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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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论岩都待在船上，守着面前这一台怪异钢坦。
特制的设备，将怪异钢坦的各部分碎块牢牢控制住，阻止其重新聚合组装。
目前还没有办法打开怪异钢坦的驾驶舱，对于里边的驾驶员，除了监视之外，便无计可施。
论岩心里很着急，但他也只能耐住性子，等待自己的副官把工程师请来。
到那时，应该就可以解析并操控这台怪异钢坦。
论岩站在怪异钢坦的驾驶舱前方，认真打量驾驶舱里的情况。
可能有着某种保护机制，看似透明的驾驶舱门，却无法透视里边的事物。
只觉得那里边有一团浓密的迷雾，遮住了一切。
驾驶舱里，忘川一边摸索8号钢坦的系统信息，试图寻找有效对策，一边时刻注意外边的人。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依然找不到这台钢坦的武器系统，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它没有搭载任何武器系统。
退而求其次，设法让8号钢坦挣脱束缚，从敌人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却也办不到。
忘川不得不认命，慢慢冷静下来。
自从进入驾驶舱开始战斗，他的一颗心就变得狂躁，甚至有时候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
现在，这种感觉终于慢慢退去。
“里边的人听着。”外边的人出声道，“我是论岩，这艘战舰的指挥官。你已经无路可逃，乖乖出来投降，我保证你安然无恙。”
忘川冷笑，回应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论岩道：“你别以为缩在里边，我就拿你没办法。”
“有本事你就进来。”
“有本事你出来！”
“有本事你进来！”
“……”
对于这种小孩子拌嘴的对话，论岩很是无语。
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急，才让自己的方寸有些凌乱。
他调整好心态，严肃道：“小子，事已至此，劝你也不要挣扎了，老实跟我合作，我绝不会亏待你。”
忘川咬牙切齿道：“深仇大恨，妄想让我合作，没门！”
“深仇大恨？”论岩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跟你结下仇恨？”
“卫月军队摧毁神手团的总部，杀死我的亲人、朋友和同事。”忘川义正言辞道，“你是卫月军队的一个指挥官，还敢说没有跟我结下仇恨？”
听得这话，论岩忍俊不禁：“小子，谁说你们神手团的总部，是我们摧毁的？”
“还想狡辩？”
“我们向来敢作敢当，如果是我们干的，又有何不敢承认？难道，卫月的军队，还怕了你们一个小偷组织不成？”
忘川顿时愣住。
论岩继续说：“对付绿地行省，我们也都是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一个小偷组织，还藏着掖着，不是笑话吗？”
忘川惊异万分，他不敢相信论岩的话，但论岩的话又无可反驳。
“不是你们干的，那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我不清楚，卫月的军队没必要也没时间，关注一个小偷组织的覆灭。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认定是我们干的？”
忘川想起拐子凯的那一番话。
“你们来到水乡星，入侵绿地行省，神手团的总部就遭了殃，谁都能看出来其中有关系。”
论岩笑道：“若是这么说，凡是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我们有关了？”
忘川一愣，无言以对。
“你能驾驶这台钢坦，说明你不是蠢人，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你应该可以想明白，自己好好琢磨吧！”
忘川不死心道：“那你把我抓来，又有什么目的？”
“前些日子，你无端冲进我的驻防区，大肆进行破坏，我不过是要找你好好算账。”
“你要跟我算账，现在我就更不能出去了。”
“本来是要算账，不过呢，我发现你的这台钢坦很特别，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原来你想将这台钢坦据为己有。”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想好好研究一番，过后我可以把它还给你，只要你肯配合我。”
“门都没有！”
论岩背过身去，准备离开。
“想想你的新婚妻子，你不希望她刚结婚没几天，就守寡吧？别以为没有你的配合，我就没辙。”
“无聊的威胁。”忘川哼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那个老婆，巴不得我死。”
论岩点点头：“也对，毕竟她嫁给你，是被强迫的。这一来，你就更得活下来了，难道你想让你老婆得逞？”
“算了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口舌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合作的。”
离开囚室之后，论岩走向一旁的秘密舱室。
打开舱门，整个舱室一览全无。
三十平方大小，周围都是控制台，中央位置竖着一个椭圆形的大屏幕，上边不断滚动着庞大的数据。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见论岩到来，也不停下，只是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论岩面色收肃，目光落在舱室中央的大屏幕上。
“有什么结果吗？”
一名工作人员答道：“目前只是勉强分析出，这台钢坦能够自行重组，源于制造它的机体所用的特殊金属。”
“特殊金属？”
“还无法判定这是一种什么金属，只知道其中含有某些记忆粒子。”
论岩面露兴奋之色：“在金属当中掺入记忆粒子，就连卫月的科技，也做不到这一点。”
“我们卫月的科技，不足以制造这样的一台钢坦，眼下我们连拆解分析它，都难以进行。”
“不要气馁，继续努力，会有收获的。”
论岩在一旁坐下，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和等待，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工作人员的好消息。
一连数日，论岩几乎都在这间秘密舱室中度过。
期间，他多次尝试去说服忘川，可忘川的表现，在他眼里就像厕所的石头，又臭又硬。
最后他只能放弃，反正算算日子，冲程也该把工程师，从位于积石市的总部请来了。
喝完下午茶，论岩又回到秘密舱室。
刚一跨入舱门，他便猛然嗅到一丝不对劲。
正要有所反应，背后立即被枪口顶住。
“不要动！”
论岩心中大惊，下意识缓缓举起手。
抬起手的过程，趁身后之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上一滚。
同时，掏出随身佩戴的手枪。
但对方的子弹来得更快，一声枪响，把这位指挥官吓得第一时间躲闪，翻到中央大屏幕的台座后方，
“论岩上尉，我们奉命把你带回总部，请你不要抵抗。”
论岩大口大口地喘息，看着自己因为中枪而血流不止的左腿，汗如雨下！
他大吼道：“为什么要把我带走？”
“到了总部，你自会知晓。这是上级的命令，你不要怪我们。”
论岩冷冷一笑：“我不相信你们，无缘无故向我开枪，你们是在叛乱！”
“论岩上尉，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们不想为难你，请你配合，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尽管放马过来！”
话音一落，枪声顿时响个不停。
子弹不长眼，一时间整个秘密舱室，被打得稀巴烂。
已到生死关头，容不得论岩多想，他很清楚来捉拿他的是什么人。
这支部队出动，说明上头已经发现他正在干的事情。
他被出卖了。
论岩狠狠一咬牙，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拼尽全力往舱门处观察，试图找出逃生的办法。
很快，枪声停歇下来。
论岩心头一紧，此刻能够清晰地听到，一串稳重的脚步声，正慢慢靠近！
啪啪！
将舱门边上的两个守卫击倒，论岩忍着左腿上传来的剧痛，向外冲去。
脑子里，千百个念头闪过。
奔出舱门，论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果断按下红色的控制键。
听得一阵清脆的响动，不远处的机械设备缓缓挪动。
片刻之后，8号钢坦的碎块，全部被放开。
论岩借助遮挡物，一边回击追来的卫兵，一边跑向正在迅速聚合重组的8号钢坦。
后方的卫兵，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在他们前边不远处，一台怪异钢坦已经站起身。
8号钢坦重组完毕，没有率先对付那些踌躇不前，不停开枪的卫兵，而是把论岩给抓住。
论岩被钢坦的坚硬金属臂擒住，然后轻而易举地提起来。
他就这样面朝地，背朝天，整个身体横在了空中。
所处的高度，正好与8号钢坦的驾驶舱齐平。
驾驶舱里的忘川，疑惑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论岩。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有人背叛了我，帮我一把。”论岩勉力回应道。
忘川瞧了瞧论岩那条血流不止的腿：“我为什么要帮你？”
“现在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不帮你，我也能离开这里。”
论岩满头大汗，面白如纸：“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摧毁了你们神手团的总部？”
“你准备拿这个跟我做交易？”
“你稳赚不赔。”
“成交！”
8号钢坦迎着卫兵的火力，一步步上前。
即便这台机体没有配置武器系统，靠着钢铁身躯，也能轻易碾压人类的血肉之躯。
一众卫兵临危不惧，一部分人负责阻击8号钢坦，一部分人有条不紊地撤退。
“快出动钢坦！”
只有钢坦才能对付钢坦，好在这里是卫月军队的驻地，最不缺的就是钢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