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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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自称癫子的学生没搭理他这段时间里，张易觉得那癫子好像在鄙视他。
这个人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好比有人骂连狗都瞧不起，那是比喻，会骂回去。
可突然有一天，狗说瞧不起，那一定是真瞧不起，还无法反驳。
就在张易胡思乱想的时候。
癫子别过头朝着大厅走去，张易望着那背影，这红灯光陪破校服还是意外的搭。
说不定人家是这里的常客了，癫子都进去，我怂什么？张易在心中叨咕。
在校的这些日子里，他还没听说过某班爆料出癫子的消息。
但放在现在这里，癫了反而很正常。
他觉得自己还算得上乐观，或许食堂的红光不一定是什么血光，也有可能是婚庆呢。
这种地方，不冲冲囍，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张易刚打算跟上癫子，下一刻，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顿时，张易整个人僵住了。
因为他身后是门，这个门也没开，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他离这实心门才几公分距离，一定有鬼。
“喂，你叫什么啊？”
身后传来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很厚实，应该也是个学生。
本来后背还凉，这一惊一乍的张易感觉自己后背都快结霜了。
起初还求爷爷求奶奶的，希望多来几个人组个团，现在张易真想给自己一个**斗，可千万别再来人了。
张易不敢回头也不敢附和，就一直僵在那儿。
“这人不会说话吗？”
又传来一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像影视剧里的公鸭嗓。
“该不会是哑巴吧？等等，先让我们钻过去看看。”
又冒出一道声音，听声音像是小学生。
那声音刚结束，张易感觉自己肩膀上又多了俩只手，甚至还捏了捏挠了挠。
现在的人玩得都这么花吗？
“哎呦，总算进来了。”
张易斜着过眼睛往侧方向使劲看去，他瞳孔放大。
这也能钻进来啊，还是三个人一起钻过来。
那三个脑袋像是被压缩过的皮球，从门缝一点点挤进来，这速度已经能看到半截身子。
门缝那边的四肢部分像是一张单薄的纸片往里塞，进屋后身体的各个部位又像是刚吹来的气球一点点膨胀起来。
说不清楚的诡异，一个就算了，这一下子冒出仨。
打死他都不信这些玩意儿是表演系的学生，这种缩骨功堪称绝活。
张易往刚才癫子走的方向瞧了瞧，看样子是走远了，人都看不见了。
他有些后悔了，刚刚怎么就没跟癫子一起走。
癫子就癫子呗，但至少看起来像那么个人。
“呦呼，真是个技术活。”
张易身边站在三个学生，开口说话的是圆形的胖子，张易第一次发现世界上居然有长成球的人。
“这么人干站着也不帮我们开门，提防谁呢？”
这个说话的，长得也奇怪，皮包骨头的高瘦子，让张易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张怪谈图片。
瘦长怪人背影，那手臂跟腿一样长，二者简直一模一样。
“喂，你能说话不？”
这个说话的人还算正常，不过要不穿着学院校服，放大街上张易还以为是小学生呢。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头挺方的。
一圆胖一长瘦一方矮。
乍一看还挺别致的，
张易看到这种颇为抽象的画面有些想笑，但仔细一想又有些想哭。
所谓的哭笑不得不过如此吧。
因为张易发现这人虽然都过来了，可挂他肩膀上的三只手又是怎么回事？
更离谱的是，在他们钻过来的时候，那手都已经开始做推拿按摩生意了，又是揉又是锤又是捏的。
除了力道弱了点，总体感觉还算不错，就是有一点点心慌。
看来是自己被拿捏了。
“咳咳，要不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胖子企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就一胖子。你叫我胖子就行了。”
挺中规中矩的，喊自己胖子的人张易也见过不少，无非再加个赵钱孙李等等的。
“这位是瘦子。”胖子指着他一边的瘦长学生喊道。
这是自我介绍？介绍绰号？张易有些不理解，虽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自称癫子的。
接下一句的话让张易大跌眼球。
“这位是孤儿。”
介绍就是介绍呗，咋还骂上了？
被点名那位矮子还默许了，点了点头。
张易也不敢反驳，生怕那人急眼了喊出一定要信我啊这类的话。
随后，三人看向张易。
张易这时候不说都不行了，因为这spa已经做到头皮了，而且按太阳穴的劲还挺足的。
他往刚刚癫子走的方向又看了看，要是人还在多好，说不定喊过来还能玩局狼人杀。
张易也不打算去纠结眼前这三位抽象主义的学生了，胖子也好瘦子也罢，哪怕是孤儿……也行吧。
无数种绰号在他脑子里疯狂闪现，此情此景给他一种遇见土匪对黑话的氛围。
稍有不慎，指不定就是下一代嗝屁哥。
现在那三只手已经开始刮脸，那尖锐的指甲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
“我是癫子。”张易平淡的开口，他正在努力模仿那个真癫子的语气。
张易有怀疑过一个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要自我介绍，是方便告诉别人自己是什么人套近乎吗？
未必吧？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最不可信的就是人。
他猜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去提防陌生人，恐怕只有像野兽般咆哮来吓退敌人才是最优解的选择吧。
如果是做为人类，那么介绍自己的身份，或许能让对面忌惮些。
张易觉得自己的推理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觉意外的合理。
在正常社会中，学生老师警察小偷不正是一种身份宣誓，告诉其他人自己是什么人拥有什么职能，有害还是无害，强壮还是弱小。
张易也没想到，这种误打误撞的想法居然还真的救了他一命。
原本挂在他脸上的手正朝着他眼珠子抠去的瞬间，在他讲出自己是癫子的瞬间。
那三个人，那三只手突然消失了，像是听到了某种禁忌。
要不是头皮的酥麻感，张易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他也没敢转身开门出去，谁知道外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着刚才癫子的方向走去。
除了癫子以外，没一个好东西。张易在内心暗骂。
要是让刚刚那三人组听见了，绝对会指着张易鼻子大骂，免费SPA都给你做了，怎么还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