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地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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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车站，站在人群中，宋歌故意叹道：“终于回到了苏州。”
阿朱看着他，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天。
“哥之前来过？”
又经过数月相处，两人关系更加亲密，阿朱直接叫他哥，把姓给省了。
行李都能全丢了的乡巴佬，去过的地方恐怕不多。
宋歌笑着摇头：“上辈子来过。”
很久以前的确来过，但等于没有，现在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旧时模样。
为了拍摄《天龙八部》，剧组在距离姑苏城外寒山寺不远的地方搭了个小型影视城，选角地点设在那。
两人转了三趟公交，而后从寒山寺打车到了影视城。
层峦叠翠中，几排古色古香的建筑，黑色调为主，看着像是唐宋吴地风格。
宋歌感叹道：“为了拍部戏建一座城，真是大手笔。”
“这个很小，你是没见过大的。”
阿朱对这些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东西不感兴趣：“仅是个外壳而已，这里距离寒山寺不远，拍完戏可以转作旅游景点。”
影视城还没对外开放，今天是面试第一天，到处都是俊男美女，个个看着都挺兴奋。
跟着人走很快就找到了面试点，是一座歇山顶二层小楼。
门口放着一大排立招，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都在看上面罗列的角色以及相关条件。
其实这些内容网站上有，但更新不够及时，这是即时最新的。
“找找慕容公子在哪。”
阿朱也很兴奋，垫脚翘首没入人堆，一个个立招寻过去。
宋歌站在一旁，一脸笑意看着她。
在三亚时，她建议宋歌试试慕容复。
“段誉太弱、虚竹太丑，乔峰那种草莽形象与你不符，想来想去慕容公子最适合。”
搭线了柯导演，拿到一个小角色应该没问题。
于是得陇望蜀，为什么不试试更有份量的角色呢？
宋歌也这么想的，不过他之前考虑的是大理臣子朱丹臣、巴天石这样等级的，感觉更稳妥。
毕竟没有经验资历，步子迈大了白白浪费机会。
不过转念一想不放手一搏才是浪费机会，这又不是东厂里掉脑袋的工作，别太谨慎。
他把想法告诉了柯导演，先征求意见。
虽然目标有点大，柯导演却回应了：“剧中三大男主都已经确定，这个慕容复算是男四，虽然重要但还空着。”
大多数的剧没必要公开招角色，主要还是为了宣传。
尤其是关注度高的项目，主角都是衡量后直接定，候选的人有的是。
“目前剧本还在写，设定一直在改，还不能确定把慕容复拍成什么样的形象，如果有兴趣有信心，倒是可以试试。”
无论怎么拍，慕容复就是个倒霉鬼的形象。
北乔峰南慕容，两人齐名自然一样英雄了得，除非欺世盗名。
小说里一开始也的确往英雄里写，慕容复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发自内心地匡扶正义，毕竟做好事和复国大业并不冲突。
但自从段誉开始泡他的未婚妻王语嫣，一切都变了。
在主角光环的一道绿光之下，这人难以置信地极速黑化，人品武功一起拉胯，最终干脆让他疯了。
这个太缺德，泡人家未婚妻就泡，非得把牛头人写成坏人以求心安。
有消息说金庸最近在重编这本小说，改了不少设定，王语嫣就像丢了的自行车，
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慕容复身边。
原作者人生态度转变，结果苦了改编的编剧们，不知是该按照原来的版本改，还是按照改过尚未发表的版本。
既然导演也鼓励，那就试试。
“无论拍成正还是邪的，慕容公子都必须得帅，哥能胜任。”
就在联络了导演的那个晚上，阿朱凑过来坐在宋歌身边，笑得挺自信。
“另外一点很重要，咱们竞争这个角色有杀手锏。”
两人分别住在别墅二楼的主次卧，晚上洗澡后经常一起在阳台上眺望波光粼粼的大海，吹会海风。
虽然高温之下，阿朱在家也不穿睡衣拖鞋之类衣物，始终穿戴整齐，好像等会要出门似的。
一起住了半年，宋歌就没见过她光脚的样子。
其实宋歌也差不多，拒绝沙滩裤一类服装，着装也十分严谨，有时看着与环境格格不入。
但两人却习以为常，似乎本来就改如此。
宋歌看着月光在她脖子上映出的顺滑线条：“什么杀手锏？”
“哥武功高强，比那些只会舞花架子的演员当然有优势。”
这有些想当然，虽然宋歌的确从小习武，但还从没在人前展露。
阿朱应该是根据日常流露的小动作判断，尤其是刚住进戚宅时互相偷窥翻墙警戒，是否练过一眼可知。
宋歌没这么乐观：“我是学过些技击之术，但演戏不是克敌制胜，其实需要的恰恰是好看的花架子，这方面未必有优势。”
“那可不尽然，你看如今行内最出名的几个打星，李连杰、吴京、赵文卓等人，都是全国武术冠军出身，无论他们是否真的能打，至少不是完全花架子。
演艺圈和观众都认可这样的噱头，由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饰演武功高强的人，当然更有说服力，这就是哥的优势。”
听起来也有些道理，宋歌笑起来：“听你的意思，是让我面试时露一手，把这当作自荐的重点？”
“没错，哥的外型饰演慕容公子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有类似的内在，当然更容易打动导演。”
宋歌打趣道：“如果我声称会慕容复的绝技‘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角色岂不是非我莫属？”
阿朱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额头一缕细发在夜风中颤颤飘舞。
“斗转星移，这是门很高深的武功，不过如果哥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宋歌有些惊讶，这话真是很古怪。
她是利用重名的梗在捉弄人吧？
但看着十分认真。
“你开玩笑吧，哪会真有这种武功？”
然而阿朱正色道：“我没开玩笑，真有斗转星移，我家祖传绝技。”
宋歌因为自身的经历，之前就怀疑过阿朱，这时不免惊疑不定，愣愣看着她。
“这是想对我坦白身世？”
“我可不坦白，打死不说。”
阿朱凑近了些：“哥想不想学斗转星移？”
论古灵精怪宋歌是不行的，但察言观色却是一流。
他看出了阿朱眼中努力隐藏的戏谑。
“好啊，我想学。”
说着他伸出手，作出要弹阿朱额头的架势。
阿朱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哥的手劲很大，别弹我，弹这个吧。”
说着她转身回到客厅，拿了个去皮的椰子回来。
“试试，能不能徒手把椰子打开？”
宋歌拿过来，二话不说，伸出手指就是一捅。
没捅开。
手指很疼，他低估了椰子的韧性。
不过却捅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然后他两掌一拍，把椰子拍开了，汁水四溢。
家传纯阳无极功，不是盖的。
阿朱一声惊叹：“好功夫。”
一分为二的椰壳里仍有汁水，宋歌递给阿朱：“那我面试时就找个东西拍。”
两人干杯，阿朱笑道：“如果拿不到角色可得冷静，别把导演们都拍了。”
所以这几个月宋歌也算作了充分准备，届时要来个才艺展示。
不一会阿朱就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拿着一份表格。
“我们赶紧把表格填了，立马就能安排面试时间。”
“我刚才问了工作人员，报名慕容复的人并不多，意外地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