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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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张易看着狗子疑惑说道。
“你死一次，再复活一次就明白了。”长椅的声音在张易脑海响起。
“什么！”张易惊呼起来。
“玩过肉鸽游戏吗？不断死亡不断复活，不停存档删档。这就你现在的状态。”长椅不耐烦说道。
“SL？反复读档？那也不可能出现俩个我吧？”
“是啊，按照常规来说。一个存档中只有一个主角，不论什么重来也是一个主角战斗。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坏档了或者说……”
“你是说bug？”还没等长椅说完，张易抢先发言。
“binggo！你终于猜到了，这个游戏很扯淡。出现漏洞了，没去修复。还制作了更大的漏洞来遮掩，还告诉玩家们，这是游戏特色。如果用存档来说，就是上一个档是你上一世，到现在你应该进来了多周目轮回了。可因为坏档了，你现在能在单周目进行多次轮回。”
“你的意思是，我死了又复活了？一直在循环往复？能不能讲得更加通俗易懂点。”张易觉得自己脑壳疼，信息量有些爆表了。
“诶，怎么会选了你这个玩意儿出来。”长椅语气有些哀怨，“直白讲，你在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主角是你自己。游戏中的你跟玩游戏的你是俩个独立个体，类似子母备份。再举个例，正常玩游戏的你玩到了第十五关卡，卡关了，删档重玩。但这是个肉鸽游戏，你可以选择在第十五关重新开始，数值装备全清零。”
“什么跟什么啊？我玩我自己？”张易完完全全懵了，他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我可去你……”长椅有些气急败坏，可还没等他说完，天空上方传来斧子劈门的声音。
“发生什么呢？”张易抬起头望着上面。
“这次怎么这么快啊？那货又又又来了。我先送你出去吧。还有，使用黄粱的办法是质疑祂，我在出口……”
话还没说完，张易凭空消失不见，那斧头声也跟着张易消失了。
小黄狗眼神忧虑，它趴在长椅上开口说道，“这人怎么这么好骗。”
狗子身上绣着天尊的道袍一闪一闪，像是在回应它。
从头到尾，它都在用神识跟张易对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小子是个疯子。”
“游戏规则是这样没办法。”
“什么精神分裂症！那叫一气化三清！”
那狗对着空气龇牙咧嘴着，环境变得模糊，在他脖子两侧两个看不清样貌的头颅一开一合，若隐若现。
等张易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马桶盖上，他摸了一把脖子，东西还挂着呢。
这里是男厕所。
“难道又是一个幻境？”张易很是困惑。
他推开隔间门，熟悉的声音贴在脖子上传来。
“这里是医生。”
三只眼的癫子面色惨白，身体像是被血液浸透了，他一只手拎着斧头。
斧头的形状是外面那位教授的半边头颅。
粘稠的脑组织时不时掉落在地上。
“欢迎回来。”
看到张易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癫子笑了起来，露出那一口尖锐的白牙。
……
教室内。
张易坐在一开始的位置上，他被绑了起来。
旁边的癫子用斧头上的牙齿修着指甲。
“你骗了我。”张易率先开口。
“作为医生，善意的谎言是有必要的。
”癫子满不在乎说道。
“放我走，我告诉你马桶盖的使用方法。”
“你想走可以，在此之前，你要先帮我找到野兽。”癫子眯着眼睛说道，“至于你脖子上戴得东西，我不感兴趣。”
听到这里张易抬头看着教室上的挂钟，片刻，他呼了一口气，“看来我是没活路了。”
癫子讥笑着，“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明天就看不见我了。”张易喃喃自语，“快得话，十几分钟。”
“你想死？”癫子再次看出他的想法，“有我在，你死不了。”
下一秒，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从癫子身上冒出，一只只惨白的手从癫子的胸口钻了出来，四只手一把抓住张易的四肢，“咔嚓”。
张易的四肢像是积木玩具被卸了下来，在拆卸过程中张易瞪大眼睛，一滴血也留，一点疼痛也没有。
原来如此，食堂中的加餐是真加餐。
那些手，就是医生的手。
张易觉得自己很搞笑，他居然会认为癫子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居然真被癫子给骗到了。
是啊，是癫子又不是傻子。
那些零件被整齐得摆放在张易面前。
“在食堂里说得那些话，其实都是说给我听的吧。”张易苦笑道。
看样子，那名真医生的胳膊已经到癫子身上了，那句缺胳膊少腿也在自己身上灵验了。
“哦？你终于看出来了？”癫子有些惊讶，他说道，“算了，看出来又能怎么样？”
从张易进食堂后时就中了癫子的圈套，故意疯言疯语让张易放下警惕，故意找茬让张易遇难，故意帮助让张易依赖自己。
他在癫子的谎言下，如同一个玩具。
癫子的话，有可信度没？
答案，没有。
但是有一点，张易始终没有想明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癫子？”张易问道。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荒谬的失误。
“真话假话？”癫子打着马虎眼，此刻的张易因为失去了四肢倒在在地上。
癫子蹲下身，抚摸着张易的头发，然后一根接一根拔下，一边拔一边说道，“有人曾告诉我，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那么一个人。那个人是我一次都没遇见过的人，那个人是不会怕我的人，那个人是一个会讲出一堆匪夷所思的人，那个人就一定是癫子。”
他继续说道，“而且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贴别人耳边说话的时候，喜欢偷偷摸摸把自己的头发藏在在别人的头发里，这样就能听见那些人背地里有没有讲我的坏话了。你猜，我在你身上藏了多少头发？”
“当时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癫子，直到你承认了……所以你就是癫子。”
“我就不能是装的？”张易嘲笑道，“有没有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可能。七区的规则，不能冒充别人。冒充了会被生食，除了癫子。而你在公共场合冒充了医生，并且没受到惩罚，所以你一定是癫子。”癫子摇着头说道。
就在张易刚想开口，癫子把张易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是想说自己是饲料吧？这个也不可能。”
“为什么？”张易喊道。
“四十五天，这段时间里，不管哪个饲料吃了喝了穿了睡了用了七区的东西，第二天就一定会被诅咒成真饲料。那种饲料是看不见我们的。”
听到这里，张易突然笑了，笑得癫子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癫子问道。
“哈哈哈哈，我想起来很好玩的事情。”张易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原来如此，这才是解开死局的办法。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看不清他们的脸，原来是前兆。
他也明白了一个事情，那个四十四天的纸条是假，明天也不会是他的死期。
而今天，是他来这里的第一天，有人故意把他带到这里的。
那个人就是自己，公园里的一番话让他彻底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本来他应该是第一天跟大家在一起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被读档在了第四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