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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巧手素砂探 纨绔出师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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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找我?”我满脸诧异地看向朱香芸。一脸听错了的表情。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等到了我家让内个憋宝的给你好好说说。”朱香芸冲我点了点头道。

对呀,想想诺大的扬州城,符合条件的应该就我们赵家独一份呀。

我们赵家.....想到这里,我陷入了沉思。

我家的小铺子开在东关街上,整条街东西走向,东边紧邻运河。曾经也是“繁华十里扬州路”。

如果说小时候父亲给我讲的故事里的东关街是一等繁荣,那么我五六岁所见的景象便是最后的繁荣。而如今东关街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存在了。

就在我和朱香芸走来的一路上,店铺竟然少的可怜,几乎家家都是门可罗雀。

与之相反的是,路边尽是些衣衫褴褛的乞,是一些满脸污垢的老叫花子,是一些被打断了手脚乞讨的小乞儿,是光着脚的卖报郎,是各地流窜的小贩..........

哪里还有半点运河旁繁荣城镇的影子.......

当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已经走过了大半条东关街,来到了一栋宅子前。领着我的朱香芸停下了脚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到了。

我缓过神来,抬眼向这栋宅子看去。一看之下令我经不住暗暗咋舌。

嚯!这宅子也太他娘大了吧!没错,这宅子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大。宅子建在东关街的十字路口上,独占了一个街角。就这么跟您说吧,对面的七八家店铺加起来都没他们家大门宽!

至于第二眼,我只注意到了门口几个身穿短衫,腰胯弯刀的彪形大汉,应该是朱家的护院。只不过........他们的眼神里透着凶光,四处乱瞅。就像流氓加土匪的结合体,好像人人欠了他们家钱似的!我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只是没等我继续观察,朱香芸就招呼我进去。

“怎么样啊,老弟,哥哥这宅子还不错吧!别愣着啦,快请进吧!”他对那些护院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远点,然后笑着对我说道。

我用眼角瞥了护院们一眼,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褡裢。还好,里面内个硬邦邦的东西还在。我点点头,嘴里奉承道:“确实够大的!够气派!”然后随着他进到了宅子里。

不得不说,富了几代的人家和这暴发户还真是不一样!从气质上来说,就他们家这宅子,比我们家差远了。就不说太爷在南京的大宅,单是我们一房在扬州的旧宅,都比他们家高处十万八千里来。

一进院子就是十几个大的洋座钟,个个都有一人高。直接用钟表排成一排,说是当影壁墙用。关键是时间还都不一样。当我问起时,朱大胖子开始给我一一介绍起个个钟表代表的的国家来........

整个大厅被刷满了金粉,看的人直花眼..........烛台和洋式吊灯交杂在一起.........

左边墙上挂着猛虎下山图,右边却贴了张身材火辣的洋妞的海报...........

一句话,那是要多不伦不类,就有多不伦不类..........

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别磨磨唧唧的行不行?有什么可逛的呀?赶紧办正事儿,我还等着回家吃晚饭呢,你要是再说这些废话,我可走了啊。”我十分不耐烦的说。

我的一顿话呛的他说不出话来,朱香芸的脸色很明显的难看起来,

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

不过,他终究是强忍了下来,毕竟有求于我嘛。他勉强的挤出一副笑脸,一边把我往里院请,一边给我赔礼。

他将我领到了,宅子花园最深处的一间茅草小房外。

我注意到,茅草小房的外面,横躺着一个,用黑色粗布盖住的庞然大物。

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跟在我们身后的几个下人,手持着小煤油灯,把那个黑布盖住的东西围了起来。

朱香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现在就开工。然后她就退到了一边。

我一边再仔细的观察一下,一边走近,慢慢蹲下来。

我让旁边的那几个下人稍微离远点,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了那块粗布。

正如朱香芸向我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一头大家伙。

粗布下面盖着的正是一头估摸有个20年的野猪。此时牠还没有断气,不过也应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只有牠的血管有时好像还微微的跳动一下。

我先是摸了摸牠的腹部,直到摸到一小块硬硬的结石才放下心来。不错,正是猪内砂。

我顺着牠的四肢往下摸去。果不其然,它的四条腿已经被完全打断了。

我叫朱香芸亲自准备几个大酱缸,并向他解释说一会儿需要装猪内砂用,而且必须是他亲自搬过来,不然可就不灵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多,猪内砂才多小一块,用一个装满酱的碟子就可以将它保存。不过是因为我想起了朱香芸之前干的那些臭名昭著的事,想要教训他一下罢了。

殊不知,我这是做了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朱老板满身不情愿的去搬缸,我也从我的褡裢里面拿一把杀猪刀,把它对准了猪的肚子。

杀猪是个体力活,但是从猪的身体里取出猪砂来,尤其是取出这价值,连城千年难遇的猪内砂来却是一个手艺活。

我们赵家,从老祖宗那辈开始,就传下了一门庖丁解牛,骨肉分离,素手摸脉,分筋扒骨的本事。

一般的杀猪屠夫,贩卖的只是力气。有时候仅仅是宰猪,根本不了解猪本身的构造,几刀下去都砍到骨头上,没过半个月就得换一把刀。

但是我们这些人杀猪,确实讲究了解猪的身体构造,让刀从牠的骨头缝中穿过去,顺着它本身的肌肉纹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取猪内砂,就讲究一个快字。

我找准了位置,飞快的出刀。顺着他的腹部轻轻一划,我明显看到牠颤抖了一下。

我对那些喷涌而出的血水不管不顾,将右手伸进了那头猪的肚子里。

我忍着想吐的感觉,用手分开牠肚子里的五脏六腑。

另一边,我左手握住杀猪刀,朝这头猪的脖子狠狠地一划。带着腥气的猪血喷涌而出,差一点全喷到了我的脸上。

趁着放血的功夫,我右手的阻力明显减小,已经达到可以进入那个缝隙的程度了。

我右手再次发力,终于在这头猪的胆和肾相夹处,摸到了那块价值连城的朱内砂。

我的手开始回缩快速的把它取了出来。知道这玩意儿不能见灯光,所以一手把他投进了朱香芸早早准备好的酱缸里。

在取出这个价值连城的小东西之后,我如释重负。把刀往旁边轻轻一扔,跌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谁说它不是体力活的,真他娘累人啊。我一点也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的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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