。”
“不，你杀不了他，你去找少主帮忙，她可以。”莲清已到弥留之际，因为仇恨，使得她的心中依然清明。身子微倾，似是想要跪下。
太初连忙将她扶住，却不肯随便应下，只道，“长老请放心便是。”
莲清怒目而视，还想再说，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伴随着一口浓郁的鲜血喷出，莲清终于不堪重负，软软靠在了椅子上，再没了生息，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直直盯着太初，带着无限的不甘。
无相殿静默一瞬，紧接着幸存的弟子间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嚎声，至于到底是在哭莲清还是宗门遇难同门亦或者是他们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罗长老气红了眼睛，怒喝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灵虚子没有规劝也没有附和，只是目光看着天际幽幽长叹，心知大劫将至，可是他们这群所谓仙门却毫无招架之力，由衷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许久后，灵虚子才看向自己的爱徒，只见他满脸肃然，伸手将莲清的眼睛合上。
见状，有御灵宗的弟子边哭边小声嘟囔道，“说什么守望互助，莲清长老临死前最后的心愿也不满足。”
许是突临大难，御灵宗弟子惊忧交加，导致满腹牢骚，一见有人说话，便有人出言附和，“就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谁不知道少主喜欢他。这么点小事还推三阻四，令长老死不瞑目。”
“你说什么呢！”浩岚绷不住了跳出来指着说话的弟子怒道，“师兄已经答应会替御灵宗上下报仇，你们还要怎么样！”
先前说话的弟子觑了一眼太初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并没生气，陡然有了底气，反唇相讥道，“你们压根不知道那个畜牲和他带领的魔将有多厉害，依我看您们随意应承下来，最终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你们怎么说话的！”浩岚一撸袖子就要往前冲。
太初一把将他拽住，平静地回视着说话的弟子，声音坚定道，“我既答应了，哪怕以兵解之法，也必不会食言。”
“太初！”灵虚子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兵解之法，以后不许提这个！”
再看向御灵宗幸存弟子时，灵虚子的表情明显淡了。早在莲清咄咄逼人之际他便心生不悦，尤其是这群全无礼数的弟子还出言嘲讽太初，他的心中已是窜起了火，只不过身为长辈又是一派掌门，不好与一群刚刚经历灭门之痛的晚辈计较，只是心中到底有了气，因此接过太初的话茬道，“御灵宗与我派相交数千年，情谊深重，今突遇大难，我剑灵宗必不会冷眼旁观。今夜天色已晚，先将莲清长老抬下去安置，待明日处理后事。你们也先去整顿休息，有什么事待休息好后再说。”
众人见灵虚子说话了，一个个不敢再叽歪，拱了拱手，将莲清抬起，跟着太微出去了。
大殿中只剩下几位长辈和太初、浩岚等人，灵虚子看了看自己的爱徒，斟酌片刻道，“关于景湛之事你可有何想法？”
“景湛乃仙门弟子，其叛变虽涉及魔将，却到底也是我们仙门内部的事情，理应仙门合力解决。”太初自打在扶光岛山洞见到了那道金光后，下意识便不想元小美掺和孽魔之事。
灵虚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太初，叹息道，“景湛能带人屠杀御灵宗满门，可见其实力雄厚，只怕仙门很难与其对抗。况且事关孽魔，非我等凡尘之辈可抵挡。”
太初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其对视，“师尊，孽魔乃众生恶念应生，本该芸芸众生齐心以诛。可是世人总将希望寄生于神，却忘却了世间非神之世间，而是众生的。”
灵虚子噎了一下，定定回望着自己的爱徒，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众生惹出的祸端为何总是依赖于神来解决？他们本该众志成城以自救，却下意识推脱责任，以至于人心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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