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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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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香四溢的小桌上,一家口安静地扒着饭,目光时不时扫过角落里的白信封。

乐善注意到时仲再次忍不住看向它,干脆提议“不如先拆开看看”

“吃完饭再拆。”时仲摇了摇头,默默加快扒饭的速度。

乐善嘴里吃着,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这信不会是某些人暗地里传递的东西,然后误送到他们这里来了吧他们看了会不会受牵连呀

也或者是有人想陷害时仲,故意弄了它夹送过来,以便给他们按个好收拾的名头

乐善慎重地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真想整治时仲爷俩,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至于第一种情况,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发生的几率,但比起它,她更愿意相信是如今身在国外回不来的时家人偷偷给时仲寄的信。

吃罢饭,时仲去帮父亲洗漱泡脚,乐善负责把锅碗瓢盆刷洗干净,等两人都弄好腾出时间,默契地回到小桌旁。

乐善思及刚才心中的猜测,看着那个信封没动,示意时仲去拆。

时仲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心大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头,从中抽出一张折叠的信纸。

信纸打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乐善瞧一眼就头晕,也没看懂上面都写的什么,只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时仲。

时仲手持信纸,颤抖着快速从头看到尾,看完眼眶泛红,眼泪簌簌落下,声音哽咽。

“是我妈写的,她和大哥大姐在那边很好,就是暂时不能回来,让我们在国内照顾好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等待团聚的那一天。”

人死如灯灭,只有活着才会有一切可能。

乐善心里的猜测被证实,悬着的大石瞬间落地,“你妈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时仲流着泪含笑点头,看得乐善胸口闷闷的。

“可惜我没保护好爷爷奶奶和小姑姑,妈妈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时仲难掩自责。

乐善终于忍不住搭上他的手,安慰道“即使你妈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时仲低头无声落泪,迷蒙的双眼看到乐善宽厚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给予他关怀和鼓励,令他慢慢缓住了崩溃的情绪。

“姐,谢谢你。”

一声谢,包含无限感激,道尽千言万语。

乐善拍了拍他的手背,柔滑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晃了一下神,赶紧收回手不在意道“谢什么,咱们互帮互助,应该的。”

时仲朝她释然地笑了笑,擦一擦眼泪站起来走向炉子边,作势要将信纸信封都塞进炉火中。

乐善神色一怔,大概能明白他的顾忌,张了张嘴,并没有阻止。

其实她想说既然这是时妈妈悄悄让人寄回来的,那他留着当个念想也好,只要注意藏严实一点,别叫外人发现。

但时仲觉得还是烧掉比较好,彻底杜绝后患,以防知道这件事的人哪天反水咬他们一口。

提到这个,乐善和时仲不免讨论帮忙送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是新上任的环卫小组长,还是跟着他过来探望的其中某人

时仲不能确定,但是有这么个人在,能为他助力的同时,也始终是个隐患,且比起不可捉摸的帮助,他更希望没人打扰他如今平静的生活。

所以环卫处他应该呆不长了,必须尽快想个办法,看能不能转去其他地方,远离危险因子。

这个念头时仲暂时没跟乐善讲,免得让她跟着担心,等他找到机会寻摸成了再说。

“对了,那个之前欺负你的小头头去哪儿了以后还能蹦跶吗”乐善想起这件事立即问。

时仲说根据新任小组长透露,那位被发配到犄角旮旯边缘化了,以后大概不会再出现在执法大队。

这样,乐善就放心了。

此事告一段落,几天后,时仲病好要去上班了,乐善厂里也顺利选出一批职工代表,开始趁着休息日的时间,分队进行慰问活动。

乐善因为年轻力壮表现优异,被成功选为他们车间小队的队长,接到的第一个慰问任务就是去探望退伍老兵。

身为烈士遗属,由她带头做这件事最为合适,估计领导们也有考虑到这方面,才特地做的安排。

乐善领会到领导的用意后,回家把代表烈士遗属的身份牌带上,并提前给跟着她的几个职工代表分配了工作。

他们手上有一个慰问名单,到时挨个过去的时候谁负责干啥,都得提前安排好,分工合作,争取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好让领导看到他们的能力。

乐善这般分好工,临行前又做了一番动员,然后带着大家志气昂扬地出发。

他们首先去的是一个年龄最大的退伍老兵家,到那里时禀明来意,立即得到对方家人的热情欢迎。

老战士表现得异常高兴,让儿孙们帮他穿好昔日的旧军装,戴上所有功勋章,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道谢。

“感谢党和政府,近些年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被领导们惦记着。”

老战士感动万分,说着抬手给大家敬了一礼。

乐善等人不敢受,纷纷避开。

“老前辈客气了,您前半生为国家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后半生合该享受一下革命胜利的果实。”

乐善他们回答得十分真诚,不吝于送上最大的祝福和敬意。

老战士抹了把眼,咧开已经掉了几颗牙齿的嘴,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新社会好啊,我们都会享上福”

其他人连连点头,和老前辈又叙了一会儿家常,乐善一行便留下东西,适时提出告辞。

老战士本想挽留他们在家吃顿便饭,得知后面还有很多老朋友等着他们去拜访,就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外,目送他们走远。

大家出来后都挺有感触的,有的情绪比较敏感的早已湿润了眼眶,心中情绪剧烈涌动。

这下不用乐善催促,他们自己就精神十足地要求加快速度,赶紧去下一家。

整个上午跑下来,由他们小队负责的名单上的人划去一多半,都是已经拜访过的,剩下的他们打算下午再完成。

因为是休息日,中午厂里食堂不开火,乐善提前和时仲打了招呼,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算是自己这个当小领导的请客。

正好国营饭店今儿个的主食是猪肉白菜大葱饺子,乐善给每人叫了一大碗,外加几样爽口小菜,大家坐一块说说笑笑地吃了一顿热饭,彼此关系迅速加深。

短暂休息过后,下午继续,大半天跑下来,所有人都累得不轻。

乐善看到大家脸上的疲惫,鼓励道“加油同志们,只剩下最后一位了,送完咱们就能回家歇着啦。”

名单上最后一位是伍治国战士。

乐善看到这个名字愣了下,随后熟门熟路地将队员们带到伍叔那里。

休息日,伍叔自然也是在家的,开门看到乐善时笑问“你咋来了,有事”随即便让她进屋。

“来给叔送点东西啊。”乐善语气亲切地回道,然后不客气地进了屋。

其余人看到两人谈话间十分熟络的样子,愣了愣也赶紧跟进屋。

伍叔想说她上次送来的那一车还没吃完呢,现在还送啥送,结果转头就看到乐善身后露出来的几位职工代表,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东西,一副来慰问看望的架势。

这情况伍叔熟,连忙也招呼他们进去,端茶倒水地待客。

职工代表们忙说不用麻烦,他们坐坐就走。

伍叔坚持,“外面冷,好歹坐下喝杯热水,暖一暖再走。”

乐善点头赞同,接过暖水壶给队员们都倒了茶水,被他们试探着询问她和伍叔的关系。

这没什么好瞒的,伍叔替她回道“我和小善她爸是战友,她爸走前托我多照顾她。”

众人听了了然,他们之前就知道乐善同志是烈士遗属,却没想到这次还能碰巧拜访到她父亲战友家里。

乐善顺势说伍叔和她父亲不差多少,让大家不用拘束,反正是最后一位了,可以趁机在这儿好好歇会儿。

大家欣然同意,开始烤着火喝着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伍叔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讲话,但他毕竟是从过军当过军医的人,阅历和见识不是几个职工代表能比的,与他聊天自然很有意思。

待到日光西斜,时间不早了,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告辞走人。

乐善走在最后,被伍叔拉住叫她把东西拿回她家,他这儿并不需要。

乐善不肯,“都是实用的东西,哪里会不需要呢,叔好好收下吧,这是我们食品厂的心意,我拿了算怎么回事,容易叫领导揪小辫子的。”

伍叔这才作罢,挂上门送他们走出老远。

一队人回到厂里向领导交了任务,各自带着一身风雪回家。

乐善回去路上发现天上又开始落起了盐粒子,等她走到小楼院大门口的时候,盐粒子已经变成一朵朵黄豆大的雪花。

大冷的天又下着雪,院门口人迹全无,大家都躲在家里取暖猫冬呢。

但是乐善走近了才发现,距离门口不远处的树下缩着个人。

仔细一看,这还是位老乡打扮的妇女同志,只见她头裹挡风防寒的蓝布巾,两手揣在袖筒里佝偻着腰,身上穿的是打满补丁的棉衣,胳膊弯里挎着个大竹篮子,用泛黄的白布严严实实地盖着,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注意到有人出现时,她立马抬头看过来,浑浊的眼亮了亮,想上前却又踟蹰着不太敢的样子。

乐善以为她是想找人,见天冷雪渐大,脚下一转便走过去询问“这位老乡同志,你想找谁”

老乡弯了眉眼,“你好同志,俺找亲戚呢,不知道在不在你们这儿。”

话是这样说,她的手却从袖筒里抽出来,轻轻挑起来竹篮子一角,露出里面遮盖的墨绿色,眼神示意着乐善,暗含期待。

乐善一眼认出篮子里装的是菠菜,干干净净水灵灵的,应该是刚从地里摘出来不久,看起来非常新鲜。

最近副食品店里的菜摊上少有蔬菜,她家一天顿不是白菜萝卜就是土豆腌菜,再好吃也有点腻了,此刻猛然看到绿叶菜,别说还真有点意动。

于是乐善就给出信号,说“那老乡跟我进去,我帮你问问。”

老乡瞬间眉开眼笑地嗳了声,腿脚利索地跟上乐善进院。

院里也没多少人,乐善顺势把她引入自己那屋。

时仲听到动静从房间里探出头,看到乐善回来脸上立马带了笑,跟着也从屋里出来,一起来到乐善的屋子。

直到屋门关上,他才瞧了眼刚才就注意到的老人家,问乐善这是哪位。

不等乐善回答,老乡已经把大竹篮子上盖的白布掀开,露出里面水灵灵的菜蔬,除了菠菜,竟然还有小青菜和蘑菇。

“同志你看相中了哪些,想要多少”

老人家的举动和问话让时仲立即明白过来,也不用乐善特意解释了。

而且比起乐善,时仲看到这些东西更为欢喜,想多买点给父亲吃。

“这怎么卖的”时仲忍不住问道。

老人家知道他这是意动了,还以为家里做主的是他,立即道“一斤五毛,给钱给票都行。”

时仲觉得可以接受,不禁看向乐善。

乐善“太贵了,副食品店菜摊上卖的才几分钱一斤,最多也不超过两毛。”

老乡急着争辩,说那是别的季节卖的价,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她这菜是特地拿柴火烧炕种出来的,费心费力的本钱高,价格自然也高,五毛一斤是良心价。

可是五毛都能买包档次不错的香烟了,换成一斤青菜是真的有点贵啊。

老乡只好后退一步,表示如果用布票糖票肉票工业券之类的来换,她可以便宜点给他们。

她这般表达了诚意,乐善也跟着退一步,表示票券不是问题,她想要什么可以先说说,行的话,这篮子东西全留下都成。

老乡顿时大喜,没想到能一下遇到个大主顾。

现在外面天气那么糟糕,谁想出去顶风受冻啊,如果这次全部卖掉,她也能早点回去。

老乡赶忙说了自己这边的需求,基本都是一些针头线脑糖盐肉等物的票券,对于城里职工来说不算多难弄,但对生活在乡下的人而言却是稀缺的精贵货。

乐善最终用几张糖票肉票和工业券把一篮子蔬菜换了下来,看到篮子空着,为了打马虎眼,她把家里剩下的几块绿豆糕和酥饼也给她了,若是被人发现问起,方便说成是来走亲戚,这是她给的回礼。

两厢交易完毕,双方得到自己想要的,都很满意。

这个时候,老乡才像是放下心来,有功夫打量一下眼前的小夫妻。

首先是时仲那比较引人注意的漂亮脸蛋,配上他那单薄的身子,在城里或许受欢迎,但在乡下铁定是要遭嫌的小白脸软饭相,所以老乡只瞧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之后等她将目光转到乐善身上,看清楚她的样貌身材和五官眉眼,神情忍不住震了震,仿佛看到旧年的一个故人。

那人也是这般的高大威猛、圆脸虎目,因为打小父母双亡,又和亲戚家闹得不爽利,一气之下跑去当兵,鲜少再回去过,早些年听说已经光荣牺牲了。

老乡出神想到这里,看着乐善的目光不免带上些异样。

时仲察觉后不着痕迹地替乐善挡了挡,开口问“老人家认识我们”

老乡被问得愣住,慌忙摇头,解释说看着乐善像一个认识的同村人,不过那人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估计是她眼花认错了。

另外那人是男同志,乐善是女同志,两人别说性别对不上,就是年龄也差很多。

时仲听后若有所思,但是看到乐善并不在意的模样,最后止住话头没有再多问。

老乡也识趣地结束话题,准备离开了。

乐善好事做到底,真跟送亲戚似的把人送到大门外,遇着个邻居好奇来问,她就跟人家介绍说这是老家来的远房亲戚。

住在小楼院的职工谁家没有几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呀,尤其现在还是物资短缺的冬天,邻居一听便露出了然状,丝毫没有怀疑。

人在门口寒暄两句正要分开,不远处突然跑来一队巡逻队,猛虎出山似的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老乡看到这些人顿时僵在那里,浑身颤抖,难掩惊慌。

乐善和邻居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马表达不满“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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