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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此后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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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到杂志社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她倒了一杯温水进去,开了灯,坤达新过来的合同就搁在桌上,薄薄几张纸,上面却写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想想也真是讽刺,她创办新锐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很用心地在做每一期。

新锐从创刊开始便定义为严肃杂志,不靠炒作不靠卖弄,更没有现在媒体惯用的吸睛套路。

沈瓷的初衷是要用手里的笔来呈现每一个真相和事实,但是初衷虽美,现实却有些残忍。

当今碎片式阅读时代,手机APP和电子书已经成为读者的主要阅读工具,先不说还有多少人愿意买杂志看,就算有人买,也大多喜欢看有爆点和刺激的东西,至于真相,谁管你真相是什么样子!

沈瓷将手里坤达的合同又搁回桌上,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温水,身上终于暖和一些了她才打开电脑进入WORD页面,眼前是橘黄色的桌灯,屏幕上却是空白的茫茫一片……

“你叫?”

“沈瓷!”

“慈悲的慈?”

“瓷器的瓷!”

“哈…那应该挺容易碎的!”

“……”

“开个玩笑,不过你也喜欢连潮生的诗?”

“谈不上!”

“那怎么会来参加他的诗集布会?”

“来看看。”

“哦,我也是来看看,不过没想到他的诗迷还挺多,是不是已故人的书都特别受欢迎?”

“……”

“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有吧,你的眼神像要吃人了,不过他的诗我也看过几,写得还算…”

“有没有烟?”

“什么?”

“想抽烟,有没有?”

“不是,女孩子抽什么烟!”

“就问你有没有?”

“……有!”

那会儿沈瓷拿了他整包烟就走,那人在后面追。

“嗨,你光拿烟不拿火?”

“……”

“走那么快,你不问下我名字?”

“……”

“我叫陈遇,陈年旧事的陈,不期而遇的遇!”

沈瓷至今还记得当年那场诗集布会,陈遇追在她后面抢着介绍自己的样子,不由嘴角抽了一下,拉开手边的抽屉摸了烟出来,雾气重重中,前尘旧事如烟,她用手指夹着一点点抽完,脑中思绪渐渐沉淀,最后手上只剩一小截烟头了。

沈瓷将烟头咬在嘴里,一笔一划在屏幕的空白文档上打下四个字——“离婚协议”

陈遇去年从陈宅搬出来开始单住,就住在离大塍传媒大厦不远的一套独栋两层别墅里面,那地方也算闹中取静,不过沈瓷跟他认识这么久也只去过两次。

一次是大概两个月前,总部那边传来消息要将新锐打包出售,已经有审计和律师上门开始收归材料,董事会也基本作了决定,眼看“卖掉新锐”的事已成定局,沈瓷便开车跑去苏州的小屋呆了两天,两天后的周日晚上,她盛装出现在陈遇别墅门口……

第二次是差不多那晚同睡之后一周了,陈遇相邀她共进晚餐,地点还是选在他住处。

沈瓷以为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饭,可是没想到气氛被他弄得出奇好,红酒烛台玫瑰音乐,还有他亲自下厨煎的牛排,所有一切都能看出陈遇花了一番功夫。

酒过半巡之后陈遇去房里拿了一只盒子给沈瓷。

盒子长方形,有点大,沈瓷以为又是富家公子惯有的伎俩,无非是珠宝饰之类,可打开却现里面躺了一本半旧册子,封面用原木色粗纹纸包了一层书皮,打开,扉页是连潮生的亲笔签名……

沈瓷当时就懵了。

这本诗集早就已经绝版,更何况还是连潮生亲自写的手抄本。

“这算是…”

“你打开看看!”

烛光月色中陈遇的声音特别温柔,还带着某种蛊惑力。

沈瓷几乎是手指颤抖着将书打开,一下便翻到了那诗。

“你跋山涉水,我迎你归门

你满身污尘,我为你洗尽

缘分教我陪你渡一程,让我为你把黑暗驱使

可是孩子,我们总要分离

因为前面有星辰,路上有街灯

你只消跟着光明走

大步向前,走到光亮里去

而我,就此望你,望你繁花似锦地远离

然后收藏你的背影

在原地老去……”

一诗看完,连潮生的亲手笔迹,沈瓷抬眼看对面烛光下的陈遇,那时候她是什么眼神呢?

惊讶?悲伤?欢喜?

不,全都不是。

陈遇后来跟她讲:“连潮生去世之后他的诗集持续热涨,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才搞到他的手抄本吗?可你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对,沈瓷当时的表情就是什么都没有,目光空洞一片。

“你难道不该激动一下?”

“为什么我要激动?”

“这可是连潮生亲笔手抄本啊!”

“那又怎样?”

“你不是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

“那为什么会去他的诗集布会!”

“我只是去那找人!”

“……”

这下换成陈遇懵了,他费了老大劲弄到这本诗集,搞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好,那诗集就当我送错了,你再看看里面。”

“嗯?”

“看啊!”

“……”

沈瓷再度打开本子,在书页夹缝的里面竟然藏了东西。

一枚戒指,纤细的铂金指环,顶端镶了一颗粉色的钻,可能是钻的边缘缝里,书页被蹭破了一点,就破在诗尾那一句:“而我,就此望你,望你繁花似锦地远离,然后收藏你的背影,在原地老去……”

沈瓷举着那枚戒指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向性格也算张扬的陈遇居然用手揉了下额头,表情踟蹰又腼腆。

“戒指啊,这么明显的意思!”

“所以呢?”

“所以我今晚搞这些是在跟你求婚,我想娶你,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夫妻!”

沈瓷只能呵呵了,她将戒指放到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遇。

“夫妻?你知道夫妻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此后共度余生,唯你一人!”

不愧是大塍传媒的公子,连求婚的说辞都如此煽情又不俗气。

“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对我了解多少?”

“不多,毕竟我们真正单独相处也没几次。”

“那你还敢和我共度余生?”

“有何不可?我只忠于自己的感觉,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快乐,这就够了!”

在陈遇眼里,感情应该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他与沈瓷相识近两年,虽关系一直忽近忽远,但这阻止不了他想靠近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的欲望。

“就问你,答不答应我的求婚?”

沈瓷被弄得笑了一下,她真是难得笑啊,结果那笑容绽放在烛光中,像有毒的酒一样一点点渗入陈遇的脾脏。

他都快醉了。

“回答我!”

沈瓷捏起那枚戒指,又看了眼桌上的诗集,被戒指蹭破的地方皱了起来。

“好,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把戒指夹在这诗的书页里?”

“不为什么,连潮生生前就写过这一情诗!”

“你觉得这是一情诗?”

“对,虽然媒体和诗评都一致认为这是他写给女儿的,但我却觉得这是一情诗,而且是感情很浓烈的情诗!”

为此,沈瓷竟收下了陈遇的戒指。

如今才过去两个月,沈瓷成为了陈太太,但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而她又是趁着月色来到了陈遇别墅门口,站在门口她又抽了一根烟,一根烟之后她抬手准备摁门铃,结果门铃还没摁,门却自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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