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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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共和国首都，面向市政大楼的国立阅览馆室内格外的温暖。
因此晓脱下了外套，甩到后背上，将经过胸前的两只袖端交叉打好结，这才步入室内。
和不远处的正专心致志描摹的帕克斯简短地打了一声招呼后，他便径直走向了摆设在楼梯正对面的书架，那里摆放着真正意义上的、由文字为主要内容的、而又寥寥无几的书。
这些文化遗产至少有愈百年的历史，诞生于这个世界中文字还未完全衰落的时代。
“——嗯？”
晓游动的指尖停在了一幅熟悉的封图之前。
镰刀、旗帜、权杖、桂冠、太刀、书卷、弓……
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是这六个图案……
“《尘世六神》…‘黎塞留’著…”
晓盯着书脊上的文字，轻声念道。
当他伸手抽出这本封皮泛黄的书帛时，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从纸页的下方飘然而出。
赶在它即将飞出附近一扇敞开的窗户之前，晓手忙脚乱地把它扑在了地板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字迹工整的笔触，火焰般的线条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不朽神兵，寰宇诸天得其七」
「不灭火种，尘凡人世得其六」
「不屈亡魂，英灵大殿得其五」
「末日翳影，**崩坍，至暗暴君，焚天灭世」
「终末之秩序，统驭世间之苍生」
「…真相，必将昭然于世……」
······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共和国的气候在步入十一月后，也逐渐变的寒冷起来。
人一旦规律生活起来，便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麻木，晓亦是如此。
上午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下午锻炼身体、晚饭后和妹妹探讨一些学术内容。
相较之下，莱拉的生活就显得丰富多彩：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其中的“吃”还是就差让自己的哥哥一口一口喂她的那种。
此外，她还非常好奇那件名为“手枪”的东西，因此经常以各种理由缠着哥哥传授给自己使用方法，晓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点头同意。
自此以后，某人的衣服上总是会莫名出现许多孔洞，这使得晓追悔莫及。
这天晓像往常一样，提着买好的午餐悠哉游哉地回到了两人的住所。
一推开门，他周身上下便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物体从低温环境进入高温环境中，附近的水蒸气接触到其冰冷的表面便会放热液化。
对于晓来说，这是一个再基础不过的物理现象而已。
但按照莱拉的观点分析，事情就变的复杂了起来。
“寒冷的物体”象征“冰”，而“冰”是“水”的形态之一，而“温暖的环境”象征“火”，“冰”在与“火”接触后便会转化为“水”。
这分明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晓这样想。
不过他在嘴上还是承认了妹妹的观点，这种口是心非的优良品质师从共和国总统——库罗诺斯·卡西姆。
晓现在非常认可那位政治家曾经所说的，“避重就轻可是一门技术”这句话。
但现在讨论雾气的形成原理貌似不合时宜，因为对于晓来说，现在有远比那重要的事情需要应对。
衣冠不整，这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莱拉再合适不过。
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宽松的贴身睡衣从一侧的肩膀滑落，
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肌肤，她呵欠连天，两只小手不住地揉着朦胧的双眼。
“……我好饿……”；
“……我好饿……”。
两道一字不差的话音同时响起，小姑娘不禁愣了一下。
不单单是文字内容，尤其在语调、神态、以及小动作上，晓模仿的同样惟妙惟肖。
“好哇！”莱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你学我！”
“在你吃饭之前，”
晓挺直了手臂，顶住妹妹的额头，任凭小姑娘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随后他低下头正色道：
“——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莱拉脸上飞过一抹羞红，娇嗔一声便钻回了自己的小屋，房门在她身后“咣啷”一声重重关上。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才穿戴整洁走出了房间，一屁股坐在晓的身边，毫无淑女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你不吃吗？”莱拉口中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
晓皱了皱眉头，答道：“没关系，我和帕克斯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帕克斯？让我想想…”莱拉偏过小脑袋，“是那个画家吗？”
“算是吧……”晓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清楚正处于修习阶段的他是否属于‘画家’的范畴……”
晓几乎未向莱拉讲述过有关帕克斯的事情，只是偶然间向她提及到两个少年雨天相遇时的情形。
把最后一块面包艰难地塞进嘴里，饱餐后的莱拉心满意足地靠在了晓的肩头，向他打趣道：
“话说回来，你稍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和帕克斯‘约会’吗？”
“呃…”晓白了妹妹一眼，“他几天前就回国了……”
“怎么就走了？”莱拉不满地嘟起小嘴，“你都还没介绍给我！”
你像头猪一样整天闲在家里，让我怎么介绍。晓心想。
但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内容却是——“帕克斯归心似箭，只是匆匆留下了一件礼物”。
说着晓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白色的蝴蝶发夹，放在了莱拉的掌心之中。
“给我的？”小姑娘试探着问道，“可是他根本不认识我欸…”
“他知道我有一个妹妹，”晓耸了耸肩膀，“我之前有和他提到过。”
于是一只漂亮的白蝴蝶就这样栖身在了少女的焰红色长发上。
莱拉对着镜子欣赏了一小会儿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晓问道：
“既然你的帕克斯回去了，如果你下午没什么事，陪我去逛街，可以吗？”
“如果你不觉得我陪在你身边会降低你的品味的话……”
“怎么会！”莱拉喜出望外，“哪个妹妹会嫌弃自己的哥哥陪自己逛街？”
晓天真地以为，陪异性逛街是一类悠闲舒适的活动，不过抱有这种幻想也算情有可原，毕竟他在这个领域上，没有任何经验可供参考。
他点了点头，问道：“去哪里？”
“——共和国第一商业街！”
莱拉的粉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动人的笑颜灿烂无比，似乎连北天银河的七弦宝琴也不禁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