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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往夜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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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停下脚步,沈秋低头沉思没看到,差点一下撞到站在前方的紫苏叶,他感觉自己鼻子都快要碰到紫苏叶的头发了。忽的紫苏叶转过身来,二人相距不过几厘米,沈秋甚至能感觉到紫苏叶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他立马跳开。

紫苏叶看着已经开始流鼻血的沈秋说道:“我娘说看见你让我谢谢你,你上次带来的人参对她的旧疾帮助很大。”沈秋连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的,紫大娘能用上就好。”

紫苏叶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生病了吗?”沈秋啊了一声,忙说道:“没有啊,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一般是不会生病的。”

紫苏叶哦了一声,转过身,边走边道:“那你流鼻血了。”

沈秋一抹,手上果然有鲜血,他赶忙从路边摘了两片叶子将脸上血擦干净,随后仰起头又摘了两片叶子塞进鼻孔。此后沈秋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紫苏叶则是走在前方,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时不时问沈秋一些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紫苏叶便出现在沈家门前,沈秋当时正吐纳结束吃饭呢,听见外面有人喊他名字,出去一看才发现是紫苏叶。林氏见紫苏叶来了,忙拉其进屋,一会儿问她吃了没有,一会儿又问她来找沈秋有什么事情。

紫苏叶皆如实相告,林氏一听便让她先吃了饭再走,前去夜华城路途遥远,往返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因此路上得带些干粮才行。紫苏叶也不客气,坐在桌子上大快朵颐起来,沈秋原以为只有习武的人,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才吃得多,但是没想到紫苏叶吃得也多。

上一次她来沈家做客时,沈秋因为尴尬也只敢偷瞄,整个晚上都是埋头扒饭,今天终于不再偷瞄了,这才发现紫苏叶吃得并不自己少多少,而且吃东西的样子,在沈秋看来和自己差不多,完全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种细嚼慢咽的女孩子。

紫苏叶刚一口将一个包子咬了一半,发现沈秋正看着自己,随即瞪了他一眼问道:“要出发了嘛。”沈秋连忙摇了摇头,林氏在旁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笑着说道:“别管他,你吃你的。”

紫苏叶随即又低头消灭起碗里的食物来,二人吃饱后林氏让人拿来一个包裹,其中装的乃是一些路上吃的干粮,随即又塞给沈秋一个钱袋子,沈秋正准备拒绝说自己有钱,林氏打断他小声道:“拿着,去城里给人家买些好吃的。”

沈秋愣了一下,随即将钱袋子郑重收了起来。二人刚出门口便看见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准备进去,少年一见沈秋便兴奋地扑上前来道:“师兄,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沈秋看着少年道:“去夜华城。”少年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紫苏叶,问道:“这是和嫂子去玩吗?”

沈秋有点尴尬,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说道:“别胡说,这是紫苏叶紫姑娘,我们是准备去城里给她娘亲抓药的。”少年雀跃道:“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玩,带我嘛!带我嘛师兄。”

沈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娘知道嘛。”少年道:“哎呀,我娘知道我和你一起,她不会反对的。”随即拉着沈秋便往前走。

少年名叫石斛,从小跟着沈国华习武,是沈秋的师弟,虽然才十六岁,但是武学也已经到了二品境界。

石斛平时也和沈秋差不多,早晚吐纳,白天习武,顺带帮家里干一些活,这次出来原本也就是找沈秋玩的,因此一听要去城里,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由是一行三人便就此出发了,夜华城位于凉水镇西方,凉水镇四面环山处于一个盆地之中,要想去夜华城,须得翻越周围最高的一座山,盘山才行。从盘山下去便是官道,官道每五十里设有驿站,在驿站可坐马车前往夜华城,到时候速度便快了不少。

因此凉水镇的那些行脚商前往夜华城途中,最难的便是最开始的这一段盘山山路。靠山吃山,凉水镇世世代代都有人上山采药、打猎,时间久了便在山上开辟出一条山路小道,曲曲折折,加之那些挑着货物的行脚商,久而久之踩出了一条直通山顶和山脚小路。

顺着山道蜿蜒而上,走大半天左右时间便可到达山顶,在山顶住宿一晚,明日一早下山去驿站乘车前往夜华城,大约还需要半天的时间,因此来去大概得花三天的时间。

开始一段路石斛还饶有精力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路追着紫苏叶问一些有的没的,看得沈秋心里直呼羡慕,他其实也想和紫苏叶说话,但是却找不到什么话题,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而且一看见紫苏叶,他便心跳加快,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紫苏叶找沈秋问一些问题,沈秋也就跟着回答两句。走了大约半天后石斛便失了刚开始的神采,话也少了许多,不过他好歹也是习武的人,所以对于走这些山路尽管疲惫,但还是留有余力,不会出现走不动道的情况。

但是紫苏叶就不同了,原本沈秋定的是太阳将要落山之时到达山顶,但是现在看了眼西边的太阳,沈秋估计按照这个速度,怕是得在天黑之时才能到达了。而且紫苏叶速度越来越慢,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渐渐走不动道了。

这时石斛在前面回过头看着后面的两人叫道:“师兄,你背背紫姑娘吧。不然我们天黑前到不了了。”

沈秋一愣,暗道好小子,总算没有白带你。但是又不好意思上前,只能愣在那里也不说话,石斛又道:“师兄,快点哇,再不快点,咱们今晚只能在庙外住了。”

沈秋心一横一咬牙,快步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紫姑娘,要不我背你吧。”

紫苏叶道:“好哇,你不早说。”紫苏叶确实也累得不行了,感觉腿酸得要死,当她趴在沈秋背上的时候暗道了一声舒服。

沈秋便这样背着紫苏叶继续向上爬,感受到耳边呼出的气息,内心一阵狂跳不已,渐渐地紫苏叶来了睡意,她趴在沈秋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叫我苏叶的。”便沉沉睡了过去。

沈秋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安抚自己躁动的心脏,强作镇定地说了声嗯。

紫苏叶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身处一座破庙之中,沈秋和石斛正在生火烧水,准备就着干粮弄一些吃的。除了自己一行人外,破庙佛像底座处还有一位身着破烂的道人,身旁放着一杆布帆,上写道“算无遗策”四字。

而在右手边角落中则坐着一位带着小女孩的中年妇女,小女孩时不时咳嗽两声,中年妇女便心疼地伸出手,轻抚其背部。见紫苏叶醒来,沈秋递给她一块饼道:“吃吧,吃了好早些休息。”

旁边的道人似乎是闻到了香味,凑上前来行了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我观小施主面慈心善,丰神俊朗,不知小施主能否施舍贫道半块饼吃呢?”

石斛见这道士上来讨要食物,刚想开口将他轰开,沈秋抢先一步站起身将自己手中的饼递给他道:“道长尽管拿去吃吧,不必客气。”

道士有意无意蹭了沈秋掌心一下,随即将饼接过道谢离去。石斛看着道士离去的背影,气呼呼的小声说道:“师兄你给他饼干什么,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江湖骗子。”

沈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道:“别胡说,出门在外我们还是少生事端。”刚坐下来紫苏叶便将半块饼递到沈秋身前道:“给,你一半我一半。”沈秋摆了摆手小声道:“苏叶你吃吧,我不饿。”

紫苏叶听到他那蚊子一样的声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明天还要背我下山呢,我脚痛死了,你不多吃点怎么走得动。”沈秋声音小是因为第一次这么称呼紫苏叶,不敢声音太大。

见紫苏叶如此说沈秋随即接过饼将其吃下,三人吃过东西便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但在此时屋外风声大作,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劈在众人头顶,似要将这屋顶都掀翻来。

入秋后一场秋雨一场寒,沈秋害怕晚上下雨冷,睡在这冻感冒了,便想出去捡点柴火,将火烧得望些,他刚出门就见三男一女背着大包袱,骂骂咧咧并排向着破庙走来,沈秋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给他们让道。

当他们从身边走过时,沈秋不由皱了皱眉头,因为几人身上有一股极不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霉灰,加上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反正不是很好闻,让沈秋胃里犯恶心。见四人向着破庙走去,沈秋也加快速度,在门外山林中捡了些木头,便返回了庙中。

沈秋将木头加入火堆,无聊的逗弄着火苗,紫苏叶和石斛已经睡下了,出门在外他习惯性地睡不着,特别是今夜破庙中这么多人,且那四人给沈秋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因此他还是决定守一守夜,以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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