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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朝日起寐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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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朝夕,夜不寐。

站于窗边的她,慵懒地身子倚靠在侧,双眸远远眺望。

眸光稍式抬望高处一偏,昨晚的那一幕幕,兴许不光是他,亦是自己,想必都会铭记于心。

"他让世人都不提及皇后,兴许在他的心中定有一个秘密不想再被其戳穿。为了找寻当初的一切,才会怀念罢了。"

"他不是怀念,而是不甘心。"

不甘心?

身为帝王,拥有了这全天下,又何来不甘心。

他如真是爱着皇后,此举又怎得对得起。而他,根本从未爱过,仅有占有罢了。

"他自始至终,都从未得到过。"

从未得到?

如此私密之事,亦唯独他们二人各自知晓,怕是就连这后宫之中亦不会知晓此事。

而他,却是能坦然地一一道出,根本便不似他随口一道。

"你怎会知晓如此之多的事?对于这个皇宫,你知晓如此多,为何不全部告知于我?"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又怎能知晓如此多的事。这个皇宫,我若是不了解,又何来有诸多对付的法子。"

对付?

念奴向来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如今从他口中得知,才得知他的野心。倘若,被他所扳倒这皇室,当年的冤屈可会得以正道。

此时此刻,还未有丝毫的证据足以来证明当年之时。为今之计,亦只有知晓那画像中的女子,隐隐倒是觉得,那女子跟七年前的事一定有关。

若非是梓桐所言,并不会觉得她与之有着相似之处。倘若真是如此,这其中残缺的记忆,理应有她的存在,亦是有着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

时时便是一直有所问道,她究竟是谁,在这皇宫之中她又身处何方?

这些秘密,又何时得以解开,又该如何走下这每一步棋子。

眸光渐渐地将其收回,苦言一涩的笑意微然地扬起,无非是为之掩盖方才凌乱的心。

昨晚,与他之间相贴的倒是过于亲密些,那些举止反而他越是这般,却难以阻抗。

"小姐,站了些许,坐下休息些吧。"

从絮儿推开门的时,却是见小姐一直依靠窗边,就连自己前来看似无动于衷,却丝毫未有任何的举止。

每一次夜中,偶尔能丝微地感受到小姐回来,反而那个时辰,早已是人入睡之时,自然是丝毫察觉不到任何的动静。哪怕,就算是如此,依然还是担忧。昨晚的时辰,倒是比前一夜晚了一个时辰。

渐然地转身回眸,悠然一叹道之:"昨晚,我见到阁主了。"

听之,絮儿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浅然一笑,眉眼之梢中,仅仅地唯有期许的目光,却是暗自替之开怀一笑着。

"如今在墨芸阁谁人不知,小姐已是阁主的夫人,想必,阁主思念着小姐特意前来。"

"我与他,从未有过关系。"

双眸便是叫特意前来,若非是他为了探寻皇宫的一切,无意之间见得自己偷摸的进入宁王的阁楼,而他又岂会是如此与之相遇。

这等言词,根本便是不得算之。对于他、不仅是王爷,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若真是要抉择,定然是跟随王爷。

毕竟,七年的恩情,自然是不可断之。

而如今双面的身份,自身是不可随意暴露。就算此番抉择,梓桐自当不会干涉于其中。毕竟,此事是他亦是同意。

可不管如何,她不愿再被任何人抛弃,亦是不愿被人伤害。

在梓桐的身旁,从未有过的舒心、畅怀,便是觉得此生,从未这般潇洒的活着。

不为任何而活,亦不为自己而活,而是活的更似自己本性,本便该享有的一切,就不该轻易的放弃,理应便是自己所拥有,就不该从掌心之中溜去。

该放弃。亦还是继续,这些抉择从不是自己可做决定之事。

恍梦一事的梦境,却再也无法逃离。

最后一幕所见,亦唯有那一滴泪行。

"小姐,就算阁主当真利用小姐,可阁主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上心。利用是一码子事,小姐难道未曾感受到其中的真心?"

墨芸阁上下,何人不曾便是敬重小姐一声夫人。就算是在小姐的心中,还对先前的事耿耿于怀,而利用之事那时曾提及一句。

可对于她而言,阁主哪怕真是利用小姐,在外人眼中,何曾不似羡鸳鸯。

何况,这些年来,待在阁主的身边如此之久,自然是比小姐看得极为透彻、了解多些。阁主并非是任何人口中所流传之人,所有不过都只是捏造之事。

就算是如此,阁主亦未曾对此事有着丝毫的上心,全然不放在心中。

"絮儿,你在他身边太久了。"

在她的口中,何尝不知所言的每一句都只是在为他所做辩解罢了。

毕竟,最为了解之人亦唯有是絮儿。若非当初听得絮儿那一袭话,定然还会深陷他的伤痛之中。

明知这些日以来的相处都看在眼中,却还一直对他存有芥蒂之意,心中过多的便是只有怀疑。

从未真正袒露自己的心,就此容下他的所有。

关于他的一切,对她而言宛若一张白纸,仅有一点黑墨,也进存存一处。对他,兴许该放下的便不该存有多过的不舍。

舍弃,就该彻彻底底。这份情,断然不可过于深刻。

就如他所言,爱之越深,痛并越深。

絮儿听得此言,足以是听得出小姐的怒意与不满。终究无法面对之人,并非是阁主,而小姐。

从离开墨芸阁那一日起,阁主何曾不是一番叮咛。说得最躲的便是小姐的情绪。

这些日子中,亦能见之小姐的心性,时而喜悦时而不喜怒意,这交错的情绪,自然是便可令其凌乱最初的心。

若说了解的人是自身,怕是小姐从未真正看清自己,唯一能看清的人亦只有阁主。

倘若换一人利用小姐,又何曾对小姐过于熟知,还需一番叮咛。阁主表面不近人意,可心终究是心善之人。

毕竟,从未见得阁主对一人,理应确切而言是对一女子如此上心。

当年之事,亦是一知半解。不问,兴许日后还会有得知真相的一日。

与其如此何事不曾知晓,小姐便是对阁主身上充满了不解之意,自然而然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上前扶之坐下,长言一叹地劝诫:"絮儿只是劝诫,小姐莫要误了终身。不管所见真假,只要心是真诚,又有何妨?"

有时,她真的不懂小姐,为何如此在意。只要心诚,不就一切都水到渠成。又何必,令自己一番扰乱的不安。

"谁与你对我这般言道?"

听之时,絮儿便从未有过丝毫的越矩,可抬眸所一对视之时,便下意识地从中站起,认错地垂眸且然道之:"没有任何人,是絮儿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

见她这模样,心中倒是于心不忍。自己此时的身份早已不是当初宇文府的小姐,就连此刻的自己亦不是何等身份。

听她在彼此二人之时,这口口声声地小姐二字,何曾不是怀念过往的一切。

而她所言的那些,如今沉思而凝,心中的涟漪纷纷凌乱。

只要心诚,便可?

过往的一幕、昨晚的一幕,何曾不是他的柔情蜜意。再过多的便只有他的花言巧语罢了。

可就算是如此,心中荡然心存的心意是渐然地动容。唯一能让自己开怀、一直可护着的人亦唯有他。

有时,她宁可不愿如此强大,宁愿做他人身旁娇弱的女子,被人怜爱、呵护。

可唯有在王爷的身旁,从未得到过这些。或许,这些本不该奢求,本来便不属于自己,而是一番遐想罢了。

借着恩情头衔,一直都是芳错心。

'梓桐,若是再给你一一次机会,当初你可还愿说出利用二字?';

这句话,她从开口言道,只因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望着絮儿还是站在原地,一旦有人开门见此,何尝不曾疑虑。如今她这性子,根本便是主仆之间的训话。

心中的怒然渐渐地消散,拉扯着她的一角,强行拉入凳上坐之,缓然地开口问之:"那你可知,阁主有何野心?"

"阁主的野心昭然若知,不然又怎会对朝廷之事如此上心。"

此事,她倒是直言不讳的相告着,这番言道,自然是相信。毕竟,他的野心都能伸向此处,又何必再过多的怀疑一二。

何况,他自始至终都是满嘴的谎言,不信自然是可理。

不管如何,最近几日他不会再入宫。只因,这些日子朝廷已是搅和的大乱,亦无需在添加一把火。

若要将宫中的情报给之,他那法子倒是太过于风险了些,亦不知他何来想得出此等法子。

絮儿说得无错,若非是如此,岂会谋划一二。

可是,他如此熟悉这皇宫,可自己手中却无关于皇宫的所有宫殿的图绘。昨晚,倒是未曾问之,若是要寻他前来一见,又何处寻得。

倘若出宫见那红嫣一面,亦唯有解决出宫之事才是。

此时在此处,根本便只有晚上才可行动。多双眸所一直盯着,又怎能轻而易举地离开。

这几日,不是学得规矩,便是将些宫中的一言一行详细地告知,除了这些,倒也只有教得如此伺候主子。

可偏偏就是如此,原以为赵思柔还会大闹一场,却不曾见如今这心性倒是转变了不少。

可是,那一巴掌如今都还记得心中。

如今,她不惹是生非,此处倒是闲闷的很,不似如往日那般热闹。

她越是大闹,便看得越是开心。

不过,她消停了些,倒也可清净些。

回眸望着东日旭出的朝阳,嘴角上扬的弧度则是一抹看似轻扬一笑,过多的便只有情不由主。

这一推开门,便是见赵思柔路过此处,眸中却丝毫未曾有过和颜悦色。

见况,赵思柔倒是从未见有人如此嚣张至极,敢用这般狠戾的眸子与之所看。若是换做寻常,她一个下人的身份早该受罚,而不是此时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一想起那一日她如此无情地将自己推到再地的那一刻,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忌惮,生怕等后稍不留神,她不知会做出何等过分的事。

坚毅地双眸亦是丝毫无畏地看之,故作淡然地极为不屑地一笑:"你这眼神,莫非是要吃了我?"

见她则是笑而不语地从身旁走过,方才她这一笑,倒是过于阴险、狡诈。

双眸下意识地看向她所居住的之处,两人的起居,看似极大,倒也不分上下。

心中过多的便唯有不甘,一个低贱之辈的二人,偏偏只有她们二人享有两人独房,其余之人便要四人一同。

每夜看着陆梦娴在油灯下捧着书册倒可是彻夜不休,一见她这般装模作样的性子,就算爱慕宁王,这宁王怕是连一眼都不会望之。

都说这宁王,除了王府中的几位妾室,便再无纳任何人为妻。就王妃之位亦是空玄于此,都不知何人才能坐享这王妃之位。

若非太后亦是有意忌惮当今丞相,兴许,亲自为宁**得一位王妃。

若非,皇上与这位宁王的关系甚好,所有不愿之事自然可随了宁王的心愿,就因如此,太后在选妃一事之上只好就此作罢。

何况,当初是淮王亦是太后赐婚。何人不知,所娶之人可是太后的侄女。

前朝、后宫之中都有家族之人,莫非真是所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一样,这太后当真便要一手遮天?

可这一手遮天,不光这后宫,就连前朝亦是如此。

就连此处下规矩,亦是难以平愤心中的不满。

倘若不是哥哥前来一番叮咛,怕是这日后定然会无任何出头之日。

如今赵氏皆由皇甫氏撑腰,自然不得有任何对太后的不满。

可为之心动的,唯有当上皇上的妃子,这才是出人头地,离开此处。若是离不开,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得皇上一面。怕是日后,亦只有成为奴婢。

与其如此,还不如事事隐忍再三,往日所受的隐忍便可系数的讨回。

坚毅地目光,徐徐看向前方,无人再可动荡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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