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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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寒跟着秦珏走出小院后，两人先去吃了一顿早饭。
道观的早饭很朴素，一碗清粥，几个小馒头和鸡蛋。
之后二人便决定前往同在乐丰区的武者协会贩卖关于梦教的情报。
武者协会，听名之意，是由超凡者中的职业【武者】组建的的超凡组织，创立至今的时间也已有五百年之久了。
武者协会的第一个会所是在星源帝国的首都“璀璨”建立的，所以，以在璀璨的武者协会作为总会所。
之后武者协会便如雨后春笋般在星源帝国的其他城市开始迅速扩张。
现如今，武者协会已经成为星源帝国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超凡者组织了，这也与在超凡者中职业最多的是武者而息息相关。
毕竟武者的入职成本低，不像道士，法师，枪械师...一般，需要系统学习大量的知识，而且对资质，心智都有一定的要求。
也不像蛊师，器师，道具师...一般，需要特定的才能或者是资质以及资源。
只要是身体健康，有能吸收外界超凡因子的潜能，满足这两点基本条件，就能以肉身成就超凡，入职成本低，条件简单，无需很高的资质和资源，因此，武者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超凡者，没有之一！
也因此，其他的超凡者职业不管之前如何瞧不起别的职业，但自从武者职业横空出世后，他们便开始一致鄙夷武者，认为武者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空有一身蛮力，根本配不上称为超凡者。
武者一听，当即便不乐意了，认为其他超凡者职业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都是在嫉妒自己这么简单的入职条件。
但不管如何，武者凭借着这极为简单的入职条件，以后起之秀，超越了当时众多强盛的的职业，一跃成为了当下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超凡职业。
却说秦珏和顾清寒二人来到武者协会后，迎面走来一个身材中等，一头黄毛，看上去约莫28岁的的年轻人正在走出协会。
那年轻人见到秦珏和顾清寒二人，不由得面露惊诧，说道：“吆，珏哥？好久没见，你们两个最近不是在追捕那个...食心者吗？来这干嘛？”
秦珏闻言，先是瞅了一眼旁边的顾清寒，见她面色清冷，毫无开口之意，不由得耸耸肩，说道：
“红峰啊，真巧...有点事，不得不过来一趟...”
随后他轻咳两声，面色严肃道：
“咳咳...红峰，我最近发现个大事，关乎你的小命，以及全市的超凡者的生命安全...包括督察院都不能幸免。”
“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眼前此人姓丁，名红峰，职业为三阶武者，和秦珏，顾清寒是同一阶位，同样也是一名赏金猎人，因此和二人有过几次照面，也还算熟络。
丁红峰听到秦珏的话后，眉头紧皱，靠近悄声说道：
“是得到什么超凡界的新动向了吗？还是说有什么危机，比如说【腐朽】？”
秦珏闻言轻轻叹口气，有力的手臂搭在丁红峰的肩膀上，说道：
“若是如此还好，起码距离我们这些低阶超凡者还远...危机的也只是少数。”
“但我这条消息，可是真的确确实实的关乎长明市每一位超凡者的性命...实不相瞒，我们来武者协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这条重要的消息，也好提前做准备...”
丁红峰闻言，面色了然的点头，
明白了秦珏和顾清寒两人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因此来武者协会贩卖一手超凡消息来了...
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不少人在得知超凡者界中比较重要的事情动向的时候，大部分都会选择将这个消息卖出去以谋得利益，俗称情报贩子，毕竟超凡界没那么好混，挣钱吗...不磕碜。
但这行干不长久，情报都是具有时效性的，需要尽快传播出去，而且传播的越多，得到消息的人会以指数型爆增，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一个人永远跟不上消息传出的速度，所以也别指望以它来发一笔横财。
而且情报贩子也是需要门路和人脉的，若是你平常名声就臭，谁愿意买你的消息？不管真假如何，只要是名声臭的人经手，就变得不可靠起来...
所以干这一行还需要有一个不错的名声，而且事情繁多，钱也没那么好拿。
所以丁红峰听到秦珏的话后，作为超凡界的老油条，也立刻就明白了秦珏的意图，于是手臂也搭上秦珏的肩膀，悄声说道：
“珏哥，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不知道什么价格啊？”
秦珏在长明市超凡界的名声素来不错，凡是与他合作过的，事后无不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的人品。
并且他在长明市超凡界也混了56年了，也算是个老油条了。
最主要是，秦珏虽然不过22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三阶道士了，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只要不是有大过节的，谁遇到秦珏也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而和秦珏有过节的人，据丁红峰所知，好像没有...
所以这家伙的人脉在长明市超凡界很不错，干什么事他都有认识的人，有人就有门路...
丁红峰心中如何作想，秦珏不得而知，他听到丁红峰的话后，呵呵一笑，说道：
“那必须的...老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咳咳...这个情报价值20石，或者你付我200功勋也行...”
丁红峰闻言大吃一惊，说道：
“这么贵？！这20石都够我买半个月的淬体药剂了...能不能少点？”
目前超凡界通用的货币是【超凡能量晶块】，顾名思义，是一种装有纯净超凡因子的石块。
任何职业都能吸收其中纯净的超凡因子，所以是硬通货，无论在哪个超凡界都能用来交易。
秦珏闻言，轻轻摇了摇道：
“不是老哥我不给你少...相信我，这个消息它值这个价格...这已经是最低了。”
“好吧...”丁红峰面色犹豫道：“既然是珏哥的话，还是值得相信的...”
秦珏闻言面露轻笑，随后脸色又变得严肃，说道：
“你听说过梦教吗？昨天....”
武者协会前，秦珏和丁红峰两人勾肩搭背，不知在悄声低估着什么，和一对好兄弟似的。
秦珏又将梦教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
“陈督查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按他说的，长明市潜伏梦教的可能性很大...”
“顾清寒可以作证，毕竟这一切都是她的亲身经历...”秦珏一边说着话，同时指了指旁边的顾清寒如此说道。
丁红峰不由扭头看了一眼顾清寒，见她面色平淡的点头道：
“秦珏说的一切句句属实，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袭击我的人确实有浓厚的梦教作风...”
丁红峰闻言，眉头紧皱，说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想不到20年前的大邪教竟然会潜伏在长明市...”
但他又是个脑子转得快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超凡界混这么久了，所以丁红峰又紧接着说道：
“珏哥...这么重要的消息靠你俩肯定传达不到位...要不然，加我个合伙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我只要经过我渠道的三成，怎么样？”
秦珏闻言，经过略微思考，点头道：
“好，你说的也对，光靠我和顾清寒俩人也传不过来...”
丁红峰的提议确实不错，最主要的是他要的利润很少，只有他个人渠道的三成。
丁红峰面露微笑，接着说道：
“不过...我需要用你和顾清寒的名义...珏哥，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没什么名声...”
秦珏的手臂在丁红峰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
“那当然，这件事上我的名义随便用，顾清寒就算了...你也知道，她讨厌麻烦...”
丁红峰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先走了，回头我在官方软件上转你200功勋。”
“OK，回见...”秦珏很大度的冲着丁红峰摆摆手，随后对着顾清寒道：
“走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顾清寒应了一声，跟在秦珏身后走进了武者协会。
丁红峰满脸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开，他心情不错，毕竟动动嘴皮子就能捞一笔外快，而且还没有任何危险。
况且...三成和四成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只要不是太明目张胆就行...不是吗?
就算消息不对，出事了，也是“秦珏”说的，关我丁红峰什么事？！
这种没有任何成本和风险的买卖，换谁来谁心情不愉悦？
“不过听秦珏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了...这两天就不接任务了。”丁红峰心中暗道。
看着前方，秦珏和顾清寒那有说有笑的背影，丁红峰正要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略感惋惜。
刚才他就察觉到了秦珏和顾清寒之间的小动作，现在又看到他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上去通过食心者一事，两人的关系似乎略有进展...
丁红峰刚才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暗自可惜不已，毕竟顾清寒这种级别的女人，任何一个看到他的男人都很难不心动...
不提她那年纪轻轻就已经超越大多数老油条的恐怖战绩，这是属于才华，就算是空有外表，只能当个花瓶，丁红峰都相信有不少超凡者愿意接受...
有传闻【冰女】初来乍到之时，有一个三阶武者曾经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冰女为此烦不胜烦，有一天忍耐到了极点，直接把那个三阶武者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半年之内下不了床...
也因此那个三阶的武者在本地的四个朋友不乐意了，他们四个都是三阶超凡者，去找冰女理论的时候，冰女直接一挑四，差点将四人活活打死...
自此之后，追求冰女的人直接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不敢像前辈那样过于猛烈了，都追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发火。
毕竟这女人太猛了...简直是同阶无敌，而且性格也能从这件事上窥探一二...也不知道这秦珏是怎么做到的...
丁红峰心中升起一丝佩服，随后便不再犹豫，转身离开，准备赚点外快。
却说秦珏和顾清寒两人走进武者协会后，顾清寒突然面色平淡的开口道：
“你不必如此，既然是我们两个的事，那就不能只打你的名号...”
秦珏闻言，无声的笑了笑，说道：
“你来长明市的时间还短...”而我在这里混了5，6年，起码还有些名声...”
“啊...不是说你的名号没用啊，只是有我承担就够了，没必要再加上你。”
顾清寒轻轻摇头，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那场袭击毕竟是我遭遇的，不加上我总觉的有些不妥...”
秦珏摆手道：
“非也...别的超凡者可不会关心是谁遇到了梦教的袭击，他们只要知道有梦教潜伏在长明市就够了...”
“梦教本来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你抱有敌意，甚至不惜暴露自身也要杀你...”
“刚才也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早考虑到这点的...刚才和丁红峰说了之后我才意识到，你本身就处于梦教的目标内，若是再大肆宣扬，他们说不定会不惜一切报复你。”
“而我在长明市超凡界本身就...很出名，虱子多了也不怕痒，多个梦教也没什么...”
“主要是师祖在我身上留了不少手段，我也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想碰碰梦教，也好了解他们的能力，日后也好做打算...”
“所以，主要还是为了我的目的...”
顾清寒摇摇头，直接打断秦珏的话，说道：
“谎言。”
“啊？”秦珏表情一顿，扭头诧异的看向顾清寒。
顾清寒那清冷绝美的脸上面容平淡的说道：
“或许是有这方面因素...但我能感觉到...主要因素是因为我。”
说道此处，她那银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秦珏，语气平淡道：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真正相识的时间不过两三天，你甚至都没有真正的了解我，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想通过这件事增加我对你的好感？”
“那抱歉，我不接受，你也不必如此，合作就是合作，不要带入个人感情因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就好了。”
秦珏微微无语，他没想到顾清寒这么直接，她像是一个刺猬般，一针就把那些善意的谎言和冠冕堂皇的理由扎破，再一脸平淡的说出令人感到无地自容的真相。
“唉...”秦珏叹口气，语气微微停顿，说道：
“你真该学学谈话的艺术，我现在很尴尬知道吗...”
顾清寒面露不屑，说道：
“谈话的艺术？那种东西只会阻碍交流的效率，如果你觉得不适应的话，大可在这个任务完成后找别人组队...”
说道此处，她紧抿着这嘴唇，心中又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说的是不是太重了？”她心中又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往事还没解决，因此她想和秦珏保持距离。
可她现在又对秦珏有一股微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又怕秦珏像其他人那般厌恶自己...
若是其他人，顾清寒自然不会在意，可现在...心中那股对秦珏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像一只小猫般在她的心中抓挠着，让她感到略微的焦躁。
“罢了...若是他因此而厌恶我也好，本就是一段注定无果的感情，倒不如现在趁早了断...”
她又想起了那在遥遥距离的故族中飘落的血花，凛冽的寒风，以及族人的...遗愿
“这就是我的宿命....”
想到此处，顾清寒任由心中那股焦躁感横行，银蓝色的眼眸变得如北地凌冽的寒风般冷漠，甚至开始期待秦珏说出那个“好”字。
这样...一刀两断后，就再也不用受情感上的煎熬了。
对于顾清寒在一瞬间中心中多变的思绪，秦珏并不知晓。
他只是突然开口道：“你很痛苦吧？”
“啊？”这次轮到顾清寒诧异的看向秦珏了。
秦珏那雕刻般的面容上一片坦然，眼神赤诚道：
“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往，但你和师祖谈论的那天...我看到了，你很悲伤和痛苦。”
“其实硬要说帮你的原因的话...没什么原因，就和那天帮那个老人一样，我觉得你很悲伤和痛苦，我想帮你，所以就帮了。”
“我向来是个很自私的人，只要我想做什么事，就不会询问别人的意见，无论他们是否愿意，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私欲，顺应自己的想法，感动自我罢了...”
说道此处，秦珏那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顾清寒说道：
“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论迹的话，我确实一直在做符合世俗标准的“好事”，论心的话，我就是罪无可赦的恶魔...”
说道这里，秦珏轻笑道：“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很好看...有点见色起意的原因，但不多...”
“顾清寒，我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向你证明什么，只是因为我觉的我们是朋友，所以该对你说这些...好让你认清我，到底该不该和我继续交往...”
“或者是趁早离开...我其实都无所谓，但就算如此，以后若是再遇到你，如果我想帮你，我还是会帮，还是会像今天这样，不会询问你的意见，做我想做的事...”
“没有什么帮你值不值的问题...”
顾清寒那银蓝色眼眸中倒映着秦珏坦然的面容，只见他轻声说道：
“我不需要你觉得值不值得，只要我觉得值得，那这件事就有意义。”
沉默...
秦珏说完这些话后，两人间的气氛都变得凝固起来，顾清寒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明白了...”沉默了片刻后，顾清寒面色平淡的点点头，-突然如此说道。
随后她那清冷绝美的脸上罕见的绽放了轻笑，说道：
“看样子...我是不可能改变你的想法了，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能进行下去，那就随你来吧...”
“反正也不是我吃亏...”顾清寒脸上带着轻笑道，周边的一切都在她的笑容下黯然失色，整片天地中，好似只有她的脸上留有色彩，牢牢的吸引人的目光。
即使是秦珏，也不由觉得极为赏心悦目，他经过片刻愣神后，耸肩轻笑道：
“那就好，感谢支持，没失去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否则我之后的人生肯定会缺少一大片美景的...”
“少贫嘴。”顾清寒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面色清冷的打断了秦珏的自言自语。
“好吧...我以为这样说你会高兴些，毕竟大多女人都喜欢听到对自己样貌的真诚赞美...”秦珏耸耸肩无奈道。
顾清寒懒得搭理他，面色平淡，紧抿着红嫩的嘴唇，不做回答。
秦珏又自讨了个没趣，但他也浑然不在意，耸耸肩，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为顾清寒带路。
而在秦珏看不到的地方，顾清寒看着他在前方的背影，紧抿着红唇，轻轻伸手感受着那颗加速跳动的心脏。
“有一个能毫无理由帮助自己的...朋友的感觉，好像也不差...”
“但是啊...秦珏，你如此霸道却又如此真诚，叫我如何拒绝你呢?叫我如何狠下心呢？”
顾清寒感受着自己那颗加速跳动的心脏，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