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片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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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就在天空竞技场附近某酒吧做小招侍，工资日结，貌似不是什么很正牌的地方，但正牌的地方都要身份证，我没成年，去不了。
碰见奇犽这件事提醒我，必须攒够路费去到足够远的地方，不然极有可能碰上剧情人物，于是我打算就在这座城市攒钱搞到一张成年身份证再说。
等我换好工作服第一天上岗后，才发现，被老板晃点了。
“老板，招侍为什么要穿洛丽塔？”
“这是我们酒吧的特色嘛，小名~你也知道现在酒吧行业竞争激烈，没点噱头怎么能行？”
小名……这种恶心的称呼槽点太多“那么为什么我要守着几瓶酒坐在吧台……招侍不说跑来跑去，至少得站着吧？”
“小名现在还太小了，怎么忍心让你做力气活呢？只需要坐在这里陪客人喝几杯饮料就好，是不是很简单？”
这不就是酒托嘛……算了，我没资格挑三拣四，能找到工作不错了。
“小名每成功卖出一瓶酒，那么日薪就翻——三倍哦！”
“——请务必给我多来几瓶酒！”
……
“——所以呢？你就为了三倍工资傻乎乎地坐在这里？”
宽大的酒池中男男女女肆意搭讪，其中居然还有不少面容精致的未成年人，舞台上，几名活力四射的精致美少年跟着节奏跳着很酷的街舞。
奇犽猫眼瞪着我，恶声恶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啊，不就是比较乱一点的酒吧吗。”
“乱一点？这可是某些幼爱——算了，话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这里上班了？！”奇犽听了我这话更炸毛了。
“你不是也来了，别那么生气嘛。”
“我还不是偷偷跟你来的！你这家伙这次回来总是躲着我和小杰，你老实说，怎么回事？”
之前还能腆着脸将自己定位成蹭主角rp值的路人甲，现在念能力没了，自然要自觉躲远一点啊。
我说：“只是最近打工比较忙而已。”
“你打工干嘛？缺钱？”
是啊，钱都被你家洗劫一空了……想到这，我看奇犽的眼神更加怨念了。
必须从他这把钱给撬回来！
“咳咳，奇犽少爷。”
“干嘛？这幅表情。”奇犽很冷一样搓了搓手臂。
“您坐。”我把他拉到我对面的座位上。
他目露警惕看我要做什么。
“来都来了，要不要点些喝的呢？”
“你不会把我当成要宰的那些客人吧？！”他想通了，不敢置信。
什么嘛，原来很懂。
“我之前跟我大哥出任务时看到过。”
“大哥”？好的，雷区蹦迪。
我使劲浑身解数，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诶？奇犽你真的不喝点吗？”
这个笑容我可是对着镜子练过的，店长认证后直接让我上岗，化淡妆后绝对杀伤力十足。
一顶帽子兜头盖过来。
“……”
“咳，你……”
他没敢过来把帽子拿走。
“キ（ki）——！ル（llu）——！ア（a）——！”
“好嘛好嘛，我喝几瓶。”奇犽心虚又自觉地接过我挪给他的酒。
“怎么了，放手啊？”
我酒瓶上的手没撒开。
“算了，你还没成年，喝酒不好。”
“啊？你不会以为这点酒能放倒我吧？”奇犽这下把酒一把抢过，“毒性再高的毒药我喝了也没事。”
奇犽一杯倒。
这当然是假的。
人揍敌客家资质最好的继承者候选人的身体怎么可能像我的这么废，一点酒精就麻痹了大脑？
奇犽开了第七瓶酒，灌了口：“这个味道不错，嘛，喝酒还挺有意思的。”
刚刚他喝的有几瓶是度数超高的烈酒，普通人两小杯就人事不省的那种，但现在，奇犽皮肤白皙的脸上也只是有一层非常薄的微红而已。
“好了奇犽，”我说，“别喝了，你该回去了。”
“那这种还有那种，”奇犽指了他喝过最烈的两瓶酒，“我都带回去一瓶。”
“……你带回去干嘛？”
“给小杰喝啊，这两种稍微带劲点——喂！敲我干嘛？”
“请不要像分享汽水一样给未成年分享酒精！”
“汽水也很好喝……这里有橙子汽水吗？”
“真的，奇犽，你回去吧（去你的吧）。”
“はいはい（是、是），你几点下班？”
“问这个做什么？你要等我下班？”
奇犽转过头：“嘛……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你大半夜没事做？我记得你明天上午还有场比赛，快回去睡觉吧。”
“那个啊，对手不会来了，我在场上站一会就行。”他语气肯定的说着这话。
“而且我家的人几天不睡觉不影响什么。”
不管是在比赛前直接把人吓到退赛跑路还是仗着逆天体质优势熬夜都是任性的做法。
最后奇犽还是被我用三罐冰橙子汽水打发走了。（酒吧哪来的这个？）
奇犽给我贡献了很多kpi，正当我打算摸鱼到下班时间时，一个紫发美少年坐在了奇犽刚刚坐的位置。
“你是……刚刚台上的？”
他是刚刚舞台上的领舞，同样是美少年，他比酷拉皮卡要更为阳光一点，怎么说……虽然这么形容一个阳光少年有点奇怪，但他的确像是日漫里走出来的偶像男团成员。
“刚刚在台上就看见你了，姐姐，”他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你也喜欢橙子汽水吗？”
娘诶。我刚刚给奇犽的甚至能算得上是笑容吗？天使的笑也不过如此吧？
“我还好，朋友喜欢。”
“那……你可以让一罐给我吗？”他指了指我手中还没开封的橙子汽水，“这是店里最后一罐了。”
“啊……抱歉！”被我和奇犽拿光了吗？我马上把果汁推给他，“您慢用。”
这会儿我真像个招侍了。
他又忍不住笑了笑，正要和我再说什么，就被一个保镖叫去了：“小池少爷，老爷有请。”
他的笑容消失了几秒，随即换上另一种不同的，带着嘲讽邪气的笑，他几根手指拿起冰汽水跟保镖离开：“那，先再见了。”
后来我从老板那里得知他是我的同事，呃，应该说，基本上整个酒吧的未成年都是我的同事，这是我工作几天后才发现的，这个酒吧是为了满足特定人群某种恶心的特殊需求的场所，虽然不至于做隔壁红灯区那种皮\肉生意，但如果遇上权势大的，还是很多员工都难逃魔爪——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工资那么高还日结了。
名唤小池的少年就被一位特有钱的客人缠上了，据说那位客人很宠他，知道他爱喝橙子汽水，特地在店里备上全世界最好喝的一种橙子汽水，专门供他喝……没错，就是昨天我和奇犽喝的那种。
……
“唔，小橘子这么久没见我不开心么~★”
“说实话，有点想念你说话的表情符。”
“呵呵~★◆”
“……您不用都展示一遍，这位客人，要来点酒吗？”我应付着另一个客人。
“小橘子要上班，都没空理我~◆”
“您可以到处玩玩，我以为您会喜欢这种小苹果小橘子很多的地方。”
“嗯~都是些烂苹果烂橘子呢~”
“西索大人，”我索性摊开了说，“您还来找我干什么呢？您也已经看出来了吧。”
“我也已经是烂橘子这件事。”
所以，根本没有培养价值了，不是吗？
我直视着他细长上挑的眼睛。
西索听后闷闷笑了起来，让我有些不安，紧接着，身高一米八七的他轻松把我抱起，然后用舌头舔我的嘴唇。
用，舌头，他的。
舔，嘴唇，我的。
我要炸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橘子对自己太没自信了，现在的确因为某种原因遮掩住了果肉~”
嘶溜~
“但那种诱人的香味~★我闻~得~到~哦~◆”
嘶溜~
“啊~要哭了呢~小橘子真是可爱~”
什么都好，快住口吧。
“住手！”
紫发正太及时的出现，打断了西索的进食（？）
“嗯~小橘子，你的朋友么~★”
“……是吧。”算是。
这段时间我和少年熟悉了很多，他跳完舞有空就会来找我聊天，他绝口不提缠上他的那个bt的事，我常常能瞄到某包厢有人在盯着这边。
如今我也在忍受着bt，同病相怜，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橘子要注意旁边的烂果子哦~”
我问：“什么意思”
少年脸色变了一下。
“小橘子自己去发现吧~小心别被垃圾吃掉了哦~”说着，西索将我侧脸的发丝别到耳后，“短发的小橘子~卡哇伊~”
西索没有多解释，这个才说过别人卡哇伊的男人悠悠走出了酒吧，“再见”也没有说。
紫发少年和往常一样和我笑着聊天，但今天他的笑容有点僵，接话也没前几天那么自然。
“你今天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我给他开了一罐橙子汽水，贴心放上一根吸管。
他没有高兴地接过去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都猜到了吧。”
我又尴尬了，也给自己开了一罐：“嗯，其实早几天就发现了。”
当那个富商的视线从你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就发现了。
“为什么？”吸管搅动着罐里的汽水，他的声音真实情况下，偏冷冽。
“嗯……大概是因为，第一天你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吧。”
那以后，紫发少年没再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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