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猩红之夜 伯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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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最近去了黑雾区一趟，那里的工人除了伤寒和斑疹以外，结核病的患病率也意外偏高，应该是与那里的废气有关。”
“是吗？我想你的大学论文就可以好好验证这件事情，卡洛。”
门内，一老一少喝着红茶，怡然自得地闲聊。
老人身穿医院的工作服，稀疏的苍白卷发，整个人相当憔悴，并非那种带着血丝的熬夜黑眼圈，而是给人一种近乎尸体的感觉。
伯纳德......
哈里灼热的目光，捏紧的手，都在确定眼前老人的身份，海拉私立医院的院长，伯纳德.瓦尔克。
诺厄从其身上感到了一股三阶的血肉灵性，但这股气息却格外的压制，让诺厄无法判断其到底处于哪一个阶段。
“居然是如此脆弱的外观。”
诺厄对伯纳德的外观很吃惊，作为一个血肉途径，他的外貌实在是太过脆弱，就好像麦田中一根萎缩的秸秆，就算一个小混混都能将其轻易击倒。
三阶的血肉改变外貌，进而赢得他人的赞美轻而易举。
若手指粗糙，便换上钢琴家那细长的手指；若眼睛浑浊，便换上孩童清澈的眼睛；若肢体瘦弱，那便换上力士的身躯。
虽然血腥。
但在内心的渴望和梦中的勾引下，对于缝合者来说，这是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只要保证这幅新的躯体依旧符合‘人形’，就不会带来失控的风险。
这股极其完美身躯的**极难压制，压制这股蠢蠢欲动的**，就如同中了百万大奖的普通人却不花钱一般。
如果一个人能在梦中的诱惑下，还能压制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其内心深处，往往隐藏着一个更恐怖的**。
“三阶的实力吗。”
初步确定敌方核心人物的实力后，诺厄心中思考着明日的行动。
首先，诺厄的简易计划是在双方的混战中，凭借爱与正义，将合适的调查局成员感化，比如那个扯谎说保护自己的罗宾森。
白鹰调查局虽然是官方组织，得到了各方面巨大的支持，白鹰的军方，财阀，考古学家以及政客，都是调查局的后盾。
然而，调查局却相当脆弱，从其组织从建立之初，就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没有共同的信仰。
不同于各个邪教组织的成员，他们本质缺乏统一的信仰，统一的理念，可以为了神明献出生命那种疯狂。
‘拯救黑金，保护市民，消灭邪教’的理念在调查局中，终究只是极少数非凡者的目标。
梦中的漫游一直在影响着非凡者的精神，激发其潜在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寻求一个变强的平台。
锋刃和血肉途径的非凡者实力提升，本就是养蛊，更是加剧了这一状况。
只要稍加施威，稍有机会，其组织的成员就会叛变，露出獠牙，将保护市民的盾牌变成实现自身野望的鲜血屠刀。
因此，在前世的《教团》游戏，调查局最后的结局往往到游戏中期就会彻底崩溃，甚至还有一跃变成邪教组织，成为疯狂屠戮市民的战争机器的世界线。
“这个伯纳德，或许并不简单，如果除去调查局中那可能潜藏的四阶非凡者，其手下的实力或许要比整个调查局还要强。”
诺厄犹豫着明天对伯纳德和他的手下该如何处理，血肉途径的非凡者极难控制，如果其内部形成了统一的邪魔理念，最好还是一把火烧个干净。
目光回到海拉医院的办公室。
哈里捏紧了匹诺曹的腰，打断了伯纳德和他学生卡洛的谈话：
“伯纳德先生！”
“抱歉，哈里，让大家久等了，卡洛，我去做一场手术，等一小时我就来。”
哈里舔了舔舌，目光炯炯地看向坐在伯纳德对面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留着棕色卷发的青年，样貌英俊纯良，在右眼角下留有一颗泪痣。
哈里问道：
“请问，伯纳德医生，他也是病人吗？”
“不，他是我的学生，是一名和我一样拥有天赋的医生，我死后，将继承我医学的人，今晚，他将代替那玩忽职守的肖恩，替我完成明天最后的手术。”
“老师，不要说这种不详的话。”
卡洛皱眉，加大声音说道：
“不过，老师，你需要做什么手术，在深夜做？夜晚的光并不明亮。”
伯纳德站起，两指扣在喉结上：
“一个如果成功，或许能改变人类命运的手术。”
“改变人类命运？”
卡洛轻声道，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种自命不凡的狂话，他只会将其当做玩笑，或者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伯纳德是他的老师，卡洛了解他老师的水平。
自十五年前，伯纳德的女儿得了肿瘤病住院后，他便将所有的心力全部集中于肿瘤的切除研究。
他研究出多种肿瘤切除的方法，还发现了清洁对手术的巨大作用，降低了孕妇生育的感染传染病的几率，帮助白鹰医学协会建立了一套合规的外科手术流程。
卡洛挥手：
“老师，我有点困了，在这睡一会，希望明天，我微薄的能力能达到肖恩老师的水平，帮上你的忙。”
“相信我，卡洛，你的外科手术比那个驻着拐杖的老肖恩要强，晚安，卡洛。”
伯纳德接过哈里手上的提灯，关上了门，领着哈里朝地下室走去。
出门后，伯纳德的目光瞬间变得鲜红犀利：
“哈里，你手中的那个鼻子怪怪的玩偶是什么玩意？”
哈里将匹诺曹抱在怀里：
“我的吉祥物。”
“哼，你需要我为您配一个和它同款的长鼻子吗？”
“不用，不用，伯纳德医生。”
哈里立刻否认道，她清楚，如果她不立刻拒绝，伯纳德真的会给她安排一个长鼻子。
五分钟后，伯纳德两人来到地下层，这一层是档案室和停尸房，设备房。
海拉私立医院的地下层比诺厄想象地要大，地下层中有长长的走廊，水滴从天花板的角落滴下，加上长久不加装修，就如同阴暗的下水道般。
伯纳德顺着长廊一路来到堆积着医疗案件的房间，将一个铁质长柜打开，其内部是一条幽暗的走廊。
幽暗的尽头，是一道厚重的铁门。
伯纳德五指扣在门上凹型握把，用力，拉开了大门。
好在哈里有种炫耀的**，一直将匹诺曹的正面朝向。
伯纳德将铁门重重关上，一滴鲜血从他的手中流出。
房内，一张锈迹斑斑的圆形铁桌，围成一圈，坐着打扮不尽相同的几人。
“嗯哼？”
诺厄一惊。
其中有两个诺厄认识的人，一个是莱顿的手下秀发梦娜，一位则是黑金治安局的局长戈登.菲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