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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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骁正在画思维导图来着，一张A4纸，量子力学画在中间，发散开来是理论力学基础，电磁学，线代。
在线代代数方面，萧骁自认为没什么问题了，求解本征值，本征矢什么的，还算简单。复变函数知识、变分法和偏微分方程，勒让德方程，连带勒让德方程之类的，也还好！
（“连带”只是一个翻译，原文是AssociatedLegendre，有时也翻译成“伴随”“缔合”“连带”“关联”勒让德方程。它是勒让德方程的一种一般情况，勒让德方程是它的当m等于零时的特殊情况。）
于是萧骁直接在整条线代的发展上画了一个叉。
但至于物理方面......萧骁稍微就有点头痛了。经典力学和电磁学要有扎实的基础？教导主任和柳余两人到寝室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一幕，萧骁没有躺在床上休息不说，反而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在认真的学习？
萧骁转过身看到教导主任的时候，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主任，是......”
“我知道，下午的时候，你们李老师惩罚你们，让你们在操场跑了四十多圈，然后晚上让你们在寝室里好好休息。”
萧骁的表情在台灯的光下，清晰可见，稍显急切。
“你不累么？为啥不好好休息？”对着萧骁说话的同时，隐晦地看了一眼正在打着轻微呼噜的沈听澜。“算了，你出来一下，柳余老师有点事儿找你。”
听闻了两者来意后，萧骁没什么惊讶，但是他也没有接受。“田径队？抱歉，柳老师，感谢您的抬爱，我确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花在另外一件大事上了，周末我得学箫，平时还有数奥，万一数奥考不上，所以我还得抓抓功课。”
教导主任听着萧骁的拒绝，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他刚刚好像明明看到某人在那张A4纸上......但拒绝的并不是他，而且他也认为萧骁去田径队了，好坏参半吧。
柳余多次劝解未果后，也只好无奈的放弃了。
两人走后，萧骁和豆豆一边沟通，一边完善，总算是画好了他的思维导图。停笔的那一瞬间，积攒起来的倦意和劳累感，似乎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林沐言和陆洲回寝室的时候，没出意外地发现萧骁和沈听澜俩人已经熟睡了，甚至还稍微有点扯呼。
“萧骁，你真的是魔鬼。”沈听澜整个人都要炸裂了，从早上六点二十被萧骁以非常规的方法叫起来，逼着他穿衣起床洗漱。往操场走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碎碎念。
“嗯，我是魔鬼。”
“你是机器人吗？你都不累的吗？”
“今天你拿累来当借口，明天那就可能天气不好，哦，不对，天气不好的时候，咱们本来就没有晨练。总之，明天就可以有新的借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
“田田昨天和你跑的圈数应该是差不多的吧？别人都能准时来操场，你一男孩子。”见着沈听澜渐渐陷入沉默，萧骁默默的停止了说教模式。
一早上的晨练，萧骁基本上是陪着四人在慢慢“散步”。晨练结束后，眼见沈听澜慢慢地恢复了元气，都有力气和他抢包子了，这还不算恢复元气么？萧骁松了口气。
上午十点钟，第二节下课后，萧骁趁着大课间时间，直接杀到了李果的办公室。
“你确定你是找我？不是找你舒姐？”李果错愕道。
萧骁感觉李果此刻在某种意义上，仿佛像是被萧父附体了，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萧骁好不容易不是找萧母。
“我想知道哈密顿量，以及拉氏量......”萧骁单刀直入道。
“哈密顿，拉氏量？整个高中物理都涉及不到这一块啊。”李果再度惊讶。
“量子力学。”
“对啊，量子力学。”眼见着胡舒传来了充满杀气的眼神，李果感觉到了丝丝不对，赶紧对着胡舒解释道。“等等，我可没有撺掇他去物奥班。”
“物奥班有教这些么？”萧骁忍不住问道。
瞧着萧骁天真无邪的问题，李果都要哭了，这熊孩子是把他架在火刑架上烤啊。因为昨天田径队的事，胡舒已经很有危机感了，进办公室起，已经骂骂咧咧了一早上了。当然，整个办公室的人也都知道她宝贝萧骁，所以并没有说啥......而现在，萧骁当着胡舒的面，问他物理奥赛方面的问题，这？
“舒姐，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量子力学，我不会去物奥班的，我也没那个精力。”望着不争气地班主任，在一旁瑟瑟发抖，萧骁无奈地帮忙解释道。
“您先给我科普一下广义坐标的定义吧。”没等胡舒同意，萧骁搬了个凳子，自来熟般地坐在了李果身旁边，摊上纸笔，问道。
“广义坐标系？”
“果哥，难道您大学学的不是物理专业么？您是那种非科班出生的物理老师啊？”
看着眼前的得意门生，不恰当的用词，以及些许怀疑的表情，李果差点给气笑了。“众所周知，分析力学是建立在‘最小作用量原理’之上的。它表示有一个可以描述系统状态的量，它在时间上面的积分就是系统状态的演化量，这样的演化量需要满足最小化原理。因为这个量被要求描述系统的状态，所以它的一组参数就被要求能完整描述系统状态，我们把这样能完整且不重复地描述系统状态的一组参数叫做广义坐标。”
“您慢点儿，我写字速度慢。”萧骁飞速地记录着。
“讨论哈密顿量之前，你不妨先了解一下拉格朗日力学。牛顿第二定律？”
“F=ma，前一段时间才学的吧？”
“是的，牛顿第二运动定律的常见表述是：物体加速度的大小跟作用力成正比，跟物体的质量成反比，且与物体质量的倒数成正比；加速度的方向跟作用力的方向相同。对吧？”
“嗯，然后呢？”
“在直角坐标下，三个分量的运动方程分别为Fx=mx，Fy=my，Fz=mz，对吧？可见对于三个自由度x，y，z它们的运动方程都有相同的形式。但是在球坐标系......”
“我能听懂。在球坐标系下，三个自由度满足的运动方程形式就和直角坐标系下不同了，它们相互之间也就不相同了，对么？”萧骁不确定又肯定的答道，其实高数很多东西都和大学物理相通，可能物理上太深入的知识，高数没有去做解释啥的。但是浅层的，坐标系，基础公式，还是有涉及到的，就算没有涉及，做的题多了，也能见着，这叫，触类旁通！
“是的，为了解决这种不和谐，我们可以构造一个作用量......由于牛顿方程是对时间的导数是二阶，所以我们要求......也就是说被积函数(拉格朗日量)，对时间的导数最高包含到一阶。”
“我知道了，这样一来，对公式变分得到的拉格朗日方程就是一个对时间的二次微分方程。如果直角坐标系下当......上面的E-L方程正好和牛顿方程一致。但是我们在推导E-L方程的时候，并没有指明用的是哪个坐标系，所以我们得到的E-L方程对所有坐标系形式都是一致的，这算是一点好处。诶，不对，上述方程是不是隐含Noether定理？”
“分析力学源于牛顿力学却又高于牛顿力学，原因就是我们可以直接通过对称性来猜出第二个公式的形式，至于在牛顿力学里，三大定律更多的是一种强制的假定，其动机并不很明显。最后你所说的哈密顿量就是为了使得E-L方程化为形式更为对称的正则方程而对第二个公式......”李果有些感慨，萧骁的这般悟性，他相信如果萧骁去了物理奥赛班，绝对也能发光发热。但这又是打在数学很好的基础上，最为关键的是，胡舒绝对绝对不会放人。
但是他还没能多感慨两秒，就听萧骁说道。
“谢谢你，果哥，看来你并不是那种业余的物理教师。我会为你正名的！”
听到这句话的他，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他一个国家级的中学物理教师，教育局都认可的存在，需要他一破孩子认可？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都快十点二十啦，我得回教室了，我明天再来找你问其他的。”萧骁看了眼表，没等李果回应，将凳子放回了原处，收起了纸和笔，就准备回教室了。
“你去哪儿？你们下两节课是数学课吧。”胡舒吃味地望着“吃里扒外”的某人，满含怨气的说道。
“诶，下两节是数学课么？那不用回去了......”
正拿起教材和备课本，准备前往26班的老宋，听到这话，就是一个踉跄，忍住了丢茶杯的心思，狠狠地盯了“胡舒师徒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