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落兮昭折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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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幕开落，折悬凝浮。
一眼而过，便可看到别院之中烟囱燃燃而起的烟息。
而在院中洗涤衣裳的四人，唯独一人眉眼之中多了几分怨怒。
在此地一眼便可看到她们二人的身影，如此拖慢的举止，这里的人早已忙碌，唯独她们二人极为之慢的举止简直令人不满。
自从她们二人前来这两日，倒是见得她们一上午都是如此的清闲，就连那些烧饭的老家伙都不曾谩骂，唯独对她们四人一直有所针对。
一想到此处，翠儿手中的打板，分愤懑地将之捶打。
看着她们二人出来后，偏偏唯独念奴一人与之分道扬镳。
这一刻，倒是足以抓住了她的把柄。
倏然站起着身子，其余三人都不知她此番做法是为何？
"你要去哪里？"
念奴才走了几步，听得身后质问的声音，神色中的眸眼却是如此地凝重。暗自不屑地嘴角，却是微然地上扬轻笑之。
转身时，嘴角上扬的笑意毅然而然地收敛，故作浅然一笑之:"我想去掌司阁。"
掌司阁？
她何来这等本事，想走便走，想留就留。如此随意，她们四人在此处时从未如她这般随意地如此过分。
"今日的活，还未干完，就想偷偷溜出去？"
偷偷溜出去？
她这举止，又何来如此举止。
倘若真是偷溜，自然不会正大光明地当着她们面罢了。
"我们二人昨晚便将菜洗净了，这些她们都知晓，几位姐姐又何必呵斥我一番。"
遇这此事，她的锋芒自当收敛一二。若换做是平日，她自然不会如此客气，亦不会和颜悦色地在此处解释一番。
从厨房出来的顾婶，一走出便是听闻那翠儿那一席话。手中托着的杂物，亦是放于她们之处，一番叮嘱道:"等会儿，将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
"为何，她们二人就不用。同为宫婢，哪有不干活的。"
她们二人？
从她们二人来第一天，倒是极为乖巧，一整日的时日就将所需的一切都一一地完成。就连每当用膳，亦只是那陆梦娴前来拿两人份的膳食，依然还是回到了院中。
唯独那丫头，默默做事还为其分担，这手速一看便是干过活的人。
如此任劳任怨的二人，她在这里这些年还从未遇见过这等乖巧之人，与她们四人根本便是截然不同。
"她们二人比你们四人都勤快，既然周褚姑姑将她们分派到我们此处，你们几个何来指指点点。"
"她们二人是勤快，也不能一下子干完活儿，什么都不干。"
"要是不嫌弃，顾嫂不如教教我们二人如何烧菜吧，这样我们也可以不必如此悠闲。"
念奴听得她如此言道，不过是方才稍微说了句，并不曾会想到她会在此刻提及。
毕竟，她们二人若是落得极为清闲，那几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哪怕她们四人被压制，心中自然不甘她们二人此等清闲。若非来此处有目的，自然不会帮得她们干这份活儿。
想来，在她们的心中何尝不是暗自窃喜，她们二人如此听信。
可偏偏，她们都想错了。
"你们二人真的想学？"
顾嫂听得此言，倒是未曾想过她们二人竟然有此等想法。
念奴立即拉住身旁的陆梦娴，生怕她一时说错了话，亦不想来得不必要的麻烦。
浅然怅然一笑之："周褚姑姑既然把我们二人安排与顾嫂门下，自然想学得一二，毕竟说心里话，我们不想整日洗菜，也想替顾嫂减轻负担。"
"你可真会讨好人。"
翠儿还从未见得一人如此讨得人欢喜，这嘴巧的倒是令人欢心。
不屑地一道，却又是极为不甘心的坐下。
"顾嫂说得及对，周褚姑姑从未将她们二人往我们这边送，我们又何必惹人厌烦。"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们四人。若非是她们犯错，自然不糊被困锁在此处。这些，理应是抬眸所承受的，亦不该有丝毫的怨言才是。
而如今好不容在此处来得新人，她们二人并没有犯错，又为何与之同行为道。
"可是..."
"你可是忘记了，那一晚我们告知她的事，若是被人知晓，我们将此等机密泄露出去，我们可是要遭罪的。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将此事脱口而出。"
若非萍儿阻止，兴许翠儿定然会将此事全盘道出。这一道出，无非是心中的不甘，毕竟那一晚原以为她会与她们一同，可不曾想之，之间的这差距倒是甚远。
她这一张巧嘴，不知讨得多少人欢喜。
可偏偏，对于送饭一事她倒是尽心尽力。为了此事，她亦只忍气吞声才是。
毕竟起初提及此事，倒是唯有她们二人根本是不愿罢了，生怕从**错，饶得不得安宁。
可对于翠儿而言，此事根本便是无关紧要罢了。毕竟，对于此事，她向来根本碍你事暗自窃喜的。
而那念奴甘愿为之分担，又何必在计较一番。
只是心中极其不甘心，为何她们二人来得此处却不似她们四人整日面对这眼前的衣裳，早已是厌恶此处的日子，真是恨不得有一日离开。
可是，她们知晓这个秘密，怕是终究离不开。
"方才你不是要去掌司阁，为何？"
倏然一问，念奴的脸上并无显得如此多的慌乱，不紧不慢地一道之："去找周褚姑姑寻问一些事，不知顾嫂可否..."
"你快些回来便是，往日若要出去，告知我一声，免得有些人不悦。"
"是，念奴谨记。"微微地欠着身子，眸中的余光中则是看向着她们四人。毕竟，方才顾嫂说得那番话，显而易见便是说与她们听之，或许，是说与翠儿听着罢了。
就算她心中此时极为不甘心，亦只是她自己自讨苦吃。倘若当时她未曾告知，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屑地则是暗自轻笑着的她，正要走之时，却是见得陆梦娴，不禁故作上前一番叮咛道："你可要好好的与顾嫂学得一二，等我回来你可要教我。"
"你先去便是，别耽误了时辰。"
陆梦娴心中知晓，念奴此番前去只是为了找得絮儿，若非有意欺瞒，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去。
不过，她亦想学得些手艺。毕竟，在此处所待时日是极为短暂的一年，她并不想成为口中的才德兼备的女子。
亦是想要活成念奴如此洒脱之人，这样做任何抉择便不会轻易的安排此生。
若是当年不遮遮掩掩，兴许便不会出现在这皇宫之中。
如今她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她自己所决定的，这一次她亦想为自己而活着。
转身紧紧跟随在顾嫂身后，这一转身时，后颈却是地隐隐作痛了一下，却是下意识地抚摸之，并无诸多在意掌心。
进入掌司阁时，念奴见得如此忙碌的身影，却是在大厅之中一直寻着一人的身影。
却是见得她在清点着礼单，佯装地淡然地走上前去。
"小姐，你怎么来了？"
絮儿见得小姐倏然的出现，毅然而然地轻声唤道着。
"这两日，如何？"
"赵思柔一直寻着机会前去朝华宫，可偏偏，贵妃娘娘宫中都有自己的人，亦唯有琐碎之事便是匆匆的离去，她根本便是见不得皇上一面。"昨日与她一同，她倒是一路上都未曾言谈。就算在朝华宫，她亦是一直探头探脑的寻着皇上的身影，可偏偏那一日皇上并未留宿于贵妃娘娘的寝宫之中。而她今日其拿来亦未曾过多的停留，又怎会一直留着碍人眼罢了。
回眸环顾了一眼四周，再次轻声地道之："昨日与她一同前去之时，倒是遇见了歆嫔。"
"她们二人的命运，就该是如此。"
歆嫔？
不过，她倒是许久不曾相见，亦不知如今的她究竟过得如何？
送上的这份礼，她理应有所感激她才是。
"絮儿倒是觉得这歆嫔倒是变了不少，从眼眸之中多了几分野心。"
那一日，特意偷摸地看向着歆嫔，却是看到了以往不曾有过的神色。可偏偏赵思柔的双眸之中唯有恨意，若非前去阻拦着，自然又是一场闹剧。
倘若换做是小姐在此处，定然不会有所阻拦。
毕竟，这一场戏是小姐亲自为她们二人安排，又怎会加以阻拦。
可偏偏，那时诸多的人，自然不敢闹事。
野心？
人，若是没有野心，又怎会令自己变得如此'百毒不侵';。倘若，张梓熙心中有愧，又怎会欣然的接受。
可偏偏，就连皇上也是欣然的接受，这一刻，她倒是有所不解。
不屑地轻扬一笑之："跟在赵思柔身边久了，自然而然一切都会变。而她所得到的一切，本身便是属于赵思柔的，她只是捡了便宜罢了。"
这些，她自然是有所猜及，可是其余之事倒是甚是不解罢了。
犹豫不决的心，再一次缓缓地蠕动着唇瓣一道之："至始至终，絮儿还不知小姐真正的计划，只是猜的一二，此事定然是小姐所为。心中便是疑惑，小姐为何要如此相待？"
计划？
有些计划，不过是一时之间在脑海中渐然而然地浮生罢了。
对于这些，她从不刻意为此事多番计划周全。只不过是无形之中得以想之，并未刻意为之。
她不似梓桐，何事将所有的计划是如此的周全。
本身各自处事方法各不相同罢了，又何来相互较量着。
附在絮儿的耳畔将此事的原由轻声告知着，听之此事絮儿却不曾想到，此事之中却还有另一番原由。
"小姐，你与他们来往，就不担心，往日赵思柔发现此事将此事抖露出去？"
抖露？
这件事，除了瑞王、絮儿以外，便再无任何人知晓。
"她若是敢，她的这清白之身，就算皇上知晓，何人又怎会知晓。"
至始至终，对于这件事她从来没有任何的担忧之意。毕竟，她那点心性最知透不过，她又怎会将真相告知。
如今对于她而言，只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子，这样一来，往日所发生的事便可从未有过。
她的野心，昭然若知。
"絮儿，你的目的不是薛昭仪，又怎会前去朝华宫？"
听之此言，絮儿心中不免犹豫了一下，浅然一笑而道:"那一晚，皇上在薛昭仪那儿留宿，便刻意避开罢了。"
避开？
他的目的不正是为了接近，又为何要避之？
拧紧着眉宇不解道之:"为何要避开？"
"诸多人想要前去薛昭仪身边伺候，自然是为了借此名义见得皇上一面罢了。与其如此，絮儿亦只能避开，这样足以让薛昭仪放下芥蒂之心。"
"你倒是万事俱备。"
她做事倒亦是井井有条，毕竟，她的目的不正是前去薛昭仪身边伺候。
絮儿见得小姐垂眸，双手不禁与之相握，轻声宽慰地一问之:"那小姐，在那儿可一切安好？"
安好？
自然，一切安好。
心中暗自说得这番话，却是苦涩一笑罢了。
在那儿所做是一切自然无比轻松，可偏偏少了絮儿在旁，到还是有些不适。
"若是你在便好了，可偏偏，那里的秘密我还未曾解开。"
若是她在身旁，又怎会带着陆梦娴作为遮掩。每一次都要将她打晕，生怕引起她的怀疑。
这两次，她倒是从未有过丝毫是怀疑，随意的骗之，她就信之了。
"等小姐解开秘密，兴许，我们便能重逢了。"
"那，陆梦娴该如何？"
她何曾不想要重逢。
原以为她在身旁会是阻碍自己之人，可偏偏一旦分开，她却是如此的依赖着。
"陆梦娴，终究与我们不同。她，迟早会出宫的。"她知晓小姐的心终究心善，毕竟，陆梦娴是何等人亦是最为清楚不过。可不管如何，陆梦娴终究非与她们二人是一路。
"小姐，莫要一念之差，心慈手软了些。"
心慈手软？
以往，她不正是如此。
可是手中沾满了血迹，这狠决的心便从未消退过几分。
"你可知，如何得到***？"
絮儿听之，双眸瞬然惊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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