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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离开雀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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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一直盯着他,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我说:“小老板,有什么我们出去再说吧。”然后扭头看我叔。

他们休息的时间其实比我还短,所以现在也陆陆续续躺着打盹,但是,看得出来我叔并没有睡着。因为他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的,要么他压力太大了,睡着了都皱着眉头,要么就是在想事情。

我看了看一直躺在我们身边的阿尤,心里就起白毛汗,幸好那胖子突然想到睡在甬道里的他,我跟赶过去的时候,那大白鸟正趴着准备把他叼走,如果我们慢一些,说不定他就真的完蛋了。

那个鸟的牙似乎也非常的奇特,阿尤手臂上被拖拽留下的牙印居然有两排,第一排略宽咬痕不深,而里面那一排的牙印又细又乱咬得也深。

看着都感觉要咬穿了他的手臂一样。我还发现,最让人胆寒的是,阿尤身上伤口很多,我看见他手肘的位置有很多老伤,伤口看着也非常骇人。这个人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呢?

还有一个事情让我心烦,就是宁灵的队伍,他们的人都去了哪里呢?按照他们的脚程不可能到不了这里的,难不成是走错地方了所以没找到这里吗?

“月明,把他们叫醒,我们得出去了。”我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突然听到我叔叫我,声音已经变回去了,自己的本声比我爹的更粗狂且疲惫。

我转身准备去叫小楼他们,谁知道两个人已经睁开眼了,但似乎还没缓过来。我和池哲过去把他们扶了起来,池哲又帮他们量了体温,确认没事,才过来扶阿尤,他半睁着眼睛,气若游丝。

池哲和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扶了起来,量了温度有点低烧。池哲咽了咽口水就说:“燕哥,给拿一下池哥的背囊。”那胖子蹲下去捡起背包就准备递给伸着只手的池哲,顿了一下背自己身子前面了说:“燕爷我先帮你背一下,半个小时咱两换。”

我们就这么狼狈的返回。我们回去的路是准备走池哲下来的地方,池哲说那里并不好走,但是回去的话就不用走很难的路。他似乎在尝试着调节我们的压力,但是谁都知道,出去再好走的路对于我们来说也不好走,全部人都受伤了,小楼要拖着我爹。

我和池哲要拉着阿尤,背包基本都压在了杆子余和胖子身上。虽然我们已经丢弃了两个背包和一些非必要的装备,但现在我们的队伍还是很难抵御风雪的。最麻烦的还是我,衣服也被扯没了,刚刚还能披着睡袋烤着无烟炉子,上去了怎么办呢。

胖子前后都背着行李走在我们前面,我跟在他后面,不知道按着池哲说的走了都远,我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我知道这或许和我喝的水太少了有关,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就这时候,眼前的大胖子突然一下消失了。

但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也往前迈,但是已经停下来的池哲连着阿尤给我往后一拉,我差点人没站稳跟着摔了出去。“燕大哥你没事吧?”

那胖子踉踉跄跄地坐了起来,一边还骂着娘。拍了怕屁股,我们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宁灵那帮人的装备的衣服。

那胖子用枪戳了戳这个人,那人没动静,胖子就嗯了一声,把那人转了过来,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胖子直接说了声哎呦我的妈啊。

这人的脸都烂了,似乎是从高处摔了下来的。一脸的血,最让人反胃的是下巴似乎错位了,

嘴巴以着非常奇怪的样子大开着,鼻子的鼻梁骨直接错了出来,露着一小节白色的。

那胖子把他转了过来看见这副样子差点没吐出来,然后往后迈了两步:“我的妈啊,这人怎么比鬼还恐怖。”说完了就往上抬头看了看。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躺着的人四肢抽动了起来,以为这人还活着,就吼了一声:“他似乎还活着。”池哲想张口和我说什么。

后面却先出了小楼的声音说:“八成只不过是神经抽搐。你快把人衣服拿下来吧,你也就这一次机会了。”,我余光感觉池哲在旁边也点了一下头。我看着这具尸体,心说我那有这个本事穿他的衣服啊。

那胖子见我不动,就蹲了下去扒他的衣服,一边扒一边说:“这位小哥,都是一路的人,你看你这死在这里风也吹不着雨也打不着。衣服对你也没用了,不如就给这个小哥吧。他这出去没你这衣服不是明摆着死定了吗?反正你已经走了不如做个好事啊,是不?说不定上帝看见了还让你去天堂了呢!哈利路亚,善哉善哉。”

脱下来之后就递给我,我看着上面红色的血就很反感。那胖子越过来,我越想往后退。“侄子,穿上吧。”这时候我听见后面又说了一声。

那胖子就说:“欸!你看,你大爷都发话了。你再不穿我们就把你丢这了,反正你上去也要死。”我咽了咽口水,就感觉有人推了我包一下,转过去低头一看,居然是那个杆子余,他把阿尤的手慢慢地搭在自己肩上,我被他挤得让了出来,离衣服更近了,这一下我的心砰砰直跳的。

那杆子余就说:“小珑爷,这一路你都挺面的,你穿这件衣服出去,我们个个都认你当大哥行吗?”我咽了咽口水,心说,你这小孩子懂个屁啊!

但自己也明白这件衣服我迟早要穿上的,现在站在这里害怕浪费他们的时间,消耗他们的体力,我已经是很不好的了。

就把衣服接了过来抱着,又把杆子余的背包接了过来,那胖子也丢了个背包给池哲,自己接过阿尤。我们就这么继续往前出发了。走的时候,我看着这个人,心里直说阿弥陀佛。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到了那个地步,我才明白宗教的给大部分人带来的感觉。一种给自己罪过找到发泄口和赎罪的感觉,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的感觉。又或者,真的如杆子余说的,我太面了,除了说阿弥陀佛,我不能做任何事。

池哲下来的地方是一道直楼梯和我们之前摔下去的那地方一样,看上去这里的墓室是对称式的。

等我们上去之后,我才把衣服穿起来。果然裸露的皮肤被冷风轻轻带一下,就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冰刀割过一样的感觉,穿上衣服我才慢慢暖合起来。

他们的衣服舒适度不如我们的,但是保暖效果却比我们的好很多,很快我的脸就成了队伍里最红润的那个。我们一路过来体力都很差,上来之后,池哲坐在地上缓了很久,就去一块大岩石下面,用工兵铲开始挖雪,他说他下来之前挖了一个小的雪洞用来放装备,下面有一些药和八瓶水。众人听了,也纷纷过来跟他一起挖雪洞。

其实两三个人来就行了,但是大家都想要那瓶水,就这么闷着头的乱挖,洞倒是挖得很大,但真正延伸下去,就只有我河池着挖的那个地方放着物资。这时候我突然明白“望梅止渴”这句话的力量了。

众人看见雪下埋着放得乱七八糟的水就什么也不顾了,伸着手乱抓乱抢。虽然池哲在下面放了八瓶水,但很明显地震不止把雪洞毁了,还弄丢了很多瓶水。拿上来只有四瓶水而已。

不过池哲说,还在医药箱还在。可以现在这里换了药再出发。四瓶水被胖子全都放在锅子里煮好了喝。他倒也还是个厚道人,先把水给伤患喝了,最后才喝。

四瓶水我们很快也喝完了。本来我以为会不会太多了,没想到的是,似乎也才刚刚够而已。伤口处理好之后,我问我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把手机掏出来,只有百分之一的电了。

看了看时间就说:“我们下面的人应该已经把物资带到达马拉,我们还得在过去一趟,不过现在只能是暂时先下去了,本来是安排车子在高速公路等我们的,然后直接过去,看来,咋们得先到帕卓家里开车回镇上的医院,之后我们几个在去和他们汇合。”

那胖子就说:“呃,那我们又不认路。”我一想,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叔。我叔看着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说:“你还是个大学生呢,你是要气死我啊?”

然后看了看小楼,小楼从包里的夹层拿出一张地图。“我们现在在的位置池哲知道,那我们就可以通过指北针回去了。”说完就开始定路线。

但这么走绝对比帕卓带着我们要绕并且危险。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了。我咽了咽口水,包里还剩下一些干粮,也拿出来分了一些吃了。我包也轻了很多,后来我叔直接让我把东西放进他包里,这个背包就不要了。

把这个背包丢掉前,我突然想起我被岩石撞好多次都是它保护了我的背,道了声谢往远处一甩。我们就按着指北针和地图的指示往帕卓家出发了。

路上我问过我爹,如果老爷子看见我们没把他儿子带回来,会不会打死我们。我爹说,所以要在天黑之前但又不能完全是白天的时候到达那里,称其不备,开车就走。

我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近昏黄,至少也是十七点的样子,我们赶路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谈何容易。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我发现上来之后,我的体力似乎变强了一些,在这么不好的状况下,我却很容易跟得上大家

虽然比刚上山的时候差不了多少,但是体力基础已经不在一个级别了还能持平,这么一想,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虽然这一次的旅行差点要了我的狗命,但是,我却收获到了很多,比如身体素质。

网络上有句话,打不死我的都将使我成长,听上去挺矫情的,但没想到居然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们也成功在十九点多的时候赶到帕卓家。

我们认定的目的地其实和真实的目的地有偏差,不过好在那胖子眼睛尖加上杆子余似乎还记得一些特殊的标志,我们就绕了一些路但是成功的回来了。

天已经黑了,我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们这么着急的往山下赶。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在山上赶路,冷是一回事,看不见路才是最恐怖的。我们到帕卓家的时候,冷风狂啸,整个山峰都透着一阵寒意。

只是,帕卓家门被锁了起来,大家都觉得有些蹊跷,但胖子不以为意说:“你们把人儿子搞丢了,怎么还希望人爹发现不成啊?赶紧走吧,”胖子往车那边打招呼,我们看了看也觉得有道理,就往车那边走。

我突然觉得我们这群人真是坏事做尽啊,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把他丢上山了,然后就这么跑,万一帕卓死了那我们不就造孽了,这群人却想着快点跑,也太不负责了吧。

池哲似乎看出我的忧虑就安慰我说,放心吧,那只新队伍找不出来出口就会带上帕卓,他一定可以安全回来的。我们上了车,开车的是池哲,他一启动,随即就看见他倒吸了一口气。

我凑过去一看,天哪,居然没油了。我看了看池哲,池哲抬起脸也看了看我。转过去就说:“老板,车子没有油啊。”我叔一愣就说:“奇怪了,我记得来之前我们还在镇上加满的。”

然后凑过来一看,就说:“没事,咋们后备箱还有半桶,应该是赶得到高速路旁边的农家乐,那里我们有一辆车等人。说完,池哲就就下车去拿汽油。过了一会儿,回来一言不发的就开车。

但我感觉,他动作似乎有点赶,很着急的样子。开出去几百来米才慢慢减速,我们被他超速的样子吓到了,尤其是出村子前那段路崎岖有危险,我以为会有谁骂他,但是没人敢骂,如果这时候他的注意力被我们分散了,死的更快。

“怎么回事啊你?”那胖子见车出了村子那段危险的山路就问,我看着池哲的手也在抖,就听见他急促地说:“油箱,油箱有人捣鬼,有人把邮箱里的油抽了出来,油箱被动过手脚。”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愣。

小楼就在后面说:“指定是那帕卓的父亲干的。”我问为什么,那胖子就说:“哎呦我们的大学生,你怎么那么笨啊?咱坐的这辆车,油箱没那么好撬开,这老人家费这么大力气,不就是不想让咱走吗?但是,他儿子是跟着你们一起上来的,如果被这老爷子知道了他儿子没跟着咋们一起,咋们也走不了,只能等着他看见他儿子回来了,他才肯拿汽油给咱,这也是问什么他不捅破油箱,而是费更大的力气的原因。但是这老爷子不知道咋们自己有汽油,所以他这计划不就泡汤了。”

那胖子说完,我感觉小楼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如果那老爷子拿着枪在暗处等我们呢,那他说不准就直接打轮胎了,幸好老爷子不在。”说完,我突然明白池哲在怕什么了,点了点头。

但我心里止不住的对他更佩服了几分。本来我在下面知道他是一个人在上面走到我叔规定的地方然后一个人下来,那份勇气已经足够我佩服几年了,尤其这个人还有幽闭空间。但这次,他可能倒汽油的时候就明白,说不定哪出的黑暗里有一把老猎枪正对着他的头,但他还是很镇定的开着车带我们出去。这得多大的勇气啊?

换做是我,看见油箱门被敲开了,知道这么一层关系在,肯定吓得直接跑回来坐着,接下来的事情谁爱做谁去做吧。看了眼池哲,他的五观很柔和,但我却感觉到眼神里凛冽的一道光和他一点都不像。但那感觉似乎一下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池哲本来就不是那种软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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