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自然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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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此时的想法有些复杂，大概连他自己都不能从诸多诉求中找到自己所最需要的。
到底是为了这个世界，还是首要考虑自己活下去……
在那个时候，如果为了这个世界，他应该无论如何都会尝试一下，但是他只是出于自己那不可靠的感觉与不坚实的推断就放弃这件事。
不过无所谓了，或许，他其实是都不在乎。
如果……成为神的要求是“属于自己的神性”，那么“不属于自己的神格“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罗德就近找了个柜子坐下，静静地等待星纪结束。
成为天使后，他的一切又燃烧完了，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
林则生就站在那里，一时间场上安静无声，只余微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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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纪走得很快，一进来就在在台阶上急迫地往上走。
压力增加得比罗德的频率要快上不少。
没多久，他就感到一阵难以适应的难受。
这点压力，明明他能忽略的。
没有在意，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会继续前进。
他早就做好了停在这里的准备。
他走得很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头直直地上扬，紧紧地盯着最高处。
一步一步，他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也没有驻足休息片刻，甚至速度还有小幅的加快。
他其实是上个文明那一批进入这个世界的人。
那一批凡人之一。
诅咒是他的机会，灵气...可没有诅咒那么主动，好吸收……
他付出了许多，失去健康，朋友，尊严……
如今他站在这里，这这将是他绝无仅有的机会。
感谢那个傻小子，他还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吧……
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笑意，不知道是冲谁的。
高速变化的诅咒强度与已经达到常人毙命的烈度，他此时正站在最后地方几步之遥。
“可是……”在这个时代还能成为天使的，谁又不是经历了重铸般的痛楚呢？
太简单了——对一个天使来说，但他不会去细想这些。
“如果是陷阱，即便是死在这里，又何妨呢？”
这种思想不像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但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思维被扰乱的异常，或者说，他的心神都已经在前方了。
没有犹豫，一步踏进那片模糊的地方。
果然，像是障眼法一样，可以轻易踏入。
但是进入到里面也说明都看不清，仍是一片模糊的紊乱色带。
他伸出双手，在眼前摸索，一边缓慢地前行，试图通过触觉来找到【那个东西】
很久后，也没有被他触碰到任何事物，这里仿佛是一片空地，空有一层滤镜，遮罩在这个地方。
“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星纪也有些焦乱。
“该死。”他开始四处快步走动，在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他像头无方向的苍蝇一样乱转。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里变得极端烦躁，即便是失败了也不至于如此。
他逐渐地弯下腰，人垂下的越来越低。
而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恍然不知地走着。
仿佛丢失了自己的灵魂，他此时只能说是在“游荡中”
在这里，灵魂并不能承载神性，他正处于最脆弱的状态。
他即将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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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看到，从木盒中渗出一丝丝的诅咒，荡向星纪的肉身。
原本空气中没有诅咒了，这令罗德对哪怕一点诅咒在空气中的存在也异常敏感。
“那是……神格的位置吗？”林则生开口问道。
罗德意识到一个可能性：“如今的事物，可以承载诅咒了，那么已然失去神性的神格呢？
“星纪！快脱离！”
没有听见，这是当然的。
他开始敲打星纪的身体，那副躯体被他打的来回晃荡，但是眼神仍处于涣散中。
他看着诅咒正要进入星纪体内——这是有诅咒体要产生啊！
天使级的诅咒体……
罗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运起神性接触了神格的地方。
这次他没能进入。
他被排斥了。
“糟糕！”这恐怕是一个骗局，但是自然产生的骗局，【神性的消褪】，【空气中诅咒的消失】，【物体可以承载神性】……
原来，神格的变化，也包括在其中。
恐怕，这枚神格早已经没用了。
罗德燃烧起神性，重铸的新生神性散发出它独有的强大力场。
那个地方，肉眼可见地，空间中出现了干扰的紊乱。
罗德加大力道，随即，那些紊乱变得更加剧烈，扩张开来。
最后，脆弱的“神格“破碎开来，可以看到大量诅咒逸散到空气中，还有星纪微弱的小小魂魄飞回他的身躯。
并不是“看“到的，而是感觉到的。
这个男人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虚弱不堪，所幸还活着。
罗德摇了摇星纪，他醒转过来。
“我……“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全然没有了过去的锐气。
罗德可以看到他的发丝脱落了许多，内里生出白色的发梢。
“你……”林则生不明白，她没有进入神格，而罗德刚才也没有向她解释。
星纪的眼眸无力地张开着，他自己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才最了解。
“罗德……你是对的。“
他缓缓说道，语速很慢：
“我也、只能说、倒霉”
“我的神性还在，但是灵魂承受了太多诅咒了。”
什么！罗德有些愕然，灵魂竟然也能承载诅咒吗？比神性还要厉害？
简直无孔不入……
“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了。接下来，就说、再见吧”
这种场面罗德已经很熟悉了……
星纪突然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罗德：
“你之前所受的诅咒，会在成为天使时一笔勾销——因为你的底层承载都会发生变化。“
“不用担心，接下来，大胆地探索吧。”
罗德知道他要说什么意思，过去的一切已经消逝，过去的路也断去。
没有办法去依靠前人了，接下来，路是自己走的了。
“我会自己前往门的外面……”
星纪有些惊讶，然后微微笑了笑：“好样的。”
罗德却面容严肃：“不，不要有期待，或许，只是去看一看后，死在外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