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般来说研究人员出场就是要讲设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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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布斯凯，爱之使者，一个愚蠢的外语谐音梗，被那个“推销员”正大光明地写在名片上。
那么，考虑到这种浅显又粗糙的幽默感，斯诺·弗罗斯特，会是什么意思呢。
snow，是雪；
而frost，是霜。
“喂喂喂喂，不是吧……”
乔强其实并没有真的理清这中间蟠根错结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只是把推销员和那个水墨画般的女孩，在脑海里联系到一起，就让他不禁颤栗。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啦。”金宇星兴高采烈地从嘴里吐出两根鱼刺，端起碗又喝了口汤，“你早就该想到的吧？如果你只是受影响的对象，就肯定有别人签订了契约。从关系人角度来考虑，是她的可能性无疑是最高的。不是吗？”
乔强双手抱胸，从开饭到现在都没碰过筷子，压低声音：“你觉得有可能吗？就算假设她真的脑子哪里抽了，搭错了弦，对我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狂热好感。她为了让我喜欢上她，就选择了去找魔鬼签订契约？”
“说不定她意外是个恋爱脑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金宇星夹起两苗青菜，放进最近“咔嚓咔嚓”地嚼着，“你看，你都假设她脑子有问题了，那不管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吧？”
“不对不对不对。就算是恋爱脑，顺序也不对。”
越思考，乔强就越觉得自己还是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如果事件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样简单单纯，背后就应该有复杂到能够支持人第一眼看上去觉得简单单纯的故事逻辑。
“如果我的感情完全是因为契约影响，说明在我在学校里看到她之前，契约就已经生效了。这不是很奇怪吗？她甚至没有尝试来与我接触过，以她的外貌条件，想要谈恋爱，比起什么恶魔契约，至少也应该来跟我拉拉手，从X骚扰做起吧？”
“为什么会从X骚扰做起啊！”林星爱按住了金宇星想要夹走最后一块红烧肉的筷头，瞪起眼睛，盯住双眼眯缝起来的黄衣男子角力，同时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不对，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金宇星筷子宛如泥鳅一般灵活地抽了出来。
“叮——！”
在林社长的筷尖猝不及防间砸在盘中，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泥鳅已经在空中化作游龙，甩动汤汁，席卷狂风暴雨，直扑那油澄澄方方正正的要塞而去！
然而！
扑空！
要塞在游龙冲击到来之前不翼而飞——！不，那是被称为世界上最强的魔法，爱情的魔力！
“啧。”金宇星扫兴地收回筷子，看着被班长夹到小个子女孩碗里的那块肉，不甘心地咬牙咂嘴，嘴角却依然上翘，变成了非常扭曲的神情，“我们在说和你没关系的事啦。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你说谁是小孩——”
就在林星爱拍着桌子要站在凳子上的瞬间，一阵烟雾突然从金宇星口中吐出，蒙住了她和班长两人的眼睛。
“咳咳，咳咳咳。”
烟雾散去后，坐在他俩对面的，一青一黄两道人影，已经不知所踪。
“……”
“……”
“等，等等！不是说要请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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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抓着乔强后脖领子的手缓缓松开，他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双微弱反光着的眼珠。
“……搞什么，这是……你的瞬间移动？”
“哼哼，怎么样，厉害吧？”
乔强探出手想要在黑暗里摸索，结果忽然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别乱摸。现在在中间领域，很危险的。”
“中间领域……是什么东西？”
“就是我在’瞬间移动’的半路上会路过的地方，你看过哆啦A梦吗？就跟使用时空传送会经过的那段发着彩光的区域一样。”
“可是我刚才觉得我好像摸到了电脑显示屏……”
“中间领域什么都会有的。”
“……真的吗……那现在我摸到的卫生纸团，呃……”
两个话痨居然同时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漆黑的空气中蔓延着尴尬的味道。
“没错，中间领域什么都会有的，别在意。”
乔强收回手想要在衣服上蹭两下，最后又犹豫一阵，只是甩了甩手：“好吧，所以这是要干什么？逃单吗？真没想到你还会有帮我省钱的好心。”
“怎么会。下回班长和林星爱会找你请一顿更好的赔偿吧，到时候我也要去。”
“……倒是无所谓。”乔强初中时代其实有着相当惊人的好人缘，依靠的就是从不吝啬的请客吃饭攻势，“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作者水字数水着水着写不下去了吧？”
“啊哈哈，不要说那么吓人的话嘛。”
就算身处黑暗之中，只是听他说话，乔强也能想象出他此刻令人恨不得一拳打上去的，嬉皮笑脸的神态来。
“只是，不是说好了要帮你嘛。所以之前我帮你联系了一个专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空了，也不好让人家久等，对不对。”
“嚯，这我倒是没想到，你对这件事居然这么上心。”
“嗨呀，乔强你可是我舍友。大学舍友！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看到你一天到晚魂不守舍，我会担心，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一如既往地胡说八道，也就是说，你也确实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白有自己的考量，而那个推销员在这中间也扮演着某种奇怪的角色……如果我单纯只是受契约影响的受害者，他专程来找我这件事，就又变得不可理喻起来了……还是说，契约必须要他们亲自下场才能发挥效果？”
“关于这件事，你等下就可以直接询问专家了。”
“哦，是魔鬼研究专家之类的？”
“不，是研究’爱情魔咒’的专家哦，曾经在《巫术与魔法》期刊上发表过四五篇专题论文呢。”
“就算你这么说，光研究个’爱情魔咒’，听起来也多少有点——”
乔强眨了眨眼，眼前忽然明亮起来，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笑容可掬地正坐在他面前，他的脑子已经反应过来，然而嘴上，却依照着惯性，说完了后半句话：“微……妙……”
两个舒适的黑皮大沙发之间隔着一面宽大的玻璃茶几，三杯热气腾腾茶水摆在茶几上，在四周扩散出一片氤氲的蒸汽。
“您来得总是那么准时。”中年男人顿了顿，“我该称呼您为——”
“联络人黄就可以了。”金宇星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金光灿灿的黄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鞋底正好踏在袍子边缘，也许他经常这么做，长袍的下半截才会变得如此污秽而残破，“乔强，这是吴博士，’爱情魔咒’研究领域独一无二的专家。吴博士，这玩意就是乔强，之前跟你说过的——”
“神秘六科的新人。您好，乔强，我虚长你几岁，叫你小乔可以吗？”
“啊，啊……”因为刚才失言的缘故，乔强变得有些弱势，对所谓“神秘六科”的疑问也随着气焰一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消了下去，“不，小乔总会让我联想到某个历史人物……您叫我乔乔，或者强强都行。长辈都是这么叫我的。”
“小强也行。虽然很介意被叫成女的，但被叫成蟑螂他无所谓的。”
吴博士无视了“联络人黄”唐突插入的无谓解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我就叫你强强好了，叫名字显得亲近嘛，哈哈。听联络人黄说，你被别人下了’爱情魔咒’？”
乔强也端起茶杯，正准备抿一口，结果发现自己这杯好像是热巧克力，一时间有些发懵：“啊，啊。好像是的。”
“做过克劳利标准测试了吗？”
“那是——”
“羊水瓶那个。”
“唔。”乔强思考了一下，“结果是羊水瓶里出现了黑色絮状物。”
吴博士好像没有注意到乔强的小心机：“那么就是确认了。很好，被施下爱情魔咒还愿意配合实验的样本——人可是少之又少。强强，你会为全人类都做出巨大贡献！”
“噗！”乔强刚喝下去的一口热巧克力瞬间全喷了出来，“咳，咳咳。实验？！”
“哎呀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来我跟人还有饭局我先撤了你们慢聊慢聊哈哈哈！”
“喂，给我等等！”乔强一把抓在了空气上，金黄色长袍的男人身影就好像某种视觉残留效果一样，等他抓空了两三秒才消失，“呃，吴博士，那什么，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愿意，配合……实验……”
“嗯？哦，哈哈哈，你是不是当成什么切片研究之类的实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哈哈哈！”
吴博士爽朗的笑容马上就要驱散乔强心中地阴霾，让他说出“说的也是”这样的话了——如果没有后半句的话：“都说了你是珍稀的样本啦。要切片也得先把别的研究明白嘛！哈哈哈！”
“……啊，哈哈哈，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