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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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到夏天，要给女儿换一批新衣物，乔汐忙里偷闲，在微信上回复完一个重要客户的消息，随即仔细浏览导购给她发来的图片，一口气订购了十套衣服。
正和导购说哪天送货上门合适，手机页面忽地弹出来电显示，见是林乐晗打电话，她想也不想地划过接听键：“喂，乐晗。”
顺利和风行集团签订协议，林乐晗拿着协议回到公司里，憋不住地第一时间跟乔汐分享喜悦，笑道：“你老公公司的ipo项目，我拿下了！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想吃顿好的来庆祝！”
“恭喜！”乔汐看了看时间，“去我们经常去的餐厅吃饭，走吧。”
她们公司离得近，金融街有不少味道好的餐厅，所以她们时常抛弃公司食堂，约在外面吃饭，现在离午休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可以提前离开公司。
“好勒。”林乐晗一挂电话，飞速赶往老地点。
由于来的时间偏晚，包厢已经没有了，两人只好坐在大堂。
过于高兴，林乐晗讲述怎么拿下项目时，眉飞色舞，最后感动道：“得亏我们是好朋友，你老公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把项目给我的竞争对手。”
乔汐完全没和江怀行聊过他公司的ipo给谁做，也没暗示他，一定要把ipo给林乐晗。
面对林乐晗的感动，她轻拍一下林乐晗的手背：“行了，行了，能拿下，是你和你公司有实力，不要老想着你是靠关系拿的项目。”
林乐晗纠正道：“靠关系也是实力的一种。”
“对。”乔汐合上菜单，“我点好我要吃的菜，你赶紧点。”
心情无敌好，林乐晗胃口随之变好，比平时两个人的分量多点了几个菜，吃得津津有味，看得乔汐怀疑她是不是多长了一个胃。
忽然，林乐晗大快朵颐的速度慢起来，时不时瞄一眼她后背的方向。
乔汐好奇地顺着林乐晗的方向也瞄了一眼，没发现值得观察的地方，疑惑问：“你看什么？碰见熟人了吗？”
这条街的餐厅，顾客基本上是金融圈的人，哪哪都能碰见熟人，她就看一眼周围，就看到她公司的两个同事，便下意识地以为林乐晗也碰见熟人。
林乐晗点点头：“是的，我见到我们公司的太子爷。”
乔汐调侃道：“太子爷都出来吃饭，你们食堂比我们食堂还难吃吗？”
林乐晗原先是想悄悄打量太子爷，没料到太子爷察觉她的偷看，视线向她这边扫来，两人目光一时猝不及防地交汇，莫名的尴尬。
她宛若是被抓住的小偷般，飞速微微低头，压低声音跟乔汐说：“太子爷月初刚从美国回来，公司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当前是我的直属上级。”
乔汐前几天听林乐晗说过换了上级这件事，道：“那你得努力表现，等太子爷上位了，你是他的嫡系心腹，职位和薪水三级跳。”
林乐晗嘴角微抽：“怕是没成为他的嫡系心腹，就被他的爱慕者弄死。”
乔汐不由将林乐晗从头到脚看一遍，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好像没有打扮这两个字，从学生时代到工作三年，天天都是素颜朝天。
但林乐晗底子好，即使不化妆，嘴唇永远是诱人的殷红色，细密的长翘睫毛，形成天然的眼线，仿佛画了眼妆，加上沙漏型的身材，穿什么都掩盖不住凹凸有致，绝对的风情妩媚美女。
乔汐小声问：“你又惹上烂桃花？太子爷看上你？然后你公司也有看上太子爷的人，你被别人当情敌了？”
“太子爷……”仅说几个字，林乐晗见到太子爷朝她这边走来，及时刹住车，展现职业不失礼貌的笑容，随后站起来，“顾总。”
林乐晗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乔汐好奇林乐晗是不是被太子爷看上，惹来烂桃花，可能影响这份工作，条件反射地扭头，想看一看这位太子爷的相貌。
一张五官中桃花眼最惹人注目的脸庞，映入眼中，她微微一怔。
目光先后掠过林乐晗和乔汐，顾以诚勾唇一笑：“好久不见，乔汐同学。”
“！！！”林乐晗愣了愣，“乔汐，你和我们顾总认识？”
每个人的学生时代，校园里总会有几个令人记忆深刻的风云人物，乔汐高中三年，是在两个学校读完的，顾以诚是她转学前的学校极其有名的校草，也是她的高中同学之一。
十年不见，顾以诚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神奇的是，重逢的第一眼，她能把他认出来，大概是他那双天生风流相的多情桃花眼，太好辨认了。
她大方地承认道：“认识，我们当过一年多的高中同学。”
“世界好小！”林乐晗惊讶地眨眨眼，“顾总，您……”
顾以诚打断林乐晗：“我回公司，不打扰你们继续吃饭。”
“好的，再见！”林乐晗目送顾以诚走远后，立刻换位置到乔汐的身旁坐下，凑近她耳边，说悄悄话：“你俩高中时很熟吗？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忆起往事，乔汐抿了抿红唇：“不熟！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他，是他长相特殊，还有他……高中时传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类本质是爱吃瓜，林乐晗眼中闪烁熊熊的八卦光芒：“什么谣言？”
“脚踏几条船，校内校外都有几个女朋友，让女朋友堕过胎之类的。”乔汐顿了顿，“他的最爱是和他一个班的女孩。”
“真的假的？”林乐晗很想不以貌取人，可惜太子爷长得像个薄情的渣男，一来公司，就惹得几个女员工为他争风吃醋。
“假的。”
“你说你们不熟！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乔汐重新夹菜到碗里，“说说现在吧，你是不是被顾以诚看上？”
“……你看他那样，像缺女人吗？我何德何能被太子爷看上，人家本硕都是藤校的，在华尔街工作过两年多，这会被迫回来继承家业。”林乐晗恨恨地咀嚼一根青菜，“我算老几？我仇富了！”
毫不夸张地说，在金融街，一块板砖砸下来，十个有九个是名校毕业，五个有海归经历，顾以诚高中以后，去国外留学，工作过再回来，乔汐一点不奇怪，甚至发现顾以诚是林乐晗老板的儿子，也不觉得奇怪。
高中时，她就知道顾以诚家里很有钱。
不然，顾以诚受欢迎的程度会下降，又怎么会……
她温馨提醒林乐晗：“他很能招惹异性，你是他身边工作的异性，小心了。”
林乐晗生无可恋：“已经体验到了，他就是个祸水，男妖精！”
“职场嘛，不涉及到直接利益，大家会收敛着点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但是一定要里里外外和他保持距离。”
“……唉。”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顿饭，林乐晗不高兴了。
以致于回到公司，遇见顾以诚，她都想绕路走。
老天爷没放过她，因为顾以诚堵在她的去路。
林乐晗保持得体的笑容：“顾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吩咐。”顾以诚扯了扯系得有点紧的领带，“我是想问，你和乔汐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林乐晗不藏着掖着，整个金融圈都知道她和乔汐是好朋友，说假话，以后会被顾以诚拆穿的。
“没想到，我的下属是我高中同学的好朋友。”顾以诚似是感叹一句，紧接着问：“你刚到手的风行集团ipo，他们的老板，是乔汐的丈夫？”
“是的。”林乐晗丝毫不意外顾以诚知道乔汐和江怀行是夫妻，上流圈子人数那么少，顾以诚若不知道江怀行是谁，江怀行妻子是谁，就有鬼了。
“你去忙吧。”顾以诚绕开林乐晗。
余光扫过几次顾以诚的背影，林乐晗有些奇怪，但感觉又不奇怪。
做他们这一行，人脉资源随时都能变现的，顾以诚今天见到乔汐，说不定想拓展人脉资源，和江家搭上关系。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林乐晗干劲十足地把精力投放在风行集团的ipo项目。
ipo是上市前必备的流程，为了上市成功，也为公众更好了解一家企业，和对购买企业股票的股民的利益负责，ipo包含许多东西，其中，尽职调查是最基本的一项。
尽职调查，重要的一点是，将企业股东的婚姻状况查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大股东的那种，如果股东是已婚，这涉及到股东手上拥有的股份，是个人财产，还是夫妻共同财产。
个人财产一般是没有问题的，麻烦的地方是夫妻共同财产，需要股东在上市关键时期，确保婚姻正常，不能发生夫妻离婚，双方闹着分财产，耽误最佳上市时机，对企业造成损失。
林乐晗把这部分工作，分派给下属去做，自己忙别的事情去。
可是，一向兢兢业业的下属，栽在春夏之交的凌乱天气，生病住院了，她一看只剩江怀行的婚姻状况没调查，没让下属带病工作，自己走个流程地随便查查。
她和乔汐从大一起就是好朋友，相识将近九年，何况，江怀行大学也是在p大读的，是她们的校友，世界上，除开甘婧，没人比她更清楚乔汐和江怀行的事情。
江怀行的婚姻状况，她能不知道吗？
几天后，收到调查委托人人发来的邮件，林乐晗敷衍又公式化地打开邮件，快速地扫一眼内容，心想，要不是公司规定，她不费调查的那个劲，浪费她的时间。
手速快过脑速，下意识要点关闭页面的选项时，她眼睛不禁睁到最大，瞳孔倒映被标红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