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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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罗德看到哭泣的妇女，在残破的瓦砾旁。
“我的孩子——”她不住地发出难言的悲鸣，旁边一个人冷眼看着：
“谁叫你决定要生下来的？现在后悔了吧？”
她就这么掩面哭泣，不言不语。
越过她看过去，罗德还看见许多同样无神的人或跪或躺。有伤者也有……
林则生看的十分难受，低下头去，但是又意识到她这么做的本质，然后抬起头来。
罗德见状，对她说：“我是队长，无论什么样的计划，都是我来决定，所以你不用这样。”
“所有责任，我承担着呢。”
林则生却没有多少赞同。
黑塞拉住罗德的肩膀：“队长，你这话就说的随便了吧？这么能叫你自己的责任呢？我们都不在你小队是吧？你自己来的这里吗？”
他面带憨厚的笑容，话语平淡：
“我们是一个队伍吧？这次大家都来了，就别计较这个了。”
他看着罗德，眼中似乎有自己智慧：“队长，我相信你；也希望你相信我们。”
这时罗德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支支吾吾地道：“原来……是这样的吗？谢谢你……我知道了。”
林则生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黑塞。
“谢谢。”
尔图和沃夕走在前面，尔图又探回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众人相视，然后很有默契地跑上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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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天使，不过只有他。
“只有你一个天使？”尔图走上前问道。
他头也不转：“足够了。”
“是吗”尔图也打发一句走了。
“人到齐了就走。”那个天使直接走到罗德面前，趾高气昂地说。
“哟，刚才没注意，你的实力提升挺快啊，想必经历了不少痛苦吧——不过离‘天使‘还是差得远。”
“为什么？”罗德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为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吧？为了提纯自己的神性，你找了何种低诅咒条件，又为之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不过如今我看，不过也是给人卖命吧，出卖自由换取‘实力‘。可笑。”
不知道他在说自己还是罗德，但是罗德还是点点头。
“我不在乎。”
天使居高临下地斜睨罗德——他确实很高。
“你会在乎的。”
没有聊多久，人很快就齐了，这里人员的调动确实很快。
罗德想或许是因为这里种种森严地位的原因。
然后，多了不少人的队伍来到往都城的路上。
“我们要朝都城以北绕路吗”沃夕问。
罗德想了想：“不用，这次可以顺带解决那个巨像。”
说起巨像，罗德就想起开尔图飘落的那一幕。
他低着头闷声不吭地走在队伍前列。
不久，前面映出了那巨大的身影。
天使走在罗德旁边：“能解决吗？我不会动手。”
罗德感受一下自己体内被“赐予“的诅咒，低声道：”可以。“
一个人，他一个人跑上前去，被削弱的巨像甚至还没有感知到罗德的存在。
他拔出那把用得有些卷刃的制式长刀。
“只是这么几天，就这样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罗德提着刀几步踩着巨像向上攀升。
“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呢，曾几何时，我也是拿着把小刀对付遇到的巨大诅咒体。”
他有些莫名的感慨，似乎有些事要结束了。
跳到上面，巨像挥起它那质量惊人的手掌拍向罗德，不过打下去只是在自己身上造了个印子。
“我还有事要做，麻烦你——让让路”
罗德甚至没有燃烧神性——他现在的神性水准已经足够直接击散毁灭级身上附着的诅咒了。
一刀劈下去，神性附着的刀无所不利，没有过去那种刺在石头上的感觉，而是滑下去的质感。它的石头身体在行动时看起来是软的，但受击打是硬的。
这其中的区分应该就是诅咒附着与否的区别了，用足够强度的神性克制后就没有防御之力了。
从上往下，一条纵线，割开了诅咒巨像的一半，巨像无力还击，或者说，不能摸到罗德的踪影。
一刀又一刀，越来愈深，最后，它变成两半，砰隆一声巨响，它倒在地上，虽挣扎无法移动。
罗德收刀回队，这样就够了，要杀死它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天使全程看着罗德到尾，“太慢了，处理的也很拙劣。”
罗德听到马上拱手：“请赐教。”
天使没理睬他。
接下来就继续行进。
……
越过荒野与乱石带的交界处，因于骸雾的消失，远远地就能看到缺了一半的都城。
那些天使带来的支援兵个个极目眺望，非常热烈地讨论起了这个奇观。
其中，罗德听到有：“难怪要我们来帮忙，他们自己守不住了！”
还有人笑呵呵地说：“我们过去，高低得给我们磕几个头，然后跪下来求我们，这才能帮他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然后是一阵凌乱的笑声。
罗德走到天使旁边：“你的人素质一般啊。”
天使冷冷地看了那群人一眼：“他们并不重要。”
……几人走到都城边上，那些速度极快的诅咒体又出来了。·
这些人一下被冲击到了，不过带来的人之中不乏自由级的好手，他们很快就开始反功，把对面的诅咒体解决干净了。
“不错，不过还是有人受伤了，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经过组织训练。”
“我说过，他们并不重要。”
不是很能理解，每个人起码战力都有，之后起码不会添倒忙。
不过这话罗德没有说出来。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走进去，途中的诅咒体体也被干脆利落地斩杀。
罗德想起那天在洞穴里遇见的许多大虫，
‘不知道战力够不够，起码现在有希望了。’
直接前往“王”在的三层小楼，其他人在楼底待命，罗德小队和天使上楼。
打开门，里面的没有一丝声音，连呼吸的声音都很轻微。
罗德走到王跟前，把支援的事和他说了一下。
王看着天使，天使也看着王。
两人似乎都知道很多事。
“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王居然这么说道。
“不知道。”天使干巴巴地回答。
但不知道的是什么？还是不想回答？这个回答很巧妙。
王没有纠结于此。
“那就快去吧，所有仅存的小队，包括一直驻留的第一小队和刚刚归来的小队都会协同你们出发。”
“集结完就走，越快越好。”
不对，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都城真的是毫无力量了。
罗德看向旁边的军官，但是只有两三个军官，个个面无血色，表情黯淡。
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