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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合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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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的灯笼亮晶晶的摆在面前,无比的碍眼。

燕阆挑了挑眉,想要看看阿宿是什么反应。

连宿看到那两个大灯笼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灯笼,将这些萤火虫放了出去。

“敖傅说是给我,那我应该有处置权对吗”

他看着对面侍从。

侍从愣愣的点了点头。

连宿抬起眼来看着在他打开灯笼之后已经飞出去的萤火虫,这时候道“我更喜欢看它们在外面飞一点。”

“谢谢你们的好意。”

“敖傅那边我会自己和他说的。”

他微微笑了笑,那侍从一怔之后便低下了头。

“殿下已经送给您了。”

言下之意是怎么处置都是连宿自己的事情。

出笼的萤火虫围绕着连宿飞了一圈还有些恋恋不舍。

连宿看着那侍从退下,摇头回到了贝壳里。

燕阆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阿宿不喜欢关在笼子里的东西。

他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来,并不将敖傅刚才的举动当成什么威胁。

连宿在放生萤火虫之后,就回到贝壳里修炼。

外面依旧是蒙蒙夜空,不过他倒也不觉得无聊了,在运功修炼一会儿之后,就睁开眼看看外面的萤火虫,过了会儿继续修炼。

敖傅当晚审问几个妖将时,不审问不知道,一审问,他居然还在其中一个妖族身上发现了魔气。

敖傅脸色霎时就冷了下来,看向那位妖将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样。

“魔气”

“看不出来你们居然有胆子和魔族勾结。”

他声音漠然,想起了之前暗算他的无欲天魔。

他之前常年居住在妖皇殿中,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轻易的中无欲天魔的招。现在看来,倒是另有隐情。

在察觉到赤血和他同出一辙的魔气时,敖傅眯起了眼。

那名叫赤血的妖将此时忽然双目通红,痛苦的抱头大叫着。

他一瞬间之前还是冷静不屈的模样,忽然之间变成这样。连一边一同被审问的其他妖将也惊了一下。

“赤血”

极鱼看向他有些惊讶。

然而被关在妖狱中的赤血却什么也听不见,这时候脑海之中只剩下了杀字。

无边的杀欲笼罩着他,他猛地扑到笼边。在被禁制刺入心头时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

“嗬嗬”

“不可能。”赤血睁大眼睛。

“当初无欲天魔只是给了我一缕魔气,让我送入妖皇殿。”

“我身上怎么会也有”

赤血之前的魔气从没有发作过,因此居然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无欲天魔的魔气。

直到刚才濒死之际,魔气反噬自救,才显露出端倪来。

敖傅冷哼了声,看着他的目光宛如看个蠢货。

“无欲天魔想要控制妖族,我死了,你们还能留下”

“无欲天魔”

其他几人听的茫然,不明白赤血妖将身上怎么也有魔气了。只是此时,赤血在茫然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已经不甘的闭上了眼,呼吸全无。

敖傅对这几个蠢货怎么死没兴趣,只是脸色阴沉。没想到无欲天魔这么早就开始渗透妖族内部,这几个蠢货还被魔族耍的团团转。

他用妖识检查了一遍,发现其他人身上没有魔气。这时候脸色阴沉,让人处理。

“按照妖族律法,该怎么行刑怎么行。”

“是。”

旁边妖卒应了一声,在妖皇出去之后才转过身去。

敖傅在妖狱之中呆了一天,出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用了一个清洁术。

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消失,他才看了眼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妖族一堆烦心事叫敖傅皱起眉,这时候也不想修炼,鬼使神差的,拿着酒走向了正殿之中。

老龟正在殿外守着,看到殿下来了之后,连忙抬头。在看到殿下心情不好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殿下要进去”

“怎么我不能进去”

敖傅转过头来看着他,语气不满。

老龟当然不敢说这话,这时候只能委婉道“殿下昨日送给了连公子几个灯笼。”

“连公子很喜欢。”

“不过,可能是因为萤火虫在灯笼里活的时间不长,连公子在晚上的时候将灯笼放了。”

他虽然害怕殿下,但眼看着殿下要进去,这时只能如实禀告。要是殿下进去之后看到殿内没有那两个萤火灯笼,那才麻烦。

“放了”

敖傅没想到自己送的东西会被连宿放了,这时候脸色冷淡下来。挥手让老龟退下之后,一把推开了大殿的门。

连宿原本是正在修炼,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来,就看到敖傅走了进来。

此时天色还未亮,一身黑衣的敖傅这时站在殿外阴影处,莫名叫人有些心惊,居然有些像是当初在洗骨山时一样。

连宿心中想着,回过神来。

“妖皇殿下”他率先出口,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敖傅一眼就看到了贝壳旁边的几个空笼子,那笼子里一只萤火虫都没有,显然是被放出去了。

他眉心深了些,这时候冷声道“看来你不喜欢本殿下送的东西。”

连宿

“妖皇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更喜欢萤火虫在外面。”

“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说话平静,虽是耐心给敖傅解释,但是敖傅却依旧脸色淡淡。

“本殿下给你的东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一挥手,躲在外面的萤火虫又被摄来了殿内,当着连宿的面飞进了笼子里。

连宿无奈地看着那些萤火虫身不由己的回来,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他看出敖傅此时心情不好,再开口显然是激怒对方,到时候这些萤火虫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连宿闭上了嘴,在那些萤火虫飞进笼子里之后便不再多看,这时候收回目光来。

敖傅见连宿不看笼子,冷哼了声,自己坐在了一旁。

半明半暗的大殿被萤火光芒照亮了些,敖傅摘下酒塞,这时候仰头喝了口酒。

连宿闭上眼睛修炼,在鼻尖嗅到酒味时,有些古怪。

这妖皇怎么今天跑到他这儿喝酒了

而且心情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敖傅倒不至于因为几个蠢货背叛而伤心,只是今日日子略微有些特殊。

他微微抬起眼,看着外面天色渐渐亮起。再有半个时辰,今天一天就过去了。

他今天先是去追捕几个叛徒,又是在妖狱之中审问这群蠢货,就是为了躲过今天,让自己不再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过,到底是避不开。

敖傅眼眸沉沉,握紧了酒坛。

连宿在修炼了一息之后,实在被鼻尖的酒味给熏的不行,这时候睁开眼来看过去。

敖傅虽然喝了半坛酒,但人还是清醒的,只是此时实在看不清神情。

连宿顿了一下,看在昨天的传音海螺法器的份上,还是皱眉开口。

“妖皇似乎心情不好”

因为和敖傅不是很熟,连宿这时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敖傅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心情不佳,冷不丁的就听见了连宿声音,这时候抬起头来。

他隔着阴影和坐在贝壳里端正的青年对视了一眼,这时候握着酒瓶开口。

“连首席不是不屑于本座吗”

“询问本座心情好不好做什么”

连宿

他什么时候不屑于他了

他微微皱眉,本来这时候又懒得理敖傅了,敖傅却在刺了他一下之后开口了。

“本座确实心情不好。”

“今日是”

他沉默了一下,想到了自己之前脑子不清楚,在无欲天魔的刺激下叫连宿娘亲的事情,淡淡开口

“今日是本座生母忌日。”

他说话声音很淡,最后一句要不是连宿耳聪目明,恐怕也听不清。

生母忌日

连宿微微眨了眨眼。

妖族中人都不知道敖傅身世,只知道这位妖皇横空出世,之后更是击败上任妖皇坐稳了王位。

但是对敖傅更多的却一无所知。

敖傅眯眼转过头来看着连宿,这时候忽然道“上任的妖皇是本座生父。”

“我是他不知道第多少个和凡人生下的儿子。”

“不过,我倒是没有继承那位天生的龙族血脉,而是因为血脉不纯,生下来就是条蛇。”

“如今的龙身,是本座自己蜕化而来。”

他一字一句,声音漠然,不像是在说身生父亲,倒像是在说仇人。

连宿倒是有些理解,因为上任妖皇的风流多情整个修真界都知道。而作为他的儿子,还是一条血脉不纯的蛇可想而知敖傅的日子并不好过。

敖傅冷嗤一声,看着连宿“你在同情本座”

连宿摇了摇头。

“你是妖皇,不需要我同情。”

“是,如今本座才是妖皇。”

在手刃了那个老畜牲之后,敖傅便当了这万妖之王。

只是他始终不明白,那老畜牲那么对她,他那凡人母亲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

敖傅对生母没有多少感觉,唯一的记忆便是幼年之时了。要不是上次连宿发间熟悉的香味引动他的记忆,他恐怕也不会想起来。

只是无论再过多长时间他也想不通,为一个连她名字也记不住的畜牲殉情的母亲是在想什么。

当天妖皇殿中大火不止,敖傅冷眼旁观,心中只有不解。

直到如今他也看不明白。

所以在发觉自己居然因为连宿想起那卑贱的生母时,敖傅才会愤怒无比。

他眼神冷沉,此时想起,心中居然还有些怨怼。

连宿看着敖傅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

不过他却没有多说,只是忽然开口。

“也给我一坛酒吧。”

“你也要喝”敖傅转过头。

连宿看着那酒坛,淡淡道“你在这儿喝半天,熏的我鼻子难受。”

“不能只叫你熏我。”

他没出口安慰,反倒这样说,叫敖傅心头诡异的顿了一下,眯起眼定定的看着连宿。

觉得这人此时竟然有些温柔。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逝,便被敖傅压下。他抬眼从乾坤袋中又拿出了坛酒扔给连宿。

冰冷的酒坛落在手中,连宿打开闻了下。

他实在是喝不惯这些东西,上次在陵江城主府的晚宴上,那种清酒都喝不惯。更何况妖族自己酿造的这种烈酒,连宿闻了一下就要晕了。

不过说要喝他也不食言,在打开之后,拿出杯子来倒了一杯放在嘴边咬牙灌下去。

敖傅看不惯连宿喝酒还要用杯子,不过在对方喝完之后猛地咳嗽时,却又忍不住挑了下眉。

“有那么难喝”

香气浓郁的烈酒分明不错,敖傅喝了口狐疑地看着他。

连宿抹了抹嘴,呛的嗓子里火辣辣的,只能尽力维持着脸上面无表情,好不叫人看出来他一口就醉了。

这时候在听到敖傅的话后,转过头来皱眉道“勉强能喝。”

敖傅看着他,看着这人耳朵都红了,心头不知道怎么的,略微动了一下。这人看着黑,但是耳朵倒还白,平时也不知道怎么晒的。

白里透红的耳朵在萤火下格外明显,敖傅这时候居然想捏一下。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就被他克制住了,这时候嗤笑了声。

只是这时,他心头隐约因为今天的日子而有些不畅快,竟然也通畅了些。

敖傅将最后一口喝完,又拿了一坛出来。

连宿则是被辣的偷偷端着酒杯装模作样。他喝了半天,只有第一口是真的咽下去,后面都端着没动。

连宿有些不能理解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几块糕点,刚才一口喝下去他其实就已经醉了,这时候靠在贝壳里晕晕乎乎的。

敖傅只是一抬头没留意他,就看到连宿已经醉的眼睛都不清楚了。

敖傅

这剑修不是在安慰他吗

就这么安慰的

他顿了一下,伸手在连宿面前晃了一下。

连宿迟疑了一下,也伸手跟着晃了一下。

这么愚蠢的动作敖傅本来是想要嘲笑的,但是诡异的,却轻咳了声收回了手,这时候眯眼看着连宿。

“你喝醉了”

“没有。”连宿一口否认。

敖傅看着他迷蒙的眼睛有些不相信。

这是没有喝醉的样子

他看了眼,指着他身旁的灯笼开口。

“这是什么”

萤火虫闪闪发光,连宿看了半天,眼前却一片模糊。

那烈酒真是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叫他一口下去就有些不太行了。

连宿盯了半天,不太确定的问“夜明珠”

你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

敖傅额角跳了跳,不过也确定连宿是真醉了。他一把拿过对方的酒,嫌弃的将酒杯放在一边。

这时候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

“我是谁”

这次连宿认出来了。

“敖傅。”

敖傅心满意足,这人虽然醉了,倒还认得他。

不过,他又想到这剑修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很,喝醉了倒是有些真性情,今日正好他喝醉了,可以问问他对自己的印象。

敖傅不知道怎么的,莫名的想知道这一点。

他目光盯着连宿看了会儿,在连宿醉的差不多时,开口问“你觉得敖傅怎么样”

连宿看着他没有反应。他这时候头脑转的缓慢,看似一本正经,但是却什么也不知道。

敖傅轻啧了声,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敖傅怎么样”

敖傅

妖皇,脑海之中不经意闪过了对方揪住他毯子烧了,后面又强行塞萤火虫的事情。

连宿犹豫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幼稚。”

话说完之后,空气中寂静了一下,敖傅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皱眉看着连宿。

连宿抬起头来,眼敛周围因为酒意红红的,这时候思索了一下,还是坚定道“敖傅有点幼稚。”

在连宿印象之中,这位妖皇与其说是阴晴不定,不如说是暴躁幼稚。

不过他也只见过敖傅几面,人性格都是多变的,他没见过对方残忍一面,这时候说的可能也不准确。

连宿迟疑的分析完之后,就摇了摇头,甚至还问敖傅“你问这个做什么”

敖傅都被气笑了。

还他问这个做什么

这人还没发现自己就是敖傅

幼稚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形容过他。

敖傅脸色变化不定,这时候猛地站起身来,转过头狠狠瞪了连宿一眼之后,抱着酒坛离开。

莫名其妙被问了又见这人离开的连宿

好奇怪啊。

他喝了酒头痛欲裂,这时候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打开笼子,放出又被关进去的萤火虫们,这才又回到贝壳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连宿自从醒来之后一直都在修炼,还没有真正睡着过,今天因为醉酒头脑实在昏沉,便在贝壳里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身下的玄珠贝散发着光晕,不知道过了多久。燕阆出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身形修长漂亮的青年醉酒蜷在贝壳之中。

也许是因为热了,连宿拉了拉衣领。在玄珠映照下,雪白的脖颈与青色罩衫相对,微微泛着些薄红,莫名叫人看着心头一顿。

殿内的酒味还没有驱散,看着连宿眼下泛红这副模样,燕阆眼眸深了些。

“喝酒了”他低声问。

蝴蝶散去在此时化作人形,燕阆看着连宿睡的不省人事的样子,缓缓走了过去。

连宿在睡梦之中只嗅到一股熟悉的花香出现在空气中,和酒味混在一起,居然驱散了辛辣酒意,那花香萦绕呼吸间,叫他头痛微微缓解了些。

燕阆皱眉看着旁边的几个坛子,连宿的酒力他大概知道,一杯就倒,不可能喝那么多,那么这些是谁喝的不言而喻。

妖皇敖傅,他脸色淡淡,心头对于这妖族过于接近连宿有些皱眉。

燕阆知晓自己占有欲强,只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闻着连宿身上的酒味,仿佛他身上也沾染了敖傅的气息一样,叫他脸色沉沉。

燕阆看着连宿,在抬手时便施展了一个清洁术。连宿身上的酒气都被驱散,渐渐的沾染了他身上的浮罗花香气,叫他眉梢总算是松了些。

他低头微微俯身,看着连宿微红的眼敛,伸手摩挲了一下。

“为什么喝酒”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

连宿还在沉睡着。

燕阆垂下眼,在不悦的心情下,这时候喉头滚动了一下,竟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失控滋味。

他低眸看着沉睡的连宿,只挣扎了一瞬就低下了头。

“阿宿不听话。”

“和敖傅走的很近。”

“我好像有些不高兴。”

他喃喃自语,又很温柔的问“阿宿可以补偿我吗”

连宿无法回答,只是在熟悉的香气中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像是对着猎人露出肚皮的小青雀,可怜的躺在猎人手中。

而一向温和的猎人此时也是温柔的,只是有些失控的不渝在,叫他凤眸清冷幽沉,轻轻抬起了青雀下颌。

修长的脖颈完全掌握在手中,因为喝了酒,还泛着些薄红。

是好看的颜色。

燕阆看了眼,轻轻划过连宿喉结。

在连宿长睫不自觉颤了颤时,遮住了眼眸中的神色。

寒冰锁链刺在肩骨之中似乎在提醒着他失控。

然而燕阆却丝毫不理会,在极端的疼痛之中咬上了连宿脖子,香甜的血液顺着喉间滑过。

燕阆在喝了口之后微微闭上眼,过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没把小青雀吸干。

血液的味道还在口中,燕阆广袖被大风吹的扬起,他偏过头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叹了口气。

“小青雀的味道还是这么好。”

“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距离上一次吸连宿的血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燕阆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克制。但今日生气之后,却好似更难隐忍了。

他鸦发披散,与连宿长发缠在一起,这时候轻轻握住他脖颈,过了很久才收回。

只是指尖柔软的触感还在,燕阆广袖下的手指收紧了些,眼眸深邃注视着连宿。

诡异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大殿之上,直到连宿睡着睡着忽然叫了声“燕阆。”

燕阆才倏然从危险中垂下眼,一点一点地收回了獠牙。

连宿喝醉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他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陷入了一阵梦境之中。脑海中一片模糊让他什么也看不清,只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紧接着那香气越靠越近,脖颈间脉搏跳动着有丝凉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疼,然而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

模糊之间在那阵香气萦绕时,连宿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叫出了燕阆的名字。

广袖落在面颊之上,那香气似乎停滞了下来。

他迷蒙之中,仿佛也能感觉到周身危险的气氛不好褪去,又恢复了正常。

最后一丝日光在清晨升起,燕阆捏了一下他脸颊。

“梦到我了”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最终还是放过了连宿,眯眼掩饰了他来过的痕迹。

殿中依旧是燕阆没有出现时的模样,除了连宿身上没有了酒味,和之前没有一丝区别。

而睡着的连宿也不会记得自己昏睡之前身上的气息。

燕阆眼眸深了些,闭上眼消散。

连宿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烈酒的酒性很大,像他这种之前就不怎么喝酒的人,碰到简直是灾难。连宿本来只是看着敖傅心情不好,勉强喝一杯,没想到就这一杯就将自己放倒了。

想到自己刚才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样子。

连宿伸手按了按额角,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虽然醉酒了一夜。但是醒来好像头不怎么疼

连宿记得自己之前在飞舟上喝了张长老一杯酒醒来之后浑身都难受,今天倒是好很多。头不怎么疼,身上也不困倦,反倒是精神满满的,像是做了一场好梦一样。

连宿舒展了一下筋骨,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他修为提高身体也变好了

内心疑惑一闪而逝,他刚准备转过头,却忽然轻“嘶”了声,察觉到脖颈上微微有些刺痛。

他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在按到一处时,察觉到好像刺破了一样,隐约有些疼。

连宿皱了一下眉,这时候试着调用了一下灵力。

在修养了这么多天,前天又转化了不少修为之后,他醒来便察觉到今天丹田内滞涩感减少,应该能够少量的动用灵力了。

于是便画了一个灵镜试试看。

指尖灵力一闪而逝,在他伸手之后,一个水镜出现在眼前,清晰的照出了连宿面容。

连宿看了看发现果然不是自己错觉。

在宿醉一夜之后,他今天竟然真的精神饱满,看着神采奕奕的。

不过想到什么,他微微凑近了些,这时候疑惑转过脖子。

却在脖子上发现了一道动物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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