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檀渊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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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晓芳飞快的点着手机上下载的小说，都是比较格调高雅的那种，比如《百年孤独》之类的，按说应该细细品味的，现在却是一目十行的翻过去。
杜中觉得她可能有点心不在焉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能感觉出来女朋友总是隐隐有点怒气。
可能自己做得不到位？于是杜中没日没夜地愈发努力，结果是好像更加生气，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再加一把劲。
“在施工现场休克，现场只有一个人！”随车的急救医生推着一个病人进来了，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
“心脏有异物，恐怕得开胸手术。”情况紧急，杜中也就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手腕，号脉都变成拍脉了，没敢直说是一枚钢针，说出来就太神了。
众人轻车熟路，那边让工头签字，这边拥进了手术室。
“华主任，这个我真来不了，还是您来吧。”主治黄启隆说道。
他还没主刀过这类术式，而华晓芳是主打心外科的，严格的来说，是江城心外第二把刀，所以当时想都没想就直接开了台。
这种凶险的手术，杜中也跟着进去了，他每天能分析的次数涨到18次就不再增加了，不过推演病情进展的额度，还在随着亲和度的增加而增加，现在已经到每天八次了，可以根据手术现状推演将来。
“好，那就我来吧。”华晓芳早就刷好手了，站到主刀位上，她相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深吸一口气，再闭眼几秒钟。
当华主任再睁开时，众人觉得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但是华晓芳的刀法一如既往的利索干净，大家看得心旷神怡。
一刀开胸，皮肤肌肉一分为二，电锯开动，锯开胸骨，暴力美学，使用撑开器将胸骨撑起，暴露心脏后，果然是一根钢钉插在心脏上，阻碍着生命之源的跳动。
也还算好，有这个堵着没有大出血。
华晓芳两三下建立好体外循环，轻轻巧巧取出那根夺命钉，缝合好伤口然后血管归位，轻微电击一下心脏，让它重新开始工作。
一切顺顺当当的，没有什么岔子，华主任习惯用老式的胸骨带针钢丝复位固定胸骨，这也是她老师传的，估计带出来的学生也会爱用这种办法。
“好啦，肌肉和皮肤缝合你们来吧。”华晓芳目光找到背对着手术台的杜中，展颜一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
杜中听到差不多完了才回头，他对血糊淋剌的场面有点发憷，反正背对着也能推演。
在他即将转身的那一刻，华晓芳面色突然一沉，又变成一坨寒冰，然后勉强微笑着说：“看了这些没什么胃口，中午吃清淡一点的饭菜吧，比如清汤越鸡。”
“好，没问题！”杜中点点头说，“那我出去叫外卖去了。
华晓芳清洗着双手，心湖中具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望无际的白色的正中央，有一个古典枣红色木质书橱和一圈北欧简约风牛皮沙发，一个玻璃茶几，除此再无其他物事。
茶几两侧，坐着两个华晓芳在争论着什么。
“顾小兔，在外面假扮我也就罢了，现在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啊？”其中一名华晓芳朝着对方扔出厚厚的时间简史，书本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不见，然后显现在书橱里。
那个女子身形模糊了一瞬间，稳定时已经是一个身形娇小，梳着马尾辫的女孩，把玩着头发，也就在这里能保持长发。
顾小兔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喜欢，要不是那个姓杜的把我伤成那样，我怎么会困在你身体里面！”
“你装不了多久的，他迟早会知道，然后会想出来办法，把你赶出去。”华晓芳又拿出一本书来翻，“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可真说不好。”
她两个灵魂纠缠，已经得到了对方的部分零碎记忆。
“他能知道个狗屎，成天就是上床上床，你们两个家伙以前就没别的事儿干了吗？再说，我精神力比你和他加起来都强，你身体的相性和我相符，又呆了这么久，想让我走人，那可不是电一下那么简单。”
顾小兔蛮有自信的，传说中那些守望者无所不能，也只是畏畏缩缩的躲在暗处摸摸操控，也不是那么神通广大嘛。
“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肯走？”华晓芳问道，她有点羞赧，毕竟之前她老说，上床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当然是得等我身体好了，我和本体的联系还在，但是回归的精神力没有反应，我现在如果硬要回去，也就是躺着，搞不好被谁弄死也不知道。”
顾小兔想到这个，也是很不爽，如果再回不去了，就是独占这具身体，-也是吃了大亏。
毕竟原本的娇躯才20年华，白白丢了十年，身形样貌和华晓芳各擅胜场，那当然觉得太不划算。
“现在怎么办？一年多啊，我在这里成天就是看书看书，虽然我也想过能休个长假，也不是这种休法。”
“你以为我喜欢啊，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大的要命，到家不洗澡就那个，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习惯，真特么恶心。”
虽然这些天，自家男人当面绿了自己，还不知道多少次，华晓芳怎么觉得，这事有点好笑：“小妹妹，路是自己选的，我还没说，你害得我半个月没碰我老公呢。”
她停了一停，又说：“其实，这种事，你会觉得越来越有意思的。”
心海世界看不到脸色，顾小兔冷哼了一声：“咱们还是划分一下，个人独占身体使用时间段吧，不过，你出来的时候，可别耍花样，你是知道我手段的，让人身败名裂只需要几秒钟。”
华晓芳叹了一口气：“那好吧，咱们排一个值班表出来。”说实在的，杜中那个粗线条的人，她也不觉得能发现什么端倪。
除非直接发声讲明，不过那样顾小兔能做出来什么事儿，真难说，手术台上要是控制谁朝病人来一刀子，三个人要遭殃。
病人死，动刀的坐牢，自己，责任事故，和白大褂说拜拜，一刀三杀可不是虚张声势。
在等外卖的功夫，两个女人总算达成协议，白天，不手术的时间段，让顾小兔坐驾驶位，早晚运动时间，重大手术时刻，华晓芳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