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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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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目光忽地一转,朝朱彤笑了笑,道:“你很聪明!”

他的眼神又与中年人的不同,有着少年人对异性的那种狂热,冲动。

朱彤脸色变了变,忽然娇笑道:“前辈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那中年人目光转了转,含笑道:“我的年纪也大不了你多少,叫我一声哥哥都已经有点勉强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倒也说得出口!

朱彤怔了怔,笑道:“哥哥!”脸色忽地一沉,道:“你要不要脸?”说到最后一个字,身子已凌空翻了出去。

她的轻功刚刚施展,还只用到了七成,但估量距离,却已足够,便在这时,忽听得耳畔一个声音道:“轻功不错,够泼辣!”

这声音轻轻悠悠,似是从身边发出,朱彤一惊之下,只见那人离身侧已不足五尺。

他刚才还站在大门口,似乎动也不动,但一转眼间已欺近身来,身法有如鬼魅。

只听得“呛”的一声,朱彤短剑出鞘,向那人面门刺去,一连攻出三招,一招狠过一招。

那中年人见朱彤年纪轻轻已将轻功练到如此地步,其余功夫想必未到精妙之处,身子抢到近处,探手抓出,不料对方剑招竟也这般了得,急忙将手缩回。

朱彤脚尖点地,剑光一展,已攻了上去,当此之时,除了拼命,也无他法。

她的剑法不如云酌精妙,但攻势之中尽是狠辣绝毒的路子,霎时间剑光流转不绝,剑势不绝。

那中年人脚下步伐有如行云流水般,在剑光中游走不定,偶尔趁隙探爪抓出,也是阴狠之极。

堪堪拆得了十几招,朱彤剑法中的毒辣之劲渐渐减弱,那中年人毕竟见多识广,已给他抓到机会,猛然间探手抓出,抓入了剑光之中。

这片剑光正是薄弱之处。

朱彤剑势微顿,但觉一只手掌已穿过臂弯,接着便要到了胸口,脸上一红,急忙抽身后退,短剑以脱手箭手法甩出。

这等千钧一发之际的应付之法,全仗灵活机变,没有什么招式可言。

那中年人应变却也不慢,变爪为掌,往下拍落,但觉手掌一震,短剑来势虽劲,还是及时拍落。

陡然间眼前白光闪动,数枚银针迎面打来,这丫头的鬼模样居然如此之多,那中年人直到此刻,才真吓了一跳,总算他功力深厚,一转一折之间无不如意,急忙一个“铁板桥”,向后一仰,银针恰好从鼻尖掠过。

一股寒风激得他全身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只听得一阵马嘶悲鸣之声,五匹骏马倒落在地,而朱彤已飞马逃去。

原来她发这银针之时,已想到可能打不中这中年人,但求迫得他向后一退,跟着扬针打伤其余五匹骏马,自己独骑逃去,任那中年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追得上来。

她出手时全力以赴,但也想到自己打不过对方,早已做了逃跑的准备。

那中年人见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不由得气得哇哇大叫。

忽然府门口飘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绝义,看来数年不出江湖,都不知道现在的小辈这般了得!但你总算赚了五匹马。”

一个身材较高,面目冷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绝义道:“你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可看出她的路数?”

那中年人道:“我们看不出她的,她也看不出我们的。”

绝义“哼”了一声,道:“绝情,你不是素来不讲情面的吗?怎的放那小子入府乱闯了?”

绝情淡淡一笑道:“十八年华春心动,

我不信那丫头见了这等俊美男子,会不动心!”

绝义冷冷道:“她若动心,又如何?”

绝情道:“她一动心,我就把那小子送入囚牢里。”

绝义道:“若是不动心呢?”

绝情残酷地笑了笑,道:“那就早点送入囚牢,省得她闹心。”

绝义也露出了笑容,道:“你这家伙真不是人!”

绝情淡淡道:“绝情绝义的,原本就不是人!”

……

云酌跌入独归府后,顺势翻了个身,身子还未落地,忽听得一个又轻又细的声音道:“往东面走!”

此时大难临头,来不及细想,而从对方的声音听来,想必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当下不再犹豫,奋力向东掠去。

明月在天,花香浮动,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了一座花园。

狭窄的石子路只容一人通行,云酌脚步越来越缓,喃喃道:“为何要让我来到东面?”

石子路的尽头有几间小屋,其中一间隐隐泛着烛火,烛火忽然间熄灭了。

只听得“呀”地一声,房门打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但云酌越来越是头晕,根本听不见那阵细微的声音。

穿过石子路,走上一条长廊,路的转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青衣少女。

两人一照面,那少女登时惊呼了起来,云酌抢上几步,双手板住她肩头,叫道:“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救一救……”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向前倒落。

那少女连忙后退,任由云酌跌倒在地,月光就落在这年轻人的脸上。

那少女仔细瞧了他一眼,突然间心头砰砰直跳,脸上也有些发红,忽然觉得这人说的并不是假话,原本想要叫喊的打算也没有了。

刚熄灭的烛火很快就亮了起来,她半扶半拖,将这年轻人带回房间,准备先检查他伤在何处,但除了肩头的伤口,再无别的。

她替云酌敷上了药,让他平躺在床上,回身走到窗前,看向绝情绝义两人住的方向,目中露出了沉思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到了这里,只怕再也出不去了,即使我有心护你,也没用。何况,只怕你是被那两个老头子故意放过来的。”

说到这里,突然反手拍出一掌,身随掌至,按到了云酌胸口。

浑厚的掌风将云酌胸口的衣裳震得都陷了下去,但云酌沉睡如故,动也不动,仿佛回到了家里一样。

他确实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一个觉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睡着,才能睡得那么舒服,就像个孩子一样。

掌上的劲力霎时间消于无形,轻轻地拉过一张薄被,盖在云酌的身上。

她仔细地端详了云酌好一阵子,似乎有些痴了,但很快回过神来,袖子一拂,走出门去,再也不向他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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