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私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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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倒是宽敞，两排红烛分列两边，洞顶两排红灯笼高高挂起，正前方白客小兰父母的灵牌也被披上了红布，没有桌椅板凳，蒙氏族人们或席地而坐，或找位置站下，两只烤羊还在不断翻动，两大坛喜酒放在洞旁，尽管寒酸却不失庄重。
白客与小兰已经换上红妆。两个人是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白客再不是往日冷漠的剑客模样，更像个痴情的汉子。小兰再不是阴狠的刺客，已经是个温婉的娇娘。
“三公主光临寒舍，辉山也真是蓬荜生辉啊。”
“小姐，比较简陋，只能委屈您站着了”小兰也满脸尴尬。
乐灵玉倒是毫不见外的说：“说哪里话，你们刚从死亡边缘走出来，一切还未置办好。”
“不过，大家不要灰心，齐心协力，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能有美酒跟烤羊，便是最好，没有两个痴情人，即便是再好的美味佳肴跟再富丽堂皇的宫殿，也于事无益。”
“白客小兰，来时走的急，便只带了这两把青龙剑跟青风剑。”说着，便让蓝莺拿出背后木箱。
青龙剑透着淡淡的寒光，一条金色龙刻横贯剑身，显得无比威严，刃如秋霜，锋利无比。
青风剑泛着幽幽青光，剑身软如柳叶，轻如雏燕般，与女子非常契合。
“小姐，青龙剑跟青锋剑是当世名剑，这太贵重了。”白客小兰连忙跪下。
“快起来，你我情同姐妹，今日你大婚，连件像样的嫁妆也没有，两把剑哪里算得上贵重。”
乐灵玉转头对着白客说：“白客，你剑法精妙，趁吉时未到，不如用青龙剑为大家助助兴吧！”
白客也不迟疑，手持青龙剑出了石花洞，表演了一套白溟剑法。
只见剑如游龙，嘶嘶破风，发出阵阵龙吟，剑身幻出一条青龙，随剑行走四身，落叶纷崩。
“果然绝世名剑！”白客看着青龙剑兴奋道。
“三公主知书达礼，老朽惭愧，出身卑贱，误了您的姻缘。”舍龙一把鼻涕一把泪，悔恨不已。
乐灵玉连忙劝说舍龙：“快别这么说，你们本是白子国子民，没有民，哪有王权贵族，更何谈身份尊卑之说。”
众人皆跪拜：“若三公主管理白子国，将是万民之福。”
“快起来，快起来，吉时已到，快快为白客小兰举办婚礼吧！”乐灵玉挨个扶起众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之后，众人祝贺，细独逻握着乐灵玉的手更紧了，乐灵玉也倒在细独逻怀中。红绸跟蓝莺更是羡慕至极。
酒过三巡，众人便开始自由畅饮。洞内喧闹声不绝入耳，他们从未体验到这种自由的快乐。
小兰走到乐灵玉面前跪下。
“小姐，当年您把我从狼嘴里救出来，承蒙不弃，待我如姐妹，今日不辞艰辛路远，见证我成婚，甚是感激。”
乐灵玉接过小兰的酒一饮而尽。
“我们都知道你跟公子走到今天历尽坎坷，相聚不易，何不趁着我们成婚的时机，你也与公子拜堂如何？我们一起结为连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趁着酒劲，一哄而起，将细独逻跟乐灵玉推上前。
乐灵玉一脸娇羞，竟不知该当如何。
“不行，这若是让大将军知道了，辉山岂不是将被踏平才肯罢休？”红绸赶紧上前阻止。
“有什么不行的？三公主与细独逻的恋情已经是路人皆知，事已至此，细独逻也得给公主名分不是？”平延逻立即驳斥红绸。
“我看甚好，也不管那么多了，早死晚死都是个死，先了结了这桩心愿便好！能有三公主这样的儿媳，便是死也瞑目了！”舍龙也是满脸通红，甚是激动，不计后果的撮合他俩。
“灵玉！”细独逻跪在乐灵玉面前。
“但求一夜夫妻，无论明日生死！倾世为卿，非贪红尘恋此身，且将三生轻付卿。为求姻缘志得明，愿倾九世做材薪。”
乐灵玉泪眼婆娑：“浮生如梦何处醉，不敢忘世与君缘。余生唯愿与君度，情深不负共白头。”
这一段生死契阔的深情告白，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换上红妆的乐灵玉，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只见她风髻露鬓，娥眉眼含春，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红晕的精致小脸格外迷人。一颦一笑如风拂柳，更似天上人。
细独逻也不拖泥带水，换上新郎装束，气宇轩昂，雄姿英发。没有身份背景的加持，两人显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堂前的灵位已换下，舍龙正坐堂前。
细独逻与乐灵玉，白客与小兰，四人一同上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这一次的拜堂，没有前次的哄闹，显得更加庄重。
月圆夜，贺新郎。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索酒子，醉红妆，诉衷情处，但愿恩爱应天长。
红绸跟蓝莺见三公主真的私定了终身，这次可真是惹了大祸，怕是无法收场，便连夜赶回白崖城。
舍龙见儿子娶到这样的媳妇，笑得合不拢嘴，大碗饮酒，欲醉生梦死，只望此刻别休场，只望永远沉睡别醒。
众人喝至三更，所有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细独逻与乐灵玉相互依偎着坐在洞口看着天空圆月。他们知道，红绸蓝莺已经回去报信了，但又如何，能做一夜夫妻，共赴黄泉也无怨无悔。
“南柯一梦终须醒，灵玉，今夜私定终身，明日必生死相隔，你后悔吗？”
“不悔！浮生如梦，此夜梦更香，惟愿今夜无眠梦更长。生不能做夫妻，我们便去黄泉做鸳鸯！”
皎洁月光做棉被，花间青草当软铺，石花洞前清泉如雅乐。鱼水合欢成伴侣，夫妻同乐渡良宵。两人终是定了终身，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