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塔女尸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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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清晨好冷啊！
秦珂蹲在墙角观察着蚂蚁搬家，脑子却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她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五百六十块钱，但是这两天她买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现在只剩下三百块了。
不死心的彻底翻了一遍，没有找出任何值钱的东西，反而确认房间里摆着的那个电脑纯属摆设，连开机都开不了，不知道拿出去卖给收废品的能不能换个二十块钱？
现在是10月28号，每个月月初5号左右房东就会来收租。你能想象吗，就这么个破地方，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它的房租一个月要一千块钱，这也太黑了！
就一千块钱还是这附近最便宜的房租，远的不说就说临江小区翻新的新楼，那里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五。
就这还只是个连物业都没有的小区，怎么房租就这么贵啊！
现在的秦珂并不知道御水湾这一片算是市中心地带，所以房租会比其他的地方要贵上三四成，她真心实意的为这个房租而伤脑筋。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是不想继续住在这里了，隔壁死了人，水也不能喝，条件这么差，时不时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从她的床底下爬出来。
每睡一觉都觉得心力交瘁的。
她得想办法在几天内赚一笔钱，至少要两千块，除了搬家她还需要买一些日常用品，比如说羽绒服加厚裤子，秋衣秋裤之类的。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她很早就学会了天冷的时候要把秋衣秋裤穿上了，这个世界的冬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听到隔壁的天气预报，下周又会有强降温，温度可能会降到零下五度。
秦珂一直到死之前，都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南方的冬天都是零上，更多的时候都十几度，甚至有些时候只是早上和晚上冷一点，中午的温度都跟夏天差不多，二十几度。
只有最冷最冷的时候才会到零度，而零下的天气真的非常非常少。
按照往常的经验，到了零度的时候秦珂身上至少要穿四件衣服，一件保暖衣一件薄毛衣一件针织毛衣再加一件外套，裤子也要穿两层，秋裤外面套裤子，如果穿裙子的话，那么裤袜一定是加绒加厚的，帽子围巾和手套也是要戴上的。
她其实有点怕冷。
而现在她衣柜里的衣服就只有两套，都很薄，有多薄呢？初中生校服那样的厚度。
秦珂又往里面挪了一点点，外面的风吹到她了。
地板有一长串的蚂蚁，在往一个方向爬，有几只蜻蜓低低的从她的面前飞了过去。
是要下雨了吗？
秦珂考虑过要不要现在去找工作，但是一来来钱快的工作她好像做不太来，二来她现在这个形象不太适合出去工作，也没有地方会收她。
虽然用了系统的生命药剂，她现在的伤已经好了，但但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她的伤是不能好的这么快的，所以她身上还是缠着不少的绷带。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觉得她现在不能落单。
这两天秦珂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她，但是转过身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
是下水道里拿着刀的男人吗？还是警察说的被她看见了脸的绑架犯？
不管是哪个，被抓到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造孽啊，总有蠢货要谋害她。
她需要加强自身的安全系数，那么问题又绕了回来，她需要钱还有金币。
找到杀掉赵晓兰的凶手能够得到五百金币。
五百金币能让她自保，如果运用的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想杀她的绑架犯给抓起来，所以她必须用最快速度找到杀害赵晓兰的凶手。
秦珂朝着拐角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又出现了。
但是这里是刑侦局，他的胆子应该还没有这么大。
“你怎么在这里？”
秦珂的头顶传来了温润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惊喜的说道：“我是来找你的啊。”
赵临渊：“找我？”
秦珂点头：“对啊对啊。”
赵临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有新的线索？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秦珂耿直的摇头：“没有哦。”
赵临渊：“那你？”
秦珂：“我是来找你借钱的！”
赵临渊诡异的沉默了一秒，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借钱借的这么开心的人。
赵临渊想了想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卡：“这是之前办的卡，里面只有十万块，你先拿着用吧。”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秦珂。
等一下十万块钱说给就给的吗？你就不问问我是拿钱干什么的什么时候能还吗？是十万吗？还是他说的是十块钱她听错了？
这个世界警察的工资这么高的吗？十万块钱说给就给都不用考虑一下吗？
警察叔叔要不然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看见秦珂没有说话，赵临渊以为是这些不够，他拿出了另外一张卡：“这是我平时用的，如果不够的话”
“等一下。”秦珂没等赵临渊说完就打断了他：“放下手上的卡，不要拿出来了。”
赵临渊：“？”
秦珂：“赵警官，你都不问一下我要找你借钱是要做什么的吗？”
赵临渊温和的笑了笑：“你既然找我借钱，那么一定有你的原因，既然你没说我就不问了。”
这一刻，虽然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但秦珂却感觉有一道金光从赵临渊的身后升了起来。
这就是人傻钱多还长的帅的绝佳老公人选吗？
秦珂：“赵警官，求嫁！”
赵临渊：“啊？”
秦珂：“不是，我说错了，我是想问你下载反诈骗app了吗？”
赵临渊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话题了：“什么反诈骗app”
秦珂：“就是一个宣传诈骗手段防止民众被骗的软件。”
赵临渊：“目前警局是没有这样的软件的，你的建议很好，这样的软件确实能提高民众的反诈骗能力。”
虽然人不在祖国了，但秦珂的灵魂还是伟大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于是她积极的宣传着反诈app：“是的，真的非常好用，我之前看到人家有用这个app，它能够对于用户手机的可疑内容进行检测，如果识别有可疑，就会主动对用户进行预警。”
赵临渊：“很不错。”
秦珂：“赵警官，我觉得你作为一个警察也要有这种反诈骗意识，不要觉得自己是警察就没有人敢骗你了，要借钱给别人之前要记得问清楚他们是要做什么用的，什么时候可以还。”
赵临渊有些哭笑不得，从来都是他们给民众做普法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教训说要有防范意识。
秦珂将赵临渊刚才递给她的卡又还给了他，并且主动交代自己借钱的原因：“我只要借两千块钱就够了，因为我想买一个手机，之前的手机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是被绑架的时候弄丢了，以后如果抓到了绑匪我能不能要求他赔我手机？”
“然后我想买一些日用品和衣服，冬天了天气好冷，我要冻死在这十月的天里了。”
秦珂：“等我的伤好了我就会去工作了，一个月内我就会把钱还给你的。”
秦珂认真的看着赵临渊：“所以赵警官你可以借给我两千块钱吗？”
赵临渊：“可以。”
秦珂激动的握住了赵临渊的手：“谢谢你，赵警官你真是个好人！”
赵临渊忍俊不禁：“不客气，为人民服务。”
赵临渊：“那你稍等一下，我的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等下去取给你可以吗？”
秦珂：“我不着急，赵警官你要去哪里？”
说起这个，赵临渊的表情严肃了些：“昨天你提供的线索我们翻阅了资料，发现确实存在你所说的那种可能，所以我现在要去一趟德乡一中了解情况。”
德乡一中？听到这个秦珂的眼睛瞬间亮了。
了解情况好啊，情况了解清楚了，凶手就能快点抓到，案子破了她就能有五百金币，不是个穷比了。
秦珂：“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赵临渊很是无奈：“不可以，这不是闹着玩的，我是去查案。”
秦珂：“是的，赵警官，我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你可以带上我吗？我说不定可以帮上你的忙的。”
赵临渊：“秦珂，查案这些事情要交给警察来做，我们会保护民众的安全，你不必觉得担忧，我们会用最快速度抓到凶手的。”
秦珂：“我明白，我非常相信警察，所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赵临渊捏了捏眉间，他觉得她完全没有听懂，
秦珂皱了皱眉头认真的说道：“我并不是在无理取闹，赵警官，我作为绑架案的幸存者警方会保护我的安全的对吗？”
赵临渊：“这是当然，但是你不能跟着我。”
秦珂：“可是我只相信你！”
秦珂直白的话让赵临渊楞了一下。
秦珂：“我失忆了，在下水道的时候我一度觉得自己要死在里面，在警察到之前，我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我从她们的尸体下醒来。”
“没错，我醒的时候是被压在那两具尸体下面的，这应该就是我活下来的原因，绑匪以为我也死了，我挣扎的往前走，碰见了一只发了疯的狗，我杀掉了它”
秦珂沉默了一瞬：“身上手上都是血，粘腻肮脏，有我的血也有那只狗的血，刚开始的时候是热的，后来就变冷了，然后我继续的往前走，看到了一个拿着刀的人，他也看到了我。”
尽管秦珂的描述十分平淡，但是赵临渊知道那是一个怎样惊险的场景。
会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手里拿着刀的人只有绑架犯。
他会杀了她。
秦珂笑了笑：“但是他没来的及，你们出现了，我活了下来。”
“所以，我很珍惜现在的生命，我不想死。”秦珂认真的说道。
她不想死，更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一些绑架犯杀人犯给虐杀了，她想活下去，不管开局有多艰难她都想活下去。
赵临渊想说什么，但是秦珂拦住了他：“赵警官，你先听我说完。我想和你一起去，一方面是因为死者赵晓兰是我的邻居，虽然我现在失忆了，但是一些零碎的记忆还是存在的，也许我能够帮的上你什么。”
“还有一方面就是”秦珂酝酿了一下说道：“我不想继续呆在那里，不是因为旁边是案发现场，而是有人在跟踪我窥探我，就算我在睡觉，那种目光也如影随形，今天早上我从临江小区一直到刑侦局，他也在跟踪我，我找不到人，但是我知道他在。”
秦珂：“所以我可以跟着你吗？”
赵临渊最后妥协了，但是他还是按照规定和秦珂讲了不少注意事项，就这样两人踏上了去往德乡一中的路程。
德乡一中在双芸镇内，而双芸镇位于归远市的最南边，也是归远市著名的六大山头之一。
作为山头，那么路程肯定是不短的，从刑侦局出发，一路上不停地穿过蜿蜒的公路，体会到了真正的山路十八万，经过了两小时之后，她们终于抵达了德乡一中。
虽然是位于山上的学校，但是从门口看上去，它和普通的学校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差别，校门很新，水泥路看起来也是近几年新建的。
赵临渊：“到了。”
两人下了车，赵临渊向学校保安出示了警官证后两人进入了校园。
学校占地面积不小，两人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学生第二节课下课了，时不时有几个学生好奇的盯着他们看。
赵临渊丝毫不理会周围学生的窃窃私语，目的明确的往前走去。
秦珂却觉得有些奇怪：“赵警官，你来过这里？”
赵临渊：“没有。”
秦珂：“那你怎么知道要往这边走？”
赵临渊：“刚才门口有地图。”
门口有地图？
他们刚才经过那里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停留，能看地图的时间不到三秒。
这样就记下来了吗？
赵临渊的脚步在一栋五层楼高的科学楼前停了下来，两人走上了楼梯，到了三楼的校长室。
校长室半关着门，赵临渊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有力的男声：“请进。”
校长室的沙发上一个穿着西装系着黄色领带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喝茶，看见进来的两人愣了一下。
中年男人：“你们是？”
赵临渊拿出证件说道：“归远市刑侦局重案组赵临渊，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听到赵临渊说的话，男人很是惊讶，手上的动作都有些不稳，茶杯里的茶水都洒出来了不少。
中年男人：“重、重案组？警察怎么到我们学校了？”
赵临渊：“你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吗？”
中年男人：“是的。”
赵临渊：“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有些不安：“我姓李，警官，我们学校一直秩序良好，年年都是文明学校，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是我们学生出了什么问吗？还是老师？”
赵临渊：“李校长不要紧张，不是贵校出了问题，我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个从你们学校毕业的学生，这点我来之前已经有和你们学校的教师联系过了。”
李校长表情有些复杂：“联系过了？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说着他打了个电话，语气不算太好，厉声的叫电话那头的人过来。
赵临渊掏出了赵晓兰的照片直奔主题：“李校长，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校长：“不认识。”
赵临渊：“她的名字叫赵晓兰，十五年前在德乡一中就读。”
李校长无语了：“不是，十五年前的学生，这谁能认识啊，学生那么多，而且我是两年前才调来这里当校长的，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
李德是个有野心的人，从毕业起就进入了公办学校当教师，和普通老师一心好好教书的愿望不同，他并不想这么辛苦的做一个一线教师，他要当领导，当领导多爽啊，天天好吃好喝，女教师都得说好话讨好着，也不用做什么，事情都让老师做，功劳都能自己领。
实在是太舒服了！为了这个目标，李德使劲钻研，终于让他当上了校长。但是坐上了校长的位置之后，他的贪欲日渐膨胀，之前的那些东西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了，他想要更多。
结果一次办事情搞砸了，被调到了山区当校长。调过来之后李德十分的不满，这个小镇没什么油水，里面的一些老教师还成天和他对着干，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像是今天有刑侦局的人来，也没有人来通知他，真是反了他们。
李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过一段时间他就找机会把那几个都给开了。
赵临渊：“不认识没关系，配合我们调取赵晓兰的学籍信息就可以了。”
李德：“我是校长，学籍这块不是我负责，等下我让别的老师带你们去调。”
话音刚落，有一个穿着灰色裙子的中年女教师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德：“哦，人来了，这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想要查什么告诉她就可以了。”
说着李校长对着中年女教师说道：“这两位是市里来的警察，说是要调查一个十五年前在这里读书的学生，你带他们去。”
十五年前？
那不就是零六年的时候？
中年女教师好像想到了什么，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