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水下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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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明天一定要问问我叔，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我爹来过的事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基本大家都起床了，我看了眼帐篷四周，只有我和杆子余还在睡着。等我刚爬起来，就感觉帐篷外有人准备走进了，一拉开帘子居然是小楼，他换上了一声白色的登山服，他看我醒了，就跟我随便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踢杆子余：“起来啦！我天哪，你怎么这么能睡啊？”那杆子余伸了个懒腰自己慢慢做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杆子余是跟着小楼来的，是小楼的伙计。那杆子余做起来睡眼惺忪地掏了掏耳朵：“昨天吵成这种鸡样，老子就没怎么睡好。”小楼一听，咧嘴冷笑看着我和我说：“这小狗日的怕是不知道自己昨天呼噜有多响。”我一听，也笑了。第一眼看见小楼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有些奇怪的变化，比如说，我们会变得生疏一些。他似乎也有这种感觉，但这么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缓和了不少。见杆子余还不站起来，他又踢了他一脚，然后一别头，示意我出来。

等我出去的时候，锅子里还有些牛肉罐头的稀粥。我一看见肚子也饿了，直接喝下去两三碗。我叔杵着个拐杖和那群人在说话，我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等会儿的安排。

“刚才，老珏说我们过两天再回雀儿山，他不能跟着咋们下去了，这群崽子还是得有人带着，免得犯了错。”我听着点了点头，这话外音谁都懂了，意思是，这次里面的人可能有不老实的。打了个嗝，我也准备过去凑凑热闹，等我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我叔说：“我虽然不长搭牙，但我们澹台家自由规矩。你们给我小心些，不要想着自己以前搭过多牛逼的牙，在我这里连屁都不算。”我一天这老家伙就算装我爹刻意的避开了一些词和说话习惯，但是那种气质，我爹是永远都不会有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酗酒的人，慢慢地都会变蔫，从我从四川回来之后，我能感受得非常切确，我爹以前有的一股无可置疑和果断的气质消失了。

事情似乎说完了，那些人就回去准备自己的装备。看得出来，我叔的动员很有用，这些人收起了随意和不屑，都在认真的去打包自己的行李。我叔一看见我，就杵着小拐棍过来搭我的肩膀：“我这情况，暂时也是不能下去了，倒时候，就你和小楼在下面帮衬点了。”我点了点头。这时候，他扶我肩膀的手力气大了很多，捏的我吃痛，他说：“这次情况有点复杂，下去之后你最应该提防的是楚老大，那铁哥随时都会跟着反水，所以也要提防他的动向，你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小楼和胖子。”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很严肃，但是面容却很平和，时不时还笑笑看看周围的山水。我点了点头。

楚老大，应该就是昨天多出来的那堆人，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些人呢？我把疑惑告诉我叔，他叹了口气说：“我叫的，没办法，这次行动太大了。”

出发之前，我叔详细都告诉了我，其实本来打算是分为两条线路的，第一条就是去我和胖子他们走错的那个地方，那里似乎能有些线索可以带回来，还有一条，就是今天准备出发的那条。按照计划，我和小楼跟铁哥去我们走错的那个墓，而我叔则跟着楚老大去目的地，但现在分散是明显不可能的了，所有人都会一起前往今天要去的地方。

“我们要去哪里啊？”让我诧异的是，发动人居然摇了摇头说：“我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对地址也一无所知。

没办法，那地水师不在。”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地方这么大，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进去干什么也不知道。结果我叔坚定的摇摇头说：“不，你们知道进去干什么。里面绝对有什么线索，关于你爷爷对于这个事情的记录，你一定要找得到啊！”我挠了挠脑袋，他继续说：“我相信，你爷爷必然会在里面放了什么线索。”

等大家都收拾完行囊装备，在重新确认路线的时候，我听明白了，此次的行为也不完全是没有线索。地水师和我叔透露过，那地方虽然隐蔽，但只要定位到杜鹃湖，也就是我们面前的这汪水，再以着“山围水”的线索寻找就可以了。然后有人分析，是否目的地就在水下，所以我们第一个任务线，就是去寻找水下的线索，整个队伍二十来个人，只有七个人有潜水的能力，这其中也有楚老大。这楚老大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看上去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小楼也明显感觉到他的那股威胁，自己擦着自己的小手枪。

有个伙计看着觉得好笑就说：“哟，怎么说小楼爷这是要玩天女散花啊？”小楼没管那人，自顾自的擦着枪。这时候，我看见那楚老大一边调整自己的潜水服一边说：“序子，你别影响人家，这是水下手枪，发的都是箭形弹。”那小楼倒也不买他的帐，擦完收好以后，往腰上裹好背囊。这次下水的人楚老大那边有三个加上他四个人，我胖子和小楼还有铁哥的一个人。铁哥本来是不想让他下去的，是我叔执意叫他下去。

这个人叫炮子，厉害就厉害在这个人以前当过潜水兵。楚老大有个伙计就打趣说，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个兵种啊？我们就这么一只畸形的队伍往水下潜去。我本来只有一把潜水刀，后来出发前，池哲把他的递给我，说备用以防万一。我们就这么一齐向水下游去。我因为有了之前一个人的经历，要找到我们之前看到的大洞穴倒也没有多难，很快我在前面带路就到达了预定的位置。我看了眼胖子，示意胖子你我下去了之后他跟着下来，他点了点头。而小楼还是照旧跟在最后面，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我也就顺着他的喜好来确认情况了。

我脚一蹬，就往幽深的黑洞里跃，以前旅游的时候，到了可以跃入黑洞的部分，我总是会激动不已。但是，娱乐和探险真的不是一回事。我往下降了一米多，发现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一缕薄薄的丝从我眼前掠了过去。我第一个反应这是个垃圾，但仔细一看感觉这似乎是丝绸材质的东西，凑近一看，我猛然想起来之前池哲跟我说的裙子，咽了咽口水，我才发现我的喉咙有些紧。朝着这团丝绸状的东西看过去，发现这个裙子飘出来的这一长条似乎是被岩石割破的，里面裹着一大团才是裙子的本体。我抬头打了个灯，示意胖子可以下来了，自己就往里探去。

现在想想，我当时胆子可真够大的，就没有考虑过是很么东西会穿着裙子在水下飘。裙子就和粽子一样被捂作一团，我尝试着去扯动了两下，泛起了一大堆泥沙，突然整个人的视野就降低了许多。我人正想着往后躲躲，突然看见什么东西往泥沙里一浮，我也好奇凑上去一看。整个人就一下子脱了力气。那居然是一具尸体，皮肉已经腐烂不堪，似乎也有被动物啃食过的痕迹，眼球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留着两个黑黑的空洞。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感觉到这具尸体再和我对视。我吓的一个哆嗦，就想吐。而让我最难堪的事情是，喝了太多的粥体内水分本来就多，这么一下我潜水服里就湿润了起来。

我摆动着蛙璞，直想往上上，接过头一撞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嘴一松，呼吸管就掉了出去。我成功的做了让自己恶心了很久的事情。倒吸了一口水。突然我整个人脸一红就想咳嗽，混乱之中，我强忍着自己肺部的灼痛和恶心，一只手忙去抓飘着的呼吸管，拉了回来往嘴里塞。太令人恶心了，我居然喝了一口泡着尸体的水。

上去之后，我把这事告诉他们，胖子还说我大惊小怪的，哪有水里没尸体的。胖子就在我上面，看见我突然一下子状态不对，就准备去帮我，随即他也看见了尸体，用脚一踹，尸体没踢多远，倒因为扶着我的关系，把我往尸体那个方向扯，我一下子就撞在尸体身上，我自己也吓的一哆嗦，胖子见状挠了挠头，比个手势说了句sorry。而楚老大他们也慢慢地都下了下来。小楼跟在最后面，铁哥的那个潜水兵和小楼一起慢慢地降了下来。看见他们两个神兵天降的样子，我突然也想起来，自己学潜水的原因之一。

楚老大打着手势问我们身体状况，我回了一个情况良好。他们见到尸体倒是冷静得很，并且楚老大的有一个伙计还用手拍拍那具尸体的腰部，然后掰她的嘴。这个动作很熟悉，是盗墓贼一般的手势，这么做是在找有没有货在身上。看来这群人比我们专业也比我们冷血。隔了一会儿，那伙计朝楚老大做了个手势，我没看懂，似乎是他们自己的语言。但我大概能猜到，是这女尸体上没货。

我们几个继续往下深入，我因为呛了一口水的原因，调整的时候也相应的耗掉了一些氧气，但这是有必要的。继续往前深入，我越来越觉得之前的想法可能是正确的，这里以前或许根本就没有水，这里是一个人工修造的墓陵，这里的隧道像极了前往主墓室的墓道，而我自已遇到的地方和我们被困的地方，就对应着右耳室。只是，如果这是个墓室，那么怎么这么巧的这些位置都没有被水淹掉呢？这也太过巧合了吧。想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往前不知道瞪了多少米，我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如果说这个长度和我们在上面的长度相等，那这下面或不会真的是一个人工修造的并且有二三楼的板式工整的墓室呢。果然，十分钟不到，我们通过的隧道豁然变大，那胖子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庆祝声，然后就咯咯地笑。绕起了一大串气泡。

胖子指了指前面，就自顾自地游了过去。我也跟在他屁股后面，胖子的眼睛一向都很尖，这下面的石壁和山岩都冒着幽绿的颜色，但他也能很快区分出来这里和别处的不同。这里的石壁上有些花纹，胖子用手擦开，还游出一些似乎沉睡了很久的河鲜，比如小虾米。然后他指着这个花纹就打手势说，目的地。慢慢游着跟上来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里。这时候，楚老大朝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第一个我看得懂，就是要在这停留，第二个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群人，点了点头，就开始四处分散。我对楚老大做了个手势问什么情况，楚老大回复了一个，搜寻。

我现在才知道语言不通，原来还可以运用在水下。小楼和那潜水兵炮子在我旁边看这个水纹。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们两个再用手势做交流。我一愣，那炮子就从兜里拿出一本本子和笔。这是潜水用的，我们这次没有配备，但是他自己自带了。

“他们用的手势是军事手势，意思是，找入口。”我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意思很明确了，可能这下面还有一个潜水兵。其实我不太想把关系弄得这么分明，但是小楼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对于他不想理的人，他一般都很明确的告诉对方我不鸟你，我看你觉得你会威胁我，而胖子一路下来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其实到很能理解他，毕竟他不属于这里的所有势力，如果到时候翻了，他自己可能也不确定帮哪边。

而这个铁哥的人很能看清形式，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选择跟在我们这边，是因为楚老大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他贸然去加可能最后就是个帮别人买命又帮别人数钱的下场。所以他选择站我们这边。胖子见到这人用笔下面写字，一好奇也懒得管这些花纹石壁，自己游了过来夺过人家的笔和本子就在上面画圈圈，他把上面的字都涂得啥也看不清了，拿起那支笔瞅了一样，然后把笔塞回炮子手里，举起了一个大拇子，嗓子里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可能是牛逼的意思。然后又把本子还个炮子。我旁边的小楼见这情形，咕噜咕噜吐了一串气泡，还带着笑声。

过了一会儿，楚老大打了灯朝我们这边，我们转过去看他，他就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跟他走。这么一来，主动权就换到他们手里。胖子扭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250”，我也意识到为什么胖子刚才忙着忙着在旁边确认石壁的情况了。他在给我找主动权。跟这楚老大，往他那个方向走，我一看见这个角度，很快就想起上面的情况，果然都是一个朝向。并且，我的脑子发散开了，意识到，我和池哲在水下感受到的暖流的朝向，也来自于这边，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