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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真相清恨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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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谁留与不留,都取决于你们自己。在这里,老奴所教于你们的规矩,谁若不记在心里,往日就算当上了皇上的妃子,不规矩行事,吃苦的亦是你们自己。"

"谨遵韦嬷嬷教诲。"

所有人都望着面前选妃所挂的香囊之地,所有人何尝不是看着手中的香囊,明明一步的距离,却是似相隔千里。

赵思柔一直站在原地徘徊,尴尬地看向周围,嘴角亦是扬起着一抹浅然的笑意。

看着挂起的香囊,除了官宦的女子,那些低贱之人自然并没有选。

就连气焰嚣张的念奴,倒也看得清自己的身份,依她身后毫无背景又怎能立足在这后宫之中。

倒是唯一不解地便是张梓熙,那一日一同前去赴宴贵妃娘娘的邀请,如今却将香囊挂于宫婢一处。

拉着她的手臂,轻言轻语地问之:"怎么,这些日子想明白了,要当个宫婢不成?"

"宫婢听起来极为对我们这些官宦的女子极为侮辱,谁又说官宦女子不得为宫婢。"

这一点,她早就想得清楚。

当年宁王的母妃何尝不是以宫婢的才得以为妃,就算家中势力如何,不争不抢,磨炼心性,又怎会没有机会。

只是,此刻的她的确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子。

双眸渐然地看向前方,却是见念奴毫无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去路。

她们二人,却是相互对视着。

想起三日前,偷偷前去寻得念奴,与她之间倒是谈了许多。而她,却说'人,生来不可决定自己的命运。而那些,低贱之人,绝非天生的低贱。高贵之人,日后绝非被世人所敬仰。若想取悦一人的心,如此心切之急,往日定然挫败。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

如若说今日是一个极佳的时机,兴许,心中所存荡的悸动,定然会有所失去以往的炙热。

"赵姐姐,你的香囊呢?"

听之,赵思柔的心不禁震动了一下。

她的香囊故作留下,又怎会知晓今日却...

若一旦被知晓,不知是何等下场。

但愿,今日皇上会召见。毕竟,半月已到。

张梓熙只是见方才她未曾上前,亦未曾挂之,才得以一问。

缓缓蠕动地唇开口之时,却是听的得口谕二字。

"李总管今日前来是..."

"韦嬷嬷,我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寻得一人今晚侍寝。"

听得,韦嬷嬷看向身后的她们,按照先例,将这些挂于选妃之中的女子,即刻将画像送入皇上的寝宫,之后便才可选中人选。

而如今,皇上的口谕前来,莫非在何时看中一人,才如此迫切寻得。

"可这,老奴还未将画像送去,皇上怎么就..."

李嵩听得韦嬷嬷这番不解问之,特意再次打断:"这是皇上的口谕,韦嬷嬷还是听命才是。"

侍寝?

从李嵩的口中得知侍寝二字,赵思柔心中暗自窃喜。她知晓,侍寝之人除了自己,便再无任何一人。

这半个月以来,她终于等到今日。

"小姐,皇上的口谕,莫非当真是赵思柔?"

方才絮儿一直见她如此难抑心中的喜悦,一眼便可知晓。

心中困惑才得一问,却是见小姐笑而不语,则是更为深疑不解。

"谁是张梓熙姑娘。"

赵思柔下意识地便要上前时,嘴角中地笑意在听得唤道的是张梓熙时,渐然地黯然失色。

'怎么会,皇上今日不正是唤自己前去侍寝,怎么会是张梓熙。';

"这是姑娘的香囊,赶紧收好,随奴才一同前去吧。"

疑惑的她从中接过香囊,不解地问之:"我的香囊怎么会在公公的手中?"

李嵩听得此言,双眸看向着众人,故作从容地假意言道:"姑娘可是忘了,先前遗落,被皇上拾起。"

遗落?

她,何时何地将香囊遗落,这个香囊一直都在身上,又怎会...

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方才,她所挂之物,又是谁的?

听之,赵思柔前去挂起的香囊一看,却是见她自己的香囊却被挂起在宫婢之处。

而唯有张梓熙的香囊却在皇上的手中,可那明明是她所'遗落';,又怎会成她的。

"赵姐姐,你这是..."

惊愣四座的那一掌,就连张梓熙都不知这一掌为何会落于自己的脸上。

看着她如此装模作样,定然是她知晓了自己的秘密,才偷偷调换了香囊。若没有香囊调换一事,此事该前去之人是她,而非小人得志的张梓熙。

可笑地摇头之:"亏我待你如此之好,没想到你竟然心机极深。"

张梓熙看着她手中的香囊拿起与之看之,又看向自己的香囊。

心中,顿然明了。不顾及脸上的疼楚,连忙解释道:"赵姐姐,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若不是你,今日传召之人便不会是她——张梓熙

"你都明白,又怎会不是你。你为何私自换取我的香囊?"

韦嬷嬷见得此况,见得她如此胡闹之举,简直便是一个笑话。

"赵思柔,这里还不允许你放肆。既然皇上下得口谕,张梓熙从今日便是娘娘,想以上犯下不成?"

"可是,这宣召之人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

听得韦嬷嬷这一言质问之时,她却是顿然哑口无言,根本便道不得缘由。

李嵩见此景简直便是无理取闹,根本便由不得她们在此一闹。

"时辰不早了,张姑娘该走了。"

张梓熙知晓,此人定然是她。可她明明有解释的机会,为何不解释?

这一刻,她根本不知所措。所有人的目光何曾不注视在她的身上,羡慕、疑惑、恨意,这些无疑不是在她们的眼眸之中。

唯独赵思柔,她岂止有恨,这等机会明明是她的才是。

而她,根本就不曾想要占取别人的机会,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召之人,明明是自己才是。可为何,该是自己却是不是自己。';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眸中一直无法散去的恨意宛如一把利刃,恨不得将她杀了。

这明明,便是属于她的。

倘若那时将真相告知,所有人如何看待她。如此毁于自身,却得到的是不曾拥有的一切。失去了所有,却成就了别人。

她倒是忘了,从房内出来时,他根本便不识得自己,若是识得又怎会因名识人。

掌心的香囊,愤懑地怒意一直隐隐相握在掌心之中。

她的恨,早已无法隐忍在其中。可是,今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张梓熙拿着香囊早已为她做了决定,难不成真要成为宫婢不可?此时一旦被知晓,赵家的颜面又怎会光明磊落。

她不能害父亲,亦不能将自己给害了。

回眸的那一瞬,与念奴对视的一刻,却不知为何从中感受她如此的平淡。而她自己,终究与她成为同一人,这简直便是可笑至极,又怎会不是耻辱。

见之,念奴则是慢步走到她的身侧,轻声一道之:"背叛的滋味,感觉如何?"

"若是有人也对你如此,你自会感受到。"

背叛?

这等滋味,从未如此无助。原以为付出了一切,都该换回自己想要。

如今,此事发生,她自然不得随意地任性,方才那一掌打落,幸好未曾在过激之时道出真相。

方才听得皇上奴才而言,根本便是刻意在隐瞒。此中的真相,张梓熙自然不懂,知晓真相的唯有她自己。

念奴听得她此时还如此地蛮横,果然还是本性难移。

从第一次见到她,她的性子便从未是刻意隐藏。张梓熙的背叛,足以让她恨之。

可偏偏她做出这等事,自然不敢道出真相。

幸好,前来传口谕之人不识赵思柔,不然这一切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暗自窃喜的她,故作淡然地长言一道:"倘若是我,我会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夺?

听得她此言,听似谈笑风生,其则更是心狠手辣。

每一次,与她争执一二,终究是她败下阵。多番忌惮,却又有几分无畏。毕竟,她的身份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如今,自己反而成了一个笑话。

所有人都知晓,比起张梓熙更想成为妃子的人是她自己,而非是她。

这背叛二字,说得倒是轻巧,却是一个耻辱罢了。

"那你告知我,如何夺?"

她如此有本事,能将韦嬷嬷说服地妥妥帖帖,亦可跳脱与宁王苟且一事,她的心机倒是比张梓熙更为厉害才是。

若得她帮助,兴许,还能将梦寐以求的事成真。

各自为利,何乐而不为。

"你与她二人之间的事,我又怎会知晓。倘若,此事是你在撒谎,我又何必帮你。"

告知?

她这番话,未免说得太过轻巧了些。

可偏偏,她问错了人。问得一个满口谎言,满是心机之人。却不曾知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面前站着此人策划。

若是知晓,可还会此时的决定而后悔。

见她如此不屑,如今这般卑微地有所求,她却无动于衷。果然是人走茶凉,心意凉罢了。

贴于她耳畔,相以威胁道:"你别忘了,你私自与宁王私会一事。"

"你休想拿此事来威胁于我。你现在大可告知她人,可有人会信你。"此事,她向来都问心无愧。对于赵思柔这等威胁,根本便未曾放在心上。平生,最厌弃的便是受人的威胁。

可对于梓桐,若非他在自己身上留的蛊毒,又怎会如此听信于他。

一把抓着她的手腕,紧蹙地眉宇渗透着一股凉意,徐徐道之:"方才你的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怕是别人以为你是因妒恨,才会变得疯了一样。这样一来,谁会信之。"

"若不是她暗地偷换我的香囊,我又怎会..."

差一点,她又将真相告知于她。

哪怕如今抓得她把柄,就算要挟不了她,断然不可被她抓住了把柄。她的手段虽未见识,那那一日的一掌,足以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此时,能与她一同站在此处心平气和的言道,无非见她还有些用处,断然不会与她多说任何一句话。

可一旦想起此事,心中却***的懊恨。

倘若,那一日将香囊看清,定然不会刻意留下。

倘若,当面告知于皇上自己是谁,想必亦不会变成此等乌龙。

"你我若是能合作,倘若我真成为皇上的妃子,我一定让你摆脱此等低贱的身份。"

与她从未如此时这般静心言谈,若非是为了心中的野心,定然是不会与她合作。可偏偏,她比任何都有主见,任何事都能化险为夷。

此人,深不可测,为何不得以利用。

摆脱?

这身份,又岂是她随意摆脱。

为了利用,倒是心甘情愿与之合作。

可偏偏,自己并非是张梓熙,自然亦不会听得她所有言词被其诱惑。

"眼下不知该去往如何,此事暂时搁浅吧。"

搁浅?

此时此刻,她并不想搁浅。

如此卑微的求着,并不是足够有性子等待着。

倘若此事一旦搁浅,皇上一旦见得张梓熙的容颜一定会有所认出。可偏偏君无戏言,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再将自己唤回于身边伺候。

倘若一旦皇上掩盖那一晚,想必此事定然会被遗忘。而她,一旦当了宫婢,亦不知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见她想要一走了之,立即拉住她的手,毫不掩饰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若想有求与我,不该是这等态度。"她这一喊,着实嚷的令人头疼了些。撇了一言她抓着的手,无情地将之甩开。毕竟,此时此刻的她如同丧家之犬,又有何区别。

无非所有得逞的一切,都成就来她人。若想得有今日,当初又何必一意孤行。

这,便是送与她两清的大喜罢了。

抬眸望着楼阁,亦是叮嘱道:"你若想跟着我,我到是想了一个去处。***,还是快些进屋准备收拾一番吧。"

如今终得出去,便不想再待在秀女阁中。

从这里迈出的第一步,她便是宫中的宫婢。前往何处,她心中倒是知晓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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