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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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房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了林斐琢与凌云两人。
林斐琢笑眯眯的看向坐在窗台上的凌云，问：“老头，你说他们背着咱们出去说什么？”
凌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注意你的说辞，是背着你，不是你我。”
林斐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看来你是知道段慕风的计划了。”
凌云蹙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小子套话了。他愤愤的转过头去，不打算再和他接话。
林斐琢无奈的摇摇头，正色道：“林高衍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吗？”
“……”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我受伤一事的内幕。”
凌云神色一紧，虽心有顾虑但是还是没忍住表情严肃的回头。
林斐琢说：“他今日一大早来找过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看他的神色，林巍应该是和他说了什么。”
凌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林斐琢：“不是我要告诉你，而是我早已经在你们的计划之内了不是吗？”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看着床边，懒洋洋的说道：“你和段慕风是一伙的，既然林家已经找了你来帮我诊断，段慕风没必要再浪费心力来找别人。
因为，他需要这个事实来以此彻底取得林巍的信任，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想把我拉到你们的阵营。
我猜……段慕风此刻正和林巍商量的就是此事吧？”
凌云定定的看着林斐琢，半晌，他从窗台上下来慢悠悠走到林斐琢跟前坐下。“你猜的没错。”
林斐琢侧身看向他，挑了挑眉，“凌云，我确实是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但是前提是背后的那个它不会伤害我。”
凌云：“我们做的这一切这正是为了保护你。”
林斐琢蹙眉，“林巍会害我？”
凌云不知何以的摇了摇头。
林斐琢又问：“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凌云：“这次老太君大寿后，林家会让你随段慕风去往西南。”
林奜琢失笑：“他会同意”
林奜琢问的含糊，凌云回答的自然含糊，“他已经同意了。”
“那你不怕我不同意。”
“你不会不同意的，”凌云面色严肃的看着林奜琢，说：“因为你身上的毒，只有他能解！”
林奜琢问：“什么意思”
凌云说：“或者说只有段慕风才能找到去往西南**谷的路。”
“什么！”林斐琢猛地从床上坐起，他问：“你刚才说**谷？”
凌云点了点头，“正是。”
他没有注意道林斐琢眼神中的复杂自顾自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吗？”
林斐琢失神的问：“难道和**谷有关？”
凌云：“你中的是乌婴花之毒。此话本身只是生长于**谷内一种无名小花，并没有毒性，但是若是将人重伤之后再服下，此花便会久久盘踞于人身体内，以寄居之人的血肉为食，久而久之，你服下的所有的食材汤药都会成为此花的滋补品。直至最后，此花不断繁殖壮大，毒性也随即加剧，中毒之人七窍流血，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林斐琢眉头紧拧，**谷内一草一木一机关都是他亲自布下，可是他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种花。
更何况，林斐琢在刚醒来之际，就打听过**谷的下落，可得到的回复无外乎**谷早已在消匿与世间，甚至还有人说，所谓**谷不过是世人编撰出来，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那凌云又是如何知道有关于**谷的事情？
凌云：“**谷确实久隐于世，但是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确切的说，**谷众人是自愿遁世隐居，久居深山，不问世事。”
林斐琢抬眼看向凌云，不解道：“为何？”
凌云摇了摇头，“或许是厌倦了外面尔虞我诈的斗争了吧。自古以来盛极必衰，久合则分，与其落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还不如像**谷一样隐居深山，留个传承。”
林斐琢若有所思的看着凌云，半晌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他活着的时候确实动过要带着**谷众人远离尘世的想法，但是当时**谷已经浸染庙堂江湖许久，要想全身而退绝非易事。而且**谷的孩子们都是他亲手养大的，他们的品行他清楚，都是和他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绝不会甘于拘于深山，所以他才会花费将近三年的时间，将所有的丑恶纠纷都引到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并亲手设计了危坡大义灭亲一战，就是为了能让**谷及**谷众人干干净净立于世间。
可是为何，**谷又会突然选择隐匿山林。
林斐琢眯眼，难道说和自己去世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关于**谷你还知道什么？”
凌云疑惑：“你为何会对**谷如此感兴趣？”
“……”林斐琢面色如常冷静道：“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如何得知此花时出自于**谷，并且可以在**谷内找到解药？”
凌云不疑有他，慢悠悠拂着他的胡须回忆：“当年我师傅留给我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另**谷汇聚天下各种奇珍异宝，珍禽异兽，药花不败，药绿常青。其中就有这一种花。只可惜，西南山谷地势复杂，毒虫瘴气遍布，机关重重，旁人要想前去只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林斐琢察觉他话语中的漏洞，“那你如何确定段慕风就一定去得？难不成他亲自到过那里？”
凌云含糊不清的就是不看林斐琢，“……”
“道长，你不会是从刚才就在骗我吧？”
“你别叫我道长，我心慌，”凌云抬头，声音无可奈何的解释：“你是我救的，我何必拿此事匡你，只是，具体的方法我也不知道。”
林斐琢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凌云一个如此随性的老头会心甘情愿的和段慕风捆绑在一起。
原来是段慕风许了他这样的好处。
林斐琢看向凌云，“那书呢？”
凌云瘪了瘪嘴，一探手，“烧了。”
林斐琢再问却是闻不出来了。于是改问道：“那此花之毒要如何解？”
凌云：“九曲红秘丹。古书记载乌婴花之毒只有**谷独门秘制的九曲红秘丹，同时祭以九人之鲜血可解。”
林斐琢蹙眉：“九人鲜血？”
凌云重重的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别无他法。”
林斐琢心想：此毒连解毒之法都如此狠绝，若是当真出自**谷，那很有可能是**谷之人用来自保的……等一下！
林斐琢瞳孔微张，脑中仿若有一道白光，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错过了什么——
那些给自己下毒的人，他们手中的毒是哪里来的？
他们为何能拿到早已隐居的**谷中的毒药？
**谷制毒解毒之术冠绝天下，若是背后之人真正的掌握了**谷，那对于江湖和朝堂都是极大的祸害！
林斐琢失神的想：难道说这就是段慕风为何要一定要亲身前往西林来查自己受伤一事的原因？而这也是为什么段慕风可以非常肯定对凌云说，他一定能找到前往**谷的道路。
林斐琢荒唐至极反笑，好一个一箭三雕的计谋。
林斐琢问凌云：“那我还有多长时间？”
凌云罕见的沉默下来，林斐琢挑了挑眉，正欲打趣说些什么，门被推开。段慕风被方才的舜华姑娘推着进来，他冷静回答道：“半年。”
林斐琢无声看向他。
段慕风停在他跟前，分明自上而下看向林斐琢，却平端透露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他说：“想来，凌云道长已经将所有事情告知与你。”
林斐琢浅笑反问：“有吗？”
段慕风：“那凭借林公子的聪明才智，一定也猜的**不离十了。”
“……”林斐琢眉梢高挑的看向他。
段慕风伸手从身后舜华手中接过一个漆红色的小盒子递给林斐琢，“林公子，我希望我们能合作。”
林斐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个漆黑的药丸。林斐琢抬眼看向凌云，凌云蹙眉的从他手中拿过，闻了闻，冲他点了点头。
段慕风说：“这是上好的涤魂丹，可以有效缓解你毒发时的痛苦。我手上还有五枚，一个月一枚，半年之内，我一定可以帮助林公子找到解药。”
林斐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段宗主，就是如此和我父亲谈条件的吗？”
段慕风如实说道：“不仅如此，此丹要想发挥效果，服药期间必须要练至阳之功的人不间断的传送内力，当今武林能做到如此的，林庄主短时间不会在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林斐琢意有所指的看向段慕风搭在轮椅上的腿，了然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很让人心动，不过……我还有一事要问段宗主，希望段宗主可以如实回答。”
段慕风：“林公子请讲。”
“段宗主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合作呢，”林斐琢眯了眯眼，直言道：“除了需要以我为饵继续吊出背后之人外，我想不到别的目的。”
段慕风微微偏头，舜华得意推门出去站在了门外。
他说：“我一开始确实是抱了这样的想法不假。”
段慕风话语顿了顿，“但是，后来我调查发现，林公子要比我想象的聪明……各种意义上。”
林斐琢眸色微深，看来段慕风已经调查到原生林翡故意在林家及世人面前伪装一事。他不动神色的看向段慕风，段慕风还是先前那一副无悲无喜的冷面模样，他回视道：“所以，我觉得我们俩合作或许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林斐琢笑意不达眼底的翘起嘴角，“既然段宗主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却之不恭。”
段慕风点点头。
段慕风轻轻咳了一声，舜华推门进来无声站至他身后扶着轮椅把手。
走到门前时，段慕风又微微抬手命舜华停下。
林斐琢眯眼看向他。
段慕风回过头来，“林公子，给你一个建议。”
“或许，你手下的碎雨轩可以交给你大哥林高衍打理。”
林斐琢：“……”
段慕风说：“放心，林高衍并不是我的人。”
林斐琢暗中抬手狠狠的捏住凌云的胳膊，面色冷静道：“还请段宗主不吝赐教。”
段慕风慢慢眨了眨眼，“他应该是你们林家最干净的人，也是真正疼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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