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一个人的祭典（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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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比如，米去哪儿弄啊？总得知道获取途径吧，现在也没法种水稻不是，地都没弄好。”艾薇拉的小心思就是套话，顺带用自己的无知拖青珊下水，此刻她已经有磐城这个战友了，再多一个青珊的话，她就能更轻松一些，反正路尘肯定指望不上，她相信路尘绝对会看着她饿死在屋子里。
“这块地不合适种水稻，种了之后就不好再种别的了。”青珊说，“可以去打猎，用猎物与村民换米，也可以问问何卿，有时候仓库需要补充库存，会用一些合适过冬的食物作为报酬，临近冬天时可也以自己留着，腌制过后能放很久，鱼也是不错的储备，坚果可有可无，上山入手最快，果子也是上山快，蔬菜可以选择白菜、萝卜、白萝卜、土豆、地瓜、红薯、马铃薯，这些也能通过打猎换。”
“噢……”艾薇拉不停地点头，似乎深有感悟，“意思是，打猎可以解决所有与过冬有关的问题。”
磐城心说，这方法自己前脚才想到，后脚就被艾薇拉知道了，这速度都赶上飞上天没一会儿就撞上天穹之顶的火箭了。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忽然艾薇拉察觉到了什么，“那我还种地干什么？”
磐城抿起嘴，闭上了双眼，预料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自给自足总比以物换物来得实在，春天湿气很重，夏天会来台风，屯粮也没用，很快就会坏掉，屯粮一般是在九月和十月，这时候打猎能换不少东西，但也是一家换一点，而且大家屯蔬菜一般都是屯个合适的量，除非有多余的，否则都不会拿出来换，多数情况下，多余的储备粮都会用于扶持孤家寡人，或是家里比较困难的人。”青珊忽地变得严肃起来，“蔬菜是非常重要的储备粮，缺少维生素会患上坏血症！很容易死人的！”
“我为什么能在这里听到维生素和坏血症这两个现代词……”艾薇拉捂眼，她已经搞不清楚这村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明明与世隔绝，怎么这里的人会知道这么多先进社会的知识？
这村子的村民给她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古代，可这村子有很多地方——道路建设、医疗知识等，都意外地与时代接轨，比塔尔洛斯平原上的任何地方都超前了不少。
“他教的。”面对艾薇拉的吐槽，青珊很认真地进行回答。
艾薇拉发现青珊从来不说路尘的名字，总是用“他”来指代路尘，不由得有些好奇青珊和路尘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又处于什么状态。艾薇拉断定，路尘和青珊，绝不止是养育与被养育、上与被上的关系。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去深究，艾薇拉有足够的时间通过观察和试探来获取这些八卦情报。
“那，我们现在该种什么？”艾薇拉开始规划起来，“米的话，我感觉种植面积不小，应该能换到不少，肉的话可以捕鱼和打猎，蔬菜是一个问题，我记得红薯和地瓜可以作为代替稻米和小麦的主食，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正说得兴起，艾薇拉像个漏气的气球蔫了，“可是红薯来不及种了。”
“来得及，催熟就行。”青珊说。
“这地方难道有化肥？！”艾薇拉愣了愣，心想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没有，那种东西会坏地，他说的。”青珊说，“我有别的肥料，用植物发酵的，入冬前应该能催出一批红薯来。”
“那可真是太棒了！”艾薇拉高兴得像个过年收到大额压岁钱的孩子，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把压岁钱花出去。
“说一千，道一万。”磐城指了指身后仍旧处于荒废状态的田地，“先把地弄好吧。”
他也不想给艾薇拉泼冷水，但这是事实，过去他和发小们搭房子，上边没想好，地基倒是打得够大够结实，就是有点乱，但好歹最后有模有样，可惜一场台风吹倒了，好在那屋子他们废弃得早，否则就出人命了。
艾薇拉顿时就愣在了原地，看着杂草丛生、乱石密布的田地，双肩渐渐塌了下去，声音有气无力，话里却充满狠劲，“把树桩挖了，草拔了，我就用法术统统扫掉。”
“树桩和草挖出来了都得拍掉泥土，直接用法术清扫的话，会少很多泥土。”青珊又给艾薇拉泼了一盆冷水，“而且现在天旱，容易起沙尘。”
艾薇拉没了声响，呆呆地盯着田地，瞳孔发散。这是她离开风隼林后第一次面对问题无能为力，准确地说，这个问题因为有了“必须要解决”的前提条件，所以是第一次，如果不用解决，那她会选择跑路。
“啊啊啊！”艾薇拉手舞足蹈地怪叫起来，“为什么我不会捏泥人帮干活啊！我当初为什么不多学点法术啊！”
“……”青珊和磐城都冷漠地看着撒泼的艾薇拉，心说：这是在怪谁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循序渐进就是了。”磐城说，“孟冬时气候还挺正常，那时候还是能种东西的，不过奇怪的是作物的口感和味道不太好就是了，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营养价值没有太大损失。我在这呆了几年，保准不会错，所以时间还算得上宽裕，不过最好还是尽快，要是这天气打我脸，我难堪是一回事，没有足够的粮过冬可就是大问题了。”
“毕竟过冬是一家人的事，我也会帮忙就是了。”青珊说，“他会抛下孩子而去做别的事，想必是必须要解决的事，也就一两天而已，他回来了我就能解……帮忙了。”
青珊不太懂得怎么和孩子相处，虽说有跟清语说话，但也仅限于在教清语认字这一事上，别的对话就再也没出现。清语的表达方式是用眼睛盯着别人的眼睛，或是一些肢体语言，这让青珊很难适应，本来她就不太懂得和别人相处，而面对单纯却多变的孩子，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能够不用肩负教导清语学习一事，对青珊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
“嗯，说得也是。”艾薇拉轻声回应。
艾薇拉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家人这种存在，曾经在她的生命进行过两次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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