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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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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道侣。

了解。

本胖橘了解了。

要放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晏紫枝眼见着一开始对这条咪咪大的小鱼干完全不在意的大肥猫,忽得跳起身来将小鱼干含在嘴里。

接着像条狗一样摇摇尾巴,欢天喜地的转入后殿。

毛茸茸的脑袋依靠在璧山主殿的廊柱之上。

将整个璧山主殿作为了他的靠椅。

十分舒适的开始舔小鱼干。

晏紫枝这只胖橘怕不是傻呼呼的,反应还有点慢。

胖橘本尊这个道侣看起来傻呼呼的,本喵的演技一定已经骗过了他。

有这样一只守山灵兽,怕是壁山上有什么宝贝都得被别人给偷光喽。

晏紫枝顿时有点心疼。

临渊这个败家玩意儿。

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他的家,他心疼个什么劲儿。

这样他就舒服多了,干脆堂而皇之的踏入主殿中。

主殿中的布置与临渊的性格十分相似。

都是禁欲系。

只有简单的几个书架上放着古籍。

左边是个简单朴素的贵妃榻,塌上还摆着一卷看了一半的书。

右边便是卧榻,卧榻上除了坚硬的寒冰玉石,空空如也,连个软萌萌的铺盖都没有。

看得出来,临渊只会在这儿打坐绝不会用来睡觉。

晏紫枝磨了磨后槽牙。

只觉得这床榻看起来特别坚硬。

似乎不太适合滚来滚去。

不妥不妥,仙尊真是无趣。

他天生就喜欢那种软糯的感觉,就像此刻脚下踩着的织灵毯一般。

可是这织灵毯,却跟这屋中的布置如此格格不入。

尤其是,屋子里铺织灵毯也就算了

自从他踏入璧山山门那一刻起,几乎整个道路上都是织灵毯。

好好的青石板上为何要铺

门口荷花池边的石子路上怎么也有

太微派已经土豪奢侈到这种地步,连室外都要铺织灵毯的么

不仅仅是织灵毯。

还有一些刚才弟子送来的药,此刻整整齐齐摆在殿中桌案上。

晏紫枝看了一下这些药,多是些跌打损伤的药。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到自己被压在囚笼之上,背后撞的淤青

这不就巧了吗

不顺白不顺。

本着白iao的原则,晏紫枝干脆将这所有药都收入囊中。

刚才门外的弟子说,是掌门特意让送来的织灵毯和药物。

晏紫枝感应了一下肩头的水剑。

分明是灰扑扑没有丝毫回应的样子。

若是临渊出来了,亦或者在这壁山之上,水剑一定会有反应。

想必大概掌门经常会送这些东西来讨临渊欢心吧。

毕竟是一派之尊呢。

如此一想,晏紫枝就十分心安理得。

干脆坐在塌上休息好一会儿,又将殿前殿后,全都转了一圈。

顺手从后殿里搜刮了几坛好酒。

这酒是妖族的酒。

在他洞房花烛那一晚,曾经从小鹌鹑那里顺了过来。

只可惜没来得及尝一口,全被泼在了小鹌鹑的头上。

当时那酒香四溢的味道,晏紫枝也是十分嘴馋的。

没想到临渊竟有收藏这酒的癖好。

倒是合了他的胃口。

晏紫枝点上一盏小灯,在柔滑的织灵毯上转了好几个圈,提着酒壶放肆喝几口。

这才不客气的躺在软榻上。

今晚他就决定睡这里了。

反正主人也不在,不享受白白不享受。

这便是白嫖的乐趣。

月色深迷,寒蝉寂静。

屋子外面睡得正香的橘猫忽然挠了,挠脖子抬起头。

碧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出两道光芒。

月色将庭院里拉出一条黑色的影子,默默站在大殿面前。

看不出那人的面貌,整个人照在宽大的黑袍之下,也看不出他的身形。

但橘猫的嗅觉灵敏,似乎认得他。

嘴里呼噜呼噜了两声,踩着轻巧的猫步上前,伸出脑袋求撸。

见黑袍人没有动作。

胖橘又十分委屈地将口中一直含着的小鱼干吐在黑袍人面前。

看呢,本胖演技多好。

他就拿这个打发我,嘤嘤嘤。

黑袍人终于动了。

一颗小药丸从他袖中飞出,逐渐放大到足足有殿前水缸这么大号。

胖橘兴奋地摇着尾巴,心满意足叼走这颗巨大的丸子。

喵呜,主人真好,蹭蹭蹭

打发完小馋猫以后,黑袍人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前,垂眸看向殿内唯一一盏点着灯的屋子。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一人在内饮醉,一人在外独守。

直到月上中天,里面传来轻微的鼾声,软软糯糯的。

他才宛如一片影子一般,飘入殿中。

应该,醉了吧

殿中卧房,清清冷冷的幽香,一缕一缕从香炉内袅袅升起。

不速之客已经喝得伶仃大醉,随便侧躺在贵妃榻上。

流金紫的衣裳滑落在一边,露出雪白的香肩。

黑袍人脚步放轻,温温软软踩在地垫之上。

逐渐靠近没有防备的晏紫枝。

一丝湛蓝色的流光从黑袍人的指尖缓缓流露出来,带着些许灵力与风刃切向晏紫枝的脖颈。

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笃信临渊的璧山,绝不会有人偷袭。

晏紫枝睡得沉极了。

连蓝色流光即将触碰到自己也无所察觉。

反倒是小黄鹂惊了快点醒醒,有人要杀你。

小黄鹂的话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丝毫波澜。

下一刻那抹湛蓝色的流光就窜入晏紫枝的储物戒指中。

一圈一圈光芒圈着小黄鹂的脖子,将它强行自储物戒指中吊了出来。

小黄鹂眼含热泪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嘤嘤嘤。

“境中妖物”黑袍人缓缓开口。

话音一落地,小黄鹂浑身的毛全都炸了起来是,是你,是仙尊

糟了,仇人来了。

小黄鹂试图辩解。

我不是境中的那只鸟,我,我只是个替身。

我是无辜的。

天杀的,该死的晏紫枝怎么在这种时候喝醉了

连临渊出来了都感知不到。

该不会它作为一个系统很快就要死在这里吧,早知道还不如待在大魔头的识海里呢。

不对,传闻中的仙尊,悲悯苍生,最后宁可自尽而死,也不愿伤害别人。

即使在无望之境里,大魔头那般挑衅他,他也没有动怒。

仙尊应当是个极温柔的人吧。

“无辜”

临渊的声音很是冷漠,与在无妄之境中完全不一样。

下一秒澎湃霸道的灵力就毫无阻碍冲入小黄鹂的脑中。

这是属于上位者特有的搜魂之术,可以搜查此人识海之中是否存在别的东西。

此法术霸道无比,一旦探入识海,被搜查的人非傻即残。

是一个只要施展便没有回头路的蛮横法术。

小黄鹂

说好的悲悯温柔仙尊呢。

你为何对晏紫枝那个大魔头如此温柔。

却舍得对我这只弱小的小鸟下毒手

大型双标现场啊

幸好我只是个系统,对不对

小黄鹂刚准备拍拍胸脯,叹一口气,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刺痛感。

那种感觉像是将一根极其粗壮的钢针扎入它的脑海里。

疯狂搅动。

等等

本统为什么会痛

本统不是一台木有感情的计算机吗

木有感情的计算机没有来得及思考就被仙尊掐断了电源。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你到底是谁”

临渊将昏迷过去的小黄鹂重新塞回储物戒指。

薄凉的目光落在那人精致的睡颜上。

因为贪杯的原因,他的脸颊飞起两抹红云,透过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娇美可人。

刚才探查的小黄鹂,竟没有识海。

整个身体里只是一团凝结的魔气。

既然魔气可以为眼前人所用,而他又懂得上古合灵阵。

莫非

纪云枝是上古的魔

若是魔族。

当诛。

霸道的湛蓝色灵力化作一只穿云箭,毫不客气的刺向晏紫枝的胸膛。

那人曾说过。

杀魔,要诛心。

“临渊”

宿醉的人嘴里嘟囔了一个名字,又翻身睡去。

那枝世间最坚韧的穿云箭,停留在紫色衣衫的心口处。

却无法再进一分。

晏紫枝毫无知觉的侧身,披着的紫云纱从腰肌滑落,露出了腰间和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一些是被撞伤的。

另一些是被钳制住捏伤的。

总之斑斑驳驳,满是暧昧的痕迹。

百炼钢成了绕指柔。

穿云箭化作一抹湛蓝色的水,潺潺覆盖晏紫枝的全身。

像是一味冰冰凉凉的药,将那身上的青紫色伤痕全都覆盖住,冷敷镇痛。

修长苍白的手臂自黑袍中伸出,轻车熟路打开储物戒指,用指尖捻起一瓶一瓶被晏紫枝藏起来的疗伤圣药。

用指尖勾起一抹药慢慢打着圈儿化开,再用最柔软的指腹轻轻按压在某人的腰间。

细细密密的揉。

每一寸的动作都轻柔无比,生怕将那些伤痕再一次触痛。

临渊的动作慢极了。

像是在涂抹一件艺术品,一件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晏紫枝的尖头那柄灰色的小剑,在临渊手指触及到的时候骤然被点亮。

熠熠生辉,带着温润的蓝色光芒,十分可爱。

骨节分明的手再一次拂过,上了一重禁制咒语,小剑又重新变的灰扑扑。

做完这一切,桌案上的灯盏已经燃烧了半盏,外面原本如泼墨一般的天空也略微有些泛白。

临渊才收拾好眼前人身上的伤痕。

他造成的伤痕。

喝醉的人依旧无知无觉,甚至还嘟囔着嘴巴。

甚是诱人。

临渊涂完药的指间一片莹白,怔在空气中半晌,默默朝那两片薄薄粉嫩的唇伸过去。

就在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

他忽然一挥衣袖。

数道湛蓝色的阵法自贵妃榻之上拔地而起,细细密密交织成网状一般,将踏上睡得正香甜的人紧紧圈在其中。

像是一种保护。

“唉,你这”

殿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翩若惊鸿的湛蓝色法术锵一声撞在殿门之上,将大殿门紧紧封闭。

这一声动静着实很激烈。

把外面正抱着一颗球一样药丸子的胖橘吓得直接竖起尾巴逃窜。

由于胖橘的体积巨大。

璧山之上,一时间烟尘四起。

偏偏这么大的动静,躺在贵妃榻上的晏紫枝却丝毫感知不到。

临渊伸出的手没有再去触碰那两片薄薄的唇,而是捻起他身上掉落的紫云纱外套,将香肩全部遮掩。

浑身上下,除了脖颈与脸颊,没有一处露在外面的皮肤。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有湛蓝色的流光将殿门打开。

“敢请我吃闭门羹,你倒是头一个。”

大殿外匆匆走进来一个老头,手里掐着一朵银白色的菊花。

宝贝的很。

仙尊没有说话,双手负在背后,起身往外走。

似乎是怕吵醒塌上的人。

“唉,我这可是藏了数十年的织云流金织灵毯呀,每一寸都是由灵力交织而成的,竟然给你铺在殿内殿外。”

“你要纵着他生性自由不穿鞋,却拿我的毯子做人情。”

捏着菊花的老头一路跟着仙尊往外走,一路絮絮叨叨。

“这圣药也是下界万金难求的好东西,他那点子伤也配这么好的药”

“你若是喜欢小的年轻的,咱们太微派上上下下有三千多小弟子,环肥燕瘦,哪一种类型你都能挑得到,怎么的竟看上了纪云枝”

“莫不是你要证无情道,选杀妻证道这条路”

临渊踏着织灵毯,缓步走出大殿。

那老头也跟在身后。

二人站在溶溶月色下。

杀妻证道四字一出。

临渊终于停下脚步。

由始至终他都将自己罩在黑袍里,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他的声音苍凉而沙哑,不似之前一般清越。

“我不日便会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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