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通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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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问题吗？”
朱诺收起剑，有些担心的看着欧菲米娅。
“我能感觉到，刚才你在害怕。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欧菲米娅很想给他翻个白眼，但她没有。
“朱诺，你听说过‘杀气’，或者说‘煞气’吗？”
朱诺想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的‘煞气’把你吓到了？”
“是的。”欧菲米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率的说了出来，“你刚才举剑的时候，样子就像是要把我吞了一样，很恐怖的。”
“是吗？我没感觉啊……毕竟我在这里和其他魔物厮杀都是这样的。”
欧菲米娅叹口气：“这就是所谓实战派和学院派的差距吧，我刚才可是连剑都差点举不起来了呢。”
“要不我随意点？”
“不行。”欧菲米娅干脆的说道，“虽然我还没和这里的其他魔物战斗过，不过和它们正面对抗应该也很恐怖吧。不早点习惯怎么行。……总之朱诺先生，你就作为我成长路上的垫脚石而努力吧！”
看着她故意调笑的姿态，朱诺也笑了：“谁是谁的垫脚石还不一定呢，来，继续。”
……
……
欧菲米娅的剑术远超朱诺，但是身体差距和实战差距都让朱诺能很好的压制她。欧菲米娅不愧是天才剑术少女（自称），她越打越适应朱诺的气势。刚开始的时候朱诺攻过来，她的手会僵硬，反应会迟钝。在后来，欧菲米娅彻底习惯朱诺的气势后，欧菲米娅的剑术优势才体现出现。两人的对练也从一开始的朱诺碾压，变成越来越焦灼。
刚开始朱诺还能留三分力控制，不至于打伤她，但后来他除了没有调用湛蓝之炎，就已经没有办法留力了。
有一次朱诺更是没收住手，一剑打在欧菲米娅的手腕上，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差点把朱诺魂给吓飞了。
欧菲米娅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她一脸苍白的蹲下身，捂住手腕，但硬是一声不吭。
正当朱诺想该怎么办的时候，湛蓝之炎从她手腕上燃起，过了半晌，她才一脸平常的捡起剑，要求继续。
“不是，你手刚才都断了，没事吧？”
“你好奇怪。”欧菲米娅歪了歪头看他，“明明自己之前和盔甲打的那么惨烈都没事，为什么我只是手断了就担心成这样？”
“我和你能一样吗？”
“一样的哦。”欧菲米娅平静的说道，“朱诺，我们是同伴，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花瓶。不要让我看不起自己。”
“……我明白了。你说得对，对不起。”
“不用。啊，不过只限这种时候哦，平常的时候你要是对我不温柔我会生气的。”
“？？太不讲理了吧？”
“这就是女孩子哦……看招！！”
“你偷袭！！太卑鄙了！！”
一步慢，步步慢。在欧菲米娅迅猛的攻势和精湛的缠剑技巧下，朱诺只能左支右绌，最后被她一剑打断了肩胛骨。
而她敲完就走的模样，像极了一代女侠。只留下一脸痛苦的朱诺待在原地，瞻仰她飒爽的身姿。
这也是她小小的报复吧，大概。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朱诺蹲在地上，嘟囔道：“……小心眼。”
欧菲米娅回头：“你说什么？”
“没事！我说你刚才那剑好帅！！”
……
……
镜中森林没有时间的概念，天光永远是那不变的血色，令人厌恶。
两人已经不知道战斗了多少轮，已然非人的身体在秘境这特殊的环境下能够续航非常久的时间。欧菲米娅和朱诺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打完一轮，这一轮是欧菲米娅的胜利，她把剑插在地上，微微喘气。
朱诺看着她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欧菲米娅，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洗衣服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我就是想，你看。你不是只有一套衣服的吗？那你要洗衣服就得把身上的脱下来……”
“……我可以喊法警吗？”
她用嫌弃的目光看着朱诺。
“你是说警察？这里没有警察的，放弃吧。”
“你们那叫警察啊，我们那叫法警，大概是一个意思吧。”欧菲米娅终于还是回答了朱诺，“躺在床上那几天没法洗。能下床洗澡以后，我都是在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洗了。我在外面生了火，把洗好的衣服丢在火堆旁，等我洗完衣服也差不多干了。……我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想来偷看的话，我会生气的。”
“我才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啦。”
“哼哼，谁知道呢。”
欧菲米娅露出了迷之微笑。
“难道说你想我偷看？”
“好~话题停止，我们继续吧~”
“欧菲米娅，要不要试试在术式加持下对练？”
“术式……你是说天生术式？”
“就像这样。”火焰在朱诺眼角燃起，“燃起火焰的话，能够很大程度上加大身体能力，想要和魔物战斗，这种加强是很有必要的。你也能用吧，要不要趁现在锻炼一下。”
欧菲米娅犹豫道：“我，我试试。”
她闭上眼睛，试着唤起体内的力量。刚才疗伤的时候充其量只能算她的应激反应，现在才算是正儿八经的主动唤起沉睡于精神空间中的力量。这种感觉和她释放法术时完全不同，释放法术必须要经过意识之锁处理，但这个力量不用。
它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自然的就从身体被唤了出来，而在火焰被唤出的时候，她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仿佛充满了力量。
看到欧菲米娅眼角燃起的小火花，朱诺开心的笑了。
“来试试。”
他举起了剑。
“来。”
欧菲米娅简单的回应道。
随后两人又是一番激斗，最后是对新的力量掌握不够熟练的欧菲米娅败退。
……
……
“朱诺你头上画的法阵叫做‘通识’法阵，其作用是链接两人的意识，让两人能够跨越语言的沟通。如果集中精神，甚至能够做到用意识沟通。”
“这么说来，你们都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
“不，这个法术在正常情况下用的不多。被允许合法使用法术的一般情况下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法师，第二种是专门从事虚能道具行业的工匠。工匠的职能是在虚能道具上刻画法阵，他们一般不会使用正经的法术。这也就导致了能够使用‘通识’的人占比不大。而且通识本身也不是完美的，链接意识沟通无碍听起来很美好，但很多人因为这种法术有可能侵犯**而拒绝使用。”
“况且‘通识’通常’只能由一个人释放，另一个人很难确保安全性，这种以人体为触媒，作用于意识的法术能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这样啊。”朱诺坐在木屋里的椅子上，沉思道，“那欧菲米娅你是不是能利用我的无戒心，通过‘通识’对我使用邪恶的法术，从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对耶，朱诺你不说我都没想到，那我今天睡觉前就研究一下吧~”
“不……说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谁知道呢。”
朱诺转移了话题：“欧菲米娅你变异以后就不能使用正经的法术了吗？怎么能使用通识？”
“这就涉及到通识这个法术的性质了。”欧菲米娅说道，“通识其实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现在法师界定义的‘法术’，它更接近于一种‘仪式’。以鲜血和皮肤为触媒，链接两人的意识，这个过程甚至不涉及虚能。具体来说的话好像涉及到人类潜意识和灵界的联系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明白。”
朱诺眉毛一扬：“是不是上课偷懒了？”
“才不是。”欧菲米娅没好气的说道，“我可是好学生，每节课都好好上了的。这个确实不是我们上课的内容，真要理解这个法术的本质得到研究生以后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懂得运用它就行了。”
“通识在我们课程中还是蛮重要的。第一是它的实用性，第二是它是很多法术和仪式的前置知识，很多高深的法术和仪式都能以它为跳板理解。”
见到朱诺还想追问，实在说不出什么来的欧菲米娅只能赶紧进行下一个话题，没办法，谁叫她只是个可怜又无辜的大一生呢，这个暑假过完后她才是大二。
“总之先不说通识的事情，我来教你瓦埃米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