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战场观摩！枪击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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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普照，不远处的苦营高墙也被一层红光覆盖，像是无法穿透的屏障。
诡道祭坛能重新开启并不在秦成的预料中。
或者说今晚混乱，秦成也是被动的一方。
掀起混乱的是那位间谍和几位三境纵火者，是他们把祭坛炸了。
但他们怎么炸的，破坏了多少，计划是什么，效果又如何，秦成都一无所知，他都是靠猜测和随机应变的。
就从结果来看，他们破坏计划失败了，祭坛重新开启，画地为牢，凡是血气武夫都会被标记，都会被困在苦营内，直到仪式结束。
“该说这些人是猪队友，还是死混子？炸祭坛都炸不明白？”秦成心里吐槽。
他居然还有心思吐槽，那就表明他并不慌。
因为只要仪式开启，那秦成之前的布置就有效果。
此方天地已经被激化成“炸药堆”，只要积蓄一点“起爆能”就能炸翻整座苦营！
这是重新回到了秦成制定计划上！
“那么事情反而简单了，活下去，等到仪式结束，苦营就会被炸翻天。”秦成心道。
低头看到伤势很重，精神恍惚的小六。
因为身体重创，小六的血气十分微弱，仅仅只是一境武者的他身上血光标记很稀薄。反而是秦成的血光标记很是明显。
秦成也一下子有了决断。
心道一句“好歹给我提供了1200的经验值”，他嘴上则说道：
“小六，我现在说的话，你一句句记住，能救命的。
不要太多时间，苦营这里会地震，会下暴雨，整个苦营都会塌。
你现在伤的厉害，我把几瓶丹药放你身上，有吊命丹，有外伤膏，有辟谷丹，药的作用是....你自己要看情况用。
苦营想吃人，苦营就骗你。但三哥不骗你，三哥把活着的机会给你，你要攥紧了。”
秦成留下丹药，再找一个相对安全角落把人安置下。
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看着苦营内一道道在追逐打杀的血光标记，秦成清楚新一轮的混乱开始了。
这次是大逃杀！
.....
苦营现在中心，无疑是那座血光凌冽的祭坛。
可以见到这座祭坛已经残破了一半，各种山水景和石雕被炸七零八落，充满亵渎意味的符文也被爆炸烟火熏黑。
饶是如此，这祭坛依旧开启了，主持祭坛的道人如疯似魔，血光从他的身体透出。
道人的身体异变，支撑身体的骨架消失，一切器官消融，五官空洞，只显露一件看似轻飘飘悬浮半空中却又邪诡异常的人皮血衣！
这是“诡器”，是诡道的核心，是本相，诡道的一切力量都是依靠“诡器”的特性达成，诡道的晋升等同于“诡器”的晋升。
诡道的本相显露，血衣如妖魔，化作一道血光掠向苦营内的一切血气武者。
但凡武者被血衣披身，武者便是皮肉连同脏器一块消融，只剩下一具森森枯骨！
仪式进行的过程，就是要掠夺武夫血气，作为晋升的资粮！
这样掠夺是无差别，不管是练武苦役还是苦营士卒，诡道血衣全部来者不拒，抓住一个武夫便是吃干抹净。
主持仪式的诡道根本不在意！
一境武夫，二境武夫完全抵抗不了血衣的诡异特性，只来得及在化作枯骨前发出一声哀嚎。
至于三境武夫....
“道爷，
我非叛逆啊！”
三境武官江森惊恐道，诡道的血衣包裹了他！
血衣披身，他就能感觉体内血气好似“老鼠撞上猫儿”遇上天敌。
血气凝滞收缩，被诡器的特性完全压制，身体如坠冰窖，武夫威力使用不出一层，仿若凡人无力。
江森惊恐道：“道爷！不要吃我！我为道爷做过事，我为道爷立过功！”
他是调教练武苦役的军官教习，为术士准备药人，为诡道准备祭牲，说是苦劳倒也没错。
然而诡道发出桀桀的癫笑：
“你倒是个好使的奴才，那道爷我吩咐你另外一件事。
道爷现在急需你体内三境武夫血气，你献出来，等道爷晋升后会感念你的功劳！”
说罢，诡道血衣开始一寸寸的吞噬江森皮肉血气。
毕竟是三境武夫，吞噬血气需要花费时间，要细嚼慢咽。
但对于江森本人来说不亚于凌迟之痛，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哀嚎后，地上又多了一具枯骨。
反观诡道，在吞噬一定份额的血气后，诡器血衣出现变化。
血衣的细节更丰富，原本单薄的人皮上居然浮现青筋血管和筋肉隆起，气息变得更加邪诡难测。
“不够，不够，道爷还要血气！”方诡道发出癫狂而渴望的声音。
祭坛被炸一半，他虽然还能重启仪式，但残破祭坛依旧给仪式效果造成不小影响。
比如精神有失控疯狂的倾向，必须需要更多的血气。
方诡道继续无差别的掠夺苦营血气。
与此同时，作为苦营管控者四境武者寒铁锋，在仪式之力标记下有了明确指引，终于是带人围追堵截，将作乱的叛逆给围堵住。
一共四人，一人原为苦营内三境军官，是灵州间谍。
另外三人也是三境武夫，原先是押运至苦营用作诡道祭品，一直都被关押着，直到今夜被灵州间谍放了出来，四人一起闹了场大火。
寒铁锋的脸色格外难看，咬牙切齿道：“贼子好胆！安敢坏我苦营基业！”
这座苦营可是寒铁锋从无到有一手经营，既是上峰的任务要求，寒铁锋亦是靠苦营权利为自己收敛不少财宝资粮。
现在被一把火烧了，寒铁锋怎么能不憋屈恼怒。
可却听被堵着四个人之一往地上啐了口，指着他鼻子骂道：
“呸，无耻鹰卫，少爷我乃武州徐家徐清风的四子，是朝廷册封的武官大员之子，你鹰卫才是叛逆之心，倒行逆施，罔顾朝廷律法，敢捉拿大员之子作邪法祭牲。其罪当斩，其心当诛！”
这位三境武夫，不知是见自己逃脱无望了，直接开始破口大骂。
然而寒铁锋冷冷道：“我乃大梁鹰卫，皇权特许，可先拿人再查罪，岂容你这竖子议论!
再者你们三人竟敢勾连灵州叛逆，为祸苦营，此罪当诛九族。
既是罪人，安敢饶舌？乖乖束手就擒，可免一顿皮肉之苦！”
“呸！无耻！”x3
那三人都是异口同声怒斥寒铁锋颠倒黑白。
至于混进寒铁锋队伍的秦成，则是看的啧啧称奇。
没错，在寒铁锋派人围追堵截这四人时候，秦成找了个机会混进了他的队伍。
秦成穿的是苦营士卒甲胄，又是不太起眼的二境武者，只要小心一点混进去队伍并不算难事。
在诡道做法，血衣吃人的环境下，最安全地方反而是寒铁锋的身边。
至少那位正在晋级三境诡道还是不敢在寒铁锋这位四境武人面前造次。
武道四境是先天境，一身血气蜕变先天血气，诡道仪式的压制很有限，寒铁锋依旧是有实力的四境武者。
这是秦成先知先觉的事情。
他现在就混在寒铁锋的队伍，避开诡道血衣的捉杀，眼下甚至还有闲致观摩这大闹苦营四人。
“就是你们四个打乱我计划的？”秦成饶有兴趣的在包围队伍里强势围观。
这四人都是三境武者，血光标记，藏都藏不了，直接被堵在这里。
四人皆是面色阴沉，也没有放弃抵抗意思，相视一眼便是朝着四个方向突围。
“好胆！”寒铁锋爆呵，提刀杀去，又令士卒围堵不要放过他们。
秦成所在的方向也有一名三境武者杀来。
秦成肯定是摸鱼划水，保存自身性命为上，悄悄露一个破绽，假意被武人一刀劈飞。
围堵防线因秦成的不作为露出缺口，那名武人顺着缺口一路拼杀，倒是杀出包围，继续逃窜。
可另外一边，寒铁锋凶猛，居然连斩二名三境武夫，削手断腿，劈成人棍。
“那道士要你们血肉晋升，砍成这副模样，就不怕你们作乱。”寒铁锋阴狠道。
哪怕是三境武人，失去四肢同样也没战斗力。
还有一位三境武夫是灵州间谍，是今夜混乱的策划者，他手中道具和准备可比另外三人多。
只见他掏出一物件，爆发强烈光亮和呛人浓烟，趁着众目失明，逃窜出去。
但仪式的血光标记依旧存在，等强光消退后，依旧能确定灵州间谍的方位。
“垂死挣扎。”寒铁锋冷哼，随手从队伍里指了两个士兵，命令道：
“你们两个，把这两贼子送到道人祭坛那里。”
那两名士兵领命，背着人棍往祭坛赶去。
余下人包括秦成在内都是继续追杀。
秦成不慌不忙配合寒铁锋，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他要做的就只是活到仪式结束的那一刻。
那一刻便是天崩地裂！
至于仪式当前的完成进度，秦成观察笼罩在苦营血光壁障。
“壁障在收缩，在逼迫血气武者往祭坛中心靠近，按照这个程度，仪式已经过半了。”
秦成做出判断，同时他也察觉到那两名逃窜者想法。
那两名逃窜者正在往祭坛靠近，他们似乎意识到不解决主持仪式的诡道，他们就无法逃脱升天。
这好像是送羊入虎口的行为，但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成混在寒铁锋的队伍，随着逃窜者靠近祭坛。
越是靠近祭坛，秦成越是感觉到自己虚弱，他知道身体变化缘由：
“诡道盟下有八脉，其中有‘血衣白骨’一脉，‘血衣’克制肉身血气，‘白骨’克制魂魄阴土。”
距离祭坛越近，克制效果就越明显，秦成就越是感觉自己虚弱如同凡人一般。
不过秦成也看到那座被炸了只剩下一半祭坛，想起自己之前的布置，他忍住不露出笑容：
“这祭坛的修建可是有我出了一份力啊，我可是熟悉的很。”
在众人都盯着逃窜至祭坛的那二人时，秦成悄摸摸在残存的祭坛中的找到一处暗格。
暗格打开，里面存放着药剂！这是秦成原计划里的布置！
药剂过半是因为爆炸波及而损毁！但还剩下两瓶！
“祛诡药剂...”秦成心念微动，将一瓶药剂顺着自己铠甲缝隙倒入身体躯干。
药剂生效的一刻，秦成就感觉到诡道仪式效果对自己削弱效果大幅度减轻了！
他能恢复到八成的力量！
手中有力量，心中有底气，秦成观察周遭变化。
两名作乱的三境武夫已经被逼到祭坛中间位置，前有四境武夫寒铁锋追杀，后有血衣诡道来袭，前狼后虎凶险异常！
那位武州徐家武人焦急道：
“灵州的这位，你要是有什么手段就赶紧使出来，不然你与徐某二人都要命丧于此！”
灵州间谍目光闪烁，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篆，朝着血衣诡道掷去：
“敕！”
符篆光芒大盛，绽放的奇光异彩居然驱散了血光的笼罩。
秦成看出来这是灵州修仙体系的特产——灵符
以灵气为驱动力量，是一次性道具。
“这间谍是武夫体系，但身上的道具还不少，这张灵符看上去品阶不低，应该是压箱底的手段。”秦成在战场边缘分析。
血衣诡道克制血气，但不克制灵气！
灵气勾勒的符篆，一下子发挥效果，居然是绽出朵朵金炎，烈火焚烧血衣诡道！
血衣诡道哀嚎退避，这金炎似乎能伤到他。
“**金火符，烧灼灵体，磨灭精神念头....”秦成靠自己见识判断灵符效果。
血衣诡道的肉身诡异，用针对精神攻击的符篆确实能有更好的杀伤力。
可诡道是受创了，但四境先天武夫寒铁锋的夺命刀已经砍来了。
“这三境与四境隔着一个大境界，这你们该怎么破？”秦成好奇道。
又见灵州间谍掏出一张灵符，大喝一声：“山力大仙，速速显灵！”
符篆燃烧，显露出山岳的虚影。灵州间谍筋肉隆起，皮肤有了山石一般的质感，居然是靠灵气符篆恢复了战斗力！
“聪明的做法，诡道仪式压制武夫血气，这样的特性连四境的寒铁锋也要受影响，但其它体系力量却能不受限制的施展。此消彼长，确实还能有一战之力。”秦成评头论足。
灵州间谍与寒铁锋纠缠，这一处的战斗似乎是勉强达到力量平衡。
但另外一处，那名徐姓武夫就要对上血衣诡道。
血衣诡道虽然被金焰灼烧，但徐姓武夫一身血气力量完全被诡道克制，他也没有其他体系的道具，只能退避逃窜，屡屡险象环生。
“如果纵火一方再没有底牌，那确实败局已定。”秦成做出判断，随即暗暗露出笑容。
“所以，接下就该轮到我登场啦！”
秦成想杀人，杀仇人！杀畜生！
无论是血祭晋升的诡道，还是执掌苦营的寒铁锋，这都是秦成的仇人，都想害过秦成性命！
他记仇！
从大腿外侧摸出武器，瞄准正在与间谍搏杀的寒铁锋。
三点一线，扳机扣动，枪火喷射！
这是从术士那里摸尸来的火铳！
先天感应！
四境武人寒铁锋即刻感觉到生死危机，背后有如针扎。
这是四境武夫的能力，可以感应短时间内发生危险，并作出反应。
砰——！
弹丸出膛，化作火光一线，直射寒铁锋！
危险！要命！
寒铁锋立刻反应，但与他生死交战灵州间谍怎会错过这个破绽，山力一刀直砍头颅。
武道感应，心血来潮，寒铁锋立刻察觉身后的暗枪更要命，宁愿挨上正面一刀也要避开身后暗枪。
先天四境武夫的直觉和反应力何其敏锐，转身扭胯，毫秒间就瞬闪出一个身位，躲避暗枪。
武者强大身躯确实能视火器威力于无物！正面间谍的一刀也只砍到寒铁锋的肩颈，砍开皮肉，却卡进了骨头！
寒铁锋满脸凶戾，受伤的他强大气息非但没有下滑，甚至更加暴怒恐怖！
暗枪能躲，明刀硬接，这就是四境武者的强大！
但.....
秦成可不止一发子弹啊！
砰！砰！砰！
间不容发，接连三发！
练武有成的秦成对自己身体掌控力十足，完全能在短距离射击的情况下把握火铳的准度。
先天武者感应，寒铁锋脸色豁然一变，又是要命危机，正欲故技重施二次躲闪。
但灵州间谍已经反应过来了。
生死战斗！是有人在帮自己！这就是机会！
灵州间谍手中发狠，一手握紧砍进寒铁锋肩膀骨头的刀锋卡住他的半个身体，一手抓紧寒铁锋另外半边身体，山力灵符发威，死死按住寒铁锋的身形。
寒铁锋面色狰狞，疯狂踢踹试图挣脱。
灵州间谍接连承受攻击，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但还是按住寒铁锋。
寒铁锋心急如焚。
但晚了，三发弹丸一同射进了他的身体！
这一刻，寒铁锋才明白自己的武道直觉为什么会感应生死危机。
那三枚弹丸是破气弹！是针对修行者体内能量的特殊弹头！
这是术士体系杀伐其它体系修行者打造的利器！
否则区区枪伤贯穿根本不足以杀伤生命力旺盛的四境先天武者。
真正要命的是破气弹头！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破气弹的！”
体内的血气极度紊乱，寒铁锋咬牙切齿的望向秦成。
终于站出来的秦成一边握着火铳一边笑道：“你说这个？我是先宰了一个姓罗的方士，从他那里抢来的，你猜猜那姓罗方士是谁？”
姓罗的方士？破气弹和火铳！？
等等.....那是我的火铳！是我的破气弹！
寒铁锋猛地反应过来，双目瞪圆不可置信，更是心神动荡，气血攻心，一口郁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