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极其殷勤帮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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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方方的桌子，灵晔褚察堃必然是要挨着坐的，他俩占了一面，这二位的位置不能坐。赵彧本想要挨着福归坐一面，偏偏福归嫌弃他，跳下凳子抱着碗筷挪到了常伯身边，也就是紧挨着褚察堃的位置，这一下他自己就独占一面了。
没成想祁阳来得早，又紧靠着灵晔那边坐，任喜一来，可不就他俩靠着了嘛。
等灵晔拉着褚察堃入座，赵彧早就如坐针毡了，就看着褚察堃来他猛一起身，还想着如同在冥界一样给冥王行礼。
他一起身不要紧，一桌子的人被他吓一跳，连褚察堃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毕竟在方相氏吃饭从来没这规矩。
褚察堃问他：“你要干嘛？”边说褚察堃边入座，灵晔自然也是入座拿起筷子吃饭。
赵彧傻站着不知该作何，余光一看，任喜也是扯着唇角暗含轻嘲。
“没……没什么。”说完赵彧就坐下来，约莫着不行，他还往常伯那边靠靠。
灵晔看他那样子心下了然，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与她无关。褚察堃却是夹着菜看看赵彧看看任喜，接着又是对赵彧一阵不屑。
真是的，赵彧一个大男人遇上事情就这么斤斤计较小气吧啦的，不就是中午没做他饭吗，至于记恨人家小姑娘，还跟人家离那么远，有本事你出去啊。
他还以为你刚才那一站是要不吃饭，光打雷不下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褚察堃这个傻白甜，他哪知道赵彧心里想的是什么。
福归是第一次跟褚察堃紧挨着吃饭，他人小有些菜夹不到，要在以前要么是任喜帮他，要么是灵晔帮他，这跟着常伯坐他本是要麻烦常伯的，没想褚察堃竟然屈尊帮他夹到碗里。
他可还记着自己中午糊弄褚察堃的事呢，拿大眼睛余光偷瞄灵晔，见灵晔好似没看到一样，大着胆子赶紧把褚察堃给他夹的那口菜塞进嘴里。
这可是大大的福气啊！
灵晔哪是没看到，褚察堃想怎么做她又管不着。但是刚才褚察堃能帮福归夹菜也是出乎她的意料，褚察堃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这么一想，灵晔也就将刚才她与褚察堃在清湖桥上的小朦胧给抛之脑后了。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是褚察堃不是冥王，一切的不正常都是正常！
这么想着，灵晔倒也不纠结了，秉承着礼尚往来，她也给褚察堃夹了一筷子菜。褚察堃倒惊喜了，这万年冷清的人居然也会帮他夹菜，不容易啊。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帮福归夹菜了？那要不要他以后也多关心一下福归，毕竟感情是相互的嘛。
不过嘛，他是知道感情是相互的，就是有些不明白，为啥不是他跟灵晔相互却要跟福归那半大的小子相互？
管他呢，间接相互也是相互，跟互相没差。
是以，褚察堃又殷切地给福归夹了好几筷子菜，也不管他爱吃不爱吃，反正就是夹夹夹，到头来他自己碗里却都是白米饭。
福归吃的是胆战心惊，不似起初那般受宠若惊。哭丧着小脸儿使劲扒米饭，褚察堃这是怎么了？这哪是什么福气，这简直是在受刑啊！
再说他也不爱吃芹菜，怎么褚察堃老给他夹芹菜吃？
可不嘛，就那盘芹菜离着褚察堃近，为了方便事儿他可不就一直夹芹菜呗。
不过褚察堃也是反应过来了，夹几筷子就朝灵晔看，长睫毛随着眼睛眨呀眨的，他这都给福归夹了许多了，怎么灵晔这里就没了下文了？
他这边苦思冥想，没等着下一筷芹菜放到福归碗里，福归就已经放下碗筷大声喊到：“我吃完了！”
再吃不完他就要吃吐了，满桌子肉他就在这儿跟芹菜死磕上了。
“我去前馆帮忙。”说完，福归一溜烟就小跑出去了。
说是帮忙，又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偷溜出去买零嘴吃，不过话说回来街东头有一个煎饼摊儿，听说很好吃，他小福归还从来没吃过呢。嘿嘿，这就去。
小福归一走，趁着褚察堃发愣的空子，赵彧也赶紧扒拉米饭吃完，“褚察堃，东大人，我跟福归一起去。”
这一顿饭吃的，煎熬啊。不说褚褚察堃福归夹菜，夹来夹去夹个没完，单是任喜有一丁点儿小动作也叫他慎得慌。早走为妙！
灵晔冲赵彧，继续自顾自地吃着，仿佛没看到褚褚察堃恼的拿筷子扒拉米饭。
褚褚察堃惑啊，怎么灵晔就是不给他夹菜呢？福归都吃完饭了。
要是福归在这儿指不定要跳脚，夹个屁菜！自己吃自己的不行嘛！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得让人照顾！我都不想让你照顾！你矫情个什么劲！
难道不是因为他给福归夹菜吗？不然东灵晔为何要给他夹菜？想着想着，忽然褚褚察堃睛一亮，眸子闪闪的，难不成是在道谢？
他吃饭前在清湖桥上给东灵晔出了主意，所以东灵晔才给他夹菜的？褚褚察堃想越对。这才是他和东灵晔的关心嘛，友好互助呗。
想明白了褚褚察堃起饭吃的特香，灵晔纳闷，褚褚察堃是又怎么了？怎么整天阴晴不定的？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可也没人招他啊。
算了，担心这个做什么，褚褚察堃气一阵一变，她得习惯。
灵晔放下碗筷，对着任喜说：“喜儿，你以后就和祁阳姑姑一起轮班吧，我跟赵彧。”
原想着是任喜和赵彧一起会让他俩人尴尬，所以灵晔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任喜怎会不知，她本就不愿和赵彧碰着，大人这样安排正好。
任喜不反对，褚褚察堃不答应了。
“不行！”褚褚察堃接将碗筷拍在桌子上，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看灵晔，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常伯方才吃完饭，正倒着茶水，被褚褚察堃动静吓一跳，幽怨地看他，说：“褚先生，您着什么急，咱们两个又不换。”
谁管跟你换不换！褚褚察堃弃地冲常伯撇嘴。
不过……是啊，他着什么急，褚褚察堃不知道。
心里就是满不开心，阴沉着脸直接往后一推椅子，起身离开。
“哼！我吃饱了！”褚褚察堃气中带着满满的不乐意，可又没人清楚褚褚察堃犯什么脾气。
灵晔见此微微皱眉，这敢情是真的阴晴不定啊。
那行，既然都吃饱了那就收桌子吧。任喜伸着脖子瞄了一眼褚褚先生前头散发着阵阵冷气的背影，心里犯嘀咕。
您那小半碗米饭……还吃吗？
您说吃饱了谁信啊。
任喜看着那小瓷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还是灵晔低头示意让她收拾桌子，唉，这是真真的难伺候啊。
让任喜收拾着，灵晔对祁阳说道：“祁阳，你跟我去前馆，我让他们跟你说一些夜门的事情。”
祁阳面带难色，欲言又止，快步跟着灵晔出去，但走到桥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