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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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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到顶约莫百米左右,此处为宫殿最高处,但却不在正殿。如果老夫没算错,应该也离正殿不远。而此处虽为最高,但不是人造的原因,而是地造。”那地水师闭着眼睛小声地说话,我爹点了点头,没理他。而是很严肃地看着四周。小周子一直跟在他旁边。小楼说,小周子耳朵很灵,以前跟着混,被别人抓去听保险箱的锁,后来跑了出来,被小楼看上了,就一起带着过来。那地水师一说话,小周子就往他那里看了一眼。

“别出声。”小周子轻吼到。一路上没听他怎么说话,和阿尤一样,闷着头的做事情。但是,没想到这人一张口,居然感觉有很强的气场震慑得都没人说话了。走了没几步,小周子停了下来,轻声道:“有什么东西,在往这边爬,声音很密,体型很小。”阿尤听完顺势把抢一抬。我们所在的位置很大,矿灯照着,都不一定触及得到石壁,他这么一说,众人即刻围成一个圈,打开矿灯手电四处找,拧到最亮也看不清晰远处有什么。我的呼吸略微散乱,在我旁边的阿尤用手肘拐了拐我,示意我镇定。整个空间一下安静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被他这么一拐,我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仔细去听声音。安静下来,我才发现有用手指去搓纸的那种声音,密密麻麻的。本来只能听得到我前面一点发现,而后感觉四周都有这样的声音。

“要不要跑啊?”那杆子余抖着嗓子问,没人理他。谁都想跑,但这一听四周都是声音,要怎么跑还是个问题,如果跑错地方了,出了岔子还不如暂时站这里安全。

“这声音,这声音是蝎子啊!这里,这里是个蝎子洞啊!“说完就往我们为成的圆里一退,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怎么办?”这里目力所及都是平地,就这样被他们围上,我们肯定是死的最惨的。

“老爷子,正殿的方向是哪边啊!”小楼看着他那个方向就问,那老头忙说这边,手指着我站的那个角度。我舔了舔嘴皮子,就听见阿尤微吼“我带头跟好了,跟落了就没救了。”说完,扛起枪第一个打头往前跑,我就在他后面,小楼在我旁边呈三角形,而杆子余和小周子也如此跟在后面,我们就呈这样的形状带着我爹和地水师往前面跑去。我一步都没敢拉下,因为后面还跟着个人,如果我落下了,也会影响到他,一路狂奔起来,矿灯手电在跑步的时候晃来晃去,散乱的光柱里我看见了第一只,慢慢地第二只,密密麻麻地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竖着两个大钳子,我看了看那颜色似乎还是蓝色的。阿尤肯定早就看见了,一枪朝着地上打过去,冲飞了一条。阿尤说过,这种枪一百米之内攻击力极强,能把钢板都打穿了。随着第二枪、第三枪。前面的都被划出一条小道子,但速度快的蝎子很快又补了上来,四周也冲过来更多蝎子,我们朝着自己守好的方向就是乱抢扫射。这种枪有三十发,再打完之前如果没冲到安全的地方,那就彻底完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很多蝎子都往我这里跑,速度极快。

小周子大喊:“快点!后面的来啦!”,阿尤连发三抢,一阵点射,然后加快了速度。但我明显快跟不上了,但看着往我这边跑的蝎子越来越多,也不敢停下。咬牙一边乱打一边跑。但是,我明显感觉到脚底下已经冲过一两只来了,照我小腿上就是一刺,但也不管了,撒了疯似的往前跑。跟我后面的小周子也疼的“啊”了一声,随即道:“照明弹!”随即感觉谁把包一甩,

掏出照明弹快而稳地装好贴着地上一射,被带飞了一条的蝎子,然后飞出去没多远随即一炸。然后转身,朝我侧边装好也是一发。但架不住已经有小的冲到我脚底,我掏出刀子就往上面砍,才发现那些蝎子极大,约莫有苹果四那么大了。

“跑啊!别停”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没人敢耽误了,往前乱扫继续跑。可能往前冲了百十来米,就看到有一条甬道,阿尤二话没说就往里面跑。我们也紧随其后。发现地上已经没有蝎子了,但还是不敢停,撒腿往里面跑。后面杆子余随即大喊了一声:“老板不在了!停下,别跑!“众人忙止步,转过身一看,我爹确实不在了。阿尤数了数人,随即什么都不顾了,就往外冲去,我一看糟糕了,如果留我叔一个人在外面,那是死得透透的了,那假死就变成真死了,随即跟着往外跑去。小楼似乎在后面交代什么,也跟了上来。手电一扫,黑压压一片,那些蝎子又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但现在只是一面受敌,比刚才的情况要好很多。但是,弹夹里的子弹可能已经不多了,尤其是我的,已经没有了。阿尤扯着嗓子大喊:“东家!”,除了空旷的回音和密密麻麻的蝎子爬动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他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动静,我打起火折子往地上擦,不然蝎子靠近。小楼打着远处的蝎子。阿尤此时眼睛一红,大吼一声,妈了个巴子的,掏出刀来就像往里面冲。小楼没拉住,就看着他一个人跑里面去了。那小楼把枪丢给我说:“装弹”,掏出刀子就跟着他跑了过去。

这时候我听见有个人跑了过来,把地上的抢捡起来,就开始装弹,速度极快。一边装一边说:“小珑爷,我装好弹过去追他们,你快打照明弹。”我一看,是杆子余,说完把地上的背包踢了过来。我忙装上就想直直打过去,他焦急道:“侧面,侧面,你这样会打到他们的。”擦着地,第一发飞了过去,带飞一大片,在远处炸开了,一亮我才发现只有两个黑影子在照明弹照亮的地方,他们身上已经爬满了蝎子,那杆子余扛上抢往前跑去,我把火折子拿了一把给他,他接上就往外跑。随即趁着照明弹没熄,我转上第二发,朝着黑压压的蝎子流里就是一发。那照明弹速度极快,擦着过去那蝎子一秒就是个死。我忙吼道:“你们快回来!没看见我叔。”说完,把包里所有的火折子都拿上,朝那边冲去。就这样,杆子余打着大流,我用火折子把最近的几只逼退,朝着洞内退去。等我们跑回来后,小周子就拿着一盒粉往洞口一撒。那些蝎子本来要冲过来,闻到粉末就往回退去。阿尤和小楼身上还挂着几只我们忙用火折子把他们烫下来,直接用脚踩死。我们看着拿着药粉的小周子,他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摆手道:“不是我,你要问,就去问那个地水师。”我和杆子余搀扶着阿尤和小楼往里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地上居然摆着无烟炉和一个小坩埚。“我是方士。”那地水师把东西收好,放在他厚重的衣服里面,我才发现这老头不是胖,而是衣服厚。

帕卓看见阿尤他们受伤严重的样子就跑过来说:“这蝎子有毒啊!”就忙说快把衣服脱掉,然后拿刀子放血。我看着被撕咬的地方,心里就抖,他们两个有些伤口是被自己强扯而撕裂的口子,豁口不深,但感觉已经被撤去一条肉了,看着心里就止不住抖。我没敢过去和他们处理伤口,只好站着旁边干看着。检查得差不多了,最先切开的口子已经凝固了。我忙掏出池哲给我的药箱,里面放着消炎药和纱布一类的。帕卓很娴熟地用刀面往他们伤口上敷药,疼得他们直咧嘴,小楼疼得已经爆粗口了。

等伤口全部处理好了,阿尤已经疼晕过去了,并且还伴有发烧。小楼的伤势倒没阿尤重,但也发起烧来。

“这是中毒之后的正常表现,看来今天我们只能暂时在甬道休息,等他们醒来,才能继续出发了。这种蝎子叫蓝爪蝎,毒很厉害。也有人用它们泡酒。毒很烈和我们外面的藏蝎一样。他们繁殖期过了,所以数量多。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我以前卖过泡酒,所以被他们咬过知道怎么处理。”他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我脚上的伤,才忙示意我坐下帮我处理。

裤子一掀开,才发现我的伤口也比较多,并且还有很多刀割的小口子。他用绳子把我腿一勒,就开始给我放血。给我疼得直接叫了出来。那小楼看见,哈哈大笑。我叹了口气望着他忍不住说:“你还有力气笑啊?证明离死还远着呢。”他仰着头轻笑了一声,我看他嘴唇有点发白,看样子确实也是伤得很严重。

“你这口子?什么时候划的啊?”我就把我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没想到那小楼又笑说:“哪有人拿刀去砍蝎子的,可真有你的。”,那杆子余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帕卓却说:“也幸亏你把自己也顺带伤了,这血出的多,倒把毒液也冲出来了。”然后起身,在无烟炉子上煮水给我们喝。那地水师又掏出一块黑黑的东西往水里一丢道:“便宜你们了。就算是你们刚才保护老夫的赔偿吧。”那帕卓就问:“老爷子,这是什么啊?”那地水师却闭起眼来,不说话了。我看了看小楼,他也看了看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别喝算了。没想到,那地水师闭着眼睛就说:“我出门就带着这么一块,你们不要就算了。”然后,睁眼抬起放在炉子上热的水喝了一口。这时候我心里就犯了嘀咕。我和小楼都没了主意,突然我看见小楼眼神一变,一脸纳闷地看着阿尤。我低头一看,发现阿尤垂着的手在扯小楼的衣服,然后嘴口型说着“没事”。那药块化了以后,阿尤睁开眼虚弱地接过喝下大半,然后递给小楼,他也跟着喝了,然后又递给我和杆子余我们一人喝了一点。

然后阿尤和小楼闭着眼睛彻底睡了过去。我叫杆子余和小周子给他们扶到睡袋里休息,外面的蝎子也慢慢散开,就坐到炉子附近:“水师爷爷,这地宫下面有没有别的甬道啊。我刚才确实也没见到我爹。会不会和我们跑散了。”那水师闭着眼盘坐着,半天才说:“可能是跑散了吧。”然后就不说话了。那帕卓就说:“说不定,是你的血把他们引过来的。之后你们受伤,血腥更重,引来了更多的蝎子。本来这蝎子怕光怕人,但没想到,我们拿着矿灯手电,它们还是穷追不舍。”

“这里为什么会有蝎子呢?”我不解道,而那地水师又慢慢地说:“这古时候有一个行刑叫蝎子洞,就是把人丢在满是蝎子的洞中,那些蝎子平时不得吃东西,见血就蜂拥而上。说不定,这批蝎子都是当年那些嗜血的蝎子的子孙后代。”他说完,我看了看帕卓,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并且,这下面阴凉潮湿,确实也适合蝎子生存。”

那杆子余坐我旁边啃着压缩饼干,听我们聊着,就放下饼干然后对着我说:“小珑爷,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没来得及问。”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他舔了舔嘴,然后就说:“你爹说,你爷爷那一代来过这里,那么这么老些年了,这下面难道不会被灌满冰碴子吗?为什么下面不仅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倒反而像是,我们才是第一批来的人啊?”我脑子一炸,我确实一路上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确实啊,别说是那冰雪没有灌进来,如果下雨之类的,这里应该已经被灌满了,并且内部的一些设施例如那木桩子,说不定早已有了变化,但是,非但没有,反而保留的非常好。

那杆子余啃了一口压缩干粮就说:“照我看,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压根没来过这里。”我一听,觉得这么说,非常有道理。刚想张口和他继续讨论,那闭着眼睛的老头子就喝了一声:“放屁!是上一辈走的位置不在此处,而他们上一次是往正确的入口进入的,破坏不了这里的任何一砖一瓦。并且,当时是国家组织的地质考察队,他们离开这里之前,该封好的地方也封了起来。所以,这里才没有变化。”我们被这老爷子一下,那杆子余也没心情探讨这个问题了,坐在炉子旁边自顾自烤火。

我心里却不以为意,因为但凡是墓,只要通了空气在里面,必然后会有变化。比如嘎茶的墓就是开过二次的,当时,他们去没开过机关,那新甬道就一直被保护着,所以甬道壁和别的就不一样,况且,那个墓之间的差距才有二十来年。我爷爷来这里的时候是1976年,算起来都有四十多年来。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呢!而且这老爷子突然脾气一转,相来,必然是恼羞成怒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呢?

而我叔叔会不会是知道这老头子有问题,才故意跟丢的呢。我虽然不了解我叔叔,但是这一路走来,我对队里所有人的体力都有了一个简单的估计,我叔的体力虽然略低于小楼,但绝对是在我之上的。如果真要落下或者走丢,在座的谁的概率都没我大啊。反正我也知道我爹就是我叔,这人跟猴子比精,候子都敢称他祖宗的人了,必然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想来,这鬼猴精应该是故意和我们分开的,但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他这种人是轮不到我担心的,想来,心里一宽,煮起水喝了。

晚上是杆子余和小周子相互守夜,我们就这么直条条地躺在甬道里睡觉,这一晚出奇得平静。在下面比在上面暖和得多,除了鼾声和脚臭,其他实在是美得让我以为自己在家里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全身都不疼了,伤口也没多大的变化,血倒是止住了。我倒是第一个醒过来了,去摸了摸阿尤的头,温倒是降下来了,但还在睡着。走过去摸了摸小楼,手才碰上去,他就醒了,睁眼看着我调侃道:“我只卖艺不卖身啊?”一看是没大碍了,心里一宽,就坐了下来,他也坐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用英语和我说“翻译器”,我就说,你这个到底干嘛用的。他就示意我轻声,然后用英语慢慢地说:“这个是XZ话的翻译器,我在那男人家里录了老人的话,可以翻译出来,翻译在我手机里,你去帮我把包拿来,我给你看。”我点了点头,就去找他的背包。心说,懂点英语还真是好。我把包给他拿了过去,他把手机打开,只有百分之五十多的电了。就听见他小声说:“妈的,这么冷的天,我手机还一次都没用过就掉了百分之五十了,-怕也熬不过几天了。”他点开一个软件,里面确实多了几条对话,下面写着中文。我们两看完,相互看了看,就觉得蹊跷。对话刚开始很简单,就是问,要去多久啊?你们路上小心点,可能要下雨啊。然后就是他爹很长的那句话,“你这次小心一些,他们里面有个人是坏人,离他也远一些,他不是真的”。

“你这到底是准不准确啊?”我看了看他,他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就用复制粘贴,把那句藏话一个次一个词翻译过来。我们看着翻译器上写着“虚假,不真实”,心里就一惊。我心里想着,莫非是那老头子看出来我爹是假的了?那小楼扯了扯我的衣服,继续用英语说:“我知道,你的父亲是假的,他是你的叔叔。你说,是不是这件事情呢?”我一听,他怎么也知道我爹是假的,就用英语回复:“你怎么知道的?”,他用中文说:“你那不是废话,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接着用英语说:“特别是,下来之后。”我点了点头,然后他说:“可是老爷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我示意他小声一点,然后用英语说:“可能,他们之前见过。他们之间有什么很明显的区别可以让老人区分出来。”那小楼听完,点了点头说:“只能有这种解释了呗。要不是看在老交情,一下来我就给他一铲子。哎,喊他们起来了。”小楼示意我叫大家起床了,现在大当家的不在,我自然要接替上。

我只能喊一嗓子,起床了,他们才慢慢翻了起来,收拾好行囊,整顿好装备,跟着地水师的指示,我们就往甬道方向走里面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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