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与大长老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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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从睡梦中惊醒，他一身冷汗，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中蹦出来一样。他环顾四周，望向逐渐发白的天空，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现实。
没错，他应该是回到现实中了。
那场噩梦实在太过逼真，让凌霄一时分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梦境哪个才是真实。
他清醒之后，感觉左胸有些灼痛。他脱下上衣，赫然发现他的心口处有一个微小的灼烧痕迹！
凌霄瞳孔巨震，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在他昨日的梦中，那金眸男子的血剑就悬在这个位置，差一点便能刺进他的心口！
这难道不是一场梦吗？
如果昨晚金眸男子真的在梦里杀了他，那他难道真的会死吗？
这个恐怖的想法不由自主地在凌霄脑海中升起，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那个金眸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追杀他？
还有，他称呼自己是罪人的血脉，这是什么意思？
“罪人的血脉……这个罪人，指的是凌氏，还是我父母……”凌霄皱眉，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这两者都有可能，联想到凌轩和苏云歌所说的凌氏已经没落，那没落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得罪了足以摧毁曾经鼎盛凌氏的恐怖人物或者势力！
所以家中族老才会将关于家族历史的典籍全部销毁。目的就是让凌氏弟子无法接触到这段可能关乎凌氏存亡的密辛，省得家族又去招惹到那些无法招惹的恐怖存在！
凌霄心中思索，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如今没落的凌氏也有不亚于许州叶家这等天武神国顶尖世家的底蕴，势力鼎盛时期的凌氏究竟有多强大？光凭凌霄现在的眼界根本无法想象。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让如此强盛的凌氏没落至此，甚至被迫要远走他乡，躲到许州赤岭这种偏僻之地来？
凌霄想想就觉得可怕！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其他凌氏弟子会不会做跟自己一样的噩梦？如果会的话，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听到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要是金眸男子口中的罪人，指的是他的父母，那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得罪这金眸男子？
凌霄心中又多了一个难解的谜团。关于家族，关于父母，也关于那个屡次在梦中杀死自己的金眸男子。
金眸男子来历神秘，甚至还拥有梦中杀人的神异本领，连自己身上的血纹诅咒都极有可能跟他有关系！
这让凌霄不得不对他多做防备！
“那出现过凌氏族徽的帝都遗迹，将来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就算不为家族，也为我自己！”凌霄心中下定决心。
这个金眸男子，就像环绕在凌霄头上的阴影，正变得越来越厚重。
凌霄回想起来，在他梦境中，这个金眸男子还说了一句非常值得他深思的话语。
“我破不了你这一剑，我遵守约定。”这是金眸男子的原话。
凌霄低声自语道：“破不了的一剑，指的是天元一剑吗？”
凌霄以指代剑，虚虚对着空气熟练地刺出天元一剑的剑招。在凌霄的另一个梦境中，他就是以此剑招连续二十七次破解金眸男子的招数，并斩下他的手臂。
在十天之前，凌霄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剑招，但这剑招就是从他回忆里凭空出现了。
仅仅是见过梦中的自己施展，凌霄在现实中便能如臂指使般娴熟地使出这一剑，就好像他天生就会一样。
除了上次对付王行以外，凌霄还未曾对谁使用过这玄奥的一剑。
“但是那男人后来又说什么……要和谁对着干，不顺谁的心意……”
凌霄心乱如麻，他摸了摸怀中剑尖，长吐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困扰他的问题实在太多，而且都是他现在无法想明白的事情。
“不要再想了……好好修炼，这些问题，我要一步一步探寻，眼前我最大的难题还是解开封印，打破诅咒……”凌霄定了定神，终于冷静下来。
他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解开封印上面，而不是想这些想不出结果的问题。
只有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才能去探寻这些事情的真相。
凌霄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准备去练武场做做晨课。他刚一出房门，便撞上准备外出的凌轩。
凌轩看到凌霄，似笑非笑道：“听说你在街市斗殴，被三长老处罚禁足三天啊？”
听见凌轩调侃自己，凌霄心中不爽，冷哼道：“王氏弟子找我麻烦在先。”
“王家弟子想要以多欺少对付你，的确该打！”
凌轩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啊……昨日我在赤岭之中发现一只虎王，还想找你一同去观摩呢，现在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不过你放心，等我御龙伏虎拳更精进一步，你被我揍的时候也能学到些皮毛。”
凌霄额头青筋直跳，冷笑道：“光比招式，咱俩究竟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二人皆是冷哼一声，谁也不服谁，分头离去。
凌霄径直走到练武场，拉出一排木质兵器。
今天他想练练长短兵了。
简单活动筋骨之后，凌霄抽出一柄木质长枪，挥舞起来。
凌霄脚步灵动，枪如游龙，时挑时扫，各种招式都能施展自如。
随后，凌霄又试了棍、斧、刀、剑，皆是使用得炉火纯青！
一套刀兵练习完毕，凌霄突然听见掌声传来，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大长老凌洪不知何时来到练武场。
大长老抚掌笑道：“刀枪棍棒都能使得如此纯熟，你当真是习武的天才！”
“大长老过奖。”凌霄拱手道。
大长老提议道：“今日见你练习刀兵，我正好来了兴致，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若是长老不嫌弃，那小子就献丑了。”
凌霄笑道：“不知道长老想要比什么兵器，小子不才，刀枪棍棒都很有信心……”
“随便你用。”
大长老眼神突然严肃起来，抽出兵器架上的木剑，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本领如何。”
见到大长老如此认真的表情，凌霄心中一紧，不敢怠慢，拿起长枪，随后拱手道：“大长老，得罪！”
凌霄主动攻向大长老，大长老一手持剑，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招架凌霄的攻击。
凌霄的攻势凌厉，虚实结合，劲力时大时柔，变化多端。而大长老就单单是一手招架，却也显得轻松。
大长老呵斥道：“你为什么不动用灵力？难道是怕你聚灵六重的修为可以打伤我吗？小子，你太傲慢了！”
凌霄暗道一声羞愧，大长老紫府境巅峰的实力，的确不需要自己留手。
凌霄催动灵力，挥枪速度和力道又有巨大提升，如潮水般攻向大长老。
大长老仅仅是单手持剑，另一侧破绽颇多，但凌霄就是无法击中大长老的身体，每到快击中大长老的时候，就会被大长老的剑架住。
大长老仅仅是横，架，挡，做一些简单利落的动作，就将凌霄的进攻全部挡下。
即使是凌霄动用灵力，双方只比招式，大长老光凭单手应付凌霄也依旧绰绰有余。
凌霄见长枪无用，扔枪换刀，又一次攻向大长老。
换刀以后，凌霄的攻击更加凌厉，但依然破不了大长老的防守！
而后凌霄又换了棍，矛，斧，最后拿起长剑，无论他使用什么兵器，通通都被大长老轻松挡下！
凌霄心中大震，他自认为刀枪棍棒自己已经是样样精通，同龄人无人能出其左右，单论招式，恐怕那些大人都比不上他！
但大长老却仅凭单手持剑就挡住了自己的攻击。二人过招到现在数十个回合有余，大长老只守不攻，凌霄的攻击却一次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过！
“我凌氏弟子必须掌握一门兵器，这是我们凌氏的传统。”大长老一边招架凌霄的进攻，一边说道。
“你在武道上面的确天赋异禀，什么兵器都能迅速掌握精通，还比其他人用得更好。”
“对于别人而言，你什么兵器都用得很出色，但你掌握了这么多兵器，但却没有一样可以用真正到你自己的极限。”
大长老又一次架开凌霄的剑，随后重重一下劈在凌霄的手腕上，将凌霄手中的剑打落。
“贪多嚼不烂，你掌握的兵器再多，但没有一种能学到极致，那就是在做无用功，浪费光阴而已！”大长老教诲道。
“你好好想一想吧。”大长老负手离去，留凌霄独自沉思。
禁足的三天正式开始了。
自凌霄和大长老比试之后，凌霄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解构自己胸口处的封印。
之前苏云歌与凌霄二人合力，已经将这处封印解构得七七八八，凌霄只消将最后一部分解构完成，等禁足结束便能去灵脉尝试解封。
三天时间应该足以让他彻底解构胸前处的封印。
凌霄白天解构封印，一些凌氏弟子不时会来向凌霄请教拳法上面的问题，凌霄每次都向他们耐心解答。
凌武突然跑来告诉凌霄一件趣事。
就在下午，凌明志约战凌子清，用凌霄教导的拳法将凌子清暴打一顿。这是凌明志第一次在大庭广众面前打赢凌子清，这让他畅快不已！
“明志师弟倒会耍小聪明！他知道子清师弟也在学习新拳法，若是等子清师弟彻底学会，那他又要被压一头！”
听凌武这么说，凌霄顿时会意：“所以凌明志才会趁着凌子清还没有掌握拳法之前，先约战他，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一雪前耻。”
凌武笑道：“子清师弟就这样输给明志师弟，心中自然是非常不服气，后面两天怕是少不得来请教你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凌武还未离去，凌子清便拿着拳法秘籍过来向凌霄请教。
凌霄和凌武二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凌子清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晚上，凌霄便跑到练武场，一个人练习剑术。
他觉得大长老说得很对，贪多嚼不烂，将来如果遇到生死搏杀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十八般武器每一件都拿出来用，肯定要使用一种最擅长的兵器。他精力有限，只能将一种兵器练到极致。仔细斟酌之后，他选择了剑。
不论是父亲留下的黑色剑尖，还是自己梦中那天元一剑，凌霄冥冥中觉得自己就应该去学剑。
三天时间转眼便过，就如同凌霄预期一般，他成功将胸口处的封印彻底解构，现在只差去赤岭灵脉将其彻底冲开。
凌霄心情高涨，解开他肩头处的封印让凌霄的实力得到巨大提升，这次再解一处封印，想必自己的修为还能提升不少，说不定就能达到聚灵七重了！
凌霄想到这里，不禁心情雀跃起来，他轻抚项前的玉石项链，将收拾好的行囊全部放置其中。
苏云歌走前并没有将玉石项链带走，而是赠与凌霄，这让凌霄出行变得方便不已。
项链之中苏云歌还给凌霄留下一瓶劫雷丹以及一个看着品阶不低的炼丹炉。
“我又欠了苏姑娘一个人情。”凌霄感慨道。
有这劫雷丹在手，将来外出历练的时候，凌霄无疑是手里多了一张底牌。
凌霄将东西全部准备齐全，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凌轩敲开了他的房门，笑道：“你今天禁足结束，不如与我一起去看看那赤岭的虎王如何？”
凌霄欣然颔首，二人并肩走出房门。
在走廊上，二人看见大长老急匆匆地走来。他们刚要见礼，大长老就一脸凝重地与二人擦肩而过。
“大长老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凌霄和凌轩对视一眼，心中疑惑。
大长老迅速穿过走廊，走进武技阁，来到三楼，猛地推开房门。
“大哥，你来了……”坐在武技阁中的三长老面色苍白，衣衫狼狈，他抬头看着进门的大长老，勉强笑道。
大长老走上前，赫然看见三长老胸前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
大长老失声道：“三弟，是谁打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