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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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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树渊缓缓道:“那时我还年轻,与你四位叔叔结义,闯荡江湖。”

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向往之色,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

这种神色很快就消散不见。

云酌忽然发觉自己从未了解过父亲,从小到大,二十来年的辛苦养育,特别在母亲过世之后,更加的无微不至!

读书、习字、练武……一桩桩,一件件,都有着父亲的陪伴,但父亲呢?

云酌下定了决心,今夜过后,要好好的了解父亲,侍奉父亲!

只听云树渊道:“当年我比你这个年纪还轻,跟四位结拜兄弟,以一身三脚猫的功夫行走江湖。”

云酌的武功全是父亲所授,此番出门游历,所见的同一辈年轻高手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此刻听说父亲年轻时的武功只是“三脚猫”,不由得又是诧异,又是好奇,更加认真地听着。

“有一次我们见义勇为,五人斗一个恶霸,但那人武功好生了得,不仅不落下风,不数招反而将我们全都制服。

云酌轻轻“啊”了一声,显得十分担忧。

云树渊微笑道:“那人正要对我们下杀手,忽然间不知从何处飘来一个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却又何必呢?’那恶霸四处张望,不见一个人影,即是我们五人五双眼睛,各看一方,也没看到那人到底是在何处!

“那恶霸既然瞧不见人,便恶狠狠的下了杀手,但他手掌一落,忽地人影微晃,一只手掌伸了过来,轻轻巧巧地就将那恶霸的手掌架开。

那恶霸一惊之下,还要出手,但两人手掌碰触的一瞬间内,那恶霸的内力已被制住,踉踉跄跄后退,落荒而逃。”

云酌忍不住道:“是那人救了你们吗?他是谁?”

云树渊道:“他自称为飘蓬客,其他的一概不肯告诉我们!”

云酌道:“爹爹的武功难道是那个飘蓬客所授?”

云树渊点了点头,黯然道:“只不知他老人家如今还在不在世?你应该是遇不上他的,若是遇上他的话,需得比对我还要尊重!

“我们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就在身边伺候了他一个多月,忽然有一天,他跟我们说他精通拳掌剑指气五种功夫,原想在我们之中挑一人传授,但挑来挑去,说我们五人的资质不足以尽数承受他的功夫,只好一人传授一种。我们云家得到的,就是这一路玄元真气的口诀。

“飘蓬客前辈说他的武功博大精深,一招一式的传授太过于繁琐,也没有那个耐心,所以将他毕生的武学分成五套口诀,不论单练哪一种,都能得到不小的成就,到了高深之处,甚至能从所练的这一种,触类旁通其余四种。而适合我修炼的这路功夫,是最容易接近前辈成就的功夫。”

云酌道:“那就是说,我们家玄元真气的功夫,在其他四家之上?”

云树渊苦笑道:“确然如此,但也因为这样,咱们五家人才会闹翻,不相往来。”

云酌道:“这是为什么?”

云树渊道:“我们得到口诀以后,各自修炼,不过半月,已有极大的成就,但飘蓬客前辈却觉得我们只不过习得了个皮毛,要求我们再潜心修炼十年,另外嘱咐我们不得恃艺而骄,因为在他之外,还有三个武功跟他相近的高手,若是遇到那些高手的弟子,免不得要吃瘪。

“他特意嘱咐之后,又给我们五人一人留下一把钥匙,形状一样,颜色不同,

分别为金银铜铁铅五色。

“他说,假如我们五人俱是享尽天年而去,就不必理会,若是有一人惨遭横死,五家后人就要一起打开这五钥宝库。”

云酌听了这话,心中隐隐感到不安,问道:“那五钥宝库里到底有什么?”

云树渊摇了摇头,道:“只知道是在东海之滨的一个山洞中,但我们五人遵循前辈的吩咐,不敢随便打开,但我们深恐时间一久,会忘了怎么走,所以每一家都留了一副地图。家里的那副我就放在书房的花瓶里!”

云酌叫道:“花瓶?”

云树渊笑道:“就是一直插着干花的瓶子,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不让佣人碰书桌的原因,只怕他们一不小心打破了。”

云酌道:“那我们五家人为什么闹翻?”

云树渊叹了一口长气,道:“我们各自修炼了两年,再见面时,彼此武功大进,一起携手闯荡江湖,不久就闯下了极大的名声。忽然有一天,你罗金堂叔叔问我要玄元真气的口诀。

他说他自觉再修炼下去,也无进展,既然五套口诀出自一人,说不准能起触类旁通之效。

四位结义兄弟之中,跟你罗叔叔感情最好,他要学,我不便不允,于是传了他几路,谁知他练了不久,突然间真气大乱,差点丢了半条命。但过了大半个月,他又要我再传授几句,这次我就守在他旁边,那时才知道,为什么这路玄元真气只有我最适合修炼。”

云酌好奇道:“为什么?”

云树渊道:“这路功夫讲究心平气和,越是急于求成,越是容易走火,你罗叔叔的性子有些冒进,这路功夫与他不合,再练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不再传授。”

云酌道:“只怕罗叔叔不肯作罢!”

云树渊点了点头,道:“嗯,后来其他三个结义兄弟也知道此事,大家开始发生争吵,意见各不相同。无奈之下,我把他们都邀请到家里来,还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也带来,心想着有娃娃在,闹到最后,也不能打起来。”

云酌之所以能够认识其他四家的长辈与同龄人,就是在那七天的聚会中。

云树渊黯然道:“当时大伙聚了七天七夜,讨论了七天七夜,彼时都为了追求更高强的武功,聊着聊着不免就动起了手。

你跟我过了几招,我跟你过了几招,大家都觉得对方武功不差,就又怕对方在行功要诀上作了手脚,即使真的拿出来讨论,也不敢相信,大家终于闹翻了,不再往来。

我曾数次浮起去找其中一人的念头,又怕其他三人知道了以后,以为我们两人合谋,犹犹豫豫之间,就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半点也没有再来往!唉!以后你要是有机会跟他们的孩子来往,切不可重蹈我们的覆辙。”

云酌点了点头,道:“嗯!”

云树渊道:“好,你现在盘膝而坐,我替你松开身上的穴道。”

云酌道:“松开?”

云树渊道:“你以童子之身修炼的玄元真气,威力强盛之极,我深怕你内功深厚,行走江湖时锋芒太显,招人嫉妒,所以封了你任督二脉各一处要穴,让你的内力增长不至过于迅速。

只因我用的力道颇重,所以要慢慢解开,大约二十一天左右。欲速则不达,否则于你身体有大害。”

云酌忽然间有点脸红道:“难道,我得一直保持着童子之身吗?”父亲从小便教导自己要谦虚谨慎,又讲了不少因骄纵招致灭亡的例子,这时听父亲这么讲,对于封住自己穴道的事,并不如何介意。

云树渊怔了怔,这才会意,笑道:“臭小子,你春心动啦?好好好,这路功夫你以童子之身修炼了两年,基础已经打好,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了,你修炼了十几年,早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云酌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垂眉闭目,运起功来。

云树渊还没来得及问儿子喜欢上了哪家姑娘,儿子已经打起了行功的姿势,当即伸指在他任督的两处要穴各轻点一指。

月落星沉,东方已见鱼肚白。

云树渊初时守在儿子身边,眼见儿子行功顺利之极,两侧太阳穴微微鼓起,内力在几个时辰之间,已经大有增长,心中甚喜,也在儿子旁边打坐运起功来。

午后,云树渊行功已毕,睁开眼睛,只见云酌一跃而起,笑道:“爹爹,我的功力真的增强了许多!现在浑身都是劲。”

云树渊点了点头,道:“我将解穴的手法告诉你,后面你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云酌喜道:“爹爹请说!”

云树渊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沉,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云酌心道:“有人?”便在这时,墙外传来一阵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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