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第 2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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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后就是大五, 医学生这一年是见习期，基本上都在医院度过。
像韩学美这种大四暑假就找到了实习单位的也不少，其实放暑假的时候学校就通知了大四学生, 开学前要搬离宿舍, 韩学美早早就把住房申请表递交上去了，但过了一个暑假，行政那边还没有通知。
一直挨到暑假快结束, 韩学美才发现不对劲。
去行政办公室问, 那边回复她：“今年的实习生都还没安排呢，医院最近也紧张，你们科室没跟你们说吗，你是大四生吧, 下学期学校要是不能住了，就得提前找房子了。”韩学美开始在其他实习生中打听情况，得知大家早就在外面找房子了, 她是最后一个得知今年床位安排不上的实习生。
啊啊啊啊啊！
难怪今天来科室, 所有人看着她心情愉悦的样子都有些奇怪。
韩学美冲到科室，迎面碰见跟她一批进来的实习生赵鑫蕾。
“小赵小赵, 你找好房子了没？”
“啊, 你要找房子吗？”赵鑫蕾一脸好奇：“你哥哥嫂子不是在羊城有房子吗，你还找房子干嘛, 我跟越琴一起租的。”
“那还能再加我一个吗？”
“我们那个地方很小的, 我跟越琴两人搞了个上下铺才勉强睡得下，而且医院的宿舍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批下来，我那里真不方便，不行你问问别人。”
韩学美去问了一圈，才知道大家都找到搭伙的了, 她又不想张口去哥哥嫂子那里住，郁闷了一天总算挨到下班，今天她上晚班，到晚上九点多下班急匆匆往学校方向赶，出校门时碰到了张远。
张远也刚刚才下班，见她脚步匆匆连鞋带跑掉了都没顾得上，追上前去同她一道走。
“你还住学校？”
“嗯呐，怎么了？”
“这也太晚了，你没打算搬出来住吗？”
“打算啊。”韩学美一脸疑惑的看向她老对象，而某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笑：“你问这个干嘛？”
“就，问问。”张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房子难找吧。”
“我还没找，还不知道难不难找。”
“有需要我帮忙的话直接开口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张远知道韩学美的脾气，连麻烦自己亲哥哥嫂子都不好意思，其他的事情更是能自己来就自己来，她总是带着跟周围一切人的疏离，就算对他这个对象也不例外，张远拖长了音调跟她暗示：
“你知道，有对象的人有时候会省很多事。”
韩学美懂了，一双眼睛更是瞪溜溜圆：“你有朋友有房子出租？”
看不出来啊，张远的人缘看上去一般般。
“不如咱两结婚，你就可以搬我房子里头来住了。”
“哈？”韩学美觉得自己耳朵怕是出了毛病，这人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说结婚这话，听起来跟旁人出去看场电影一样的随意，她不确定的问：“你说的是结婚吗？”
确定是结婚，不是出去看场电影，也不是出去吃个饭？
这老对象，想什么呢？
韩学美对张远也不是很了解，两人谈的恋爱其实也挺柏拉图，就张远这样的性格，也没有去刨根问底去打听韩学美的必要，他就这样冒冒然然的提离婚，必然是有理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韩学美想多了，她觉得如果张远今天晚上没碰见她，遇到的是别人，也会轻易问出口来。
“为什么要提结婚？”她大学还没毕业呢。
“为什么不能结婚？”
“我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呢。”
张远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大学毕业了就能结婚了吗？”
韩学美顿时有些后悔，她说的这话的语气，就好像真的毕业了就能马上领证了一样。
两人其实不算太了解，恋爱谈的也是马马虎虎，张远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韩学美看看电影吃个饭，作为医生闲暇时间实在是可怜，韩学美脱口而出：“可我对你都不够了解。”
不够了解，这也确实是真的，两人连对方的家里都没去过。
张远只知道韩学美是南大毕业，至于家里是做什么的，他没有问过更没有具体去了解，这让韩学美产生一种感觉，感觉张远对她的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感兴趣，而他只是需要一个对象，一个互相能体谅对方工作的对象，但她有暗自窃喜，自己能够体谅对方的工作。
但韩学美很快就知道张远家里的背景。
“我老家在粤省，也是在这边出生，父母都在北京工作，也是从事医务行业，等退休了或许会回来这边，也或许不会回来，如果你想见见他们，过年或者清明他们都会回家乡祭祖，现在对我够了解了吗？”
接下来变成了互相介绍彼此背景的现场。
张远很正式的介绍完自己的父母，满怀期待的看向韩学美。
韩学美把饭盆往自己这个方向掖了掖，抿抿唇：“或许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父母都是海城普普通通的农民，我自己中途也辍学过好几年，那几年我在火车站广场的一间小店打工挣钱。”
这段往事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张远说。
进南大以后，她也没有瞒过任何人，有人像牛老师当初那样露出鄙夷之色，也有人露出惊讶，惊叹于她辍学自学这几年，居然还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南大，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
是好是坏都是她。
说完，韩学美有些后悔，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张远，捏紧勺子的手指扣在勺柄上，指尖被她抠得发白。
张远开口：“没有跟你说，其实很多年前，我去过火车站那家店，有看见过你，当时你在看书对不对，好像是一本高中物理，当时你看的很入迷，我进来好久你都没注意到，店里那个老板娘是你嫂子？那会儿我以为就是你的老板，可是后来我去过那家店，没有再见到你了。”她看的那么入迷，张远当时还以为是
那个时候韩学美应该去读高中了。
韩学美一怔，她没想到张远居然是在那么早之前见过她。
很快于小丽知道了韩学美在找房子的事，跟韩学礼商量了一下，让韩学美这段时间住家里，家里地方大人也不多，韩学美住过来也不经常在家里吃饭，经常跟个隐形人一样，韩学礼有时候觉得妹妹太疏远了，结果于小丽跟他说：“就让她这样，她这样自在就这样。”
有时候呢，也不需要跟亲人太熟络的。
大家都很忙，没有必要为了维持表面上的体面每天客套的寒暄。
所以韩学美住进来了一个月，很快就适应了在嫂子家住的节奏，然后她给自己添置了一辆自行车，方便早晚出门上班，新住处比学校宿舍的条件好多了，房子大住的也舒服，休息的更好，韩学美住在这里又自在也没有人管，张远这个对象本来想好好表现一下的，结果连这个机会都被别人抢走了。
到了过年期间，两人又见了张远的父母，那是一对慈祥的老人，听说韩学美也是医生，最初也有些遗憾，他们夫妇也是医生，这是一门终身的职业，如果儿子再找个医生，家里就有四个医生了，不过张远有句话打动了他们。
“旁人不能理解我这份工作的特殊性，但是她能够。”
这话一说出来，老两口就想起当年订婚了又悔婚的女孩儿，当他们见到女孩儿的时候，马上就明白了张远的选择。
过年前张远也去了海城，看望远在老家的韩学美的父母。
陈万斌死了以后，陈雪华就跟抽干了精气的游魂一样，现在也不作妖了，精神都有了点问题，家里都是韩大金做主，双方父母都见过了孩子们，也都挺满意，两人的关系基本也就定下来了，基本确定韩学美毕业就结婚。
两人的关系一定下来，自然在医院也瞒不住了，科室里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韩学美的对象是医院最有前途的心脑外科医生。
“喂，韩学美，保密工作做的很可以啊，什么时候搞定的张师兄。”赵鑫蕾问。
“什么叫保密啊，我跟他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只是你们没留意而已。”
赵鑫蕾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张远这样的资源就算是在医院也很稀缺，要长相不缺长相，事业上年轻有为，关键是父母也不拉胯，这样的人怎么就看上了韩学美呢。
她看向女孩儿。
韩学美已经不年轻了，比起大部分十八岁进入大学的那些人，她一十岁才考上大学，从学校毕业的那一刻起就比别人年长两岁，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说五官长得还可以，但光这出身跟年龄，都要减分不少的。
连韩学美都找到了张远师兄，赵鑫蕾要怎么追才能追得上韩学美的脚步。
人家读书读的虽然晚，但找对象这方面就赢了呀。
赵鑫蕾只能叹气，好几次她都看见张远去食堂去的很晚，刚好韩学美也是科室里面最忙的实习生，好多工作都是赵鑫蕾不想干硬塞给她的，当初只是觉得韩学美人好，一声不吭就把活儿接了过去，原来计划还在后头呢，看来韩学美面上看着不显，心里却是很有盘算的。
早知道
人生没那么多早知道。
两家把婚事敲定以后，两边父母就已经开始商量起婚事的具体细节。
韩大金那边索性把事情都交代给了儿子媳妇，他自己一辈子都待在农村，很少见世面，怕在亲家跟前闹笑话，儿子媳妇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的，在亲家面前说话也有体面，他这个当长辈的虽说帮不上太大的忙，能够少管晚辈的事情已经算是这个年纪老人少有的宽宏大量了，小姑子嫁人于小丽少不得要一手挑起来。
张家那边表示，房子他们家准备。
张远来羊城的时候单位就分了一间宿舍，赶在这个时候结婚正好凑上了单位分房子的时候，结婚了的跟单身的分的房子大小不一样，刚好这边分了房，就着结婚的新房用得上，只是结婚时就得住在单位宿舍楼里。
韩学美已经欢天喜地的开始备婚了。
她没什么收入，这几年房子收的租金都还给了于小丽，她手里还存了些钱，张远又给了她一些彩礼，拿着这些钱她整天都在计划着布置单位宿舍里面的那个小家。
医院的宿舍楼很破，还是五十年代建的，一户挨着一户，一层楼就一个厕所，基本上没人在宿舍里做饭，住户长期住在这里也习惯了，可于小丽去看了一眼直皱眉。
张远的房间收拾的倒也还算干净，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
要是十年前，刚来羊城那会儿能有这么一间房也是阿弥陀佛，现在可不太看得上这样的筒子楼。
看韩学美这么开心，于小丽不忍心打破她。
但私底下，于小丽跟张远提起婚事的时候便当了个出头羊：“能不能先扯证，你们有了结婚证就能申请房子，等你们单位的房子分下来再结婚，你看看这会儿置办一次家具，再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又要再置办一次，小房子是小房子的搞法，有了自己的房子又想搞好一点的。”
到没有看不起张远的意思，医院的房子都快盖好了，分下来也用不了多久。
别人不想做这个坏人，于小丽决定为了小姑子，当一回坏人。
“这段时间就让阿美住在我们那里，毕竟你们新婚，住新房子也吉利一点，你这里布置得再好，也不像个新房啊。”
“你说的对。”张远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个房子之前换过几个主人，他住进来以后也没有装潢跟修饰过，他一个医生早出晚归，说不定半夜都会被叫去急诊室做手术，确实没有打理宿舍的必要，也因此这间房非常捡漏，除了窗户不漏风，电灯还能点亮。
“若是要把这边装修一下，确实没有必要，这房子最多再住一年就要退回去了，嫂子说的对，这件事情我会跟阿美商量一下。”张远的回答也还算得体。
回去的路上于小丽对韩学礼说：“年纪虽说是大了些，但讲话确实是让人舒服，他是不是跟你一届的，你两认识吗，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的，也打听打听。”
韩学礼不以为意：“医学院跟我们学院差太远了，没有特别熟悉的。”
但是他也对韩学美的这个对象很满意，尤其是在张远退让一步以后，韩学礼就更满意了。
以张远的条件，结婚以后能在医院分到个三房，这是韩学美这样的实习生混到四十岁都不一定能达到的，房子是现成的，职称都评到了副高，同样年纪的男的大部分都还在艰苦奋斗呢。
“南大毕业的，差不了太多的。”对母校的滤镜很重。
“南大毕业就没有渣了吗，我看你同学里面那个一毕业为了攀高枝，把原本的对象甩了的那个，现在听说又要把领导的千金甩了呢。”
韩学礼一噎：“这样的毕竟少。”
每次都还要被于小丽拖出来鞭尸，不过于小丽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看张远也有一层很厚的滤镜，长相好的男的不少，可条件样样都很出挑，又拿得出手的就非常少，当然韩学美的条件也不差，以她在娘家的那半栋房子，以后拆迁了也肯定是个小富婆，但这些隐形条件在现在都不算能拿得出手讲的。
在现在来说，韩学美的条件比张远还是差了一大截。
韩学礼皱皱眉：“在医院上班，能混成张远这样已经算很好了，当初选择学医就是一条清苦的路，可这条路始终得有人愿意走，阿美想学医我是支持她的，她找的这个对象也不错，除了年纪大点，真的找不出缺点来，可若是没有缺点的人，大概也不会看上阿美。”
“胡说，阿美怎么不好了，优秀着呢，女孩子嫁人还是要矜持些，就算张远条件好，咱们阿美条件也不差，我不想她在这种房子里头出嫁，等阿美出门的时候，我们的陪嫁也要比旁人好。”于小丽是觉得自家的孩子自家好，韩学美值得任何一个人对她好：
“张远出了房子，阿美这边的东西也不要太差，再没钱也要充点体面，三转一响肯定是免不了的，录音机就不用了吧，换成电视机，缝纫机也用不着，陪嫁咱们出个自行车，一台电视机，一台洗衣机，手表让他两自己买。”
因为嫂子的一句话，韩学美跟张远的婚期往后压了一年。
但于小丽决心补偿她。
先扯证，是为了去医院申请房子，这会儿结婚是要以办酒为准的。
所以韩学美一毕业，两人先把证拿到了手里。
领完证韩学美看着巴掌大的小本本，还有些没从自己的身份上反应过来，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人扯了证，这还的得感谢单位分房卡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然张远怎么会找她呢，手里握着的证件充满了不真实感，结果证件上面的字都还没瞧清楚呢，有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张远的手臂绕过韩学美的腰，擦得她浑身上下一软，持证人是韩学美的那张证件，就被张远捏到了手里。
韩学美吓了一跳，尽管跟张远处对象这么久了，两人还从没有如此亲密过。
“结婚证给我。”
“不给你，你丢三落四的，这证我给收好。”
“那你那张证给我，我给你收着。”
张远把那两张证揣进兜里，下巴一抬，一副挑衅的姿势：“想拿证啊，等办完酒再说，到时候再给你。”
“那我要怎么提醒我自己已经结婚了，你赶紧把结婚证还给我。”
韩学美脸陡然一红，他这是什么意思，要等到住在一起才会把证交给她吗，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韩学美扑过去跟他抢，却不料脚底一打滑，直接往前头扑了过去，唇便轻轻擦过张远的下巴，张远扶住了她，喉咙里头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掌的温度烫在韩学美的手臂上。
两人都有些不太自然。
尽管已经是已婚夫妻了，两人肢体接触却少的可怜。
张远轻轻的捏了捏韩学美的手指，指尖上滑过一丝冰冷的温度，韩学美低头一看手里被塞了一枚金色的戒指，她被张远捏的头脑发晕，等她反应过来时，无名指上带了一枚金色的戒指，张远给她看自己的左手，修长好看的手指上，也带着一枚同款的黄金戒指。
“结婚也不是指扯个证，以后你看到这个，也会提醒你已经结婚了。”
“这是什么？”
“戒指，结婚戒指，西方人都流行对戒，你一个我一个，一样的款式，以后有人问你结婚了没有，你就亮出无名指给那些人看，等我以后更有钱了些，再给你买个钻石戒指。”
韩学美看着那只纤细的戒圈，款式并不华丽，这确实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贵重的首饰，两人的款式一样，只是不知道张远是如何知道她手指的尺寸，她好奇心起，眼睛时不时扫过那枚戒指，越看越是欢喜。
“不用。”
“嗯？”
“这个就好。”
小妻子的眼底滑过的欢喜不言而喻，张远扫过一眼，突然伸手。
手指擦过韩学美的脸颊，帮她抚平了吹乱的碎发。
为了庆祝领证，两人下了个馆子，张远亲手给韩学美剥虾，又给她盛饭夹菜，两人在饭桌上聊起来，张远才透露出自己其实还会做饭，他小时候要照顾生活自理能力很差的妹妹，还要照顾他自己，从小就掌握了各种技能，言下之意是以后住在一起了，他可以展示厨艺给对方看看。
离开时，张远顺手帮韩学美把背包拎了起来。
韩学美见过哥哥给嫂子拎包，也是这样自然，哥哥嫂子是她心目中的模范伉俪。
今天两人都请了假，吃完饭张远请韩学美看了电影，两人一路走到东山口，张远一直送韩学美走远，进了院子，这才转身离开。
第一天早上，张远早早就来到韩学礼家门口接她。
结婚前他并不这样，韩学美觉得意外极了。
早上出门时匆忙，她只带了自己的早餐，要是知道张远也来，也应该给他带个煮鸡蛋的。
坐在张远自行车的后座上，韩学美把鸡蛋剥好，趁着人流等红绿灯的间隙，突然袭击喂到张远嘴边。
“吃。”
“你只带你自己的吧。”张远摇头：“你自己吃，我早上吃食堂就行。”
“那我明天给你也带一个。”
“那多不好意思，你在哥哥嫂子家吃吃住住，我应该给他们买东西才是，怎么好意思蹭他们的鸡蛋吃。”
“我嫂子才不计较这些。”韩学美心里充满了甜蜜。
韩学美只听说过别人结婚后降低待遇的，但结婚以后把标准提高的，张远也是少有的一个了。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是张远不加班，他都会把韩学美送回到家门口才会离开，这也是这对新婚夫妻独有的相处方式，好几次家里人碰到了张远，邀请他进来坐坐，张远只是摇摇头，眼底都是疲惫，跟家里人说：“我送阿美回来就行了，医院还有事我要回去一下。”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几乎住在医院里头。
两人之前的相处都是淡淡的，从领证那天开始，才有点小情侣的样子。
就连一向偏爱小姑子的于小丽，都忍不住感慨：“张远可真是个模范丈夫，我都不忍心当初跟他说那句话了，阿美你以后也要对张远好一些，这样的丈夫很难得的。”
韩学美也这样觉得，不光嫂子说张远的好话，科室里面的小姐妹说起张远来都是酸溜溜的。
大概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张远没有如期来。
韩学美在路口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快赶不上上班时间了，才匆匆往医院跑去，白天她没有时间去张远的科室找他，到了下班时间她马上冲到张远科室那边，才得知张远请假回北京了，具体理由也没有跟人说起，只知道走的很急，昨晚上接到电话就走了，连请假的消息也是邻居传达的。
“那他有没有说给我留个口信？”
“没有呢，张医生只说很快会回来，其他的都没讲。”
“他没说其他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你可以问问他的邻居，急诊科的方护士。”
韩学美小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张远突然的离开仿佛打破了一场唯美的梦境，她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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