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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冒名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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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糟心事,梅浅一就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就连扯下布巾后的双眼里也隐隐泛起了些微红。

心想:要是先太子还在就好了,以先太子的品性和声望,那东篱国未来的九五之尊之位,还有现太子和靖王什么事?

只可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有,又哪来那么多的阴差阳错?

所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离开别苑之后,梅浅一便随着冷面男子一起,直接进了城。

京城里的一切全都是梅浅一再熟悉不过的,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而已,这里的一切照旧。

东街的柳记馄饨铺照样宾客盈门,生意红火,而它对面的鸿记香油铺也依旧是芳香四溢,排满长龙。

所有的一切似乎一如往昔,只是有人心境变了,竟徒然生出些恍然隔世之感。

梅浅一本以为冷面男子会先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她,谁成想,他一路走街窜巷,最后竟是直接将梅浅一带到了丞相府。

梅浅一抬头看完门头上的牌匾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精彩纷呈了起来。

尽管早就预感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走到了这一步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唏嘘。

梅浅一看了眼头顶上宽大而沉重的牌匾,便扶额对旁边的冷面男子道:

“我现在转身就走,还来得及吗?”

梅浅一其实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早知道冷面男子身负靖王之托是不可能答应她的,谁成想这一次,对方的回答竟十分出乎她的预料。

“来得及。”

听完这句话,梅浅一的眼睛里顿时就盛满了星光。

“真的吗?”

可是冷面男子很快就给她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你走不了。”

梅浅一听完顿时就皱起眉头:

“为何?”

这一次冷面男子竟难得好心的侧过头来,并很认真的告诉她道:

“因为你的速度再快,也没有我的刀块。”

威胁,这根本就是赤1裸1裸1的威胁。

梅浅一一听,只能被迫收起自己那些妄图逃跑的念头,并咬牙切齿的冲旁边的冷面男子冷笑一声道:

“对,你说的没错,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柴浣珠……究竟是谁了?”

可惜这一次冷面男子仍旧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径直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并大声向里面通报道:

“烦请诸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大小姐回来了。”

听到大小姐三个字,梅浅一瞬间就是一个趔趄。

心想:大小姐?

你在开玩笑吗?

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丞相府里唯一的女眷,便是柴文轩五年前收纳的一房小妾,据说这小妾虽然得宠,却至今未曾生养,所以……你们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好吗?就算没有脑子,也请用你们的脚后跟想想,柴文轩怎么可能会凭空生出这么大一个女儿,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听冷面男子通报完,梅浅一甚至连抬头撞墙的心都有了,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也省的跟着这伙没脑子的东西丢人。

可惜事与愿违,还没等她真的找到地缝,柴文轩竟然就真的出来了,甚至看起来还一副很急切的模样。

尽管身体还算硬朗,可毕竟也是年过半百的年纪,他那略有些步履蹒跚的模样,竟让梅浅一忍不住有些心酸。

柴文轩官拜左相多年,一直深受器重,而且他本人也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要说东篱国有谁是值得梅浅一敬佩的,那柴文轩当仁不让便是一个。

柴丞相,屹立朝堂二十余年,资历自不必说,但更为可贵的,还是他对东篱国的忠心,可谓是苍天可表,天地可鉴。

据说柴丞相的夫人英年早逝,但过世后却给他留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柴昀,只可惜这个柴昀虽然是天资不凡,却也是命途多舛,年纪轻轻就参了军不说,甚至还很快便升做了校尉,只是升做校尉后没多久,朝廷就起了战事,而不幸的是,这个柴昀所在的毫州偏偏就在这时被敌军给包围了,那时的东篱国正值多事之秋,各地群雄并起,朝廷朝不保夕,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忌某一个人的死活。

于是在局势的推动下,为了保住东篱国的千秋基业,柴文轩不得已,只能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声东击西,暂时放弃驰援毫州,并以此扰乱敌军视线,让敌军以为我方的主力一直还在西线,暂时还没有得到毫州被围的消息,这样一来,见我方的援军迟迟不到,敌军肯定会进一步缩小包围圈,从而一鼓作气,拿下毫州这个军事要塞,而与此同时,我方的三路大军也正在悄悄的绕过阴山,渡过恒水,从三个方向朝毫州迅速集结,并对敌军的主力形成了强有力的包围之势。

而这股合围之势一旦形成,敌军就只剩下了两种选择,要么放弃抵抗、缴械投降,要么孤注一掷,决一死战。缴械投降固然最好,不仅可以保住亳州城,同时也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但一旦敌军选择决一死战,那毫州城的军民可就全都保不住了。

事实证明,在我方主力赶到之前,敌军就攻破了毫州城,而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固守城池,决一死战。

本来柴文轩还心存侥幸,以为柴昀虽然年轻,鲁莽,但也不至于会做傻事,谁成想,柴昀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就在毫州城破的当天,他就以身殉国了。

柴文轩知道后伤心不已,几乎一夜白头,可惜斯人已逝,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帮儿子报仇雪恨而已。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很多人早已将之遗忘,甚至很多后来人连听都未曾听说过,但梅浅一却记得。

尽管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但小的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听娘亲给她讲故事,而这个故事就是令梅浅一印象最深刻的。

梅浅一看到柴文轩百感交集的朝自己走来,一时间,心里面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总之,让她去欺骗一个这样的老人家,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珠儿,是珠儿吗?”

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柴文轩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自己跟前,他分明是想亲昵的扶住自己的肩膀的,可双手都已经伸到近前了,最后却又情怯似的收了回去。

看着老人用满是激动的双眼凝视着自己,都已经到了嘴边的“我不是,您认错人了”,终究还是狠心被梅浅一咽了回去。

“我……”

她还没忘记自己此来丞相府的目的,不说她本就身中剧毒、受制于人,就算她还是溧阳公主,那个冷冰冰的皇宫,短时间内她也不想回去。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是柴浣珠了,倒不如就暂时冒充一下,大不了,事后再去帮柴文轩把真正的柴浣珠找回来,也算是将功赎罪。

只是令梅浅一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答应,可就再难脱身了。

梅浅一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冷面男子就已经抢先一步对她道:

“小姐,您一直贴身珍藏的玉佩呢?赶快拿出来给丞相大人过目。”

梅浅一一听,瞬间就明白过来。

原来那块玉佩,便是这柴浣珠与柴文轩相认的信物。

闻言,梅浅一不着痕迹的瞪了旁边的冷面男子一眼后,才将那枚玉佩从怀里取出来,递给柴文轩。

看到玉佩的瞬间,柴文轩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整个人也随之变的愈发激动。

“对,你就是珠儿,你就是我的珠儿,快,快,进里面说,里面说。”

这父女相认的戏码演的还算顺利,很快梅浅一和冷面男子便被柴文轩请入了内院。

毕竟是当朝丞相的府邸,院内白墙环护,绿柳周垂,墙根下白石台矶,凿着卷云的纹样,虽然并不奢华,但也算的上考究。

院子里的下人并不算多,表面上全都在各司其职,实际上,全都对这位新来的大小姐充满了好奇,只是碍于本人在,不敢当面议论罢了。

梅浅一心知肚明,却并不揭穿,只是顺其自然的跟随着柴文轩,一路进到了柴文轩的书房。

进到书房之后,柴文轩很快便从书架上的锦盒里取出了另一枚玉佩,梅浅一凑过去一看,竟是与她之前拿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梅浅一一看顿时便好奇道:

“这是……”

柴文轩缓缓的摩挲着两块玉佩,活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这是我当年离开云州时,亲手买的,当时掌柜说,这是新入的花样,就这一对,我看着还算顺眼,就一起买了,想着一块给你,一块给昀儿,那时候时局动荡,民不聊生,我就想着,万一哪天我们失散了,还能凭借着信物认出彼此,后来听说朱啸成要带兵攻打云州,我就想着带着你们一起离开,可是你外祖母是个保守的人,她祖祖辈辈生活在云州,自是说什么也不肯走的,甚至还硬要我们把你也留下,我和你娘自是死活不肯答应,谁知道当天晚上,你祖母就带着你连夜离开了家,不知去向。我们当时到处找你们,可就是音讯全无,再后来我就带着你母亲和昀儿投奔了先皇,后来你母亲去了,昀儿也走了,我便一直想着要去把你找回来,可惜那时朝局还不稳,我实在走不开,于是一来二去就耽搁到现在。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不会怪爹吧?”

“当然不会。”

梅浅一心想,我当然不会怪你了,也没资格怪你,毕竟我也不是真正的柴浣珠,哪里有资格替她发表意见。

听梅浅一说不会,柴文轩顿时就有些欣慰道:

“那你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

梅浅一本来还在为柴浣珠的悲惨身世而唏嘘,可听完这句话之后,头顿时就有点大了。

心想:柴浣珠过的好不好,这我哪知道?

“我……”

好在正当梅浅一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作答之际,冷面男子却适时的再次开口了。

“这么多年,小姐她过的很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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