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完成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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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忐忑地从卧室内走出，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客厅。
原本桌上、地上沾满血渍的杀人现场变得干净无比，一尘不染，连米尔长期没有清理的天花板，堆积着灰尘和蛛网的角落都打扫得一干二净。
最令米尔感到好奇的，还是在客厅中央的用丝线构成的苍白法阵。
尤其是其中的那个和她的小型人偶，更令米尔感到浑身一哆嗦，在某一瞬间，米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封印进了人偶里。
但出于一种恐惧，米尔现在只敢按照对方的话语，并不敢多问。
“米尔.波比。”
“在。”
诺厄此刻已经站到了大圆中。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最近所感受到的奇怪现象，这是一种天赋，组织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而加入组织，你需要完成眼前的仪式，
所以，再问一遍，你是否愿意加入。”
“嗯。”
诺厄将之前墓地里拿到的二阶非凡结晶捏碎，其刚好可以用作这次仪式的消耗，非凡力量也开始流入法阵。
由线绘制的仪式开始如被风吹着的纸张，开始上下舞动。
“还有一分钟，米尔小姐，你可以问一些问题。”
米尔想了想，她不敢问出太多出格的问题：
“能请问组织的贵名吗？”
“茧。”
茧？
缺乏超凡的知识米尔，不由想到了破茧成蝶、蜘蛛，以及诺厄击败肖恩所使用的那堪比刀刃的白色丝线。
或许她也可以破茧成蝶。
米尔鼓起勇气，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情：
“那个，请问，我日后能为‘茧’做些什么？”
“放心，都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诺厄看向地上的仪式，除了两个圆外，全部的傀儡线已经舞动于空中，好似雾气般，环绕于米尔和诺厄身边。
目前，整个仪式已经准备完成。
噗嗤!
诺厄用打火机将具有安眠效果的特征熏香点燃。
“米尔，走到阵中央的小圆上人偶后。”
“嗯。”
米尔踏入了圆中，在踏入圆中的一瞬间，米尔不由咬紧嘴唇，她的触觉、痛觉逐渐变得麻木。
这种感觉被剥夺令米尔不由咬破嘴唇，流出一滴格外鲜艳的鲜血，想要使用痛觉来抵抗。
见状，诺厄按照《入梦》中所记载的指挥道。
“闭上眼睛，保持放松，清除多余的杂绪，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到身体上，然后再慢慢地集中到大脑。”
“嗯。”
米尔按照诺厄所说，开始尝试放松，特质的安眠熏香令其飘忽不定的思绪渐渐安稳下来。
深呼吸——
放松——
像是沉入无边的大海一般，米尔对现世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消失，先是感受声音振动的听觉，然后是感受碰撞的触觉，感受光的视觉。
最后，大脑的知觉。
放弃感知。
放弃思考。
一切都像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呼！”
当米尔的意识再次苏醒时，她已经进入了入梦状态，思绪已经处于一个异样的空间。
入梦状态是一种非凡者的特殊状态，在该状态下，人的灵魂会在异界产生投影，但如果该投影受在异界受到损伤，其精神也会受到相应的攻击。
米尔吐出一口白雾，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世界。
“这就是连接仪式吗，真是奇妙的感觉。”
诺厄也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天空一片漆黑，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平整白色大地，白色大地带着些许裂缝。
同时，在这片大地也时不时出现，如幽灵般飘荡的人偶残影。
这块大地并非茧中之偶的苍白宫殿，凭借着灵性的直感，诺厄能感受到此地有一种独特的亲切感。
这块苍茫的大地属于他，是由于其唯一性在神界在此地的投影。
诺厄不得不感慨，茧中之偶赐予他的特殊祝福，比他想象中地还要强大。
紧接着，诺厄也放空思绪，思绪彻底融入这片大地，大地之上，一个有他诞生的残缺投影渐渐出现。
一个苍白的巨人自灰雾之中出现，他的身躯如同灰白的人偶，身后有数只苍白之手不断扭动，刻在其身上的婉转苍白的图案却给人一种难以说明的神感。
苍白的头发，模糊的面庞，无论米尔从任何角度，任何方式尝试窥见，却理解，也无法窥知对方之脸。
呼——
灰雾如同巨浪，猛然不断向米尔冲去。
米尔转身，本能地想要逃跑，这时，她才猛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小小的，身子都小小的，除了脑袋。
“我、我变成了一个小小人偶！”
啪叽！
米尔不适应小短腿奔跑，转瞬倒地。
“给我过来！”
诺厄心中一动，将米尔的小小人偶直接从地上薅上来。
“哇哇哇！”
米尔就这样被握在诺厄的手中。
而就在此时，米尔的身躯开始虚化，出现些许的残影。
“糟糕！得加快进度！”
恐惧与不安，对入梦状态的不适，令米尔的精神不够稳定，即将脱离入梦的状态——
果然，等阶不够，想要顺风顺水的完整完成该仪式还是极难。
得想办法稍微稳定下对方的情绪。
诺厄操纵灰雾，将灰雾化成小猫的样子，以及一大堆印有国王头像的白鹰钞票洒下。
这是目前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没有过多的犹豫，诺厄从自己巨大的人偶心脏处抽出几根蕴含着灵魂之力的丝线。
诺厄不得不做出加快仪式流程的决定，直接跳到最后一步，放弃了谜语、感知等诸多环节，默念到连接仪式的最后咒语。
“触之肌肤，
观之眼睛，
行之四肢，
思之大脑.
灵之魂魄，
皆于线之间，
皆归于我手之间。”
从心脏中取出的丝线也扎进人偶的肌肤，扎进眼睛，扎进四肢......
米尔无法反抗，恐惧也不断加深，她能感觉到现实的感觉在重新回来。
突然，一瞬间，米尔看着钞票和灰雾小猫，想起了她在刚入学时，被贵族们嘲讽她循规蹈矩生活的无聊小事。
超凡力量吗，新的人生吗——
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瞬间，米尔对诺厄和未知的恐惧被超凡力量的诱惑压下。
在这种意念下，米尔的意念再次集中，精神再次稳定，得以让诺厄完整诵念咒语。
在念完咒语的最后一刻，诺厄心脏中的丝线不断扎进米尔人偶的对应部位。
一点一点将其心脏包成一个茧。
呼——
诺厄长呼一口气。
苍白的大地在脑海中如烟消散，诺厄和米尔如同刚刚睡醒般，触觉等众多感觉恢复正常。
诺厄看向眼前仍旧闭着眼深呼吸的米尔，轻声说道：
“仪式成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